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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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第四章月夜

    火云聚散,日渐西沉,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留恋不舍地消逝在地平线!隐隐的淡蓝星辰.更显婉伤!夜,终于降临,她轻轻的的披在天际,蒙上一层黑纱.风,轻吹舞起夜的衣裳,似是无限呢喃.……一弯明月初升便透过来照亮这个黑漆漆的世界,在夜风中依旧孤独的人儿啊,在这个风吹云拂的夜晚,望着圆月,又该有多少人在思念着心中那眷恋的人啊?

    程忆溱双手抱头躺在床上,眼睛却是望向窗外,睡眠无意,是在想着什么罢?他徐徐站起身,穿好衣袍,背起长剑,走到门前,双手已经搭在了门环上,却是僵住了一般,似乎在犹豫……却还是打开了门,月光顺着门沿,淌进了这间屋子……他走了出去……

    程忆溱迈着步子,不知不觉竟又是走到了校场,空无一人.却是说不出的宁静、澄澈!风吹起沙尘,将众人的白日汗水掩埋殆尽.又有一股温暖如斯的空气,似乎已将汗水蒸发的差不多了!……程忆溱目光炯炯,直盯着校场,一会儿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突然,只见他反手将背上之剑反手拔出,右手紧握,快速的朝校场之中冲去!虽是首次,却亦是难得!只见他在校场之中舞剑……月光如水,静静的泻在这柄游龙剑上,剑若游龙,气若山河,浩荡兮兮!

    游龙剑在月光下起舞,绿意虽无白天那样充盈,却仍旧能够让人感受到那随剑起舞而绽放的绿意……程忆溱似乎在回忆白日比试中众位师兄所用招式,而后闭目,随着记忆一同,手中之剑飒飒舞起!他,竟能一一使出!此刻,只见程忆溱在前进后跳中挥剑斩去,而后借力前进,带动周遭空气,更显强劲!此招,赫然便是那招“后发制人”!

    过了一阵儿,也许由于少年缘故、十岁之因,他体力渐渐不支,速度明显减慢。无奈,只得就此停下,又是快速一闪,游龙剑已轰然入鞘!然后,他慢悠悠的踏着碎步,走过校场.恍惚间,不觉竟是走上了一片草地、一条幽径曲折延伸!不知通往何处?程忆溱也没有多想,便随着这羊肠小道,渐渐消失在小径深处!

    这时,夜似乎已深,仰望苍穹,繁星漫天.一论圆月挂在天边,夜风习习,隐约带这一丝芬芳。小径曲折幽深,通往前方不知名处。路旁,青草灌木,各色花朵,遍地开放……

    程忆溱心中突的一阵枉然,顺着小径继续走着,微风拂面,带来丝丝凉意.这样一个幽静的夜晚,一个少年,踏着微步向着前方走去.眼中闪过一丝应分,似是在寻找什么一般?

    此时月亮已经悬挂在山腰树梢,雪白的月光照耀在地面上,荡漾着清冷的光。益加弥漫的月色,使得程忆溱吃惊不已,心旷神怡,不觉竟是放慢了脚步,欣赏着这月下独有的美景.

    程忆溱正独自漫步,突然从前方莫名处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淡淡月光下,显得有些凄婉以及说不上的哀凉!不觉竟是加快了脚步,朝着笛声来自的莫名方向,走去……

    越往里走,花草更盛,更可听见夜虫的对月鸣叫.侧耳倾听,隐隐有流水声,夹杂着花香,一同扑面而来…而笛声,却是听得更加清晰了,越发能让人感受在那茫茫月夜的孤独寂寥!这,又该是怎样一种撩人?

