第十二章.悲剧诞生之地(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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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E.71年2月3日,大天使号格纳库内依旧是一片繁忙的景象。

    “真麻烦,现在练清洗剂都没有库存了吗?”拿着一份类似报告的东西我站在StrikeZero巨大的身躯面前,庞大的收容支架将它牢牢固定在冰冷的地板上,青蓝色的电子双眼没有任何活动的迹象,同样一台青灰色外表的机体也稳稳地立在它的身后。

    “现在别说这个了,连饮用水都已经开始实行限量配给,根本没办法照顾到这里,毕竟......要以生命为第一优先嘛。”站在一旁的马德克大叔把一条常年不离手的毛巾搭在肩上表情也很无奈,大叔那种自来熟性格让他很快就和船内乘员打好了关系,说实话我的交际能力和他实在是没得比,而他那种男人特有的豪爽在我认识的人中也有那么一位。

    在逃出‘阿尔忒弥斯’之后,大天使号在努力和月球取得联系的同时也继续处于潜航状态,在‘赫利奥波利斯’仓促出发,‘阿尔忒弥斯’又没有得到应有的补给,现在大天使号已经陷入了物资匮乏的境地了,尤其是饮用水和弹药,作为现在最重要的东西。

    而根据不完全统计,现在物资的储备已经难以坚持到月球总部了,所以直接的结果就是本来用于清洗MS部件的清洗剂也被挪做它用。

    “再没有补给的话不光生活史问题,我们这些驾驶员的作战能力会持续下降。”一同参与保养工作的还有我唯一的女伴索蕾雅,她现在正从一旁的Strike驾驶舱内出来,有着一头亮粉色长发和优美身段的她一直都是这里雄性生物瞩目的焦点。

    “这个暂时还可以放心,无论再怎么艰苦都要首先满足你们的需求不是吗?”大叔笑道。

    “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不过我没有记错的话马上就可以得到补给了。”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索蕾雅小声地自语道,如此遥远的距离我当然没办法听到,唯一可以知道的那就是她绝对不会在想什么好事。

    “大小姐你在说什么啊?”

    “没什么,还有大小姐这句话你还是去对那个芙蕾.阿尔斯塔去讲吧,我可消受不起。”

    耸肩表示她平时就是这个样子之后马德克大叔只能露出一幅被她打败了的表情。

    “不过你现在也该去休息了,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好了。”拍拍我的肩膀,是在告诉我不要把一切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吗?

    切,我还不想干呢,

    撇了撇嘴,捏住了同伴递来的手之后两个人从整备室的气密门进入了内部走廊,在没有人的过道我低声问道。

    “你说的补给点是哪里啊?”

    刚才的话我并不是完全没有听见,至少得到补给这几个断续的词还是可以说明什么的,而她只是一如既往地微笑了一下,看到这个表情我就知道这女人绝对不会亲口告诉我。

    “很快你就会知道的,而且相信你不会陌生。”

    “......”

    还没有回到餐厅我们两个就能感觉到房间内那压抑的气氛,从刚开始就这样!其根源自然是基拉和芙蕾无疑了,据米莉亚说上次在‘阿尔忒弥斯’就是她把吉良是调整者的事情说出来的,为此还要想当事人道歉,道歉的那个时候虽然我不在场但多少也知道那个女人不太可能富含真情实意的。

    硬着头皮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一群人的目光转到了这里,第一个站起来迎接我们的是一个棕色头发的少年。

    “迪拉尔,索蕾雅你们回来了啊。”会问出如此没有营养话的是基拉无疑了,不过从他那有些黯然的落在了我们脚边的两只哈罗中的眼神中看得出他还没有从之前的那件事的阴影中走出来。

    双重阴性。

    而我看了一眼桌上就发现那只我还以为已经彻底扔进垃圾桶的那只绿色机械鸟已经拼了一半的,周围帮他不断计算公式或者焊接部件的人不止一个。

    还想被‘时人’再弄坏一次吗?我这样想到。

    “清洗剂缺货而已,不过是暂时的。”

    口不对心的说着话的同时自径走到领取台前取走自己和索蕾雅的那份午饭,和她接手后坐在一排完全没有人的椅子上,而这一举动让多尔那个家伙看上去很是痛心,至于痛心的结果就是被米莉亚狠狠地敲平了脑壳。

    但是细心的塞伊很快就发现了我话语中的含义着急地说道。“暂时的?你是说很快就会有补给了。”

    “恩,具体的你可以问她。”将话题踢给了索蕾雅之后我也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

    “你就一定我亲口说出来吗?”

