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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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肴如数家珍般地端到了桌子上,全是一些珍奇的东西。什么熊掌、孔雀、穿山甲一类的。看着满桌子的菜,我竟然有些傻眼。这也叫随便的夜宵?开玩笑,一样菜估计就抵我好几个月工资。看着源源不断接着上的菜,我倒有些眼花缭乱了。一边却客气地说:“哎,钱总,你实在是太破费了。”

    钱统满脸堆笑地说:“呵呵,小宇,你帮我这么大的忙,这破这点费算什么呢。呵呵,来来,给你介绍一下今晚的主要东东。”钱统说着亲自从餐车上端下一个大瓷碗,比平常的瓷碗要大得许多,里面是满满一碗冒着丝丝热气的汤,汤里面有着翠白相间的菜叶,配着几个鲜红的密枣,煞上好看,深深吸一口气,浓浓的香气扑入鼻中,使人不觉心头一振,食欲全来。不用多说,便知道并非是凡品。

    一边的江玲深深的吸了品气,惊叹说:“好香啊,想必是一个药膳吧,里面加有巴戟、党参、当归、杞子、姜片。嗯,闻其气味应该还有人参、何首乌、生精一类的东西吧,应该有滋阴养颜、壮阳补肾的功效吧。”

    钱统翘起大拇指,赞叹说:“江小姐真不愧是医学界的名人啊,不用品汤,只消闻一下就猜出这道药膳中的材料。佩服佩服。”

    我不禁一愣,这丫的中医方面修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精湛?闻了一下就知道里面有什么药材,强悍,看来医学研究会组长的这个名号不是吹出来的。看样子她确实在医学方面有着极高的天赋。

    江玲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微微一笑说:“我也是最近才刚刚开始学中医的,以前我的认识太片面了。我已经向中医那些人道歉了。并拜他们为师!”

    钱统赞道:“难得,江小姐如此虚心,日后在医学方面必定有着巨大的成就的。”

    这时一边的王倩也叹道:“好香啊,用了这么多有名的中药,可里面的底料是什么?我也要学学,回去以后煲给老爸老妈他们。”

    “呵呵,这药膳煲着也不容易,要文火炖上三个小时才可以,而且配料方面的比例不能多也不能少,火大一点或者小一点。又或者配料比例不平衡。味道就不一样了。你要学的话,我要厨师教你。至于里面的底料,等你们喝过之后自然会知道的,嗯总之是好东西。”钱统故做神秘地说。

    “那么神秘干嘛呢,到底里面是什么底料?”江玲也饶有兴趣地说。

    “呵呵,江小姐聪惠过人。想必尝一口就会知道什么了吧。来试试。”钱统手一摆,一边的服务员便把汤盛在一个个翠玉般的小碗中。翠色的碗,再加上碗中的汤色、香、味俱全,就算不尝,只闻味道便使人心旷神怡。

    我是没见过大世面的人,第一次来到这种高档的星级酒店吃饭。而且是如此奢华的档次,使我有一些拘谨。不管是吃还是喝都要别人先动才行,生恐一个不小心闹出来个笑话来。我接过汤来,放在眼前,拿起白玉的调羹,动作放到最慢。生怕闹出闹剧来。

    但江玲跟王倩可没那么拘束,使人心目皆明的汤早已经把她们的馋虫勾出来了。接过汤来便猛地灌了几口,江玲还注意着形象,用调羹喝汤,而王倩则是呼噜一声,把整碗汤给灌了进去。而且还赞叹着:“真是极品啊,再来点。”说着把碗又递给了服务员……

    我被她的动作给吓了一跳,手一拦,调羹里的汤又撒回了碗里。而此时的江玲也赞叹说:“味道真是鲜美。看来我也要跟大厨学一下煲汤了!”

