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铁血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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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有两个时辰,他们已经来到了岭下的沟渠之中。只见山背后突然腾起一片雪雾,冷风推送着大片浓黑色的云层疾速飞来,将天地之间遮蔽得昏天黑地,惨淡的月色暗了下去,仿佛被人用墨汁涂上了一层黑色,那凄冷的西北风,吼叫着扑向裸露在地面上的一切物体,吞噬了天地之间别的音响。风愈来愈猛,雪愈来愈大,那鹅毛般的雪花,像扯破了的棉絮一样在空中飞舞,铺天盖地压了下来。远方的山峰,近处的断崖,脚下的山路,都迅即被笼罩在茫茫雪帘雾障之中了。许多大树的枝杈,在厚厚积雪的重压和狂风的肆虐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地上的枯枝落叶横着飞,细小的沙砾往四下里走,风、雪、沙土、落叶、枯枝,混在一起,联成一片。横着,竖着,都是白茫茫,冷飕飕,一切物体都被裹挟在弥漫的风雪之中,而无法自拔。辨不清,哪里是路,更分不清,彼此是谁。四下里,全是风和雪,混浊了,迷糊了,乱套了。

    战马在风雪的袭扰下发出凄厉的嘶鸣,原地转着圈,怎么也不肯再往前走。

    范天华背对着风雪,吃力地说道:“咱们不能再往前走了,否则,非冻死不可!”

    “可这附近,哪里有村落和房屋呢?哪怕是能找到一处岩穴,也好避避风雪啊。”小袁不由得暗自叫苦。

    “丁川呢?”孙常发抹了把脸上的风雪:“你不是来过这里吗?”

    “别忙,我正在找呢。”他正借着手电筒的微弱光线,仔细在地图上寻找着。

    范天华气得骂了起来:“你狗日的,才想起来看地图,早他妈的干什么去了?”

    丁川苦笑着咧了咧嘴,说道:“放心吧,你这个老花货,冻不死的。”

    “找到地方了吗?”

    “就在此地的东南侧,距离此地不会超出500米,那有一个大庄园。此地东临苇河,东南接近张广才岭,西南和舒兰县接壤,西部与榆树县毗邻,北侧和双城遥遥相望,东北紧靠珠河县。”

    “我估计那支抢劫马帮的日本宪兵们,也极有可能躲在这家庄园里。”孙常发沉思着。

    范天华拿过地图仔细看着,似乎在思索着:“喂,这个地方我肯定来过!”

    “丁川:“那依你的意思,咱们是不是可以进入庄园哪?”

    还没等老范表态,小袁就插了一句:“咱们并不清楚这个庄园主的政治态度。他和日本人是什么关系?对抗日又是什么态度?若是汉奸呢?那咱们可就是进去容易,出来难了。”

    “庄园不能进。”老孙想了一下:“咱们必须在附近尽快找到一处能够藏身过夜的洞穴,明天早晨再做计较。”

    范天华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忙说道:“这里是凤凰山的腹部,要寻找洞穴自不是难事。我负责找洞穴,你们赶紧去捡些柴火,总得拢把火吧。”

    功夫不大,他们就在附近一个背风的低洼处,寻到一座较大的岩洞。他们把战马先牵进去,又燃起一堆篝火,把食物烘烤上,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吃了点干粮,喝了几口酒。老孙似乎想起了什么,他颇有兴致地问道:“总部给咱们又调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是120师的一名情报参谋,是个女的。另一个是名道士,听说早先是西北军的-------”

    “这两个人在哪呢?”丁川好奇地问道。

    “她和那个名字叫做巴特尔的,也就是那个小道士,已经在咱们驻新京情报交通站,等候咱们了。”说罢,他扭头问道:“老范,这个巴特尔据说是个蒙古族人,曾在齐齐哈尔泗水岛上的道观里出家,法名叫什么水清。”

    “是的,没错!”范天华肯定地点了点头。

    “这个认识你推荐的,据说你曾和那个叫做什么水清的小道士打过交道。那么,你对这个人究竟了解多少?他的历史你清楚吗?”

