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告别紫蝶幽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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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药老的一再劝阻和师摩与马利坦的恳请之下,平时里非常通情达礼的西蒙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一下子变得固执己见起来,他把一屋子人都撂在房子里,带着吉安和雅斯贝径直来到练功的小树林,刚一走进小树林,仿佛是要与时间赛跑似的,他又马不停蹄地将幻影三式的第三式无影无踪和藤功十八式一股脑儿边演示边讲解着传给了吉安,根本就不理会吉安能不能一下子接受得了这么多。

    对于幻影三式的第三式无影无踪,因为有第一式和第二式作为基础,吉安学起来倒不觉得有什么难的,但到了要他一招一式地演练藤功十八式时,吉安一下子傻了,他没有想到从第三式之后,以后的各招各式像一团乱麻似的缠在一起,根本就分不出先与后来。

    “别急,别急。平心,静气,深呼吸wWw.。”见吉安一脸焦急的样子,西蒙连忙安慰着他:“你能使出前三式已经非常了得了。来,坐下!”

    吉安轻轻地哦了一声后,走到西蒙跟前坐了下来。他刚一坐下,站在一边的雅斯贝就跳到了他的肩上,瞪着眼睛看着西蒙,一脸的认真相。

    “怪我太心急了。藤功十八式本就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练成的,我记得我师傅把它传授给我时,我整整练习了半年,才达到形似的程度,而到小有成就,是在两年之后。”西蒙先是一阵自责,接到才说出自己为什么要如此急于把藤功十八式传给吉安的原因:“现在天下表面上看还算太平,但在这一表象下早已是暗潮汹涌,一场浩劫即将来临。时间不多了,我希望在你去梵音洞前能将藤功十八式传授给你。唉!我也知道,藤功十八式和幻影三式根本就不足以克制飞天蝗。”

    “飞天蝗?”这是吉安第一次听到飞天蝗三个字,所以他本能地问了一声。

    “飞天蝗也许就是这场浩劫的元凶,你以后遇见他一定要多加小心!”西蒙叮嘱了一声后,立即将话题拉了回来:“藤功十八式借得是巧力,而巧力源于腕部的变化。你看清楚了,我将每一式中的腕部变化演示给你看,有什么疑问就立即提出。”说着,西蒙再次下到场内,将藤功十八式的一招一式慢慢地演示着,直到吉安不再提出疑问。

    “师祖,我来演示一遍。”这一次吉安变得信心十足起来。他下到场内,一边重复着西蒙刚才讲解的要诀,一边演示着,一招一式虽然缓慢,但动作却也非常到位,就连西蒙都觉得不可思议,一过劲地点头,到最后连着喊了好几声好字。

    许是一下子静下来的原故,西蒙在猛地咳嗽了一阵子后,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吓得站在一旁的雅斯贝吱吱乱叫。“师祖!”吉安飞身过来,在扶起西蒙的同时对雅斯贝喊道:“快!请药老过来!快去!”雅斯贝走后,吉安按照药老教的,将紫霞神功缓缓地从西蒙的百会穴注入西蒙的体内,直到西蒙重新清醒过来:“师祖,好点儿了吗?”。

    “好多了。”西蒙原本苍白的脸上有了些许红润之色:“藤功十八式记住了吗?”

    “记住了。”

    “好,记住了就好。”西蒙缓了口气:“多练,勤练,时间久了你自然会悟出它的妙用来。与敌过招,如果配合以幻影三式,它会起到四两拨千斤的神效。”

    “谢谢师祖的教诲。”吉安轻轻地拍打着西蒙的后背。

    正说着,药老不悔先生和师摩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谷主。”药老在西蒙身边蹲下后,不由分说地拿起西蒙的右手,将自己的食指和中指按在了他的命脉之上,直到师摩忍不住想问时,他放下西蒙的右手,这才开口说话:“看来谷主受的伤要比我原先想的要严重得多。”

    “不……不……不会有大碍吧?”师摩本想问有无性命之忧。

    “飞天蝗在与谷主对的那一掌中,可能用了后阴手。”药老的眉头时松时紧,看得出,他对自己的判断也不是有十分的把握。

    “后阴手!”西蒙惊叫着,像是被电击了一般,猛地坐正身子:“后阴手不……不是随金丝神猴霸一起消失了吗?”

    “我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后阴手。”药老先是摇头,但后来对自己说的话越来越有信心:“不过从谷主脉搏反映出来的怪异的波动看,只有后阴手导致的伤情才能解释。”

    见药老的脸色变化不定,而西蒙的表情是一脸的惊愕,师摩忍不住问了一声:“会有性命之忧吗?”

    “性命之忧一时倒不至于,但伤在后阴手之下,伤者会受阴寒侵体之苦,最后的结局是结体成冰而死。”药老在说完这句话时,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难道就没得救?”吉安问道。

    “根据《内伤编》中记载,唯一能克制它的是紫霞神功。”药老像是知道吉安要说话似的,立即拿话给堵了回去:“只是这紫霞神功一定要练到第九层紫霞无光,而且几乎要施救者耗去六成的功力。”

    “怎么施救?”吉安急切地看着药老。

    就在药老准备开口之际,西蒙翻身站了起来,神情严肃地看着吉安:“不要多问了!你现在就去梵音洞,现在就去!”

