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白蛇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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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不紧不慢,一路上游山玩水。不多时侯也便到了苏杭地界。听得到处传说杭州西湖是人间一处胜景,采薇便拉了宁风非要去看个究竟。

    “难道竟比云崖景色还好不成?我倒要好好游览一番,也不枉来人间一趟。”

    云崖山,南极最神圣的地方。相传华姬公主建立南极以后为表示与兄长天帝决裂之意就隐居山上,但数千年来无人能登上南极峰顶。无数术法高强之士强行登山,最后竟然无一人回来。但山腰以下风光绮丽,堪称旷世奇景。山脉相连,奇花异卉遍生其上,湖泊五光十色,云雾缭绕。实是罕见的美景。

    二人雇了一艘画舫,靠窗坐了。有一句无一句的闲聊着。

    “你不愿联姻偷偷跑出来,你父王肯定会派人找你。你打算怎么办?”

    “我还没想那么多呢!宁哥哥,怎么我倒觉得是你偷跑出来的呢?我还不急,你到急了。”说着采薇嘻嘻笑了起来。

    宁风刚要答话,采薇忽然抓住他的手臂:“快看快看。好美啊!”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一名白衣女子与佚名青衣女子力在岸边柳树下。二人皆是倾城之色。宁风收回目光,道:“我倒是什么呢!不过是两个人间女子而已。再如何美丽,我的眼里就是小十九最美了。”

    “不要油腔滑调。”采薇“啪”将他的手臂拍下桌子“你真确定她们只是普通女子而已?”

    “怎么?难道不是?”宁风道行虽高,却也不能一眼望去就辨人妖,倒不如采薇来的敏锐了。听采薇如此一说,便沉心静气细细辨别了一番。

    “果然。”宁风一拍大腿惊道。

    “怎么?”

    “二人虽属妖类,气质倒也干净,不是那等害人的怪物。所以一时竟看走了眼。”

    “呵呵。”采薇掩嘴笑道“他们跟你一样。虽然是妖,但都为义妖。自然没有那些戾气。不如我们招呼他们一起游玩吧!”

    “还是算了。她们似乎有事,你一个仙子,有我一只妖陪着就够了,还要招惹别人。”

    “没关系的,天地万物皆是一理。若外祖不是神仙,父王也是凡体,我还能是仙么?仙之一字,存乎于心。那些打着神仙旗号为非作歹的难道就是仙么?”说着起身招呼船家靠岸。接着又坐下身来道“我不管什么神仙妖孽,只要我觉得好就是好人。”

    这样率情任性的采薇或许才是真正的她吧!宁风啜着香茶思索道。

    经采薇一招呼,二人竟也不再客气。优雅的上了画舫对面坐了。

    “十九公主如何得来人间?小妖有失远迎了。”白衣女子白素贞轻轻说道。

    “你如何认识我?”采薇吃惊的问道,纵使能看出她不是一般人,也不能连她底细一并得知的啊!这白素贞到底是何人?

    白素贞微微笑道:“素贞虽然不认得公主,却认的当年华姬公主的含影神剑。当年素贞只是一刚刚能幻化出人形的小小蛇妖。而华姬公主为了胞姊瑶姬与天帝决裂仗剑天下的绝代风姿,素贞却再也忘不了。也因此时时鞭策自己要如华姬公主一般维持正义。而当年华姬公主的配剑,正是公主出生当年观音送的含影神剑,故此素贞所以认得。”说罢,看着采薇发上神剑化的碧玉钗微微出神。

    那样的神物,有着那样不平凡的过去。华姬公主神魂散尽之时被观音收回的含影神剑,不知有多少人想据为己有。却不知观音为何将此剑转赠与当年刚刚出生的南极十九公主。

    “原来如此。我道姐姐竟有这等本事。原来是睹物识人。”小青叹道。

    “这样说来,也是有缘分了。”采薇看看三人“不知二位此行有什么事情?”

    那白素贞听的采薇如此一问,面上不禁现出一种愁容。小青见状,便愤愤道:“那金山寺的老秃驴把姐夫截去,我们此去,就是找他算账的。”

    原来,白素贞因私配凡人,被金山寺高僧法海识破,屡屡找她麻烦,这一次竟然将她相公虏去威胁她。

    “原来是这样。白姐姐,若有用的着的地方,您尽管说。我们定然全力助你。”说着采薇看了一眼正品着香茶的宁风。

    “这倒不必,我们自己就可以。以后若有用得着的地方,素贞自是不会客气的。”说着作揖道“先在此谢过公主了。”

    送走白素贞、小青,采薇回去画舫坐下。

    宁风问道:“白素贞乃是千年蛇妖,成仙在望,却甘愿为此沉沦。不知我的小十九如何看待?”

    轻啜香茶:“宁哥哥曾赞这西湖龙井是茶中极品,但是你却不知道它的形成经过了怎样的千锤百炼,不断的揉捻杀青一道道工序过去,才成了这杯中的一碗极品。”

    见宁风轻轻摇头,她站起来道:“然同样的道理。成仙的过程又怎会一帆风顺?更何况,白娘娘并不同于那些凡俗的仙人,只要有爱,便不成仙又有何妨?不同的只是那本册子上的几个金字而已。”

    宁风笑道:“也就小十九有如此心怀。而且你生来是仙。怎会知道我们妖的心意,成仙是多么大的心愿,要放弃,有多么难?”

    “那么你呢?为什么要跟着我,不去修炼?我知道,如果你不遇见我,区区百年你就可以登列仙籍,为何要为我这般荒废?”

    “心之所至,没有办法。”宁风站起身来到船头负手而立,风吹起他的白色衣衫,黑发纷纷扬扬。

    采薇从背后望去,眼睛竟然有些湿润。

    我知道你的心意,只是不能回应,请在今生做我最好的朋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