    “哦啦,你们再谈论补给的事情吗?很快就有喽。”

    可恶啊!穆你这个混蛋就不能迟一点来吗?

    餐厅的自动门向两边滑开,一用就知道穆那个家伙肯定是装出一幅早就已经在外面偷听的样子靠在门边于是把一扇本来可以容纳几个人通过的大门挤地现在只允许一个人通过,而他的身后自然是另外两位军官了。

    “.....”我没有说话。

    “上尉说的补给很快就有了是什么意思啊?”

    对于这个问题我现在也在不断思考,第八舰队是不可能那么快的,最近有没有什么联合的补给点,要真说可以收集物资有能满足需要的估计只有打捞沉船的残害了,等等!残骸?

    “哼哼,他们两个早就猜到了才对。”穆的目光落在了我和索蕾雅的身上,眼神极其邪恶。

    “别看我,这个呆子是现在才想到的。”

    “别把人说是呆子啊!”我辩解。

    “你们到底再说什么啊?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呢?”

    木头人你不是被剥夺了话语权的么?而情况看上去有这个疑惑的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算了,看你们这幅样子还是我来解释吧。”

    将桌上配给的水喝完之后索蕾雅从她的位置上站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很快就集中在了这个成天带着面具的女孩子身上。

    “我之前看过了大天使号现在的行进方位,在靠近L3边缘地带的碎石带,那里是除了小行星外还有联合与ZAFT交战后被击沉的战舰,MS等的残骸,都已经为地月引起的关系漂泊在那里,虽然已经没有人了但是那些船只的残骸内应该可以搜寻到我们要用的物资.....简单点说就是在挖坟而已。”果然吗?不过这样的话我记得残骸绝对不止这些的,稍微大一点的也有。

    从头到尾没有人看到她有一丝异样的表情,似乎就是在说一件和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

    “省略最后一句,大致的意思就是这样。”

    怪不得这个家伙不肯自己说,这种事情能说的这么坦坦荡荡的全船也就我们两个而已。

    “挖坟?”

    “碎石带,残骸?”

    几个少年明显还没有接受现实,或者说一下子接受不了,其中受到冲击最大的莫过于基拉。

    “可以的话其实我们也不想打搅他们,只是希望能分出一点物资让我们生存下去。”对于大多数人的反应玛硫只是叹了口气而已,相信这个计划这些军官们是早就料到会这样的吧?

    反弹是意料当中的。

    “露出这幅表情干什么?只是搜寻一些物资而已就当是寻宝好了。”

    “对对,就是寻宝的意思,也用不了太多时间的。”

    “因为人手不够所以到时候需要你们驾驶小艇来帮忙。”

    ‘亏你还能用这么恶心的词语来修饰真服了你了’,索蕾雅看我的目光中我读出的是这个意思,而玛硫则给我的是感激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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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这个提案在没有更好的意见之前还是被通过了,由少年们驾驶的数艘作业小艇向碎石海缓缓驶去,两台颜色不同的MS紧紧跟在两旁保护着这只没有任何武装的工程队,从通讯频道中传来的阵阵惊叹声中就可以说明这些人已经被眼前所看到的景象惊呆了似乎已经忘记了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夺取已经死去人的财物。

    按照之前的计划,大天使号将从这片由各种舰船残骸太空垃圾组成的碎石海中搜集所需要的物资,为了应对可能发生的战斗所有的MS都必须出航巡逻。

    坐在StrikeZero的驾驶舱内透过屏幕我和索蕾雅平静地搜索着周围感兴趣的东西,公共频道的窗口也一直处于打开的状态。

    “首选的目标是战舰,那里有我们需要的弹药和食物水的话从残骸的储藏库中找,没错的话应该是冰状的物体....”

    “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吗?”百般无聊下我请教了后排拨弄着感应器的索蕾雅希望她能够找出点乐子。

    “没有发现,怎么?你想在这里大干一场吗?”

    “我还没有给自己找麻烦的打算,只是有种不好的预感罢了。”

    奇怪那是什么感觉?