    范天华乐了,他索性拍了拍老孙的肩膀:“我能理解你老兄的谨慎,我不怪你。问题是这个小道士的历史,你应当比我更清楚。我只是那次去齐齐哈尔的仁安寺避难时,才认识了这个小道士水清,又听交通员老齐详细介绍了水清的情况,我才对他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可这个小道士是如何来到仁安寺的,在那以前又干了些什么?我就一无所知了,因老齐没对我说呀。”

    “你这不是扯淡吗?”丁川不满地嘀咕了一句。

    老范并不在意,他眨了眨眼睛:“我是不清楚啊,可老孙清楚啊。”

    “嗯?”老孙奇怪地抬起了头:“我都不认识他,又怎么会清楚呢?”

    “这个小道士水清你不认识,我相信。可西北军第六骑兵旅少将旅长洪天锡的警卫员――巴特尔,你不会不认识吧?”

    “什么?”就这一句话,老孙浑身一震,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惊讶地问道:“你刚才说那个什么尔------?”

    老范这回笑得更得意了,他又一字一句地重复着:“西北军第六骑兵旅少将旅长――洪天锡的贴身警卫――巴特尔。”

    老孙这才知道自己没有听错,他长长出了一口气:“你是说那个小道士与巴特尔,原本就是一个人?”

    “是,没错!”

    小袁好奇地问道:“孙队长,怎么你们认识啊,没听你说起过呢?”

    丁川插了一句:“老孙,你原来不就是西北军的吗?”

    “是啊!”老孙感慨万端:“8年多了,我都不敢相信他还能活着,而且我们还能有机会见面。”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小袁问道:“给我们仔细地说一说吧。”

    老孙喝了口酒,又摇了摇头:“这个巴特尔,当年在西北军那可是赫赫有名啊,他的名气可远在我之上啊!”

    “他怎么就那么有名呢?”小袁有点不相信:“不就是个贴身警卫吗?”

    “你是不知道哇,那个贴身警卫,实在是天下少有啊!”老孙又顺手往篝火里添了几根柴火,他凝望着跳动的火苗,思绪似乎飘出了很远:“记得这个巴特尔当年曾干了两件事,就使军统局对他恨之入骨,也使巴特尔名扬大西北。”

    “哪两件事?”

    “一件事,是他曾飞马追火车,硬是把旅长从疾驶的火车上拖了出来。如果说,这件事还不算怎么太惊天动地。那么这第二件事,就足以使他名震天下了!”

    “什么事,这么了不得?”

    “这个巴特尔竟然把军统局的一个处长,还有两个科长及行动处的四名科员,活活的给殉葬了。”

    “呦,这个你可得给我们好好说说。”这几个人顿时来了兴趣,就连老范也都赶紧凑了过来。

    “咱们也累了,明天还有任务,还得早起,还是长话短说吧。反正几天后你们就能见到他本人了。”说罢,老孙点上一根烟,才慢慢说了起来:

    “我记得这个巴特尔是个孤儿,是洪旅长在行军的路上捡来的孩子,那年他才九岁。旅长送他上学读书,可他顽劣异常,对书本不感兴趣,对舞刀弄棒却异乎寻常的上瘾。后来,他干脆就给旅长当了勤务兵,反正他的吃和住,始终是在旅长家的。也就是这期间,旅长把他送到军官教导队,以期让他学点当兵吃粮的真本事。我们便认识了,我成了他的教官,那年他已经十四岁了。两年的训练完成,他以全优的成绩毕业,他出任了洪旅长的贴身警卫,军衔是少尉。这时红军已经胜利完成了两万五千里长征,在延安扎下了根。在蒋介石攘外必先安内的错误政策影响下,军政部把西北军和东北军调到围剿延安的第一线,骑兵旅被摆在攻击的最主要位置。谁也没想到,洪旅长竟然拒绝服从命令,并擅自把部队撤了下来,并在作战命令上,挥笔题了两句话:攘外无需安内,安内必先攘外!否则,国必亡,人必死!于是,洪旅长便成了军统局的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