    程忆溱便如是般,顺着笛声的方向,独自迈着步子,不知走了多远,果然见到一条小溪!而在小溪的一旁,立着一块半人高的巨石!在那巨石上,坐着一个背影朦胧,却又似乎身躯伟岸的魁梧之人!他坐在石上,口中似乎正忘情的吹着一根玉笛!程忆溱站在远处,看着那个朦胧的背影,似乎竟觉得颇为熟悉,却又硬是想不出在哪里见过!心下想道“不如便走近瞧瞧到底何方人士!”这般想着,嘴角忽的露出一丝浅笑,迈开了步子,走近了巨石……

    忽然,不知是踩到什么东西,脚下一滑,却只听“哎哟”一声,便突然摔倒地!那人身子一震,放下手中玉笛,转过身来,却是见到摔倒在地的程忆溱!“小师弟怎么夜深人静的到这里来了哈?”那人微笑着说道。说完便用收撑起身子,从巨石上跳了下来。

    程忆溱听见声音,抬起头,月光照在那人脸上,显现出一个清晰的轮廓,穿着一身淡蓝月牙袍,腰中斜插着一根玉笛,却不是三师兄纪行,又是何人?当下便从地上爬起,拍拍身上的泥土,微笑着答道“原来是三师兄啊!”随即“呵呵”一笑,挠了挠后脑,接着道“还不是三师兄的笛声引路吗?”

    纪行倒像是颇感惊讶,望了望腰中玉笛,微微一笑道“原来如此!”

    “三师兄,你笛声中似乎十分伤感!难道有什么事令你感伤吗?”程忆溱慢慢走近纪行道.

    “这——说来可话长啦.”纪行苦笑一声,接着道“小师弟若是想知道,便与我在这石头上坐下慢慢谈如何?”纪行侧身指着巨石。

    “好啊”程忆溱欣然应道“我正有几个不解之处想向三师兄请教请教呢!”

    纪行顿了顿,脸上显得有些错愕。“好啊,那小师弟便随我来吧!”说完便转过身,朝着巨石的方向走去……走到巨石前,翻跳上巨石,然后躬下身,将程忆溱扯上巨石,两人在巨石上并排坐定……看着脚下的潺潺流水,如泣如诉,暗暗传来阵阵幽香,仿佛,这时光,也这般远去……而又似乎永远不会结束……

    程忆溱看的呆了,忽然程忆溱拍了拍他肩膀,忽的反应过来,转过头“呃——三师兄!”此时纪行正聚精会神的看着溪流,淡淡月光交织着叮咚流水,远远流去……

    “白天——怎么没有瞧见大师兄跟四师兄?而且,听师兄们说,大师兄、四师兄似乎都是很厉害的人物……”程忆溱说着,尤其是最后一句时,更是期盼着的看着纪行的眼睛,貌似,想要从哪儿看出点什么……

    听闻此言,纪行身子猛地一震,面庞上掠过一丝惊异之色……一闪即逝,程忆溱似乎没能捕捉到这一刻,是以也未能感觉到纪行心底的五味杂陈.纪行伸出一只手,搭在程忆溱肩上,嘴角又露出淡淡的笑意."小师弟,大师兄诸葛清明可是我们大唐官府各个弟子都十分敬仰的人物!而四师弟却也是年轻有为,少年英雄!——"

    程忆溱专心听着,听纪行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便又发问道“那么——大师兄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程忆溱双手抱着膝盖,时而看看流水,时而又望望纪行……

    纪行长叹一声,盯着流水默默出神,良久,深呼一口气,淡淡道“大师兄当年可是师从你爹学习武艺跟当时用兵如神且善于布玄门法阵的大将军李靖学习玄门五行之术,而且大师兄又都算同门翘楚,算得上是集师父与李将军之所大成——”

    “李靖李将军!”程忆溱听到此处,不觉轻声喊了几次。

    “是啊!大将军李靖当年统帅三军、大破其他势力,在建立李唐王朝前夕,便辞官归隐了——”纪行仍旧淡淡道“只是——在后来的一次征战中,敌方阴线地在地面设下暗器、机关,恰巧当时的秦王殿下被敌人步步紧逼,几近机关而浑然不知,大师兄忠心护主,当下便为了秦王,便翻身跃起,自己踩在了那机关上……”

    一旁的程忆溱“呀”的一声,纪行测过脸去望着他,程忆溱怪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似乎充满无奈……纪行亦淡然一笑,侧过脸去接着道“自此以后,大师兄的双腿——算是废了!而他亦因护驾有功,被圣上亲封为&39;威武大将军!&39;……再后来,师傅创立了这大唐官府,而师傅却是依旧视他为弟子!多年来,一直都是大唐官府的大师兄!”

