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章(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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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是早上差不多九点,整个公司只剩下老总、胡小姐,我和吴悦,将要出席竞标的几个人,当然,竞标还有一个更好听的名字――创意提案大会。所有纸面的东东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是口头的时间,按老总的说法,竞标这玩意,三分靠创意,七分靠口才。你越是口若悬河涛涛不绝,让那些老总们的脑袋跟着你手中的光笔不断地转,你成功的机会就会大增。

    “好了,我大家都累了,吴悦和李奎尤其辛苦,这样吧,今天已经7号了,他们就先回家睡个好觉,明天回来最后准备一下吧?”

    对于胡小姐的话,老总可是百分之九十九赞成的。我和吴悦尽情地伸一下懒腰,互相击一下掌,庆祝在这里度过了数天之后,终于可以告别沙发,回到家中温暖的床上了。呜呜呜,床呀床,我终于可以回来看你了,只有在这个时候,你才会感觉到,能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是多么的幸福。

    打着哈欠,终于看到那熟悉的大门了,阔别几天,按捺不了心里那别离重逢的激动,掏出钥匙刚想开门,想不到门已经自己打开了,从里边竟走出一位MM出来!

    那MM也有几分姿色,摆着水蛇一般的腰肢,妖精似的向我走过来,我瞪大眼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倒是她先对我开声了。

    “你是唐的朋友吧?他在里边了,我先走了,BYEBYE,对了,你这里的床不太稳当,不单晃来晃去,还吱吱哑哑地乱响,太扫兴了。”说着款摆着腰肢下了楼梯。我把目光从她身上收回,觉得全身的血都向头上涌。我闭起眼睛张大口,对着室内声嘶力竭地大叫:

    “唐豆!你又在我这里搞什么?!”

    这里只是我租的地方。想不到就被损友们看中,特别是唐豆这人中禽兽。

    他是我十八岁以前的铁哥们,因为姓唐,因而得到了这个大号,高中毕业他就随着老爸调离小县城回了北京!听说这厮在大学时是出名的催花辣手,家里有几个钱,不像我这等穷学生,每天吃个面包还要用天平秤一秤。有钱又加上长得像个人样,所以特受MM欢迎,也算得上男生宿舍里的头号北极星,换女朋友的速度比得上舒马赫开F1的速度,宿舍经常成为他胡作非为的场所,大家也只是敢怒而不敢言,因为他对待那几个穷朋友还算尽义,大家吃吃喝喝蹭了他四年,他也毫无怨言。没想到人生何处不相逢,大学毕业我们又在北京聚首了。

    毕业后,他凭父亲的关系进了一间特正规的广告公司,正规到什么程度?有党委有团支部有工会还有妇联。工作同样是创意,但他比我聪明上进,现在已经是ACD助理创意总监。但仍是死性不改,喜欢拈花惹草到处留情,所以我死活不让他上我们公司,以免为我纯洁的人生历程蒙上污点,当然也有点别的原因……,我的地盘,当然是我做主了!谁容你在上边撒野?!

    看在多年兄弟的份上,我也只好借我的小窝给他乱搞,但他从不打扫战场,每次都把我这里搞得乌烟瘴气,我怒气难平,有一次把其中几条木床板打横锯开,然后放回在原来的位置上,只要一用力……。但狗总是改不了吃什么,现在还居然末征得我同意的情况下,擅自入屋狭迫我可怜的床当他的帮凶!

    “李奎,哟,你这么早就回来了。”唐豆用毛巾裹着身子,嘻皮笑脸悠悠然地走出来把我拉入屋。关上门后,还一脸笑迷迷地对我说:“怎么样,刚才的MM正点吧?哇靠,你知道她昨天……”

    我没好气理他,直觉觉得这件事还不止于此。心中一动,冲进房间一看,这会彻底晕菜了,床上竟然还躺着另外一个女人!睡得迷迷糊糊地露出赤裸的肩膀,口里还不清不楚地叫着什么。

    我气得脸也白了,指着唐豆,一口气噎住,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他一脸地打恭作揖作可怜状。半天,我才迸出一句:“这房子TMD归你了!我再在这住下去我就TMD不是人!”说着气冲冲地出了门下楼。

    中午时分,我静静坐在楼下的一间咖啡厅里,搅拌着手中的ino,现在也只好靠这苦涩的玩意来提神了。今天是长假的最后一天了,街上的行人都带着充分休息放松后的满足,不少刚旅游回来的还提着大包小包地走过,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好心情。而我现在的心情却是很不爽!。

    本来气已经平复了一些,但现在又提了上来,唐豆那厢穿得整整齐齐地走了进来,大大咧咧地在我对面坐下。

    平心而论,他的确是又高大又英俊。但现在我只觉得他是张苍蝇纸,不然,为什么会如此多苍蝇粘上去?

    “李奎,你不是整个五一都要加班吗?”

    “如果我还加班,我的房子要变成妓院了!”

    “你别说那么难听好不好,好好好,是我的错,反正你这房间空着也是空着,我也只是利用利用而已。”

    我没理他,做出一脸不屑状。老实说,这么多年老朋友了,我现在只是看不惯他那种对错误敷衍了事的态度。

    “李奎,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学校那次?就是搞得天翻地覆的那次。”

    我装着没听见,“恩”了一声,继续搅拌手里的咖啡,调匙碰在骨瓷咖啡杯壁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次我们在电房旁扔石头,谁不知你一不小心,把一个铝罐扔到了那破开关上,结果……”

    我忍不住笑出声了,他没有理会,继续说道:“结果,那破开关闪了几下火光后,冒出一阵青烟,接着,全宿舍区一片鬼哭狼嚎,我们见势不妙,翻墙跑了。那晚在文化中心跳舞的叫得最厉害,女生一个个掩面而逃,大叫色狼。里边的男生也莫名其妙地被人扇得眼冒金星。女生宿舍的看门大婶和来检查线路的电工对恃了半天,结果一个人拿根地拖棍愣是把五六个电工全赶跑了……”

    终于控制不了自己,按住肚皮头靠在桌子上,放声大笑起来。卖咖啡的小姑娘惊异的眼光看过来,她们可能不明白,一个帅哥为什么要和一个精神病患者坐在了一起,而这精神病患者看起来又病发了。

    这事是我和唐豆在中学时最引以为豪的一件事,虽说回来后我们绝对不敢向任何人提起是我们干的,因为那一堆烧坏的电脑零件就有得赔了。我们溜出去后就在一录像档看参考电影。晚上再爬墙回来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同室的一家伙还趁乱闪过看门大婶的耳目,上了他心仪很久的女生房间里充当护花使者,他们也好像从此就苟且了。还有在文化中心跳舞的帅哥因为趁黑露出了真面目,因此,我们学校帅哥在女生的心目中地位一落千丈……总之我那一扔,影响了很多对情侣的终生幸福。当然,最气急败坏的是学校后勤头目,电工被看门大婶打得猪头似的,他亲自去还挨了一地拖棍。最后才发现那个铝罐,开关都烧黑了。但由于地处偏僻又没有目击证人,只好推到学校里四处游荡的基建民工上,不了了之。当然,到现在都没有人知道是我们干的。

    好不容易止住笑,看到唐豆怪怪的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忍不住,又再大笑起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