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二人秘密 烟意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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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后来想想安然要送自己回住所的原因:一是因为封太过相似她曾失去的朋友;二是安然想在封身上寻到某种心理的安慰。

    只不过封最不希望是第二种猜测。但如果真的是那样,封所要面对的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封有感而发,写下一行字。这是封在工作之后写的文字。写这段文字不是为了抒发自己内心的感情。

    而是给自己留下一段记忆,给心中人的一段心理描述。

    这段文字是写给素心,而不是安然。

    空白记忆里仍有一丝你曾经留下的足印,时间如花絮般飞散飘落。幸福的钟声离彼此渐行渐远,就让那曾经的约定来安慰你我的心灵。

    爱情从指缝间悄悄遛走,并非是我的无心挽留。难以割舍的痛让你的泪水如秋雨般滑落,而我只能在这里说,对不起。

    其实到现在封的心里还是觉得对不起素心。

    这个世界中,有些人或许就是命中注定充满悲伤,而快乐与他无缘。

    封随身带着安然送给他的尾戒。甚至有时工作还将它拿出来看看,看着看着就发呆。尾戒的光泽明亮,虽是金属,但由里到外散发着一股慑人的力量。

    偶尔被晨发现,晨就拿这取笑他。封只是笑而淡之,其余的也不想解释什么。在感情上,封从来wWw.都是一个隐匿的人。他不喜欢把感情写在脸上,亦或是将它说出口,他一直认为,感情是自己的事,与他人无关。

    就像素心。别人认为他们的分离充满悲伤,希望有情人都能白头偕老。可他们就是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毕竟没有这么多完美的事,就像每个人都有缺点,每件瓷器都有瑕疵。

    不知为什么,从国庆节那天起,封开始吸烟。知道封吸烟的是SUPERKTV中一个女服务员,她叫子矜。她在吧台负责接待客人。那天的人特别多,大多是些大学生。子矜在忙着给客人结帐时无意中看见平时很少说话的封,一个人点起了烟,走出了大门。在离大门不远的地方停下,抽起烟来。

    在子矜的印象中,封一直是个沉默不语,有心事不说出来的乖服务生。他不像其他员工一样打打闹闹,有时间就和朋友一起出去喝酒玩乐的人。封总体上给子矜的印象还是很好。可当看见封一个人出去抽烟时,子矜便有点莫名其妙。

    他为什么要吸烟。

    子矜盯着封。封那生疏的动作将烟拿起,然后再慢慢地送到嘴边,深吸一口,紧接着就是几声咳嗽。然后封低下头。手中的烟一直在燃着。

    虽然子矜很想知道封为什么要吸烟,但她还是克制住自己对封的好奇。继续忙着自己的工作……

    这事子矜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就连封最好的朋友晨,她也没有告诉。

    第二天,子矜矜就听说封请病假了。而且还是请了一个很长的假。时间长达七天。

    晨也知道了这事。只不过当晨去联系封时,却怎么也联系不上。后来到封的住所去看他,也没发现封。

    封到底去了哪里。究竟去做什么了。

    没有人知道。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美好的时光就快要过去,封一个人颓废地走在街道上看着满目凋零的树叶,心中生出无限的暇思。

    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为了什么,或是什么原因让他这样做。只是跟着感觉就这样出来了。

    当一个人的内心不清楚自己的目标是什么时,那他的内心一定有些不能解决的问题。

    封想着自己说过的话,一字一句现在仍在耳中回荡着。他来到一座大桥上,停下了。松开手中的行李袋,双手搁在了大桥的栏杆上。目光移向远方。

    深邃的眼神中隐藏着无限的忧郁。

    激荡的江水上下起伏着。所有的景色也只是在这一刻,在封的眼里显得愈加迷人。

    他在等待,在等待一个人的到来。

    子矜心里很担心封,又听晨说在封的住所没找到他,心里更加着急。只不过这一切都放在心里。而表面上只是一个接着一个的电话打给晨询问封的消息。

    晨心里也有些急,只是在接到子矜的多数电话后,心里很是烦躁。最后,晨镇定下来对子矜说,你不要着急,我想封是个冷静的人,他想去哪里,自然有他去的理由,你放心他不会出事的。电话里没有了声音,有的只是静静的聆听。

    最后晨挂了电话,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不过,想起子矜那样关心封,晨的心里也明白了她的心思。意外的只是这么长时间,子矜对封的感情都没有表现出来。