    因少帅和杨虎城将军的保护及西北军和东北军各将领的同情,加之洪旅长也是军权在握,军统局也不敢太明目张胆地干,于是,洪旅长外出时便多次遭遇险情。

    有一次,省党部的一位要员请洪旅长吃饭。巴特尔作为警卫人员是不便入内的,何况人家又是朋友间的私人聚会。于是,他便被请到隔壁吃茶去了,他仰靠在沙发上,喝着香茶,翻阅着画报,渐渐地,他就觉得浑身发软,四肢无力,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困倦袭扰了他的全身,警卫员的直觉使他意识到恐怕是出问题了,可他的身体已经开始拒绝服从理智的指挥了,在惰性和侥幸心理的支配下,他往花瓶里撒了泡尿,便仰靠在沙发上,沉入在睡梦之中了。

    昏睡中,就觉得有人在摇动他的肩膀,并大声招呼着,随即,就觉得倾盆大雨顺头顶浇了下来,他浑身一激灵,当即蹦了起来:“你干什么?”

    旅长的副官骂道:“你小子还想不想干了,值班期间居然敢睡觉。”

    他使劲摇了摇脑袋,又伸手抹了抹被淋湿的头发,才发现屋内的味道似乎不太对劲,他使劲抽动几下鼻子,才恍然大悟道:“妈的,这是我的尿哇!”

    “少他妈的扯淡,旅长呢?”

    他忙答道:“旅长不是在隔壁吃酒吗?”

    “隔壁早就没人了!”

    巴特尔忙冲进隔壁那个单间,果然空空如也,他的脑袋上登时就冒汗了。

    他灵机一动,想起个招法,洪旅长是在这家饭店吃饭,那么旅长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是跟谁一起离开的?别人不知道情有可原,可这家饭店的老板就绝不可能不知道!想到此,他就把那家饭店的老板拽了过来。

    “老板,我们洪旅长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是跟谁一起离开的?”

    老板哆哆嗦嗦地直摇头,却什么也不说。

    巴特尔急了。他顺手抄起一把厨师剔肉的尖刀,“吭”的一下子,锋利的刃尖穿透了老板的手掌心,硬生生地把饭店老板的手掌给钉在饭桌上了。然后,才厉声喝问道:“你是说,还是不说?另外,你给我的茶水里都放了什么了?”

    彻骨的疼痛,使老板终于开口了:“不是我不说,是省党部的人,不让我说。”

    “他们不让你说,可我让你说!现在你是在我的手里,而不是在省党部的手里!他们杀得了你,我就杀不得你吗?”

    老板这才战战兢兢地说:“省党部的人逼我,给你往茶水里放安眠药。我怕出事,没敢照他们说的量放,偷着藏起来一大半。”说着,老板把剩下的安眠药片交给巴特尔。

    “那么,我们旅长呢?”

    “被他们绑了起来,给带走了WWW.soudu.org。”

    “往哪个方向走了?”

    “出饭店的后门,顺右侧那条胡同走了。”

    巴特尔什么都明白了,他拉过战马扳鞍上镫,顺那条胡同追了下去。他边打马追赶,边在心里合计。由此地往东南方则是西安,那是西北军囤兵之重地,军统局的人是绝不会冒险进入的。而由此向正北则是潼关的风陵渡,那里驻军极少,又可以登船沿黄河直入河南或北上山西,而此地距风陵渡足有百里之遥,他们是绝不会步行或骑马的,他有了主意,他打马直扑火车站。

    来到火车站的西侧,巴特尔勒住了马,向站内仔细观瞧。他发现这是一个规模并不大的车站;坐北朝南,有两条站台,铁轨东西走向。其中二号站台,停泊着一辆旅客列车。机车头在东,尾部在西侧,目标方向肯定是潼关。站台上旅客极少,却游动着许多身穿绸缎长衫的彪形大汉。靠近列车尾部的车厢处,有许多彪形大汉,拿着棍棒和皮带,不时在阻止行人靠近。

    巴特尔明白这次绑架行动,无疑是一次有计划有组织的行动。那么,彪形大汉聚集最多守卫最严密之处,肯定就是洪旅长所在之处。这时巴特尔发现火车运行方向的信号灯,已由红转绿,月台一侧的铁路工作人员,已开始挥动信号旗了,他知道不能再等了。