    钱统拍手说:“好,到时候要尝尝江小姐亲自煲的汤了。想必定是人间美味。只是汤的底料有些不太好搞而已。”

    “底料?是什么底料,我好象没尝过这种底料。”江玲边说边向瓷碗中忘去。我也放下的调羹,向汤的底料看去。我倒对这汤的底料有些好奇。只见去了三分之一的汤,底料已经从瓷碗中显现出来,只见一团小小的模糊的动物在汤底中显出。只见底料已经被煮得稀烂,看不太清楚原来的面貌,不过头脚分明,头上隐约还可以看得到眼睛,手臂上还勉强可以辨认出一双小手。整个底料就倦缩一团,在碗底。等等,什么?手?我心头大震,再仔细的向底料看去,在看之时就看得比较清楚了,底料有手有脚,头上的眼睛还隐约可见,明明显显的就是一个小孩的样子!

    “是……”江玲的话突然停了,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与王倩对忘了一眼,王倩同样是脸色苍白的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她。

    “哈哈,不错,是婴儿。这道汤就是近来出名的婴儿汤,滋阴养颜,壮阳补肾!几位不用客气,多喝点!”钱统得意的笑出来,说出一句让我们三个面部抽筋的话。他狂笑着说:“婴儿必须是用刚成形的胎儿,这样做出来的味道以及效果才都是一流的。”

    我们三个的脸上刹时间全无了血色,而江玲跟王倩则是迟钝了一下,然后不约而同的站起来,向洗手间飞奔而去,同时,洗手间里面传出了阵阵的呕吐声!

    我强压住胃部的翻涌,然后双手一捏,心中默念定心咒,一阵清凉的气息游遍我的五脏六俯,这才将胃中强烈翻涌的感觉给压了下去,我一口气松出,便已经恢复了正常,但我却在也不敢向圆桌中的瓷碗看去。我怕多看一眼,那种感觉就会再次出现。我第一次真真正正的感觉到了人的可怕之处。

    钱统手一挥,两个服务员便走了出去,他带着一丝得意的表情看着我说:“没关系的,我第一次喝的时候情况也不是太好。但后来习惯就好了。现在这个很流行的,前几天我还跟劳动局的局长还在一起喝这个。可惜王局长短命。就那样去了,以后人间的繁华生活,是无福享受喽。”

    我心中一震,突然明白了劳动局的王局长为何突然暴毙,也明白了刚刚的那个胎魂的由来了。胎魂是无辜的,它虽然已经杀孽太重,但我拼上三年的阳寿,以自身宿命轮回做保证,也完完全全的可以保它去轮回的。可是我就那样将它的元神给炼化了……一个无辜的小生命。我拼命的使自己的思绪安静下来,说:“你以为,劳动局长死的就那么正常吗?你以为,你做的恶梦是平常的恶梦吗?”

    岂知钱统面不改色,依旧哈哈大笑他眼中精光一闪,说:“这我都知道,王局长是被鬼杀死的,我做的恶梦也是因为被我吃掉的小孩回来找我寻仇。可那又能怎么样呢?我不怕,知道为什么吗?我不是个平凡的人,从我一出生就有人给我批过命,命中凶象重,天生犯煞星。我命宫中的煞气,又岂是一个小鬼能接近得了的?所以它只能在梦中扰我,使我做恶梦,然后便永远醒不来,可这又能怎么样呢?我有家传的宝玉护身,它奈何不了我的。我的煞气也就是我的福气。今天若不是逢罕见的天魔冲煞星,我身上的煞气减弱,那小鬼又怎么敢现身来见我?哈哈,躲过了这一关,我日后就没事了。”他狞笑着说:“我手中的人命,何止一条两条?那些人化做恶鬼又能把我怎么样?”

    我怒道:“煞气重又能怎么样?看你灵台黑暗,想必是伤天害理的事做多了,被你害的人现在已经化做一股强大的怨气要找你来寻仇,凭你自身的煞气是档不了它们的。”

    钱统又大笑狰狞的面也显得有些扭曲,他说:“另忘了,我有家传的宝玉,这是我祖宗在庙中得到的,经无数颂经的洗礼,它已经是沾了佛家的灵气,那些东西,你当它们真的敢靠近我吗?”

