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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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睿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此刻,震惊是有的,不可思议是有的,但占据更多的应该是兴奋吧。

    虽惊讶于爷爷的黑暗势力,但也为自己得到了这么有力的相助而高兴。何岳哲,该是他们正式交锋的时候了。据孟睿所知,他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不但向社会证明了他的智慧、眼光独到,构成他的魅力的最主要的原因还在于引起话题的另两件事----一件是他不常在公共场合曝光,过的是谜一样的生活;另一件是他对保持单身生活的热心,但对美丽又有智慧的女人永远不会缺乏兴趣,跟他的风流韵事中牵连到一道的名字,可都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唯有苏沫,跟了他几年,也被保护得最好,从未在媒体上曝光过,也是最无名的一个。

    孟睿无法理解,以他对苏沫的保护程度,想必是在意苏沫的,但思念了,既没有厌腻也没见有结婚的打算。他都三十好几了吧,还是热衷着单身的生活。这样更不能再让他蹉跎苏沫的岁月。

    “少爷,请问有什么吩咐?少爷------”

    “哦,赵叔------”

    “找我有什么事吗?”

    一时间孟睿还是无法适应赵叔的新身份,他一直是爷爷的得力助手,这几年来也一直在协助自己,没想到他还是爷爷黑暗势力里的领袖人物。身份的转变让他的态度也来了个大转变,平时不管对谁都不卑不亢,却在孟睿面前表露新身份后,以道上的方式,对孟睿有着除了孟庭威外少见的恭敬,不管年龄,不管资历,只是上级与下级。

    “对了,赵叔,本来有意向投资《云裳》的几大企业这几天都相继的婉拒了。”公司最近正在筹备的电视剧《云裳》,全部演员班底都启用旗下的新人,目的是为了给新人一个较好的亮相机会。本来已经有几家企业有意向投资,一切都已谈妥,就差签约了,没想到却在临开拍前相继取消,事情真的太蹊跷了。

    “少爷,在你前段时间与苏小姐密切接触时就应该知道会有这个结果。”

    何岳哲?怎么会忘了他呢。

    “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

    “别忘了他的商业王国就是靠他的快、准、狠打下的,这段时间你和苏小姐的接触,一直都在他的监控中。”

    “好!竟然他都出招了,没理由我不接招。”

    在西班牙,一定要尝尝特色海鲜饭,全国饭店的海鲜饭基本上都是一家公司出品,这就保证了你无论在街上哪家餐厅吃海鲜饭,基本上都是正宗口味。

    马德里肉汤——它是马德里最有代表性的菜肴,将豌豆、土豆、胡萝卜、芹菜或者卷心菜混在一起,放上牛肉、猪肉或者其他杂肉一起长时间焖煮,焖到菜和肉不分彼此,味道十分的鲜美。

    到了西班牙不可不尝的三道美食,海鲜烩饭、马德里肉汤、西班牙火腿,此刻苏沫已经尝到了两样,不必去到西班牙,就在春城。其实她比较感兴趣的是雪莉酒。雪莉酒和生火腿,在塞维利亚的塔巴斯酒吧或餐厅可以什么都没有,但这两样东西是绝对不能少的,都算得上是安达卢西亚的特产,一定要尝。

    不管是去年的西班牙之行还是此刻春城的西班牙餐厅,苏沫都没有机会一尝雪莉酒的味道,或许可以说,在他的面前,她没有沾酒精的机会。

    最近的何岳哲怪怪的,一改WWW.soudu.org他平时的低调,频繁带苏沫外出就餐,而且舍弃了密封的包厢,尾随偷拍的记者就连苏沫也感觉到了,可他却置之不理。想不通,实在想不通,想破了她的小脑袋还是无法解释他的异常。就差没带着她公开亮相了。

    她最近变出名了。

    其实有时候想过问他为什么的,各大媒体的连番报道,想必爸爸也看到了吧,爸爸会怎么想呢?左邻右舍的好奇问询他又该怎么应付呢?

    旁人只是以为她攀上了有钱人家吧,自己不在意的闲言闲语又怎能让爸爸去承受呢?

    头好痛!

    不要再去想了。

    “怎么了?”

    “嗯?”

