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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十年一度太昊宗的入门大典,整个太昊宗的前山上一片热闹的景象,有人欢喜有人愁,随着太昊宗实力和影响力越来越大,前来拜宗的人数以十万计,但每次只招那么些人,所以这竞争愈发的惨烈起来,只不过有太昊宗的实力摆在那里,那些铩羽而归的人倒也没有蠢的在这里闹事。
只不过这一次好像有点不一样,宗内一处大殿前聚集了一群人,吵吵嚷嚷的,只见其中一个身着兰衫,相貌极为英俊的青年人站在台阶上,手摇折扇,对着下方围着他一群人高声道:
“大家看看,大家看看,这太昊宗摆明了欺负人,我们千里迢迢,在路上还要担心那些谋财害命的,吃足了苦头,费了那么大的功夫赶过来参加他们的入门大典,比试都通过了,他们却又弄出这个什么明心镜,非要说我们心思不纯,不得入门!”
他突然合上了这扇,猛地在手上一拍,怒道:“那明心镜是什么东西我们根本不知道,只是他们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测试完了就说我们不合格,但是他们究竟是怎么测的我们根本一无所知,问他们他们却不说,就一句不合格便打发了我们,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只见他越说越怒,而那下方聚集的大部分都是那些最后一关没有通过的人,还有一些比试中落败的人,听到那青年的话,却都露出了思索的神色,有的已经在暗自点头了。
“他们倒是说的冠冕堂皇,但就说可怜了我们这些人,唉……可怜我们这些人尽兴而来,铩羽而归……可怜,可悲,可叹啊……”这青年顿了顿,忽然义愤填膺道:“但是据我打听到的消息,事实上根本不像他们说的那样,这个明心镜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处,其实,只要过完了比试就已经结束了,基本上就能得到他们的认可,至于这明心镜,只不过是他们设的一个坎!”
听到自己的话让下方的人都吃惊了起来,这青年说的更起劲了,“大家可以想想:为什么比试之后不立刻开始明心镜的测试,还说让我们休息休息,可以随意活动,都是屁话!”
“要是测试心性,即使刚刚比试过又有何妨,又不是考实力,就是大家把手往上一放就可以了,这样一来,就暴露了他们的不纯动机了!”
“那你说说,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下方似乎有人被他说动了,听到这青年的话,不由怒声质问。
“为了什么?哼哼,问得好!”这青年露出一脸鄙夷的神色,“这中间的时间,就是为了方便有些人去给他们送仙石!只要送了仙石的,明心镜都能通过,而我们这些没有送的,嘿嘿,就收拾收拾回家吧!”
这时下面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听了这青年的话不由都一脸吃惊,其实很多修真者都不涉世俗,所以很多人情世故门门道道都是懵懂的,他们大多心性纯良,尤其是那种一心追求天道的苦修者,他们隐居深山洞府,终日修炼,或者四处搜寻灵药,很少跟人打交道。
这青年似乎担心自己说的话他们都不相信,继续说道:“就在刚刚,跟我一起坐在这间大殿里面等候明心镜测试的诸位道友都可以作证,其中有一个胖子想必大家都印象深刻吧,他的实力在我们整个大殿里面是最差的,当时他就坐在我身边,而我们整个大殿也唯独他一个人通过了明心镜,这些一同测试的大家也都知道。”
说到这里,这青年的声音又拔高了一筹,“测试完了之后,我越想越不对劲,就跟在那胖子的身后,却吃惊的发现他去见之前给我们测试的那个人,那一幕,我到现在都忘不了,我不说想必大家也能猜到他们在一起干什么了……”这青年重重的叹了口气,“这也就是那些大家族依旧是大家族,我们这些小人物依旧是小人物,想进来都无门啊!”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极为悲锵,却又掷地有声的直刺众人的心扉,顿时下面群情高涨起来,怒声骂声一波接着一波,都纷涌着要去找太昊宗问个究竟!
这里闹的不可开交,随着前来参加入门大典的人越聚越多,口耳相传的迅速,使得怒骂声愈发的噪杂刺耳起来,而这时终于有太昊宗的一行侍卫弟子赶了过来,太昊宗弟子总共分三层,内宗弟子、外宗弟子和侍卫弟子,但是别看这些侍卫弟子是最外层的,但他们也都是这些年来通过入门大典的比试进来的,又经过太昊宗的教导,实力极为不俗。
“究竟是谁在散布谣言?”一声沉稳的声音传来的同时,那一行侍卫的头目飘然升空,在半空中凌厉的俯视下方,顺着众人的眼光看向了站在台阶上的那个青年。
这名侍卫队长名叫钱努,乃三百多年前入门的弟子,靠着他的努力到了如今的地位,已经有分神中期的修为了,比他刚进来的时候整整提升了一个四阶,要是放到以往他独自修炼的时候,要做到这一步最起码要多一倍的时间。
“是你?”钱努偏了偏脑袋,目光直视那青年,他心也是极为愤怒的,明心镜怎么样他不清楚,但是他自己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根本不像那青年说的要送仙石,要是那样的话再给他一千年的时间都进不来。
“当然是我!”那青年怡然不惧的抬头跟钱努对视,却是一脸鄙夷,讽刺道:“怎么,难道这不是事实?还是你现在就想把我杀了?”