    这件事没有人知道,除了晨。

    夜色将至。

    封的身边已多出一个人来。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子站在了封的身边。一身黑色风衣将她整个人包裹得愈加神秘。

    两人都转过身去看着即将看不清的江水。

    你同意了。女子问封。

    我只是实现了我的诺言。封回答道。

    你不适合做服务员,或许应该说服务员不适合你。

    这个世界里每个人都有不适合的工作,但还是要去做。

    女子听了这话后,一时间说不话来。

    凉风习习。夜浓如墨。

    女子似乎感到寒冷,便将双手缩到衣袖中。

    我让你带的书都带了没。女子又问。

    她的话声中总是带着让人猜不透的玄机。

    带了,给。封说完,便将身边的行李袋递给了她。

    她伸出双手接过。在转手的那一刹那,她的手臂突然下沉,封立刻用手托住了包。

    她抬起头看了看封,刹那间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在封的脸旁边有一丝凝固。之后,她便微笑着说,到我那里去。

    封听清楚了她的话,但却没有勇气拒绝她。怕拒绝只是因为封不想看见她那伤心的脸。

    她一个人走在前面,封紧跟其后。

    凉凉的晚风吹得人想打哆嗦。封只穿了件白色T恤和一条天蓝色的牛仔裤。虽然有些冷,可封还是忍住了。

    封清楚现在有人比她更冷。

    冷,却没有办法。

    最好的办法就是和前面这个女子一起到她说的地方去。

    渐渐地,二人消失在灯火迷离中。

    不知何时,他们来到了目的地。

    你住在这里。封带着疑问说道。

    停在前面的女子转过身来看着封,点了点头。

    我不喜欢喧闹的都市大宅,所以就选择了这个比较偏僻的地方住了下来。

    她说话的语气很轻,宛如春风拂过脸旁。

    封不语,只是慢慢地向她靠近。

    她说完,便来到门前将门打开。

    封在她的背后,看着她那瘦弱的背影,似乎又想起了素心。但长时间的工作让自己的感性渐渐转变为理性。

    封挑过头去,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由于夜深,所以只能看见近处的景色。

    门道的四周都是长满了花草。种类看上去很多。而她住的这间房子则是一栋有些陈旧的两层小楼。

    在她没进屋子开灯之前,这栋房子给封的感觉很诡异,很阴深。虽然封的心理素质很好,但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有些毛骨悚然。

    她走进屋子,打开灯。看见封傻傻地站在门外一动WWW.soudu.org不动。便叫了声,进来。

    封这时才缓过神来,提起手中的行李,走进门去。

    屋子虽然从外面看上去不大,但到了里面才发现,空间并非想象中的那样。

    室内的装饰很是独具一格,四处装扮得都很雅致。

    虽然很陌生,但封有种温馨之感。

    温馨之感并非是家的感觉。因为在他的记忆里,家并不存在。

    坐。站在身旁的女子说道。

    封将手中的行李袋给了她,然后便来到靠东边的一张黑色沙发上坐了下来。

    来,喝杯咖啡。此刻,她的手里正端着一只白色的杯子向封走了过去。

    谢谢。封接过。

    以后叫我安。希望在这七天之中你能够适应这里的生活。

    封似乎有些听不懂安然说的话,或许他不明白,安然为何会让自己叫她安。

    封沉默不语,低着头,眼睛看着杯中浓黑的咖啡散发着阵阵热气。

    接着,安然坐到了封的对面。

    他们之间相隔的是一张茶几。茶几上放着一盏烟灰缸,缸里的烟灰还没有清除掉。

    没有人清楚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约定或是诺言。也没有人知道封请假就是为了要和作家安然在一起。

    这一切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恩,在这七天之中,我答应你。封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

    或许他自己也是很勉强地接受她的要求。

    这是什么咖啡,味道不错。

    它叫曼特宁。盛产于印尼的苏门达腊。味道醇厚。没有加任何糖。

    原滋原味的好。我喜欢咖啡的苦。

    它的苦不是你的苦,你又何必要去理解这苦中的苦。

    苦是个人的喜好,就像你喜欢写作,而我只能打工。一样的道理。

    ……

    两人就这样交谈着,没有了时间观念。二人一会儿在交流上达成共识,可一会儿又相互顶针起来。

    直至两人都在沙发上睡着。

    在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安然突然醒来。看着眼前这个被自己的意识带回来的男子,静静地发呆。

    面前的烟一直在燃着,没有停下。就像时间永远都舍不得停下自己的脚步一样。

    又不知何时,安然在沉寂的烟意中睡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