    “是不是头痛?”说着手就伸了过来,苏沫闪躲了一下,但在他瞬间犀利的眼神中停住了身子。还是会怕呵,还以为最近的和谐相处,最近放松的心态,应该是不会出现害怕了吧。

    确定了苏沫无恙后何岳哲才放过窘困的她。

    他是名人,她可不是;他是帅哥,她可不是美女。被餐厅里的从人这样观看着就像置身于动物园里的猴子,被人观赏着,是那么的不自在。本来就已有人认出了他的身份而关注了,让人吃得不自在,此刻他的亲昵动作,更是引来了更多好奇的眼光,看来明天又会上新闻了吧。

    “快点吃吧,一会送你去图书馆。”

    “嗯。”

    当周围的目光不存在,低头继续品尝美味的马德里肉汤。

    何岳哲最近异于平常的另外一个地方就是时常跟在身边的方木戚高茂也不见了,不管带她到那个地方都是亲自开车,不在乎狗仔的跟拍,当然,狗仔还没胆大到与他太近接触,都是远远的跟拍。

    对他的异常,苏沫想不通,也不想去想,他的心思旁人从来没办法推测。

    只是有点遗憾,不能回去和爸爸一起经营妈妈留下来的小店。

    何岳哲把苏沫送到图书馆后就走了,照常的,也没见留下什么人跟在一旁。或许是有的,只是在某个自己看不见的角落而已。

    这个地方成了这段时间自己必来的地方,不想再一个人待在空旷的房子里,面对着四周的寂静。虽然过去也是这样过了四年,但那一个月的开心、自由的日子把自己给惯坏了吧,变得贪心了。

    孟睿?

    总是会在一个人的时候想起他,已经一个星期了吧,他都没有再和她联系了,除了何岳哲回来那晚发了条信息说到外地出差。无数次拿起手机想联系,但还是放下了。她不能允许自己这么自私,深怕自己的一时的自私而害了他。就在那一晚,她已把手机里两人的所有联系信息删除掉,就连他的号码也不敢留,只能深埋心底,只怕被何岳哲看到。

    自己是真的越来越贪心了,在何岳哲的身边同时又想着别的男人,却没有勇气去选择,去逃离,也无法逃离。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心情特别烦躁,面前的书一点都无法看进去,快速的翻动着,或者十几分钟对着同一页,也不知道内容写的是什么。

    怎么了呢?

    合上书,打算去书架再换一本,或许是这本书的内容无法吸引人吧。

    心不在焉的看着,找着,最后目光停在了埃里希?弗罗姆的《逃避自由》。

    自由程度越大,孤独程度越高,人生来自由,一生又在逃避自由。弗洛姆的光辉指引了被魔障欺骗和操控的人成为自由的人.尊敬弗洛姆,然后要明白糟蹋你的那么些邪魔是些可笑而又卑劣的怪物。在这样一个时代,还渴望看到远方的灯塔所放射出的光辉。

    埃里希?弗罗姆的说法改变、也印证了苏沫的很多固执看法。生来自由和所有的精神学派信奉的童年决定论一样,弗罗姆相信,人一出生,他的舞台便准备好了。人的人格主要是由特定的生活模式塑造的,家庭具有某以特定社会或阶级......那么,她的自由呢?她的舞台呢?

    她的家庭,她的家庭又把自己塑造成什么样了?

    但绝对不会是现在的自己。

    埃里希?弗罗姆的《逃避自由》虽已看过多遍,但苏沫还是把它从书架上拿了下来。忽然,书后的一张熟悉的脸诧然出现的眼前。

    “孟睿?”

    “嘘!”

    空隙一边的孟睿把食指放到了嘴边,指指角落的位置。苏沫会意,但还是小心的看了看四周,虽然不知道何岳哲的人会以什么面目身份出现。

    在图书馆最角落的一壁书架后,孟睿焦急的等待着苏沫的出现,一个星期没见到她了,等待中的煎熬,此刻是多么的迫不及待。

    苏沫一出现在孟睿的面前,就被他紧紧的抱进了怀里。

    “孟睿……孟睿……不要这样!”