钱努摇了摇头,嗤笑道:“杀了你?你还不够资格,我只是想知道你这么做有何目的?”
那青年却不接钱努的话茬,兀自说道:“那你说说,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明心镜里面的那些门道,还有,今天中午跟我们一起的那个胖子又是靠什么能通过明心镜的测试?”
“对啊!说啊!说!”
“你怎么不说了?说啊!”
“就是,你们那里面都有什么门道,跟我们说!”
……
那青年话刚说完,下面就炸开了锅,此起彼伏的高声叫嚷着,气的钱努都差点没压制住内心的火气,皱着眉看下面愈演愈烈,终于忍不住喝道:
“住嘴!宗门圣地,大呼大喝成何体统,这明心镜乃是当年本宗开宗祖师爷所设,就是为了检验大家心性如何,心性不纯者一律不得收入宗门!这是他老人家当年的话。”
“哦?是吗?”那青年眼睛一转,笑道:“那你把你们祖师爷请出来跟我们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过这青年忽然话锋一转,立刻皱眉道:“哎呀,我差点忘了,贵宗的祖师爷在三百多年前逞强帮人渡劫,被老天给吸走了,唉,可惜,可怜啊……”他斜眼看了看上方的钱努,又转换表情,肃然道:“就是因为他不在了,所以你们才说是他弄的,来个死无对证吗?”
钱努此刻肺都快被气炸了,当年祖师爷帮那些宗内长老成功渡劫的时候,他就在下方,看的清清楚楚,祖师爷当年在天空中一人抗下所有劫雷,并破碎虚空,完成了这个空间无人完成的的伟业,一直让他心驰神往,此刻这青年这么说,又是‘逞强’,又是‘可惜’的这些不敬字眼,让钱努怎能不怒。
“混账!”
钱努大喝一声,身形猛然冲到了那青年身边,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就要一掌拍死他,却被他理智控制着没有动手,整个身体都气的发抖,忍得极为辛苦,一双通红的眼睛怒视着这青年,寒声道:
“今天你要是不把话说清楚,说出你背后的阴谋和动机,你就别想走出我太昊宗!”
这青年虽然才出窍后期的修为,而且还被钱努这分神中期的高手攥在手中,随时都有毙命的危险,下方的那些人都为他捏了把汗,但他却仍然一脸淡然,嗤笑道:
“大家看吧,说到他们的痛处,他们就恼羞成怒了,就要灭口啊!”
‘啪’的一声打开折扇,这青年竟然还敲了敲钱努的脑袋,有些叹惋的说道:
“你别把别人想的都跟你那么虚伪,在下没有什么目的,就是想让大家看看这比试的真面目,仅此而已!”
那青年一脸淡然,完全没有钱努直视他的压迫和拘谨,连钱努都忍不住暗自赞叹这青年的胆识,要知道他刚一眼就看出这青年的修为不过出窍后期,比他低了两阶。
“太昊宗果然无耻,说不出来就要杀人灭口!”
“你们竟然要滥杀无辜,还不赶紧放人!”
“无耻的太昊宗,放人!”
……
此刻已经是群情激奋,众人的怒火都被点燃了起来,数百的人都飞身冲向那些随后赶来的侍卫,还有一大批人又冲向钱努那里,各种灵器都朝着钱努身上招呼而去,各色光华闪耀,喝声震天!
钱努此刻真的有些下不来台,心中怒火冲天之余还竭力保持着冷静,见这么多人都朝自己招呼,还有些分神期的高手,钱努暗叹此次看来是凶多吉少了,正要掣出灵器拼一把的时候,却忽然发现那些攻来的灵器都在即将过来的时候改变了方向,连其他地方都是这样,所有的灵器都朝着天上飞去,而那里,此刻正有一群人在半空中虚浮飘立。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半空中的那一群人,都能感到上方令自己恐惧的气息,纷纷屏息不敢说话,都以为是太昊宗的一些高手来了,刚刚出手的那些人此刻冷静下来,有不少已经开始后悔了,而被钱努捉住的那个青年,发现天空的那一群人之后,却是无所谓的笑了笑。
这时,只见其中一人踏空而来,身形一闪就来到了钱努和那个青年身边,指着钱努对他道:
“你刚刚说他们太昊宗虚伪?说你自己毫无目的?”却见他摇了摇头,英俊的面容上笑容诡异的盯着那个青年:
“我怎么看你有点虚伪和动机不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