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海中遇险


本站公告

    在忙碌的工作后,相约和苏梅见面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这次是我先到达“Ontherode”咖啡厅。大略等了十多分钟,还不见苏梅来。打她的手机,她说家里有点事,耽误了。最多五分钟就到了。我独自喝着咖啡,欣赏着许茹云《如果云知道》这首深情款款的歌曲。听着这支极具穿透力的歌声,不知不觉让你感动,直达你的内心。我也跟着轻声地哼唱起来。

    “嗨,美女,唱得不错,一个人吗?”一个看上去四十来岁中等身材的男子问。

    我看了看他,很和气,穿得很得体的一个人。

    “现在是,不过,几分钟后就不是了。如今美女可真多哦,人人都是美女,呵呵。”

    “真幽默,可以坐下来聊聊,交个朋友好吗?”

    “当然,请坐。”

    “你是外地人?”

    “何以见得?”

    “你文雅的长相和身材,以及你说话的声音。”

    “呵呵,很有趣,你常常这样和女士说话?”

    “当然不是,这是个例外,是被你的气质所吸引。”

    “哈哈哈,好开心。现在还有人这样对我说话。真是谢谢!不过,你也是一位有绅士风度的人,很高兴认识你。你这样赞美一个女士,你不知道她有多开心。以后多对你太太讲讲这样的话,保证她对你更好。”

    “谢谢你的提醒,以后我会这样做的。但现在太太在老家管着一个公司,不能常常和她在一起。能交个朋友吗?”

    “当然可以,同是天涯沦落人,你也是外地的,不容易。”

    “就是呀,每天忙完工作,一个人总是孤孤单单的,好想找个人说说话。”

    “是呀,当我爱人出差了,我也有同感。”

    “我们这不正好,相逢何必曾相识?”

    “那好呀,看你这么有风度,可以发展一段友谊。”

    “仅仅是友谊?”他无不遗憾地问。

    “友谊不好吗?虽然淡淡的,但它会带给人些许温暖。它纯纯的,很好呀。”

    他摇摇头,接着又点点头,限入了沉思。

    这时苏梅行色匆匆的来到了。男士见有人来了,礼貌地站起来向我们笑笑,同时递给我一张名片:

    “认识你们很高兴。以后希望还有机会再见。有事要让我帮忙的话,请打电话,名片上有我的电话。我有事先走了。”

    “谢谢!我会记得你这位幽默的绅士的。”我双手接过名片。

    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苏梅打趣说:

    “想不到迟到二十分钟,却给你们制造了一段浪漫。他是谁?”

    我敲打着她的肩,不好意思地说:

    “什么浪漫?我们只是萍水相逢。他跟我们一样,是一个狐独寂寞的异乡人,很风趣。”

    “看来,你对他很有好感哦。哈哈。”

    “现在会赞美女士的男人好象不太多,也许是中国男人的习惯。”

    苏梅点点头说:“嗯,就是不多,稀有‘动物’。”

    我们一齐哈哈笑了起来。苏梅拿过名片一看:“哟,原来是原野房地产公司的头头。来头不小。兰姐,看来难逃一‘劫’呀,呵呵。”

    “说啥哟。这么多年在生意场所中,这样的人的确碰到过。但,是你的才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要乱想哦。我是结了婚的人,自己的责任我是懂的,传统的东西不能丢。佛说:‘心累――是因为想得到本不该属于自已的东西。’平平静静的过日子多好。我要的生活就是能平静。不求一时的激情。认认真真地生活,如果你作弄了生活,生活也会作弄你的。懂吗?丫头。”我的手指直指苏梅脑门:

    “不过,你有机会跟他做生意了,提供钢材给他,可不要错过这个机会哟。”

    “好好好,算我说错了。不过看人家一脸诚意,你就这样把人家给涮了?跟他合作做生意的事到可以考虑。”

    “当然不。我可能会在节假日给他发发一个问候的短信,希望能带给他一点点温暖。我会尊重跟我有缘而关注我的每一个人的。不说这些了。上次还没说你爸爸的事呢,现在接着讲讲吧,我想知道。”

    “呵呵,想不到我的兰姐还如此多情哈。”

    “丫头,这不是多情,而是人间真情你不能复视,一定要好好珍藏,它是你人生的一笔不小的财富。快说你爸的事吧。”

    “你说得很对。”接着苏梅收起了笑容,双手端起咖啡,限入了遥远的沉思,慢慢讲述起来:

    “小时候,我家里很穷。上有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大姐、二哥和我。负担很重。而主要经济来源就是打渔。收入很少很少。大姐初中毕业就辍学了,她可是很优秀的学生,也想继续上学,但她看着家庭条件不允许,也就主动放弃了,回家帮着干活挣钱养家。二哥成绩一直到高中都很优秀。所以,高考顺利地考入了向往已久的名牌大学。当时我在读初二。”

    “我们的家庭好相似,同病相怜。苏凝真不错。要知道那个时候一个农村的孩子考大学有多难!”

