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不知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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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不知肉味

    孔子在昭子家既做家臣,又教授自己的随行弟子,虽然忙碌,日子倒也过得充实,时光荏苒,不觉已过月余。

    一日,吴国有名的大夫季札奉吴王之命脉,出使齐国,在朝廷之上与高昭子相遇。两面三刀人心气相投,颇有相逢恨晚之感,昭子于是邀请季札来家做客。

    昭子回府后,将此事告诉了孔子。

    第二天,季札来到高府。昭子殷勤款待,在客厅之上寒暄过后,就向季札介绍说:“这是鲁国的孔丘先生,现在屈居寒舍。”

    季札说:“札久慕先生高名,早有去鲁国请教的愿望,想不到却在此巧遇,幸会!幸会!”

    孔子与季札相见,有如故友重逢。昭子也十分高兴,就留季札暂住府内,以便三人能畅所欲言,季札也欣然同意子。

    次日,三人就天下形势、礼仪制度、政治主张等,畅述了各自的心里话。后来,昭子因被召去朝见君主,孔子就和季札谈论起音乐来。季札博学多才,尤擅音律。孔子虚心请教,季札详加讲解,孔子竟比当初苌弘讲解时理解得更透彻。

    这时,孔子问:“《韶》乐创作在前,《武》乐创作在后,那周武王为什么不效仿《韶》乐,偏要创作出那种声韵低沉、歌意晦涩的《武》乐呢?

    季札答道:“这是舜帝、武王二人所处时代不同的缘故。舜帝时代政通人和,尧先后将娥皇、女英两个女儿嫁给他,后又将帝位禅让给他,舜帝得到了人民的拥护,常处在欢乐的心境中。所以他发明五弦琴,撰写《南风歌》,歌云:‘那悠悠温和的南风,轻轻抚摸在我的身上啊,它慈爱着人民,使我的人民忘记了烦恼;那南风来得多么及时呀,它吹遍大地,使我的人民增加财富!’你看它的声韵和内容何等宏大,诗歌中充满着欢乐。当你听了《韶》乐,就能想象舜帝以伟大的德行感化着百姓,其美妙就如泉水顺流而下,所以至今那些圣明国君和仁德之士对《韶》东仍津津乐道。武王所处的时代,社会纷争,他载着文王木雕像出兵东征伐纣,动身时就遇着伯夷、叔齐跑在他的马前谏阻。武王虽然得到了商朝的天下,但还是逃不了以臣伐君的名声。武王处在逆境,所以作乐记功也不便太显扬功德,于是就尽量揭露纣王的罪恶,其歌词与乐曲娈得或吞或吐,寓意难解,这就是《武》乐。”

    孔子说:“丘早年没有真正领会到其中的含义,直至去周天子的京都观礼,幸得乐官苌弘先生指教,其讲解也与季大夫的高论如出一辙。丘长久以来就想学习《韶》乐,苦无良师指点。今日,烦请季大夫不吝指教!”

    季札微笑地说:“先生喜欢《韶》乐,又精通演奏技巧,札愿为先生正拍。不过,札也有求于先生。“

    孔子说:“只要丘有用力之处,怎敢不遵大夫之命!”

    季札说:“因久慕先生仁德大名,原想去鲁国拜访先生,将长子毅投拜先生门下,苦无良机。这次奉君王之命出使齐、晋、秦、楚等国,故命小子毅同行,以择师就教,在此巧遇先生,又见先生在此行教,实为有缘,欲让犬子拜列门墙,望先生万勿推却!”

    “承蒙大夫抬爱,贵公子学业,丘当尽力而为之。”孔子高兴地招收了季毅为弟子。

    季札在高昭子府上,悉心指导孔子弹奏《韶》乐,三天后他才朝向景公辞行。

    孔子每日除了讲学,就沉浸在《韶》乐的声韵之中,一连三月,如醉如痴,《韶》乐的美妙,使他忘记了一切,连吃肉也不知其味。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