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妙若天成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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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是近身格斗中最常用的工具,有趣的是它超过枪支成为了致死率最高的武器,无论是妻子忍受不了家庭虐待谋杀亲夫,还是男人不堪红杏出墙捅死老婆,抑或街头巷尾行凶抢劫,都无疑是最佳工具,更重要的是具象在人的心理上投放下阴影。

    会用刀的却不多,阿猫阿狗的小痞子无非就是靠着不长脑子不计后果的冲动,而在俱乐部里玩军刀的纨绔不过是些花俏架子。

    夏夜之不能说会用刀,却又不同于后两者,对于一个自小杀鸡宰猪的山村小子,刀算不得陌生,曾经有过许多日子爷爷逼着他做哪些在幼小记忆中造孽的勾当,不过为了维持生计他只能坚持下来。

    自从上了大学,唯一一次碰的刀是水果刀,那还是一年前的夏天教苏雅琪篮球之后不善表达的关心伎俩。

    一阵失神,头狼扑上,利齿直奔夏夜之咽喉。在漆黑的环境中,人的视力降至底线,上帝将智慧和语言交给人的时候,为了维持各种群的平衡,自然剥夺力量速度和五官观感。否则人岂不是成了自然界的怪物。

    狼的夜视能力出其的好,所以大多时候都是选择在夜晚狩猎。

    夏夜之什么也看不见,耳朵里直响着口哨低鸣的声音,此刻不是生即是死,恐惧走到尽头变得麻木之后,反而平静下来。

    他下意识的伸手格挡,一股强大的咬合力从匕首处传来,那温热腥气的鼻息在咫尺外冲击着脸颊。wWw.

    从小就听爷爷说,狼是群族性很强的动物。每次猎取猎物时,总会千方百计设下圈套,让猎物腹背受敌。

    夏夜之死死靠住墙壁,不让自己身后留下丝毫空隙。屈膝抵挡着前面头狼的进攻。

    时而悠扬时而低鸣的呼哨声弥漫在整个密室里,回响不绝。三只狼犹如一字型做着穿插,每次头狼攻击失败后,自然退到后面,等待下一次进攻,这种消耗战对于它们早已习惯,可是对于属于直立行走的人类来说无疑是巨大考验。

    冷汗从每个毛孔里散发出来,夏夜之只觉得一阵虚弱,他很清楚狼的习性,更清楚这样下去还能支撑多久。

    夏夜之对音乐不甚了解,却对音律十分敏感。当知道大他一届的苏夏是音乐系的学生后,这个连磁带都没有的小子开始了恶补,可惜自幼五音不全的他在去了几次KTV之后,便被打击的意兴阑珊。但是当别人唱时,他却能听出哪里跑调。即便是听过苏夏最喜欢的歌手ary的专业演唱,他还是能挑出许多瑕疵。

    只是他没敢说,怕别人嘲讽。这刻,那呼哨声又回到了起先狼群攻击的模式,只是其中交换了一些差别,如果时间足够充裕,他有自信分析出狼群攻击的方式。

    只需要再听五遍,不,只需要三遍!

    可他还能坚持到那时吗?

    索性这样等死,不如冲出去试试看。夏夜之人生中第一次这么果断,没有再犹豫一分一秒俯身向门口移动。

    狼狡猾,看到夏夜之移动,也分散向后退却。呼哨又变,这个声音不同于刚才任何一个,夏夜之打了个机灵,猛然转身,恰好格挡住偷逃到身后的一只狼,巨大的力量让他一个趔趄,向后摔了几米,呼哨近在耳边。莫名奇妙地在脑海里显出一段五米距离的观感,这感觉来得突兀而快速,让他禁不住狂喜。

    十几年前的一个夜晚,爷爷带着他采草药。因为自己疏忽从崖边滑落,幸好有一支蔓藤缠住了他,处在黑夜中的他根本看不到上面和下面的情况,蔓藤并不结实,时刻有断裂危险。情急之中,他大声呼喊,声音向空旷的山谷四面八方反射,回音袅袅。突然之间,一幕超现实的感官画面浮现在脑海里,地面就在自己脚下不到三米。也就在同时蔓藤断裂,他跌了下去,本想着完了,结果掉下去赶上一片松软的草地,只是脚踝扭伤了而已。

    所以当那种直观观感再次出现的时候,夏夜之喜极而泣,拼命向后撞去。

    “咚!”

