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奴娇(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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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黑长发已经飘散,繁华如一匹绣锦,纷乱如一树梨花,随着身子的扭摆而晃荡、飞扬,盛开如晚间睡莲,在这暗夜柔然而动。

    透过丝丝缕缕的缝隙,我恍惚看见,那个刚毅的缥缈影姿,肃然独立,好似一尊亘古的神像,冰冷地望我。

    怎么?他还生气吗?可我已经尽力了,已经睁不开眼了。心口猛跳,呼吸如激流奔涌,浑身发烫,手脚绵软无力……

    他缓缓走过来,启唇而语,嗓音幽沉:“梨花如静女,寂寞出春暮;春色惜天真,玉颊洗风露。”

    呀,元好问的《梨花》①。西宁哥哥,真的是你,wWw.你总是给我念这首《梨花》。你说,情儿就像梨花,不具倾城风华,却是雪雅芳姿。你还说,情儿不像梨花,梨花是孤芳的,而情儿是活泼的,梨花总是飘落如霰的,而情儿是柔韧的……我真开心……

    好累,好困……缓缓地,我闭上眼睛,软软地尾垂于地wWw.,仿佛那被我震落的梨花,轻盈地覆在地上,霏霏如雪。

    一双稳健的手臂,揽住我的腰肢,托住我下坠的身子;繁密的乌丝瞬间滑落,倾如匹缎;曳地长裙软软流浮,胭红遍地。

    ******

    醒来时,已是次日午时。斜斜的日光折射进来,打在窗下的书案上,明媚、宁静,耀眼的光芒微微刺痛我的眼睛。

    古朴的摆设,厚重的风格,床榻亦是淡雅的,并无任何多余的帘幔,如此看来,这寝居的主人应是男子。

    鬓边丝丝抽痛……恍惚记得,一双刚稳的臂膀把我打横抱起,放我在床上,旋即我沉沉睡去,再无知觉。最后的知觉,便是那个温暖的怀抱,灼烫着我的肌肤。

    “哎,那屋里的姑娘是谁啊?都晌午了还不起来……”

    “听说是唐老板的一个朋友,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一个姑娘家,喝得不省人事……”

    “她歇在唐老板寝居,那昨晚……唐老板歇哪里?”

    “这还用问吗?除了绛雪姐姐房里,还能哪里?你又不是不知道,唐老板与绛雪姐姐好着呢,说不定过阵子我们就能喝他们的喜酒了。”

    “呀,真的啊?那敢情好,唐老板待绛雪姐姐那么好,好羡慕啊……”

    屋外的声音渐次低了下去……这是荭雪楼,那个温暖的怀抱,是唐抒阳!是唐抒阳!我,居然在他面前大跳漫摇媚舞。这漫摇媚舞是不能轻易跳的,流妃再三嘱咐过,只能舞动于君王面前。我的君王,便是我的夫君。

    我的身子一阵冰冷。是唐抒阳把我抱到床上,是他脱下我的裳裙,是他――这个可恶的混蛋,竟然以饮酒来引诱我、作弄我!

    而他,并非一个正经之人!

    “你们唧唧咕咕什么?”屋外响起一声薄怒的叱喝,是绛雪的声音。

    “没……没什么……”

    “还不好好干活去?”绛雪威严怒喝。

    轻盈的脚步声停止于屋门,吱呀一声,有人开门进来,我立即闭上眼睛,装作熟睡的模样。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