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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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月独圆,皎洁的月华如薄雾轻纱般笼罩着整个寂静森海。广袤的夜空,点缀的繁星,静谧的森海,以及随风而起的森海波浪,和祥而安谧。

    凰族部落的广场,凰羽盘坐再广场的中央。广场边缘是四根耸天的腾云柱直插夜空。而周遭,跪立的却是凰族部落所有人。

    四根腾云柱却不知用什么材料制成,虽经风侵雨蚀,暴露在外,表面却偏偏光滑鲜亮而不染一尘。明明坚硬厚实,其上浮雕却又栩栩如生,生动逼人。

    而广场的地表全是有青冈岩铺成,纹理却甚是复杂,诡秘。总的成向外发散的趋势,没有终点的遥远,圈圈偏若轮回元转,却又似乎在意味着什么特别的含义。而边缘的四根硕大的腾云柱,似若拔地而起,透露出直插云霄般的苍凉无匹之势,柱上的浮雕栩栩如生。前排两根凰柱,上刻两凰咬颈相交,盘柱而游,直欲脱柱而去,上九重霄,又有许多小凰相互嬉闹。而凰的形态却有百态不一。而后两根火柱,只剩腾腾的无尽的火焰,从柱底升起,一直向上蔓延,浓浓的烈焰拖起两只大凰雕,安谧的存在夜空中,却不显丝毫突兀拖沓之感。仿佛理应如此,一切皆自然而然。

    凰羽深深的望着跪立再四周的族民,那双紫色的大眸中满是平淡之色。抬头仰望,又是一个月圆之夜,哎,似乎也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今夜,恰巧是他凰羽第九次涅?。也就是他身陨命殇之时。

    时间荏苒,如白驹过隙。无论是张晨所呆立的原罪空间,还是凰羽的部落寂静森海内。时间的流逝,快地几乎让他们都产生了一种错觉。所谓刹那间的永恒,时间的飞腾。无论是远处的云气翻腾变幻,还是寂静森海中古树的波涛起伏,时间的年轮压碾过的岁月,已雕刻的沧桑,一眼万年!

    月正中,夜似水,凉若席。意却浓稠若血,悲凉、凄迷之情,最终俱都随夜风散。悲哀后的平淡平静,不是不悲哀,而是渗入骨髓的疼痛。大音若希,大象无形,而大痛则无色!

    “熊熊烈火,焚我凰躯,以我残志,耀我凰皇!”低沉却激昂,古朴却又清丽的吟唱声,再沉闷的夜空中飘起。缭绕着腾云柱,节节攀高,穿透云层,直冲霄汉。古树森米似乎也都在颤抖,悲凉的声音,缠绵着这片森海,似留恋又似追忆。带动着哗哗而落的木叶,落木悲而萧萧。

    天地有情,万物若斯,叫人又何以堪!

    熊熊的烈火,化为滔天的烈焰包裹着凰羽。从他躯体中冒出的火焰,似乎就如被点燃的核燃料般,万般向外辐射。却被四根耸天的腾云柱给锁住,封闭的严严实实。只有随着腾wWw.云柱蔓延而上。腾腾的紫色火海,炙热的高温,被扭曲的空间,以及老僧入定般的凰羽,微阖的双目,似也升起了燎燎焰火。

    四根腾云柱锁住了空间,凰羽的生命之火似生生不息,涛涛汹涌奔腾,犹若万江决堤,一发而不可收拾。其行变幻不定,氤氲之气缭绕。缠绵着两根火柱,衬托的两凰愈发的栩栩如生,生动逼人。

    突然,沉闷的夜空中,两根凰柱发出凄厉的悲鸣声,透人心底,动人心魄。

    蓬勃的生命之火,燃烧了整个夜空,照亮了凄迷的寂静森海,庄严而肃穆,蓬勃而浩然。凰羽用最后的生命之火,亦要照亮凰族,温暖寂静森海。焚烧着一切的不屈不平,嵌入了耸天的火柱中。

    高卧天际的明月,此刻也因为凰羽,而黯淡失色,以至群星无光。

    其时以过许久,而凰羽现在也毕竟是妖师,当然不是以前的老族长可以比拟的了。所以,他也没有选择传承,而是直接献祭给了两根火柱。

    不是不想,非不能也!根本就没有人能够承受的起他的传承。他的生命薪火的传承。

    强大若此,亦是悲哀,徒能奈何!猛虎困与匣,瑰玉毁于椟中,是谁的罪过!

    阵阵凄鸣声从凰柱上传出,低沉急促,而那云雾般的火焰,也因那声音而陡然间阴暗晦涩起来。凰羽那硕大的身躯,无论是垂天而下的尾翼,还是那双矫健雄壮的羽翅,俱都隐去。只有那团鼓鼓的火焰中央,似有个巴掌大的雏凰。清亮而高昂的嘶鸣,昂首咬颈,于凰柱相印。凰柱也以声相和,似相喜,又似相悲。

    那分明是凰羽的翻版,回头,紫色的目光殷切的望着部族众人。

    留恋、无悔、悲哀、崇敬......俱都伴随着一声高亢的嘶鸣,飞向了一根凰柱上。

    “凰羽、凰羽......”晦涩的原罪空间内,对着镜像。张晨此刻脸色大变,昂首悲鸣,双目圆睁。冷漠平淡却被焦急忧虑所替代。直直的盯着那缩小版的凰羽,凰柱上的浮雕却原来是这么来的。难怪如此的逼真,栩栩如生了。

    他们却原来是活生生的凰的魂印魄契啊!

    小版的凰羽明显身形一顿,心底涌起了一股亲切的呼喊,要阻止他献祭。虽亲切熟悉,切又似乎再梦中般,遥远而不真是。

    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俄然觉,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

    原罪空间着实有鬼神莫测之功啊!

    就再凰羽疑惑间,腾腾的火焰顷刻间涌动翻滚,幻化成了张晨的头像。剑眉星目,俊朗冷峭,淡淡的注视者凰羽。

    两人同时轻轻的点头,出了镜像空间,退出了凰羽的心海世界。凰羽大口的呼吸着WWW.soudu.org空气,紫炎腾了的盯着原罪。若不是张晨的一声呼喊,或许凰羽真的就出不了这宗原罪劫了!

    皆因凰羽的执念,或者可以说是仇恨,却是三人中最深的。不是自己的仇恨,而是整个部落的仇恨压在了他一个人身上,情之深,却陷的也越深!

    环顾一旁若有所思的米希尔和吉安娜,凰羽心底发狠,妖戟,绝对不能让他们两人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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