    “如果你指的是这个的话....”

    她给了我一个方位,与此同时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一个感觉,提醒我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那个方向。

    “那边有东西我去看看,基拉你继续保持警惕。”加速甩开后面的友军机体拖着两条蓝色的光带饶过一些战舰的残骸,向那个感觉的方向飞了过去。

    当我们终于看到了那个东西的时候,眼前出现的景象让我一下子呆住了。

    倒不是说场面又多么惨烈,而是这难得一见的巨大太空墓地从这个角度看它的艺术水准真的让人赞叹大自然的奇妙。

    “啧啧,真不错,果然是死亡的东西才最美丽。”我如此感叹道。

    “麻烦下次你赞美的时候注意下场景。”

    索蕾雅好意地提起到,而这个时候基拉也从后面赶了上来,但是他的反应就显然差了很多。

    “迪拉尔你你发现什么了....这....这是――”

    截然不同的表情也出现在吉良那原本清秀的脸上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为了配合他我也不得不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随后赶来的米利等人发现悬停在半空中的两台机体正望着一个方向,而当他们的目光也落在那个地方的时候,每个人连上表现出来的除了震惊还是震惊,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很默契的没有人说话,通讯器里传出的只有那长短不一的喘息声。

    在那石海深处,我们面前出现的是一片巨大的漂浮陆地,漂浮在这云蒸之海上的陆地,瞬间的低温使得原本蔚蓝的海水顷刻间凝聚成大片大片的冰块,漂浮在陆地的上空,那已经干涸的河床,寂静的大地,依然竖立而残破的建筑,陆地中央那断裂的主轴如同墓碑一般立在那里,原本浮现着蔚蓝色天空的大型晶体格板已经不知去向,留下的只有连接着他们的牵引线,如同触手一般。

    多么富有诗情画意的一面啊,那色彩,那搭配足以让任何一个画家为止疯狂!啊不好意思似乎这个时候说这话是要遭到天珠的。.

    “这.....这是?”

    基拉那颤抖的声音将他的内心暴露无疑,而这个时候在场的人中又有谁能够心平气和地面对眼前的一切?

    除了两个人。

    “尤里乌斯7,血染情人节的遗址。”尤里乌斯7,这个对于大多数调整者而言永远不会忘却的地方。

    我平静地说出那简短的话语,虽然不带任何感情的音律,但也听不出一丝悲伤,在心底提问为什么就伪装不出来那种感觉的时候周围的空间已经开始滋生出负面的精神力。

    稍微关心了一下身后对这种感情一向来敏感的女伴得到的回答是‘我还没有那么弱不禁风。’

    记得当时这颗卫星就是在我面前爆炸的,真可惜没把那一幕记录下来,据说当时的即时拍摄在现在的黑市上已经炒到了20W欧元,但仔细想一想24万3721人的生命换来的也就是区区20W人命的低贱在这个时候还真是表现地淋漓尽致。

    “当时的资料我可是有哦。”索蕾雅好听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真的吗,她怎么知道我在想这个事情?

    没有接下她的话我只是将话题转到了一个哲理上。“奈――索蕾雅,你说为什么我们能够如此平静地对待这些事?”

    “因为我们都不是人类。”

    就只有这样吗?

    停稳机体,两个人从驾驶舱直径飘了下来踏上了这片冰凉的大地,Strike就停在不远处和其他人一起,本来是打算一起活动的但索蕾雅需要采集一些包括土壤和残渣之类样本和一些其他不太好让他们看到的事情我们两个特意选了个比较偏远的的位置。

    “核辐射的残留量比预想当中的要低很多,周围空间星体衍射物感应追踪检测为12,最近一段时间有人来过这里。”

    将插在地面的探测器拔出来之后我们两个也查看了一下周围的状况,山坡的不远处是一大片的惨白证明那曾经是一片麦地,在宇宙的低温下冰冻成一块的土地,充实饱满却有不复生机的麦穗轻轻地在真空中摇曳,成片成片地连接在一起。

    “希望是人类最美好的东西,但也是最脆弱最容易失去的东西。”这是吉尔曾经最喜欢的一句话,现在看来这句话的确没有任何不实之处,可惜的是人类的生命永远都是那么渺小如此微不足道。

    “别废话了先收集一些麦穗的样本吧,研究部的那些家伙不知道在想什么连这东西都要。”

    “谁知道呢,八成是想骗经费吧,哎等等!”

