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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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武,则是对付柳运启的,是打板子――家中备有一块一尺多长的木棍比棒槌细点上面上了黑漆,挂在神龛下,是专用来打手板心或打屁股的。柳大贵打柳运启打手板心时先讲明打几下,挨打时不准把手伸回去躲闪,没有把手板心打响不算;打屁股时也先讲明打几下,伏在板凳上乖乖挨,若中途从板凳上翻下来,重打。

    有回柳运启跟几个同学去美华香喝酒,被李六子看见了,柳大贵闻听后又要惩治他。柳运启怕挨打,爬到门前一棵大榆树上不下来。柳大贵喝令他下树,柳运启就是不下来,双方僵持了很久。柳大贵回家休息一阵出门看,柳运启还是在那棵树上。后来爷俩开始谈判,最后柳大贵答应这次不打板子,只罚跪,柳大贵才溜下树,然后乖乖去跪在神龛下。

    这金凤儿这两年把家操持的实在叫柳大贵心里舒服,这苏燕儿经常下屯子,即使回到呼兰,也是总到大车店和其他几个地方去。她这个人长着一双大脚,走起路来风风火火,办起事来也是快刀斩乱麻,就连头脑精明的李六子都是服气。特别是苏燕儿算账那来的快,每年那块地该收多少,大车店那边每月流水多少,那都是张口就来。

    柳大贵家现在那可算是分工明确,柳大贵管两个烧锅和吹瓶厂;苏燕儿管屯子的地和大车店,以及老同知府那边产业的租金;金凤儿管家里面,这一切都叫外面的人直挑大拇哥,说这柳大贵肯定是上辈子积了大德。

    这转眼就过了好几年,柳大贵的生意越做越好,这柳运启去了美国读书,这柳运来去了日本读书。柳运惠也上了哈尔滨的广益学校,本来柳运贤也想去,可是金凤儿怕她小受人欺负,就没有让她去,而是继续在县里高小读书。

    孟繁礼虽然岁数大了,可是,自从有了四个徒弟以后,精神越发的好起来。今天在呼兰待两天,明个儿在顾乡待两天,喝点小酒儿,打打小牌。孟祥年现在成了张作霖的团长,整天去关里打仗,也没回来过。倒是自打东荒剿匪司令部设在呼兰以后,这孟祥举也混了个团长当。他爹在柳大贵这住着,他一年也不来看两回,他老婆高容寻整天叫一帮官太太在家里打麻将也不管孟繁礼。

    苏燕儿和金凤儿经常去看孟繁礼,李四愣在南河沿儿盖了房子搬走了,柳大贵就叫董玉柱一家子跟孟繁礼一起住,而且声明,一旦是孟繁礼过世,这院子就归董玉柱了。

    因为董玉柱年纪也大了,柳大贵也就不让他管那些抛售了,现在,他叫董玉柱的侄子董克己当炮手的头儿,负责呼兰和顾乡两个烧锅的平安。

    柳运来临去日本之前回了趟家,说柳大贵这样老叫烧锅不行,再加上山本宏一也劝柳大贵。他现在成立了一个启发公司,下辖两个制酒厂,一个制瓶厂,其余的买卖也成立了个公司,叫来来贸易公司。两个制酒厂现在都叫张记制酒厂,只不过名号前面分别加了哈尔滨和呼兰二字而已。制瓶厂当初并没有起名字,一直叫张记来着,现在山下宏一建议叫呼兰制瓶厂,柳大贵也没说啥。只是,有一个事情柳大贵一直没办,那就是柳运发一直想建议一个玻璃工艺厂赚钱,柳大贵怕耽误他学业,就没答应。好在过了这几年,柳运发忽然又对见火磨感兴趣了,正好,柳大贵觉得这火磨是个能赚钱的行当,就跟山本宏一合股在二道街开了一个。

    柳运发现在下了学就往火磨跑,整天研究那些机器,没多久,火磨里的所有机器他都能拆拆卸卸了。柳大贵看他好学,就对他说,“以后,你长大了一定送你到中俄工业学校去读书。”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