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殇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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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晓波所在的小镇是坐落在山区的一个边远小镇,小镇自古以来一直都很穷,那时候城里人都风风光光开上小轿车,小镇村民却连汽车是啥模样都不晓得。这也难怪,某日,一辆“哈飞”牌精品面包车停歇在某户居民的家门口,那户居民就稀里糊涂跟着歇在门口的“哈飞”汽车上了新闻头条。邻里乡亲看了报纸特感动,纷纷跑过来问:“哎呦,大李呀,最近家里那么有钱呀,都赶上汽车了!”。大李不好意思极了,羞愧说:“哪能啊!这是市里的债主开车要债来着,您瞧瞧,这点芝麻大小的事都上报纸了,多没面子啊!”,然后你会看见一大群人倒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一九九七年,中国正逢上改革开放,国民经济快速发展。

    那年逢上秋收,小镇托国家的福,市里政府特意从深圳经济特区运来一批新款三轮自行车(简称三轮车),挨家挨户发放给村民,当时小镇交通工具还很落后,村民开不起三轮车,镇里某些村民扛着粪桶给菜田里的作物施肥时,偶尔发现粪桶底下有一两只小虫忙忙碌碌滚着粪球躲进草堆里,村民灵机一动,从此拖车在镇里广泛使用,并且一直沿用到现在。那几只小虫因为有功,念其对屎忠贞不二,村民们给它起了很可爱,又有日本风味的名字―“屎壳郎”。村民们接纳三轮车,一股热乎乎的新鲜“体验感”涌上心头,顿时精神百倍,体力充足,争着赶着要去田里运稻子。

    一大群人像媒婆迎亲似的兴致冲冲赶到田里,没来得及下车,只看田里稻子倒了一大片,感觉昨夜发生过一场浩大的台风。远远望去,野埂上千奇百怪打着拳头大小的洞,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玲珑有致,蔚为壮观。

    村民们围着小洞转了半天,百思不得其解,然后随处找根胳膊粗的棒子,往洞里一撮,感觉软软的,往里头看,突然“吱”得一声,一只老鼠跃洞而出,敢情这老鼠肯定受到过特别训练,其姿态如郭晶晶跳水般在空中圆滑打转,飘忽不定,然后再“吱”一声,躲进洞里。村民们这才知道可爱的老鼠们昨夜在稻田里开了party。所谓“人和畜生斗”,不算英雄,村民们个个想当英雄,当小镇汇集八方英雄豪杰,开怀畅饮的时候,你会看见此时走在红地毯上大摇大摆的是鼠王。

    鼠害猖獗,一个个“大英雄”们弃之不顾。所幸小镇里的老鼠通人性,它们没上过小学都明白“凡事都要有个度。”,又是一年秋天,小镇农业得到田鼠的特别照顾,终于增收了。

    一场轰轰烈烈的大丰收,鞭炮霹雳巴拉得响,洞里若无其事的老鼠们也出来载歌载舞,整个镇子热闹非凡。政府趁着村民还在兴头上,干脆来个趁热打铁提出要兴建马路。村民起先还准备往三轮车上堆上一两麻袋米慰劳政府,以表感谢。此时闻讯,政府大门顿时怨声载道,所谓载道,说明怨声不仅有村民的,还有老鼠的。镇里一人一口泡沫差点引发洪水把政府给淹掉。一个老婆子不服气,吐泡沫时还委屈的说:“瞧这泥路安置得好好的,上面还有老祖宗流传下来的脚印,留着给俺们当古董呢,如今被你水泥灰一浇,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堵,最后连一个屁也不留给俺们!”然后她手掌击手背“啪嗒”一声,身子向后一倾,踩死一只不服气的老鼠,眼珠子打个骨碌,像有了打快板的节奏似的叫道:“你说说,你还对得起俺们吗?”政府看到场子上发生了血腥事件,顿时缄口不语。