    眼前出现的一个有趣的东西让我的注意力一下子提升了起来,利用标准宇宙服背部的推进器我飞到了它的上空。

    “怎么了?MS?”听到了我的通讯从后面赶上来的索蕾雅也看到了那个东西并一眼就认了出来。

    “应该是MS出现过留下的痕迹吧。”指了指麦田内那块明显是大型机械留下的两个脚印我说道。

    不过奇怪的是那种印记不像是ZAFT现在使用的机型,更不是魔族的。

    “不是Asteroid留下的,似乎是一种新机型来这里检验性能的。”

    “哦?那么就是说附近有一个类似于小型据点之类的存在喽。”

    “有可能,但从残留的热源感应分析上得出的看已经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了,我记得你的部队之前就巡逻过一次。”

    看了一眼远处被基拉他们打开的一个像是仓库的建筑我将目光放回了原位。“谁知道他们搜寻地多彻底,算了快回去吧再不走就要被怀疑我们在搞鬼了,恩?”

    突然一股电流一般的感觉通遍全身,又感觉到了那熟悉的感觉,虽然熟悉但有具体是谁我实在有些不记得了,看了一眼旁边的人她似乎也有这样的反应。

    “我没有印象的一个但肯定和我们都有关系,总之先通知大天使号再说。”

    ......

    回到StrikeZero的时候监视器表示其他人也已经归位,然而在接通Strike通讯的时候却遇到了一些小小地麻烦

    “怎么回事?”

    兹兹.......

    没有回应,频道中只有沙沙声。

    “基拉怎么了?快回答,你在那里?”这家伙不会是神经失常了吧?

    过了一会才看到他那图像紊乱的脸出现在了通讯窗口,看上去是仿佛失去了灵魂一样。

    “大概是被那些死人尸体吓到了吧?”索蕾雅回答道。

    这样吗?真无聊!不等他回答我就关闭了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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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怎么办?”穆抓着后脑勺悄悄问我。

    “怎么办?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瞪了他一眼之后我和索蕾雅站在旁边看着一群人唱戏。

    从刚才开始等回到大天使号的时候一些原本意志就不怎么坚定地人已经出现了动摇,而对此反应最强烈的要属基拉了。

    “就算这样,你们......还要从那里取水吗?!”

    他的声音已经不由得带上了一些质问的语气在里面,丝毫不顾在场几个军官的感受。

    “可那里是我们发现的唯一水源了。”

    娜塔尔指的是那颗卫星的中心湖,的确如果是那里的话保守估计也至少有1E吨的固体冰,从那里最适合不过了。

    而看我们两个估计没有指望了之后穆很请不情愿帮着自己人说话。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再踏进那个地方。”

    “那么迪拉尔和索蕾雅的打算呢?”玛硫将目光放到了至始至终没有说话的我们两个身上希望能得到一些支持。

    “我无所谓。”

    “我现在只关心能不能活下去,别的不管。”

    两个人的回答从本质没有任何区别,而对此表示最不能理解的是那些被迫搭乘这艘船的旅客们,特别是米莉亚和基拉两个人几乎是用一种难以想象的目光打量着我们,而多尔却又在不断念叨好像是什么‘果然是索蕾雅就是那么有型.....’之类的话,但现在他已经完全被无视了。

    “那么多数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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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始的决定就没有改变的打算,尽管受到了一些阻碍但是取水的工作还是在投票表决下通过了,而参与投票的只有原大天使号的军官,志愿兵众人和3名驾驶员,即使如此依旧是以多数票赞成了这次活动。

    而作为打扰这些死难者的补偿,所有人自发进行了一个哀悼仪式,由大天使号上的平民以及军管一起折叠祭奠用的纸花。

    “你不去参加悼念仪式吗?”

    坐在执行警戒任务的MS内我如此问想身后的人。

    “我不喜欢那种太过于沉重的感觉,我倒是奇怪为什么你不一起去。”

    “这种无聊的事情我没有兴趣。”

    看着左侧屏幕的‘漫天飞雪’,在所有人默默祈祷的同时我只能够祝愿他们能够在即将到来的世界大战中稍微活地久一点,仅此而已。

    “又来了!而且感觉越来越近。”

    “我也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