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同一月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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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1997年7――9月。地点,昆明过桥。

    当阿瑶突然问我是否喜欢她时,我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回答,感觉人一下子被放到赤道上,火辣辣的有些晕,不知道是否是火锅的作用。

    阿瑶突然笑了笑,“逗你的!金子。”我一下子又感觉被人放到冰冷的南极。真后悔为什么当时,不能说出,我爱她呢。

    阿瑶回来时,没有再soudu.org骑车,将车寄存在胖子那里了。她让我用车带他回学校。阿瑶说她的车要放在厂子里。她以后,就在过桥上班了,昆明液化气厂总部大楼就在过桥。一路上,我有点晕,可能是酒后驾着自行车,也可能是带着我心爱的女孩,幸福得有点晕。可是一想到,阿瑶马上要退学,又让我肝肠寸断,这种感觉真的复杂,冰与火的交融。如同刚吃完火锅,又吃上冰激淋。

    一个月后,阿瑶真的退学了。退学时,凡是听到阿瑶退学,不论是老师,还是同学,都吃惊不小。

    阿瑶离开学校那天,没有通知我。事实上,她是第一个通知我,早在一个月之前。自从我知道阿瑶要退学,我基本上对着电脑发呆。不知道为什么?而当阿瑶真的离开这一天,我头脑里空空如也。我一个人骑着车子到昆明市里的立交桥下,在草地之上,看着头顶上的车来车往,我知道,阿瑶与我的关系仿佛这立交桥一样,这两年来,在这个空间里相逢,可是我们走的却不是一个车道,现在渐行渐远。

    坐在草地之上,看着一对对情人在此约会,我要了十瓶啤酒。一个人独酌。我感觉身体里很空,头脑也空,需要要用这啤酒,充实一下。我一下子理解了人为什么遇到发愁的事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酒。那个晚上,当我醒来时,满地都是酒瓶子,我枕着酒瓶,看着满天的星空,感觉自己实在是渺小,更感觉到,阿瑶的离开,她将我的心都抽空了。我不能没有她,我知道,我真的是爱上了她。爱情,居然就这样地来了。

    阿瑶离开后,我呼了她几次。她回信息称,她在那里很好。放暑假之前,我又找几个机会去过桥看阿瑶。我们还是坐在那家“鑫火饭店”,这几次都是我付费,我不让阿瑶付费,我知道她更需要钱。

    我问阿瑶,她的母亲身体怎么样?阿瑶称,还好。有几次,我想阿瑶会不会再问那个问题。可是阿瑶再也没有问。我又不好意思主动讲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点上我如同一个286一样。

    我只是问阿瑶工作好不好,阿瑶说还不错。营销部基本上就是统计一个每天要从原子石化公司进口多少吨液化石油气,比书本上的内容还简单,只要会加法就行了。阿瑶称,她不想混日子,这样也好,她可以抽出更多的时间来学习导游知识,特别是英语,她称,高中生就可以报考初级导游资格证的考试。看来,阿瑶,真的在为她的理想而努力了。我想,阿瑶的学习能力是没有问题的。

    后来,我要给阿瑶钱,阿瑶坚决不要,并且称自己的钱够用的。让我自己照顾好自己。

    孙平依然还是每天混着日子。一天,孙平又来找我,说不屑的妹妹――教务处长――的电脑出问题了,让我去看一看。我说,她怎么知道我的?孙平称,他推荐我去的。现在,教务处长的电脑不用能,计算机系的几个所谓高才生,都没有办法解决。于是,孙平推荐了我。并且称,在这个学校里,只有我有这个能力解决这个问题。

    当我到教务处长的办公室里时,处长,亲自送上一杯水,我心里想,这水不会收五块钱吧?计算机系的两个高手站在一旁,看来是想看我是如何解决的这个问题。我问,处长,电脑什么症状?教务处长称,就是电脑不断地弹出窗口,内容是“IloveYAO”。这是阿瑶离开的当天,我编写的一个计算机的病毒。当时,只是想做一个病毒,将教务处长的电脑里所有文档偷偷地自动发到我的信箱之中。可是,阿瑶的离开让我脑袋发晕,没有认真地完善这个病毒,我就将它传到网上去了,因此不断地弹出窗口。本来,我设计的是在用户不知情的情况下,从网上将对方电脑的资料偷过来。

    既然病毒是我自己编写的,自然,我也就知道,如何去清除他。可是计算机系的高手们在我的面前。我故意在他们面前,进入DOS黑屏状态,敲打一些毫无相关的命令,最后,清除了病毒。后来,这些计算系的高手们一起研究了许久,一直也想不通,我到底是怎样清除病毒的。他们是想不到是,开发病毒的人去清除病毒,这个逻辑。