    “那——大师兄不是再也不能练武了吗?”程忆溱惊疑道。

    纪行笑了笑,淡淡说道“世间总是有得有失的!得失,或许只是一种态度——自那以后,大师兄绝口不提练武之事,每日便醉心于玄门五行之术,其造诣则更是惊人——”

    程忆溱转过来,稍稍摇下头。低声道“难怪……”脸庞上的疑惑之色顿时消散!

    程忆溱,当然几个认识的

    纪行仿佛仿佛没有听见程忆溱说话,仍旧接着道“从此,他仍旧率领大军,平定四方,从此有了天下太平!”说到此,不觉甩手拍下膝盖,一阵爽朗的笑声从程忆溱旁边开始散发,迅速扩散到周围……

    程忆溱闻听此言,心道“想不到大师兄竟是个如此人物!”这般想到,忍不住亦是嘴角微微上扬,“嘿嘿”笑出声来,忽的想起某事,疑窦又生,“那——四师兄呢?”

    纪行突然止住笑声,面部变得僵硬起来,程忆溱看着都似乎被旁边的三师兄吓住了!“呃——”老长一段时间后,纪行方才发出声音,面容又重新恢复正常,拍了拍程忆溱肩膀“小师弟,你四师兄他——”又是苦笑两声,“嘿嘿,当真是英雄少年,不仅武艺高超,思想见解也是与众不同!眼下,想是在浪荡江湖、游历天下吧!”

    程忆溱十分惊讶道“游历!”,一旁的纪行却似乎被吓到。殊不知,他眼前的这个不过十岁少年,心中却又一个不敢言语的梦想,却正是背负长剑,游历天下!

    纪行“嗯”了一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淡淡道“是啊!不过,虽然四师弟根骨极佳、十分罕见,不过——”望着程忆溱一眼,接着继续道“小师弟,你可知道你的根骨却是震古烁今!”

    “什么?”程忆溱张大嘴巴,简直不敢相信.心下却想到一直以为爹不肯交他武功是因为他资质差!却没想到不是这个问题……

    “呵呵,怎么?不相信你三师兄的眼光?”纪行转过头朝向程忆溱,微笑着道。

    程忆溱心中一股莫名的激动,没想到自己是个练武的上好资质,那么,自己的梦想,不是更近一步吗?当下便强抑住那股情感,双手抱拳道“三师兄,不敢,只是——”

    “即已如此,就不必再说了吧”纪行微笑着,拍了拍程忆溱肩膀,笑道“假以时日,我们这帮师兄,可就都得在你之下咯……”说罢,便顺手抽出腰间玉笛,移到嘴前,甫一开始,便有如山河爆发,浩荡而来,其势不可挡,一泻千里。然而变化陡然,突然大河变得细如涓流,就如眼前这弯清水呢……如眼前的潺潺小流,又已是变化数次。突然,所有变化都似乎归于一点,这等方法,却又总是在高潮或结局处匆匆结束……

    一曲终了,程忆溱似乎仍旧沉醉其中,见纪行向他望来,随即朝纪行单膝,双手恳求道道“三师兄,请教我吹笛!”

    纪行似乎十分惊讶,而后轻轻的点了点头,哈哈而笑!随即便有阵阵悠扬婉转的笛声婉转飘出……

    一阵清风,吹起地上落叶,带往不知名处!

    月以西沉,黑暗的天际忽的更暗,但明眼人却一看便知,那是黎明即将到来的前兆!

    终于,一道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辉射破云层、划破黑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