    就这么个兴建马路事件,把歌舞升平的小镇搞得怨声鼎沸,洞里的老鼠也为村民打抱不平,纷纷出洞,前来助阵。怎奈小镇政府意志坚强,拼死拼活要把马路给搞出来。万般无奈之下,小镇集中初中学历以上人士开了场大会,派了个村民代表上书政府,说是没有钱资助政府计划,实际上就是摆明了咱村民不给你钱,你要兴建马路你自己去想办法。

    所谓“天无绝人之路”,说来也巧,小学旁边的废弃工厂里正好有十五个篮球框,这倒可以帮政府补贴不少钱。镇小学建学那天,市里政府为赞助学校体育事业蒸蒸日上,费了好大劲才派了十五辆卡车从遥远的广东运来了十五个篮球框,这十五个篮球框一直被安置在学校旁边的一座废弃工厂里,如今这十五个篮球框饱受了风霜雪雨仍旧气质非凡,焕然一新。政府起初把这十五个框子安置在废弃工厂里,为了起到“两用”,一是“地尽其所用”,二是“民生共用”。但村民在篮球方面有一个癖好:喜欢看篮球但不喜欢打篮球,镇政府几十年来费劲尽心机提出要镇子搞运动,开办了那么多次没人参加的篮球赛,就图村民打个篮球把自己养个身强力壮,日后好为国家出力。怎奈村民们个个都是劳动份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心思大老远跑到垃圾工厂里跟一文不名的小球较劲。村民不买政府账,也怨当今是“人们当家作主的社会主义国家。”人民比政府大,政府倍感无奈,所以十五个篮球框还没辉煌一刻就惨遭零落。几年过去了,十四个篮球框生意仍然冷冷清清,随时准备关门大吉。

    这几年来,倒有一个篮球框生意特别兴隆,深得同行羡慕。每天前来做生意的是一个个头比较高的男生,由于身材长的比较高大,镇里的大妈大姐大婶大娘大叔大爹都呼他“大波”,从此镇里唯一不姓“大”的终于姓“大”。他的真实姓名叫余晓波,人长得比较干瘦,这年正好上三年级。“大波”生来意志顽强,有不怕风霜雨雪的天性。“大波”癖好篮球,其对篮球的兴趣就好比乌龟脱不了壳。凭着几年的艰苦训练,风雨无阻得顽强练习,仅十三岁的他就表现出了非凡的篮球资质。这次他听说镇政府要把这十五个篮球框全部卖掉恼火不已,一个人趁着镇长安睡办公室的时候单枪匹马勇闯镇长室,颇有关羽千里走单骑的风范把镇长从床板上揪了出来,就差没有拖出去暴打一顿。镇长是个光明顶,他打架只有唯一的优势,就是拉头毛的时候可以减少头发覆盖面积,缩小头毛被拉到的几率。他念着小男生年纪轻轻性子却如此倔强大惊失色,不敢动手,以免丢掉身体器官,无奈答应了余晓波条件。

    三年后后,余晓波升入初中,镇里经济得到发展,兴建马路经得村民同意,政府这才得以卖掉篮球框,建了一条通往市区的马路。

    (镇子的事情就说道这了,现在我们要讲的,是《我的球员我的队》主角余晓波)

    余晓波一个十分精明,强悍,狂傲不羁,喜欢针砭时弊的人。升入初中,由于父母业务需要,余晓波转过很多次学,这次他来到了市重点中学。几天的学习,体育老师赏识余晓波篮球天赋和敏捷的资质,经过和校篮球教练的一番商议,体育老师把余晓波郑重推荐给了校篮球队。余晓波所在学校的篮球队是市里名气最响的篮球队,这不,如果你到市里随便抓点人问市里最蹩脚的篮球队叫什么队,先不说是一个人或一群人,就是上到80岁老头,下到5岁毛孩,只要你谈到蹩脚,你都会听到老人们先说:“那还用问,当然就是….”,然后孩子们迎上来,破口大喊:“新中队!”,然后老人小孩相视一笑,这就是校篮球队名气响当当的最新体现。