    自从我修理了教务处长电脑上的病毒后,我一下子在学校里名声大振。后来,将这个病毒完善后,再传染到网上。病毒从教务处长电脑中传来的资料,让我吃惊不小,洪老师,居然,去年的每个学期都上了100个课时,事实上,洪老师一节课也没有上过,而是找项目赚钱。果然如他所说,有钱可以办许多事情,他打通了教务处,这也是为什么他能评上副教授的原因之一,因为,钱可以做到这些东西。

    我突然感觉到钱的作用实在是太大了。如果要是我有足够的钱,阿瑶了也不会退学了。暑假来临之前,有几门课,我突然感觉到十分的陌生,自从,阿瑶走了以后,我几乎没有再去上过一节课,即使去听课,一点也听不进去。最后,我又潜入了教务处的网站,提前一周知道了考卷题目,自然,这个学期,也就是有惊无险地度过去了。

    放假之前,洪老师给我配了一个手机。这让我也阿瑶联系起来更加方便了。不久,阿瑶也购买了手机,这样,在这一年,我们淘汰了呼机。我一直想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向阿瑶表白。

    暑假来了。我又回到汶川老家。在山上干活的乡亲看到我时,依然很热情地招手。暑假里,几乎每天我都在与阿瑶通过短信联系。一个月圆之夜,父亲抽着水烟,咳嗽了一下说,金子,有机会,让姑娘到咱家坐坐,让我看看。我说,咱这地方,人家可能不愿意来。父亲说没事,就当来旅游吧,这里的风景多好啊。这倒是个主意。那个晚上,我与父亲喝了几杯白酒,我将阿瑶的所有的事情全部告诉给父亲。父亲静静地听着,最后说,阿瑶是个好姑娘,你要珍惜啊。我没有想到父亲说出这样的话来。我突然问父亲,您怎么看待爱情呢?父亲说,爱情就是你见到了一个女人后,再也不想别人的女人了。父亲的话,很简单,但是,让我很震憾。如果,我没有喜欢过一个女孩子,如果,我没有在立交桥下的那次星夜酒醉,我真的无法体验真正的爱情的滋味。可是阿瑶身上什么地方吸引了我,我也讲不清楚?

    父亲称,你要向他表白啊,抓住机会啊。我感谢父亲在最关键的时刻挽救了我的爱情。当天晚上,就在明月之下,就在和风之中,就在父亲面前,我发出了一条“我爱你,阿瑶”短信。那一夜晚,我一直等着回音。我想,此时的阿瑶一定要思考是否能接受我。过了许久,阿瑶终于回了一条短信称,“我也爱你,金子”。父亲得知,阿瑶同意了,高兴得又与我对喝了几杯酒。接着,我就感觉这个暑假变得特别地漫长了。当我要返回学校之时,父亲还第一次送我到车站,我说不用,父亲说他只是顺便散散步。父亲只在我第一次上小学送了我一次,以后,从来没有送过我。他常说,男娃要学会独立。

    新学期开学之时,在学校的大门口,我又看到了不屑妇女在与报到的大一新生吵着车费的事情,所不同的是不屑妇女变得更胖了。想想我的大一,往日如昨。时间过得实在太快。

    我骑上车赶到了过桥,去见我梦想一个暑假的阿瑶。阿瑶打扮得很漂亮。她称,正好今天休息,这几天,她的母亲的病情有所好转,可以自理了,医生说是个奇迹。阿瑶很高兴。

    见到阿瑶时,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拉起她的手。阿瑶没有拒绝。而在这一瞬间,我感觉,一股电流从阿瑶的手中传过来,传到我的手中,一直抵达心脏。原来,爱情能让心跳加速的。这是我第一次拉着女生的手,也是终生难忘的一次牵手。

    我和阿瑶并排地走在路上。阿瑶说,如果我晚一天对她表白,她可能选择嫁给别人了。原来,昆明液化石油气厂长的儿子,一直在追求她,并且,许诺,如果,与她好的话,则会给母亲治病,甚至送到国外都有可能。阿瑶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当天晚上,她收到我的短信后,心情极度矛盾。母亲看出阿瑶有心事后,便如同我的父亲与我一样地,与阿瑶深谈了一次。阿瑶终于答应了母亲的要求,让她选择我。想不到,同一个月夜下,竟然发生如此类似的事情。按照概率来讲,这实在是让人难以至信的。

    我很感谢我的父亲,他在关键的时刻指点了我,当爱情到来时,一定要抓住;我很感谢阿瑶的母亲,是她说服了阿瑶来选择我。我很感谢,阿瑶,她给我爱情,那触电般的感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