    苏沫挣扎着,他抱得却是那样的紧,不愿放手,不敢大声,生怕惊动到别人,只好小声抗议着。他的亲昵让她感到不自在,就算两人曾经的无话不谈,也从没这么亲密过。

    “苏沫,我好想你,真的很想,很想!想到心都痛了!”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苏沫停住了挣扎,他的脸埋在她的颈侧,暖暖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后。

    他话语里饱含着的隐痛和思念,让苏沫原本推拒的双手慢慢放了下来,垂在身侧,任他的脸在脖子上摩挲着,炽热的气息喷洒在其中,身上微微一颤。

    终于没有挣扎,是不忍。

    “孟睿,他的人可能在这里。”

    过了一会,苏沫还是出声提醒着,孟睿的手慢慢放开了,带着眷恋与不舍。

    “我来是想告诉你,我跟何岳哲之间的战争已经开始了,男人和男人的战争,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你们……?”

    “唯有打败他,你才能离开,我不能让他禁锢你一辈子,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不要!你斗不过他的。他的势力有多大你根本就不知道,他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他的手段我见识过,他会让你一败涂地的,甚至会……会连命也丢了!他从来不会对别人手软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商界上谁人不知何岳哲做事从来不论手段,只在乎结果。我知道他暗中的势力也不小,但他也不一定就能打败我。他忘了我爷爷以前是以黑道起家的,后来虽然漂白了,但暗地里还保存了一部分势力。单从生意上来说我是斗不过他,但爷爷已经答应帮我,有了爷爷的帮助,我的胜算就大了。”

    苏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如果可能的话,她真不希望他们两人出什么事,不希望他们站在对立的一面。对何岳哲的感觉,她是越来越不清楚自己了,说恐惧,对他的恐惧感已逐渐消失;说依赖,却又有一丝逃离;说憎恨,早已没有了。对孟睿,虽没有爱,但在他身边的自由与自在让自己舍不得,贪恋着。她怎么了?对没有感情的他们,都舍不得任何一方受伤?

    自从孟睿离开后苏沫更加看不下书了,耳边回响着的都是他说的话,想劝不知从何劝起,事关自己也无法置身事外。正在胡思乱想中手机震动了起来,一看,是孟睿的号码。

    “才离开一会就想你了,真不想离开你!”

    “孟睿,为了我和他对抗不值得,不要这么傻。”

    “我和他之间的战争是避免不了的,我说过,为了你,什么都可以......”

    合上手机,苏沫没有心情再看下去,心里更加烦躁了。

    把书放回书架苏沫走出了图书馆,这个用来静心的地方此刻已经失去了它的作用,再徒留也无用。拿起包,走出了图书馆。

    从图书馆出来苏沫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不想回到那个空寂的公寓;家里也不能回,何岳哲不乐意她与爸爸过多接触;朋友,也没有,这几年根本没有什么能谈心的朋友,以前的也早已失去联系。

    就这样,苏沫一个人在街上闲逛着,看着来来往往忙碌的人群,看着甜蜜的恋人,看着幸福的一家三口,看着相扶搀的迟暮老人……眼睛每到一处都是一幅幸福的景象,羡慕感由心底而生,却已没有了奢望的勇气,只能远远的,远远的看着。

    在路边漫无目的的行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一条树荫浓密的老街,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撒下些许,在地上方砖上形成斑斑点点的亮光,微风吹来,树叶沙沙摇摆,亮光就在方砖上跳跃着,是多么的欢快。

    走着走着,经过一个幼儿园时苏沫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透过铁栏杆,从里面传来了阵阵童稚的欢声笑语,扶着栏杆,看着里面嬉戏着的小小人影,稚嫩的脸孔,摇晃的步伐……心里那个名叫疼痛的弦又开始跳动了,一阵一阵,是多么的急,鼓动着,跳跃着,挣扎着,想要逃脱出来。

    孩子!

    她无缘的孩子!

    在不经意间又来到了她的心头。

    说好了不难过的,自己做的选择就不能后悔,难过,证明了自己还放不下,在后悔,为自己当初的冲动。那些当初为孩子所找的理由,其实就是在为自己找借口,不想留下他(她)的借口!自己是何其的残忍呐!可现在,孩子没了,自己又得到解脱了吗?没有!还是活在苍白当中,还有,自责与悔恨!

    踉跄的脚步,离开了幼儿园。

    乌云布满整个天空,一声闷雷夹着闪电在上空炸开,不一会雨滴就落了下来。

    苏沫任雨水洗刷着,仿佛这样就能把身上的一切不好的,不想要的洗刷掉。

    雨,把她的发丝淋湿了,把衣服淋透了,而不自知,犹如一抹没有思想的灵魂,在游荡。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