    这时放送着《昨日重现》这首优美的外文歌曲。苏梅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

    “是呀,有人上大学,经济就更紧了,所以我爸不分白天黑夜的干活挣钱、打渔。十五年前七月的一天,也就是我哥读完大学的第一个学期的署假,一大早起床,艳阳高照,风和日丽。爸爸和二哥吃过早饭,匆匆拿起鱼网上到小小的打渔船上,妈妈赶紧出门叮咛:“多带点干粮,把救身衣带上,晚上早点回来,我们等你们回家吃晚饭。”

    “唉呀,晓得了,拖泥带水的。我们走了。”

    “知道了,妈妈,我们打到满满一船鱼回来吃晚饭。”

    “唉,我听天气预报说要起风暴,就别出海了。”我追出去大声给他们说。

    “要听天气预报的,我们都不用出海了,喝西北风去。你哥的学费怎么办?马上就开学了。天气预报也有不准的时候。有时说有大风大雨,结果没啥大不了。”

    “爸,我看也别去了,过了今天,明天也可以出海的。书上说:‘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就在家休息一天吧。”姐姐也出来劝着他们俩。

    “唉呀,我都说了,没事没事。”

    “从小到大跟着爸爸出海都没事,你们要想信爸爸,没事的,我会保护他的。”苏凝说。

    在一家老小一遍又一遍的嘱咐声中,一老一少的父子二人踏上捕鱼之路。

    蔚蓝色的大海,无边无际,波光鳞鳞,点点大大小小的船帜在里面穿梭而行。一只只海鸥在空中欢快的唱着歌,自由自在地飞翔。苏凝心情喜悦的坐在小小的渔船上,看着浩瀚无垠的大海,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显得太渺小了。人们常说要有象大海一样的胸怀,要是真有那样的胸怀,那真是太好了,就是圣人了。幻想着美好前途,苏凝边沉思,边从父亲的后面看着父亲比以前瘦很多的身体和动作。从小跟他打渔,前几年的父亲虽不算高大,但比现在壮得多。前几年的父亲动作敏捷,身手不凡,每次总比别人多打很多鱼。而眼前正在寻找撒网点的他,四十多岁的父亲古铜色的皮肤上,过早地长满了他这个年龄段不该有的深深皱纹。撒网的动作也不如从前流利。脊背也有些弯曲……苏凝知道那是父亲为自己和这个家操劳的结果,过早衰老。在父亲的指挥下,苏凝充当着默锲的助手。撒网,等待时机,收网,然后装好战利品。在父子二人忙忙碌碌不知不觉中,天上慢慢飘来了一大遍乌云,太阳躲进了云层。可是二人却并没在意。看着一船大大小小的鱼儿活蹦乱跳,一向沉默的父亲今天特别高兴。满脸笑容。为今天的收获而笑,为儿子的未来开心。正当他俩忙完,准备回家时,可是,已经黑云压顶。没行多远,天空雷电交加,暴雨倾盆,狂风大作,大浪排山倒海而来。海浪一浪高过一浪,打得小船如一随风的小树叶,失去了平衡。一会冲到浪尖,一会又被打到了谷底……他俩死死抓住船沿,父亲急忙从船里找出救身衣:

    “快点穿上,不然就来不及了,快点!”

    WWW.soudu.org苏凝高声回道:“不,爸,只有一件救身衣,你穿上吧,赶快。我年轻,撑得住。”

    “哪得那么多费话?叫你穿,你就穿,快点!”爸说完就使劲扔给苏凝救身衣。在苏凝接衣服的瞬间,一阵大浪打来,爸爸被大海卷走了……这时天已全黑。

    苏凝迅速穿上救身衣,想游去找爸,可是,浪越来越大,把苏凝打得晕头转向。他只能随波逐流,嘴里不断呛进海水。眼睛也睁不开。大浪一会把他冲到浪峰,一会把他打下海底。苏凝想:‘无法找爸了,今天是凶多吉少!’渐渐的苏凝失去了知觉。

    我们全家老小整夜担心着他们俩,也没睡觉。等第二天一大早风雨稍小的时候,我们全村人都出动去找他们。

    来到海上,哪有二人的影子?一路打捞,一路寻找,当太阳再次落入地平线下时,找寻的人失望而归,准备第二天再找。

    第二天找寻到太阳西下的时候,他们都不抱希望了。有人建议再行几十海里看看。在风浪中船大约艰难的行走了一个多小时,在一遍礁石林立的海滩上,看见一个躺着的黑影。当人们把他扶上船时,发现他是苏凝,已淹淹一息,遍体鳞伤。但是,仍然不见爸爸。接着又出去找了三天,还是不见爸爸的踪影。全家人抱头痛哭。哥在这三天里,发烧、呕吐,不断从梦中惊醒,大喊大叫。第四天,苏凝终于清醒些了。他醒后第一句话就问:

    “爸爸呢?”

    全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只顾擦眼泪。苏凝大叫道:“爸爸,你在哪里,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我一定要找到你!”

    哥在家休息了三天,基本能下地走了。他也加入到寻找爸爸的队伍中。连续找了一个星期,大家都失望而归。都不找了。眼看离开学只有五十多天了,哥哥决定独自去找爸爸。

    在寻父之路上,饿了就吃自带的干粮。困了就将就着在船上躺一会。风餐露宿,日夜兼程。仍然没有父亲的影子。在炎炎烈日下,哥哥的皮肤全都晒红了,脱了一层又一层的皮。当他耗尽精力,空手疲惫而归的时候,我们简直都不认得他了,完全变了一个人,象一个野人一样,又黑又瘦,皮肤开裂,衣服破烂……真是不忍目睹。苏梅擦着泪水,声音哽wWw.咽。我轻轻抱抱她:

    “也许你父亲现在还健在,只是在遇险后,受了惊吓,丧失了记忆,记不得以前的事了,不知道回家的路了,说不定他还在别的哪个地方好好的生活着呢。”我劝慰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好了,希望爸爸某一天能回家来。但愿爸爸还健在,我们全家人都盼您能早日回家!”苏梅若有所思,轻轻地说。

    咖啡厅里正在放一首《感恩的心》:

    我来自偶然,像一颗尘土/有谁看出我的脆弱/我来自何方,我情归何处/谁在下一刻呼唤我……感恩的心,感谢有你......花开花落我都一样会珍惜......

    在歌声中,我们离开了咖啡厅。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