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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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晚上,黄谦益做了一个梦,黄谦益梦见自己走在自己下乡的甘肃农村所在的哪个县的县城的大街上,西部特有的干燥气候所带来的特有的天空中的灰尘让黄谦益感到很不舒服,黄谦益不知道自己要干啥,就这样在炙热的阳光下走着走着,偶尔的一辆拖拉机会轰隆隆的从黄谦益的身边开过去,发出一系列的噪音wWw.,汗水从黄谦益的头发上,身体里没有顾忌的冒出来,将黄谦益的衬衫浸湿,然后紧紧地贴在黄谦益的身上,肉眼看上去,黄谦益的身体里的肌肉一块一块的显现出来,这使得黄谦益觉得很狼狈,黄谦益不停地拿出三丫给自己买的的花手绢擦拭汗水,手绢拿在手里已经有湿湿的感觉,但是汗水还是不停地冒出来,黄谦益习惯的抬了抬自己的近视眼镜,然后骂出了一句已经很多年没有骂过的一句脏话,用来诅咒这恶劣的天气。

    好在有一辆北京吉普212停在了黄谦益的身边,开车的人说是该县县委书记的司机,说是奉了书记之命要把黄谦益送到南部市师范大学,说是上面的政策已经下来了,黄谦益和另外的本县几个走白专路线的知识分子已经平反并且恢复工作,工资全部补发,这种意外的消息使得黄谦益很高兴和激动,本来还是很热的天气现在已经感觉不到刚才那种残酷了,黄谦益上了车,司机给来一瓶那个年代特有的汽水,黄谦益一口气喝了下去,然后和司机交谈起来,司机说,虽然这个县很偏僻,但是黄谦益居然已经在这个县呆了多年,这个县也就是黄谦益的第二故乡,所以希望黄谦益能够记住这个地方,记住这个地方的平穷和荒凉,将来在适当的机会和场合下帮帮这个第二故乡,并且说这是这个县县委书记的意思,说该县县委书记目前正在南部市开一个会,送黄谦益到南部市后顺便就把书记接回来,司机说书记会在南部市最好的酒店为黄谦益送行,黄谦益想,这个送行酒应该是送得最远的送行酒了,这真是没有想到呀,古人说西出阳关无故人,想当年自己来到这个偏僻的地方劳动改造,是何等的狼狈,现在回去,居然是坐在该县县委书记的这个县唯一的一部小车了,这种巨大落差简直就不敢想象啊,这样想的时候,黄谦益突然看见了路边有一女子要求搭车,黄谦益仔细一看,哎呀,这不是南部是师范大学中文系的那个在外面歌舞厅里唱歌被自己开除三位那个名叫李谷英的女学生吗?怎么会在这里呢?黄谦益赶紧的让司机停车,让李谷英上车,可是这女子上车后一直在不停的埋怨黄谦益开除了自己,说黄谦益简直就不配做教授和老师,她甚至当着那个司机的面说黄谦益和姜万娇发生了老师和学生最不该发生的这种暧昧行为,说黄谦益简直就不是人而是畜生,这些难听的话然黄谦益又恼又恨又莫名其妙,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不是才在回到南部是师范大学的路上吗,怎么李谷英就冒了出来啦,不对呀,自己是在回到南部是师范大学好几年后才接到了李谷英们这一届学生的,难道自己遇到了鬼了,然而李谷英还在那里起劲的骂自己,什么话难听捡什么话,这使得黄谦益恼羞成怒,黄谦益不顾还在打开的急速行驶的北京吉普。从来没有遭受过如此侮辱的黄谦益一把打开行驶中的车门,抓住李谷英的胳膊大喊一声,你给我下去,只见李谷英一声尖叫,然后李谷英滚下了车去,后面的车轮很快的赶上来,从李谷英的腰上压过去,血一下子喷溅出来,沾了车上的黄谦益一脸一身,黄谦益再也顾不得斯文,他惊恐的大叫了一声,这一叫黄谦益一下子坐了起来,黄谦益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黄谦益一边大口大口的呼吸,一边打开电灯,卧室里景物依旧,唯一不同的是这件卧室已经没有了三丫的影子,看看三丫睡过的枕头,黄谦益的心里面涌起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他开始反省自己的行为,他不知道三丫现在生活得怎么样了,自己和三丫毕竟一起在甘肃农村生活了那么多年,这种长时间的生活就像一个搞不懂的魔方,把原本完全不可能走在人生道路上的两个男女捆绑在一起,成了夫妻,而且是一种患难夫妻,这么多年来,虽然两个人的文化差异很大导致两个人的摩擦很多,但是总的来说黄谦益和三丫还是有很多甜蜜的生活,在甘肃农村那个偏远的乡村里,在那种极度平穷的物质生活条件下,黄谦益和三亚还是留下了很多另人难以wWw.忘怀的回忆,这些回忆在南部是师范大学中文系高知楼的系主任的豪华的卧室里面和一个关于黄谦益的生活得噩梦醒来后的时段里面清晰地显现出来,当这些画面像一部高清晰的电视剧一样的在黄谦益的脑海里播放过后,黄谦益,这个一度认为三丫和自己的婚姻很不协调的高级知识分子开始产生了内疚。

    黄谦益觉得自己确实不是个东西,抛开自己和三丫的夫妻情分不说,就算三丫是自己在甘肃农村那段艰难的生活的照顾自己的恩人,自己也应该在回到南部是师范大学中文系后好好的帮组三丫,然三丫快乐,幸福,说良心话,在当年,在甘肃农村哪些贫瘠的生活里,如果没有三丫对自己的关心和照顾,没有三丫的母性的力量的鼓舞,黄谦益很难保证自己能够挺过哪些艰难的岁月,如果那时候自己没有三丫,或许,自己嫩弱的生命就会像一根小草一样的被西北的风吹到西北利亚的荒漠上孤零零的在上空飞舞,无助的倾诉自己对生活的无赖,怎么还会有今天,这些想法在这个深夜里像一股地下的泉水一样的从脑海里面冒出来,然后像一条巨长无比的白练一样的将黄谦益的心越缠越紧,越缠越紧,这使得黄谦益的心一阵一阵的疼痛起来,黄谦益忍着这种剧痛,起身来到窗口,拉开窗帘,南部市的灯火一如昨夜的通明,黄谦益痛苦的在心里想:三丫,你好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