    新来的余晓波是个难得的篮球人才,校篮球队对于这类可以决定比赛胜负的篮球人才早已求贤若渴,想到新来的余晓波气质非凡,球功盖世,正符要求,实为欣慰。

    下午,校体育室安排了时间让余晓波准时来报到,校广播员接到体育室通知后立马赶到学校广播室里昭告全校:“下面播报一个通知,下面播报一个通知,请新来的篮球队队员,请新来的篮球队队员,赶紧到体育室集合,体育室集合,体育室集合。”广播播报声异常沙哑,余晓波勉强把通知听完,头皮就不断发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回首仰望挂在上头的播音器,却见播音器早已被酸雨腐蚀得锈迹斑斑,千疮百孔。如果你听到过这广播播报的声音却没听过乌鸦是怎么叫的,要是有人问你:你听过乌鸦是怎么叫的吗?为了保证你没有撒谎,你一定要说:是的,我已经听过乌鸦是怎么叫的。

    余晓波接到广播后,他起先还以为广播那头只是一只复读机,不予理睬。待广播室窗户口突然冒出个剃着四分头的人头来,余晓波才确认广播那头确实是一个人。广播播报完毕,新中队仅存的几个人上卫生间梳理头发,打理好装备整批出发迎接新队员。按理来说,新人出现在一个庞大的群体中往往是最不起眼的,素质败坏的群体甚至会对新人产生侮辱与讽蔑。笔者曾在QQ群里看见如此画面,其上曰:新人进群,有三要务,第一贿赂管理员,第二明示性别第三发**。本以为就此结束,继续往下拖,后头竟然还有印章,人的手印到也不去追究了,人吃饱了饭毕竟都会撑一撑,遗憾的是,这个堪称经典的句子乃阿猫阿狗至理名言,句子后端一只狗掌印格外清晰,明确反映出了阿猫阿狗对待这方面问题的慎重程度,实为惊叹。由此推断,一支强大的球队,这支球队对待新人的态度也就懒懒散散了。倒是一支衰弱的球队对待新人的加入才会把它当做是一场盛大的典礼

    余晓波拎着书包慢吞吞得来到球馆,球馆里空空荡荡没有一点生气与活力,勉强感觉到窗子那有一丝影子晃过,余晓波有些欣喜。看后才知道此乃一对野猫正在窗子边轰轰烈烈得调情。一步一步在球馆里徘徊踱步,脚步的回声不断刺激耳膜,引起了臊动,偌大的篮球馆寻觅了半天,才发现角落边上隐隐约约有一堵低矮的墙,那堵墙早已被风雨腐化得弱不禁风,余晓波生怕跨过去就会毁坏那堵墙的一世英名。

    过了那堵老墙,是一间宽敞的厅堂,厅堂中间整齐得站着五个人,他们各自穿着自己的队衣,以DORIMIFASO的形式整齐排列着,一会儿又以DNA双螺旋结构交织着,给人以跳舞的感觉,这让余晓波终于看见了活人而叹了一口气。余晓波仔细得端详了这几个人,站在DO位置上的人是四肢健全的猛男,然后旁边的RI是较DO而言稍微瘦一点的健男,然后是站在MI位置上的瘦男,FA上站的是较MI稍微瘦一点的瘦男,以此类推,SO的体型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徐晓波正傻着眼打谅这几个雕塑般无动于衷的队员,这几个篮球队员也傻帽似的审视着徐晓波,彼此间的陌生然他们暂时说不出话来。忽然,厅堂后头又有影子闪过,余晓波察觉后暗叹野猫调情的疯狂程度,不料后头竟然冒出了一个人来,外面阳光出奇得强烈,耀眼的光搅浑了余晓波的视线,余晓波一时辨别不出进来的那个人到底长何样。

    待那个人缓缓把们推上后,余晓波才看清楚了那个人的样子。

    那个人栓上门后用手扑了扑西服上敞开的衣角,走到余晓波面前盯着余晓波的脸问道:“你就是余晓波?”