    巴特尔在马鞍上坐好,习惯性地搓了搓双手,一声略显稚嫩的吆喝“得――驾――!”他猛地松开马缰绳。这匹银白色的战马,昂起脖颈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全身高高的直立起来,两条前腿在空中来回蹬踏,在前腿落地瞬间身体向前一纵,闪电一般窜了出去。

    巴特尔将身体紧贴在马背上,双脚夹紧马的腹部,使身体重心顺着马疾驰的势头起伏,使人和马的向心力结成一体。

    旅客震惊了,军统局的行动人员震惊了,车站的工作人员震惊了。他们惊讶地发现;在站台的外面靠近车尾的方向,飞出一串激越雄浑的战马嘶鸣,一阵急骤有韵律的马蹄声,敲击着坚硬的石板地面,由远而近滚地而来。只见一团疾速滚动的烟尘,托出一匹银白色的长鬃烈马,迎着阳光升起的方向,凌空跃过足有一米七高的栏杆。它腾起时,四肢伸平,几成一条水平直线,他落地时,四蹄必溅起四团翻滚的烟尘。那清脆悦耳的马蹄声,就有如金珠银珠落玉盘,那样余音袅袅。它那高高飘起的长鬃,随着风势呈波浪式飘舞着,好似天鹅的羽翅在气流中搏击。

    眨眼之间,这匹银白色的战马已接近列车的尾部,此时火车已缓缓启动了。巴特尔腰背一用力,从马腹侧面翻上马背,迅速调整好重心,右手轻轻一带缰绳,战马一声“咴咴”咆哮,将身体向前一纵,沿列车的尾部向车头方向疾驰。

    人们这才看清马背上的骑手,原是一位年轻的军人。黑里透红的脸膛滚动着汗珠,忽闪忽闪转动的大眼睛,流露出掩饰不住的焦灼和无奈。他沿着列车的一侧拼命打马飞驰,焦急的目光透过车窗搜寻着。

    此时,无论站台上,还是列车上的旅客都意识到要出事了,都纷纷躲开战马疾驰而卷起的势头,或怀着复杂的心态注视着,期待着-------

    列车的速度已愈来愈快了,巴特尔已明显感受到列车加速带来的巨大裹挟力,他额头的青筋在“砰砰”地跳动,豆大的汗珠在簌簌滚落。

    突然一声威严低沉的喝斥声,透过一扇敞开的车窗,触动他的耳膜:“住手------”

    这声音并不是很高,但却似一股极强的高压电流在巴特尔的神经中枢内鼓荡。

    他发现军统局的人正在关闭车窗,而瘦弱倔强的旅长正被捆绑着,还有人正在用毛巾堵旅长的嘴。

    怒不可遏的巴特尔,扬起马鞭在马的臀部重重一击,暴怒的战马终于和旅长所坐的窗口平行了。巴特尔倒提起步枪,在马镫上立起身来,双臂抡圆了,气沉丹田,发出一声足以断石裂帛的吼叫,枪托重重砸在车窗玻璃上,“咔喳”一声,车窗玻璃顿时訇然破碎了,随即,一颗并未拧开盖的手榴弹,飞进了车厢。

    车厢内军统局的行动人员及旅客,顿时爆发出一片惊呼嚎叫之声,那几个折磨旅长的人早已慌忙逃窜了。洪旅长趁此时机迅速靠拢窗口,并将身体的上半部伸出窗外。

    火车愈来愈快地驶出车站,战马已明显跟不上列车的速度了。巴特尔的眼睛红了,紧紧咬合的嘴角已开始渗出殷红的血珠。他“噌”地拔出了匕首,一咬牙,将匕首深深插入战马的臀部,剧wWw.烈的痛疼使战马浑身的血液沸腾到顶点,它的心脏发出了前所未有的跳动,它顿时发出一串“咴咴”的暴叫,四蹄猛然腾空向前一窜,它又一次与旅长所在的窗口平行。

    巴特尔双腿夹紧马的腹部,双脚扣住马镫,在支起身体的同时伸出双手,探身抓住旅长颈部及前胸的衣襟。双臂一较力,身体猛向下一沉,奔驰的战马旋即收住四蹄,原地将身体向后一坐,并借助列车向前疾驰而形成的离心力,将旅长的身体生生从疾驶的火车上拖了出来。

