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有女初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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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岁,我上高一。

    及笄之年,我那身脂肪奇迹般的削减。某天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170的身高,皮肤白皙,嘴唇的颜色总是深红,像吸了人血没擦净一样。后来我在一本面相书上看到,嘴唇颜色深的人总是多情,看到那一段我只有唏嘘。

    开学半个月后班上转来了一名叫姚芷的女生,清秀消瘦,我因她的名字特别而记住了她。

    某日经过球场,一个篮球砸在了胳膊上,那里,有因为父亲殴打所留下的伤口,痛的我几乎落泪。我咬着唇,看着四周,肇事者早已逃逸。我捂着胳膊,正要无奈离去,却听到有人说:“你还好吧?”寻声看去,见到了姚芷,她眼中写满关切,我对她微笑,示意感谢。

    1999年夏天,我与姚芷因一个篮球结缘,我们很谈的来,相见恨晚,她是我人生中第一个至亲好友。我向她倾诉自己所受的委屈,她每每落泪,此后总像个小母亲一样的去保护我,我们一起逛街,看电影,去学校附近的冰室聊天,姚芷给了我,最纯粹美好的友情。

    开始有了追求者,姚芷也有了小男友,这个温顺的小姑娘总对着我咯咯的笑,告诉我她的爱情有多甜蜜,我艳羡,却一点都不想接受任何人的追求。那时候有个男生,比我高一届,一天一封情书。姚芷说,思然你看,人家对你多好,接受吧,我拒绝的斩钉截铁。

    我记得他,小学的时候跟我一个学校,同样属于跟在我后面喊我肥猪的一个。那时我拒绝任何人,我总觉得可笑,你生活在这世界上,在一群群的人中间,你长的丑陋,你体态肥胖,你家境贫寒,你事业失败。。。。。这些都可以成为别人嘲讽你的理由,某一天上天垂青了你,你换了副皮囊,或得了势,所有人忽然觉得那样好,那无论他们当初如何嫌恶你,他们都能瞬间失忆,纷纷来讨好你,这真让人受宠若惊,我应该感恩接受,可年轻的姑娘总容易心里有恨,所以我只叫他们刹羽而归。

    我对姚芷说,姑娘年方十五,芳华正茂,愿与诗书为伴,图个清净,风月之事太乱心性。我掉了那一串书袋的话让姚芷愕然。可可可,再文艺的少女也会怀春,或者说,春天选择了自己,爱情还是来了。

    曲哲的粉墨登场惊扰了我整个世界,所谓惊涛裂岸大抵就是那个意思。

    他是我父亲生意上的朋友,我们相遇的时候他38岁,北京人。我生长的地方是一个南方的海滨城市,听惯了南方人蹩脚的普通话,曲哲那一口脆生生的京片子仿佛天籁。

    那时父亲嗜好收藏紫砂壶,曲哲在面是半个行家,他们总聚在家里品茶谈壶。我在家见到曲哲的次数逐渐增多,每次见面,他总对我淡淡的笑,我早在那笑容中迷失,满怀心事,却欢天喜地。

    在家中的院子里,我看着他握着紫砂,手指修长,阳光洒落,琥珀色的眼眸微微闭起,嘴角上扬,浑然天成的闲散。他们谈壶的时候听《游园惊梦》,曲调绵软,院落里小荷才露尖尖角,那样的岁月静好,wWw.我只想,只想那手牵着我,让我有了依wWw.靠,只想那眸子里有我,让我感到重视,只想那嘴唇轻触我额角,让我明白香艳。

    这些我都告诉了姚芷,她问,那个人结婚了吗?我说是啊。姚芷愤怒了,她说你这种想法太不道德了,这叫第三者。生平第一次被人用这三个字形容,可一点都不夸张,我竟觉亢奋,一个成熟的成年女人在对已婚男人意图不轨的时候或许会觉愧疚,因为一步踏出便会伤了另一个女人,可一个十五岁的女孩不会,心中只有自己,喜欢的都是自己的,无论出处是否根正苗红。姚芷一路在我耳边警劝,可我心里都是爱情,她的话,过耳成风。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