    我一呆,这才想起他手中还有一个玉观音,此时的钱统更是得意,靠近我说:“别在这里给我装什么正义之士了,你这样累不累?这个世界上有好多东西值得你去享受一下的。好心未必会得到好报的。来吧,喝一碗吧,很补的,以我的年纪,一晚上还能坚持一次,靠的还不是这个?”

    我大怒,说:“你这样伤天害理,不怕以后得到报应吗?要知道你做的事情已经到了天遣的地步。”

    钱统故意做出一幅害怕的样子,拍着胸口说:“报应,报应啊!报应会来吗?我作恶多端!”然后他一手指天,激动地说:“雷会劈我吗?会吗?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太多的不平,什么报应?骗鬼去吧。人生短短百年,这个世界有着太多的疯狂,如果不趁着在世上的时候疯狂一下,到死的时候会有多少遗憾?”

    此时的江玲和王倩已经吐完了,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她们两个的脸色依旧没有一点血色,她们甚至不敢去靠近圆桌附近。她们已经不敢在以平常正直的心态去面对眼前的一切了。因为她们所面对的钱统,不是一个正常人。她们远远的看着我。

    我彻底无语,我想我今天晚上是碰到了一个疯子、神经病、变态狂。我努力的让自己怒火的心安静下来。说:“你相信因果吗?我相信有,我相信天理循环、因果报应。所以我才尽量让自己不要去做孽。因为我知道种下什么样的因,会有什么样的果。”我指着桌子沉声说:“你今天所做的一切,是你种下的因,或许之前没有什么人可以奈何得了你,但我相信世上自有公道。总有一天,你会承受这一切因果!”

    钱统又是一阵狂笑,他一把抓住了我的领子,用狠毒的眼神看着我,说:“小子,你才在这个世上活了多久?你懂的又有多少?我不相信因果,就算是有因果,我也会去改变它。”他松开我的手,坐在一边,态度突然变得温柔了许多,他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包高纯度的白粉,深深的吸了一口,陶醉的坐在椅子上,神情恍忽地说:“因为在这个世上,有钱就等于拥有了一切。这个世界太多疯狂,没有一个正常人,以我一个人的力量,我也不可能去改变别人的现状,我是清醒的,你们都有病。我要让自己过得充实,让自己活得有滋有味。你们懂吗?你们不会明白的,哈哈……”

    我长叹了一声,我感觉我遇到了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在疯子的眼里,所有的人都是疯子,都是不正常的。我站起身来,说:“看来跟你是说不明白的,因为你是一个彻底的疯子。无可救药了。”

    “我不是疯子,我是正常人……”钱统暴跳了起来,继而又坐下,说:“跟你们说不明白”

    “宇,我们走吧,不要理他了……他……他是个疯子,彻彻底底的疯子!”一边的江玲颤抖着声音说。

    我猛然醒悟,的确,他是个疯子,我跟一个疯子讲道理他永远是不会明白的。我还跟他废什么话?

    嘴唇略发紫的王倩愤怒地说:“他是一个变态。我老爸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

    我一把推开钱统,说:“诸多世事,皆有因果夙缘。就算你天生犯煞,就算鬼神近不得你身。但有你报应来的那一天的!”我把他推倒在椅子上。

    钱统倒在椅子上,突然嘿嘿的笑了,他的笑转眼变成了狂笑:“我从来不相信好心有好报,更不会相信恶有恶报。我天生孤煞命。谁奈何得了我?哈哈……”他抚摸着胸前的玉观间,他的笑容在我们的眼中却是那样的模糊。突然间,门外一声巨响,似是一声闷雷响过,更伴有隐隐电光。而钱统手中的玉观音刹那间化为碎片……钱统一呆,不敢相信的看着已经碎在手中的碎玉。

    此时一阵阴风吹过,无数孤魂哀鸣之声从四面八方传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