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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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谢辉放暑假了,研究生生涯的最后一个暑假。

    武汉的夏天气压很低,常常让人觉得喘不上气。

    方稀和杨远从广州回来了,吕小wWw.曼和安安去车站接他们。以前上学的时候吕小曼和方稀坐前桌,安安和孙阳坐后桌,杨远是方稀的男朋友,那是一段多美好的时光啊。人往往都是身处幸福的时候而不自觉,记得那时候她们总是盼毕业盼早日溶入到多姿多彩的社会中去,说好了谁也不许留念学生生涯,这才毕业几年,却都在心中开始偷偷地怀念了。原来真如一首歌中所唱的那样:那么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也很无奈。

    一路上,吕小曼都很激动,安安也是。

    安安握着吕小曼的手不停地问:“小曼你说方稀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她还认得出咱们吗?你说他们这次回来是不是准备结婚呀?你说她干嘛这几年一直不跟咱们联系啊?……”

    吕小曼就不停地笑,安安的问题她一个也答不上来。是啊,方稀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吕小曼想起以前上学的时候,大冬天的,晚上睡觉方稀不让关窗子,说是裹着棉被吹风才是一种莫大的享受;让方稀带来吃的特产血橙,她常常能一不小心在路上就吃光光;方稀永远也改不了把脏袜子脏内裤顺手丢吕小曼床上的坏习惯……

    到了车站没想到只接到了方稀一个人。方稀一见到吕小曼和安安就开始哭。火车站人很多,方稀趴在吕小曼肩膀上哭地惊心动魄。吕小曼拍着方稀的背问,方稀宝贝你怎么了?先别哭啊,杨远呢,是不是他欺负你了?方稀就哭地更使劲儿了。安安站在旁边也是束手无策,印象里的方稀总是没心没肺的样子,她们从来没见过她这样哭。吕小曼觉得汗珠子像小虫似的顺着脊梁往下爬,痒痒的,说不清是热的还是急的。

    好说歹说的,才把方稀带到安安的小窝里。吕小曼和安安从她断断续续的诉说中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其实就是一句话:杨远和同一个公司的一小姑娘勾搭上了。哭累了的方稀情绪稳定多了,吕小曼和安安都陪在她身边坐着。空气有点沉重,吕小曼张了张嘴,又突然觉得这个时候可能安静比安慰要好,于是轻轻咳嗽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安安犹豫了一下,把手放在方稀的手背上问:“如果杨远还是选择了你,你还能接受他吗?”

    方稀抬起头,看了看安安,又看了看吕小曼,有些哽咽地说:“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失去杨远,我无法想象没有杨远的日子我怎么过。只要他回头,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当做没发生。”

    吕小曼想劝方稀放弃,她想说这样的男人根本就不值得你伤心,可看着方稀的样子又实在不忍心说什么。吕小曼觉得这种气氛没法再待下去了,这让她囤积了一肚子的负面情绪。

    八安抚好方稀,吕小曼的心情好几天都轻松不起来。正好谢辉暑期的工作也告一段落,二人到东湖水上公园疯玩了一天。

    晚上吃饭的时候,谢辉问wWw.:“丫头,给你个机会让你出去旅游,你选择去哪里?”

    电视广告上正好说,感受黄山,天下无山。吕小曼说:“那就黄山吧。”其实还有个原因吕小曼没说。吕小曼认识一个黄山脚下的男人,他睿智、幽默、从容,是吕小曼心中成熟男人的典范。所以想去看看是什么样的山水孕育出了一个这样的人。

    “换成泰山行不行?”

    吕小曼眨眨眼睛,示意他继续下文。谢辉“嘿嘿”一笑:“去我的家乡看看呗,丑媳妇儿也要见公婆的。”吕小曼睨了他一眼,他马上把手举起来:“玩笑,玩笑,当我没说行不行?”

    吕小曼正色道:“嗳,那天你跟我妈说什么了?怎么把我妈这样的人都忽悠得晕头转向,胳膊肘子拐向你了?”被吕小曼这么一问,谢辉颇有些得意,摇头晃脑吐出两个字:“诚恳。”吕小曼越发好奇了,晃着谢辉的胳膊:“嗳,说说,说说怎么个诚恳法。”拗不过吕小曼的一再要求,谢辉只好把那天给吕妈妈打电话的情况如实汇报:吕妈妈一接电话,谢辉赶紧先自我介绍了一通,然后说实在对不起,伯母,我今天没把小曼照顾好。这句话把吕妈妈吓了一跳,慌忙问怎么啦,小曼出什么事儿啦?谢辉就怯怯地回答,小曼没出什么事儿,可是东西丢了。吕妈妈舒了口气,又问,丢什么东西啦,钱包身份证全丢了?谢辉的声音就更低了,钱包身份证都没丢,衣服丢了。吕妈妈在电话那边就笑了,反过来把谢辉安慰了一番。

    这让吕小曼有点哭笑不得。谢辉凑上前来,学着吕小曼的口气说:“嗳,你那天为什么发那么大火啊?”

    这个问题把吕小曼给难住了,她想了想,觉得应该是恼羞成怒。让谢辉看见了她最狼狈的时候,这让她很难堪。吕小曼白了他一眼说:“我生气你不把你的衣服脱下来给我穿啊。”

    “天地良心啊,我是怕我光着你会觉得我对你不礼貌!”谢辉撇撇嘴,作委屈状:“下次,下次坚决在第一时间把衣服脱给你。”

    “还有下次?”

    “啊,又错了,没有没有,坚决没有!”

    静静地走了几步,谢辉开口说:“小曼,做我女朋友吧!”吕小曼微微地笑,并不答话。谢辉有些急了:“我保证这辈子只爱你一人,我赚的每一分钱都交给你,不让你做家务,不让你受委屈……”吕小曼红了脸,嗔怪地说:“傻瓜!”谢辉就嘿嘿地傻笑,小心翼翼地牵了她的手。

    路边花坛里的小栀子花都开了,瘦小的花朵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气。晚上有徐徐的风,路灯很明亮,马路上很嘈杂,以“3”开头的小公汽照例横冲直撞地闯。多平常的一个晚上。可和谢辉在马路上慢慢地溜达,吕小曼觉得很惬意。

    不知不觉就到家了,吕小曼转身的时候,谢辉在她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他俩站在楼房的阴影里,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躺在床上,想起谢辉暖暖的手心,温润的吻,吕小曼把脸埋在枕头里偷偷笑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