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遇红颜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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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西山同众人从许城被解救回来之后,决意早早出来做事。

    艾西山在家乡是一位远近闻名的才子,他书念得特别好,学问又多,加上写得一手极好的毛笔字,人长得又极帅,所以到哪儿都是焦点一样的人物。

    因为如此出众,谁家里有年纪相仿的姑娘的,无不暗暗地把找女婿的条件跟他比一比,心里暗叹自己家的姑娘没有那个福份,不能找个像他这般的人物。

    艾村的西面是关西村,都叫西村,省却了一个关字。那里有一个姑娘长得极其标致,她的家人也仰慕艾西山的过人才学和英俊魁伟的长相以及非同一般的严谨家教。关键是艾西山的哥哥艾东山,他也是一个极有才学的男子,他在艾村所在的复镇非常有名。

    他们都有一手流畅的书法让人叹服,兄弟二人在年少时,曾专心研究过书圣王曦之父子的书法,深得其精妙所在,加上饱读诗书,佳文信手拈来。这对兄弟的才名广为人知,一时被周围十里八乡传为佳话。不过,彼时的艾东山已经名草有主,娶了妻室。所以,尚未婚配的艾西山便成了炙手可热的东床佳婿的不二人选。

    姑娘家托人说媒,艾西山的父母听到媒人来意,忖度了一下对方的情况,感觉门当户对,正合己意。于是,就换了帖子,把亲事定下了。

    这事艾西山并不知情,他虽然未曾见过那个传说中的美女,但他是一个极为孝顺的人,听到父母说已经考虑好了,已经给他定下了这门亲事,虽然他心中有所疑惑和不解,但是也没有抗拒父母的意愿,就默认了。

    于是,择一个良辰吉日,他们成亲了。

    新娘是一个很老派的姑娘,没有念过书,本着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目不识丁的她跟满腹诗书、知识渊博的艾西山一比,那思想的差距立马就现了出来,加上她又不善于言辞,又恪守着沉默是金的至理名言。她整日里沉默寡言,于是两人之间越发地没有共同语言。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加上明媒正娶,他无从提出任何异议,心里的苦闷只有他自己知道。

    艾西山不想每日呆在索然无味的妻子身边,不想每日呆在安静得有点陌生的家里面。于是,他到较远的L市里谋了一份教职,因为他出众的才华和娴熟的书法,很快地,他在L市里的XX大学站稳了脚跟。

    XX大学的文学系竟然也有几个女教员,这在当时是非常罕见的。因为在一九四九年之前这地方毕竟不像北平上海那样风气开放,女子读书教书的非常多。这儿只不过是个内陆的中等城市,竟然也有几个才情不菲的女教员。这让艾西山的心里有了一份惊奇和欣喜,同时伴随着一丝丝落寞。毕竟自己已经成家,没有选择的权利了。花儿再好,摘它的手会是自己的那一双吗?他无言地感叹着,悲叹造物弄人,让他不能寻到一位才学相当又知心的爱人。

    然而世事难料,所谓才子佳人的故事在艾西山和他的漂亮女同事之间也上演了起来。

    那几个女教员中有一个最漂亮的,叫丁兰,她长得虽然没有沉鱼落雁之姿,没有羞花闭月之貌,但是却由于诗书的浸润,显得气质高雅、温婉动人,加上她本性活泼,对一切陈旧的礼节恨之若骨,对一切新奇的事物总是充满好奇。

    她发现整个学校的未婚男教员都对她爱慕有加,不时地暗送秋波,而艾西山却似有心事一般,独独对她拉开一段距离,只是远远地对她观望,并不对她表示什么,哪怕一点点谄媚的好感,也不流露出来。她是一个叛逆心很强的的人,越是对她好的人,她越是瞧不上眼,越是对她不屑一顾的人,她越是有征服他的冲动。

    于是她常常找各种借口,接近艾西山。她是教文学的,艾西山也是,学校里组织活动了,需要她这个活跃人物组织人员布置现场的时候,她就找到艾西山说,“艾老师,你的书法那么好,你把这几个标语写上吧!”

    “好的!”艾西山对这个小他几岁,热情活泼的丁兰非常照顾,基本上是有求必应。他把把她当成一个小妹妹来看待,自己是个已经娶妻生子的人,不能对人家有什么非份之想。在面对青春无敌、活力逼人的丁兰时,他常常这样告诫自己。

    丁兰经常找他要他帮忙写那写那,也不知她怎么要写那么多的标语,艾西山也很乐意帮她的忙,也就不再细细追问她什么。

    丁兰对他的称呼渐渐地变了,从一开始的“艾老师”,到后来的“西山”,再到后来的“西”。

    艾西山感觉很享受这样的一种过程,他好象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一种感情,如果这便是鸳鸯蝴蝶派书上说的爱情的话。

    “丁兰,”他实在忍不住内心的自责了,于是在丁兰再一次在黄昏时分找他一起去散步时,这样对她说道,“我已经有家室了!”

    他不想让她对他再有任何幻想。

    “我不在乎,没关系!”没想到丁兰这样坦然。

    “……”艾西山无语。

    “不过,我不能耽误你呀,你还年青,还有很多选择……”艾西山痛惜地说。

    “你也不老呀!现在,我的选择就是你,如果你不喜欢我,那我转身就走,绝对不会缠着你!”丁兰定定地看着艾西山,“如果你喜欢我,我就跟你在一起!”

    “兰……”艾西山此时还能再说什么呢?他什么也不用说了!只一个拥抱足够。

    艾西山与丁兰热恋了。

    这让那些暗恋艾西山的女教员们心中无比嫉妒,只恨自己没有早一点向他告白。

    同时,这也让暗恋丁兰的男教员们心内庠庠的,酸酸的,只恨自己没有早想办法抱得美人归。现在,只有看着这个有“XX之花”雅称的美人投怀别人。

    从此,花前月下,暮风晓露,他们一起畅谈古今,纵横捭阖。谈当今时政,论古代风物。有时就古诗中的一个字,两人都能讨论半天,真得是其乐融融,两人都深深地引对方为知己。

    有诗为证,

    《逍遥游》

    吴宜芸

    镜花水月幻影叠,梦里水乡皆是歌。

    绮风不解游人语,衣袂翩然到南柯。

    他们在校园中散步谈心、一起共看夕阳西下,一起共看花开花落的日子,是他们一生之中最为惬意最为快乐的日子,是他们一生之中最为美好的回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