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苏坊在武阳城有两处,一处在城南,一处便在城北,赵岩他们去的便是城北的苏坊。消息传递之下,没有多长的时间,赵岩他们便听说了那里的异象,又得知那里正好是原来镇远镖局的驻地,心中不安之下,赵岩便让赵晓光兄妹便留在苏坊中,而他独子一人便跑过来看看。
苏方问过之后,便跟着赵岩往苏坊走去,对于武阳城,苏方也是第一次来,自然不熟悉了。
到了苏坊之中,掌柜的忙颠颠儿的跑了过来,是一个小老头,叫苏瑞,但别看一阵风能把他吹跑的样子,苏方却也能看得出来,这小老头也是先天中期的修为,看来苏家对这里也很重视。
苏方和众人吃过午饭之后,正在吩咐苏瑞去找工匠去清理司马府的废墟的时候,忽然有小二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说外面来了很多官兵和穿着官服的人,自称是本省的督抚和巡抚等,要求见苏方。
看到苏瑞有些搞不清状况的样子,苏方笑了笑,摆了摆手,说道:
“掌柜的跟我出去看看吧……”
苏瑞点了点头,起身跟在苏方身后朝外面走去。
到了外面,除了苏方提升暂代都指挥使的高贵以外,苏方倒是分不清谁是总督,谁是巡抚,以及那数十个官员,毕竟他只认识武将盔甲,却不认识文官服袍,不过倒也不用他先开口,只淡淡的看着他们。
外面一群正诚惶诚恐的大小官员看见出来一个以苏方为首的青年,再加上高贵的示意下,他们也都知道那便是他们等候的正主——平南王爷!
一众官员跪拜高呼之后,在跟着的苏瑞惊诧之下,苏方摆了摆手让他们起来了,却也没有让他们进去,因为苏方也没有那个打算,既然事情办完了,他也正准备过一会儿便走了,现在出来只是走个过场。
苏方一直认为家里经商,使得他们从小便都能说会道很有必要,心思敏捷,语带连珠,无论是跟人交往还是办事,都有利而无弊。
现在也是这样,三言两语,苏方便将这一群大大小小的官员打发走了,对于他们,苏方只有两个要求,不得贪赃枉法,为祸乡里,二便是对于今日之事,实话实说,前面自然要加上六扇门千户罗永成为泄私愤,屠戮司马风全家。
一众官员自然不敢违背,虽然江威王是死去的齐珣的父王,而且他也是一等亲王,而且还是当今圣上的皇叔,但苏方的恐怖他们却听高贵描述过,有数千的军将作证,他们自然相信,以苏方的修为,再加上当初的平叛保驾之功,江威王也不能把恩宠正隆的苏方怎么样,顶多心中怨恨,大闹一场罢了。
看到那一众大小官员唯唯诺诺告退了,苏方嘴角咧起一道弧线,一抹笑意挂在了脸上。
出来两个多月,今天已经是腊月初一了,回去的时间还够,即使坐赵岩的车赶回去也来得及,已经四年多没有在家过年了,苏方现在归乡之心已经很急切了!
“赵岩!”
想到这里,苏方不由大喊一声。
“公子有什么事?”
听见苏方的大叫,赵岩忙跑了过来。
苏方看了看赵岩,咧嘴笑道:
“备车,上路!”
看到苏方这一刻的嬉笑之态,赵岩也受了些感染,不由笑着嚷道:
“得嘞!!!”
赵岩说完便转身去叫赵晓光兄妹两人了。
而苏方却是转过身,立在苏坊门口,看着天上的太阳,冬日里的温暖让人觉得很是舒服,而苏方的心,却已经飘到了齐翠山,进了万星凹,进了三菱镇,看到了那高大的府宅,门口两个霸气的大石狮子,门上匾额精勾笔画的刻着‘苏府’两字……
京师
一处豪华至极的宅子
墙内与墙外之比却是差异极大,雕梁画栋,暖阁池台,琼楼华壁,亭台水榭,之径屏障……
即使富豪之家也比不过此地,而府中却是人头攒动,丫鬟下人忙忙碌碌,从另一个侧面显示着府中的繁华。
一处暖阁之内,一位中年人正立在屋中,在宣纸上泼墨挥毫,不一会儿的功夫,一幅冬日寒梅图便跃然纸上,朵朵梅花在那枝头傲然绽放,似乎倔强至极,又显示着高傲的本性,平常人稍看一眼便要迷在其中无法自拔,只能在那朵朵高傲之下屈服……
“砰砰!”
这时,忽然传来了敲门声,那中年人再才抬起身子,将手中狼毫放在一边的砚台上,淡淡的说道:
“进来!”
语气威严,沉稳,如果再看他的丰玉一般的面庞,再加上一双剑眉,深邃的眼神,便会觉得又是那么的自然了,如果不是看眼角的细纹,似乎岁月未曾留在他脸上留下痕迹,只能从他那两鬓丝丝斑白才能大略估计他的年纪。
门开了,进来一个老年人,佝偻的背部却丝毫不能掩饰他的修为,双脚沉稳有力,但面目之间却又没有那么沉静了,似乎……有些慌乱!
看到来人面目表情,中年人微微的皱了皱眉,有些疑惑的问道:
“老何,什么事情?”
“王……王爷……”
听这老何的称呼,这位中年人竟然也是一位王爷,确实,他的眉目之间跟已经故去的前代皇帝——齐祯有些相像。
看到老何这个样子,孰知他为人的这位王爷疑惑更大了,心中忽然咯噔了一下,沉声问道:
“事情很严重?”
老何有些颤抖的点了点头。
“呼~~~”
王爷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似乎要将心中莫名的烦闷吐出一般,再才盯着老何道:
“说吧!”
“王爷……小王爷……小王爷他……”
老何却是说不下去了。
听到老何的话,这王爷双目精光暴涨,凌厉的盯向了老何,身上气势猛然冲了起来,‘呼’的一下,四周纸张四飞,零落飘下!
这气势震得老何也是颤了一颤,再才听到这王爷一字一顿的沉声道:
“你说——珣儿……珣儿——怎——么——了?”
看到王爷这般,老何也不敢再犹豫了,忽然,只见他‘嘭’的一声跪倒在地上,悲戚道:
“王爷……小王爷……小王爷他……死了……”
‘死了’两字,好似很艰难一般,蓦然从老何喉咙中挤了出来,说完了这些,老何好似卸下了沉重的包袱一般,粗喘的气。
这位王爷听到此话,忽然一顿,身上的气势如同放了气的气囊一般,忽然之间泄的无影无踪。
“咚!”
王爷失神之间,一下子跌坐在身后的太师椅上,神情呆滞,面色苍白至极!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