    “师祖,还是让我先把你的伤治好后再去吧。”吉安哀求着,眼里流露出恳切的目光。

    “谷主,我看……”药老也想劝西蒙让吉安先为他疗伤,但话刚说到一半就被西蒙给堵了回去:“现在的形势非常紧迫,飞天蝗随时都有可能对各部落展开大举进攻,此时让吉安消耗大部分功力为我疗伤,风险实在是太大了,何况依吉安现在的功力,未必是飞天蝗的对手。”

    药老一边听着西蒙的话,一边不住地点着头,显然他被西蒙给说服了。

    “有药老在,我的伤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有事的。”西蒙又把头转向了吉安:“你师傅教导你‘先练紫霞功,后去梵音洞’一定有他的道理。你既然拜山洞里的前辈为师,又练了他留下的紫霞神功,你就应该遵从他的遗命,去梵音洞。”

    见西蒙说的严肃,吉安没敢再坚持。他举目看看师摩,又看看药老,很明显,他是想听听他们的意见。

    “既然谷主这么吩咐,你就去吧。”药老当然知道吉安看他的意思:“谷主的伤我会尽量用药物压制住。你要快去快回。”

    “松布,你去把我用的那根青藤鞭拿来。”西蒙吩咐完松布,又回头叮嘱着吉安:“此去梵音洞,一路上必定会遇到千难万险,所以你要做好最难最坏的打算。雅斯贝,你陪吉安一同去梵音洞,路上放机灵点儿。”

    “是!”雅斯贝见西蒙说到自己,立即来了精神:“我保证完成任务!”

    “师祖,梵音洞离紫蝶幽谷有多远,具体在什么地方?”吉安问着西蒙。

    “怎么?你不知道具体的地址?”吉安的问题显然出乎西蒙的意料。

    吉安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瞪头眼睛看着西蒙。

    “说实在的,我在你这里是第二次听到梵音洞三个字。”西蒙想了想:“我只知道在西南方向离紫蝶幽谷不到两百里的地方有一座神山叫梵音山。梵音山,梵音洞,既然都以梵音为名,应该是一个地方。传说中,梵音山有一雌一雄两头神兽守着山门,要想上梵音山,首先就要降服那两头神兽。”

    吉安听得认真,雅斯贝这一回听得同样认真。

    “这是我用的青藤鞭,你带上,做为防身的武器吧。”西蒙从刚停下脚步的松布手中拿过青藤鞭递给了吉安:“路上小心!一切以上梵音山为重!”

    “知道了!”吉安接过青藤鞭:“师祖保重!”

    “吉安,小心!”师摩叮嘱着,眼里饱含着泪水。

    “师叔放心,我会安全回来的!”吉安安慰着师摩。在与所有人都做了告别后,吉安带着雅斯贝离开紫蝶幽谷,朝梵音山方向走去,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等待他的何止是千难万险。

    离开紫蝶幽谷,走在通往梵音山的路上,没过多久,吉安就感觉到原来自己对这片森林的认识是何等的有限。这里根本就没有路,这里所有的一切也许按照它们自己想要的形态存在了几百年,从生到死,除了无数个白天和无数个黑夜,与它们休戚相关的就只有空气、阳光和那风雨雷电了。没有人为它们的生欢呼雀跃,也没有人为它们的死而伤心落泪,它们的生与死在这片森林中只是每天都在重复着的过程。它们存在过?也许在它们的形体还能以物的形式存在着,它们就生过,而一旦它们死去后被时间融化为春泥,谁又能说它们生过?它们的种子也许就是你身边的大树,也许它们就是那些大树最初根茎的一部分,但谁又能真的在这些大树身上看到它们曾经存在过的影子?

    灌木,怪石,枯枝烂叶,倒下后满身长着青苔的已经腐烂的树干,在枯枝烂叶中寻找着坚果的野鼠,盘起身躯高昂着头盯着野鼠的不知名的蛇,一闪而过的野兔,游荡在树林中的野狗和豺,还有只听见响声而看不见身影的在枯叶下爬动着的动物,这一切的一切,使得一直在地上行走着的吉安和雅斯贝很快地回到了他们所熟悉的树上,在树枝间穿梭而行这才是吉安和雅斯贝的拿手好戏。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吉安和雅斯贝都变得神情紧张起来,他们不再嬉闹,甚至连相互说话都少之又少,有好几次,雅斯贝爬到树的顶端,将眼力能及的地方看了个遍这才下来,而每次下来时又总是垂头丧气的,沉思摇头,一语不发。

    又向前走了一段时间,吉安猛地停下脚步,回头朝身后仔细察看着,显然他并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一切。他紧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后,终于忍不住把自己感觉到的一切告诉了雅斯贝:“雅斯贝,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跟在我们身后。”

    “嗯,嗯,我也察觉到了。”雅斯贝重重地点了点头:“好像是……好像是……我也不知道。”看得出,他对没有弄清楚跟在自己身后的是什么东西而内疚。

    “小心一点儿。”吉安将手中的青藤鞭攥得紧紧的,然后朝雅斯贝喊了一声,就像没有发生什么似的,,带着雅斯贝又在树枝间穿行着:“我们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