    这一系列的动作有如鬼使神差,快如电光石火一气呵成,军统局的人员惊呆了,车上的旅客惊呆了,巴特尔却流泪了。他看到洪旅长的脸上,颈部,臂部,手上,都布满紫红的伤痕。原本憔悴苍老的容颜已如纸一样惨白,嘴角鼻孔也在向外流淌着殷红的血丝。

    巴特尔慌了,害怕了。他将老旅长紧紧抱在怀里,调转马头向部队的方向疾驰。他不能让旅长死去,他铭记着旅长的养育之恩和训导之情。

    这下他可真的是风光无限了。部队为他颁发了勋章和奖金,并破格提拔为中尉军衔。

    然而巴特尔对奖章和荣誉好像并不太感兴趣,也只是礼节性地接受了下来,随后就不知弄到哪里去了。巴特尔清楚地知道,军统局已经权倾天下了,他见识过军统局的阴险、狡诈和暴虐,更清楚军统局的活动能量。如果说这仅仅是个开始,那么等待他的结局又是什么呢?

    果不其然,西安事变和平解决后,洪旅长在前线吐血不止,遂与部下设计诈死,图谋躺在棺椁中,以灵柩返乡的名义回到西安。不料,此中的机关被军统局的特别行动处识破,特别行动处的余处长及六名部下,以护送灵车的名义,寸步不离棺椁,神不知鬼不觉地用高性能的胶水把棺椁所有缝隙处密封,并在灵车上大声喧哗,致使重病缠身的洪旅长不便张扬,也不敢呼救。

    当灵车抵达西安时,洪旅长早已气绝身亡。当天巴特尔并未在旅长身边,他是奉命提前返回西安的,见到洪旅长的惨状,巴特尔是怒从心头起,恨从胆边生。他擅自调集了警卫连,把已经踏上归程的军统局特别行动处的七名成员强行扣押起来,重刑折磨之后,让这七人在洪旅长的棺椁周围跪成一圈,随即,水泥沙浆兜头灌入墓穴之中,他把军统局特别行动处这七名成员,活活给殉葬了。

    当军统局的人马匆匆赶到时,砌筑坟墓使用的水泥砂浆早已凝固多时了。而巴特尔早已踪迹皆无,以至于军统局至今也未抓获他。“

    说到这里,孙常发感慨道:“我不能不承认,这个巴特尔的确是个人物。抛开西北军这个诈死计谋是否高明,咱们姑且不论,至少作为贴身警卫的所作所为,就足以感天动地了。”

    丁川:“我更看重巴特尔所表现出来的勇气,这足以体现出巴特尔的人品和知恩必报的品性,更能看出他对职责的忠诚。”

    老范想了想,也深有同感地说:“从巴特尔的身上,似乎能看到安鹏举的影子。我们总说要忠于党,忠于领袖,都他妈的是扯淡!其实所谓的忠诚,就体现在对职责是不是能够尽忠职守,这才是最基本的。”

    小袁也赞同地说:“看来此人可用!”

    孙常发未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问道:“老范,你对这个巴特尔,也就是这个小道士都了解多少。”

    范天华不经意地说:“听交通员老齐说,这个巴特尔在西北闯了祸之后,就跑到齐齐哈尔泗水岛的仁安寺来了。据说当年咱们的洛处长曾找他谈过,但他说洪旅长离不开他,于是,洛处长就给了他一个地址,也就是仁安寺住持的地址。出事后,他无处投奔,便寻到仁安寺来了。而那个寺院的主持,就是洛处长的舅舅,这你们是知道的。”

    “你和巴特尔打过交道,这个人的功夫如何?”

    “枪法可以,虽说精度不是很高,但出枪极快。刀法略嫌粗糙了点,会使暗器,但出手时右肩的动作明显了点。或许是年轻的缘故吧,有点争强好胜。”

    “这就是说,作为咱们的搭档是不成问题的了。”

    “让他独挡一面,还欠火候。但作为咱们的搭档,是够格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