    一声沉闷的声响,夏夜之身体硬生生撞在石墙上,全身骨骼如散架一般,胸口压住的一口血噗地喷涌出来。

    “哼,小子,我说什么你也信啊?马爷要你死,我怎么会放了你?我身后是石墙,门就在你那边啊,哈哈哈……你想不想过去再试一试?”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他妈为什么骗我!为什么!”夏夜之踢着石墙,大声咒骂。

    “为什么?我可以告诉你,就因为你不够强!你如果够强,马宏在你面前就会像狗一样!他喝过萧统的尿,吃过萧统的屎,因为在萧统面前他是一条狗,而你……连做狗的机会都没有!好了,游戏结束,你没有赢!”

    他拍了拍手,吹出一连串复杂的音符,三只狼交叉串动作出最后的连锁攻击。

    “你该死……”

    “姓马的该死……”

    “每一个害我的人都该死……”

    夏夜之脸部异常扭曲狰狞,邪意的冰蓝自他眼中绽放。如果说世上比狼更可怕的是什么,此刻坐在集装箱上面的狼舞再清楚不过,虽然戴着夜视仪,虽然已经尽力呼哨,不过还是晚了。

    布拉格今天将他找来这里说是做一个实验,让他以马宏的名义激怒实验标本,他这种生活在阴暗角落里的人什么都做,玩弄别人践踏尊严是他的拿手好戏,如果不是布拉格要求他在千钧一发之际,阻止狼群杀死标本,他真的不介意让这几个孩子再尝尝人味。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三WWW.soudu.org个“孩子”连吭都没吭一声,便如烂泥一般落在地上,他发狂地伸手去抱其中一只狼,然而白皙皙的骨骼从狼的身体里滑脱下来,这时鲜血才从整副皮囊里奔流下来。

    漆黑的密室上,七架不同分辨率帧数红外感光探头悄无声息地转动,在单向可视玻璃外,站着高大男人紧握着手指,神经质地颤抖让他已是寂灭的心重新活了过来。

    “老大,有必要这样吗?你为何将这小子推到这个窘境,要不是翼爷手下留情,砍得可不是只指头!”布拉格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有些暧昧地盯着图像里狼狈的夏夜之。

    “你以为小翼会那么蠢?只要他用得着我这个师兄一天,他还是会给我几分面子,每个人心中都有底线,他赵炫翼是什么人,我十几年前就看得出来,还用得着伪装吗?况且以后夏夜之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参与到整个计划中,这样对他有好处……人越是悲伤,越是坚强!”

    凌榛抚着自己无名指上的婚戒,轻轻吁了一口气。

    坐在录像机前工作的光头部下瞠目结舌地做着分析图像,他知道每秒十五帧足以分析出波尔特冲线时的细节状态,而对于他们这种杀手级别的战士,二十到三十帧足够分析出最凌厉的杀招,即便强如深海凤凰,只需调到1/80秒下,任何细微动作都会无所遁形。

    然而,整个青绿色的画面上,从夏夜之跌倒开始,到三只狼待毙落下为止,一共不到两秒,他将这两秒分解,调到40帧时,图像上什么也没有。

    瞥了一眼跟随多年的上司,他又调到80帧,画面依旧如此,仿佛夏夜之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老大,这个……”布拉格指着画面上两短距离之间的空白有些难以置信。

    “t!”

    “t?”

    “没错,凌某活了这些年,绝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异能,但是人身体里有时候会蕴藏很大的能量和更多的秘密,我觉得这个是本能,或者称为潜能贴切些。就如爱因斯坦和牛顿,不是每一个经过后天努力的人都可以达到的高度。你我经过后天的打磨成就今天事业,在旁人眼中称得上杰出,却远未到达超凡的地步!天才,并不是凡人上唇一碰下唇说出来的那么简单!”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