    余晓波一怔,觉得那语气有点奇怪的感觉,纳闷着自己好像不配叫余晓波。

    余晓波疏了口气,谦恭道:“正是本人!”

    刚来的那个人把余晓波从上到下审视一番,皱了皱眉,似乎谙熟余晓波此时此刻在想什么,他缓缓神态笑笑说道:“唔,身材不错。”言毕,他伸出手用力捏动余晓波的肩,骨头受到强大的压力“吱呀”作响,给人以塌陷的感觉,余晓波不动声色,仔细探测他接下来会有什么举动。那人松开手,宽大的手掌沉重搭在余晓波结实的肩膀上,点头默认道:“不错,到底是打篮球的好料子。”紧接着,他伸出手去触摸余晓波清秀光秃的下巴,余晓波霎时觉得下巴下面垫了层厚厚的磨砂纸,令他疼痛难忍。余晓波欲言又止,粗糙大手仍放肆得触摸余晓波清秀的脸颊,感觉好比是电视剧里的阔少正兴致勃勃得调戏妓院里的姑娘。余晓波忍无可忍,向后退上几步,以表拒绝之意。

    那人一手扑空,此时也几近摸了个心满意足,说道:“不错,是明星的料,脸蛋挺漂亮。”

    很漂亮?余晓波闻言大惊失色,心想那人搞错“对象”把,这可不是个好主意,于是余晓波赶紧不顾三七二十一用手往口袋里使劲乱摸一阵,摸了半天才摸出一张手纸和身份证

    那人站在那里把眼睛瞪得圆溜,看着余晓波手里紧紧攥着的手纸,露出恐怖神情

    _4460.htm  余晓波一手拿手纸一手拿身份证,也不知道要伸出哪只手才算真正表达自己的意思

    于是余晓波索性不动,恭敬道:“您好,请您过目”

    那人疑惑不解,不知道该拿手纸还是身份证,他的手有点颤抖。然后他头脑发昏,斩钉截铁去拿了手纸

    余晓波见状,不由傻笑一阵,道:“不好意思,那是手纸,我等下要用。”

    那伸出一半的手立马触电似的缩回,脸部表情扭曲起来,嘴巴不停蠕动却欲言又止。然后委屈得用手朝握有身份证的手使去。

    尔虞我诈一番后,刚来的那人有点慌张,他吃惊的抬头看着余晓波说道:“为什么要出示身份证?我们学校没这规定。”

    余晓波振振有词得回答说:“我知道学校没这项规定,可是你是这学校的教练,为了我们长远的利益着想,你必须看看我的身份证”

    “不错,我是这个学校的教练,可是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你出示身份证做啥。”教练道

    余晓波生怕自己的言辞不会对教练产生污蔑,他暗自整顿了喉咙后,说道:“教练,我是男生,长得帅,不漂亮。”

    说完,静谧的听不到一丝声响的厅堂里立即爆发出一阵前所未有的哄笑,DORIMIFASO更是失去了原有的仪态而笑的前仰后合,眼泪流了满地,恨不得用头去顶墙壁。

    “不不不不不”教练连忙摇头解释:“你理解错误了,本教练说话向来就这风格,绝无他意。”说话同时在额头上捏了一把冷汗,两只脚抖瑟道把体育室地板跺出了两道印子

    徐晓波见教练紧张到抖瑟模样煞是滑稽,心里暗喜,没想到我余晓波也有资格让篮球队教练慌张到如此模样,倒也是人生一大快事。余晓波暗暗笑了几声,整顿自己一番后,余晓波言归正传说:“教练英明,我没多想,我想只是想加入篮球队,希望教练批准。”然后徐晓波回想校队破败的情形,想到教练现在正处于软弱状态,所以又厚着脸皮不失时机得添了一句:“如果教练能批准,并给我一个队长的职务,我想我能把球队发扬光大。”

    教练有点犹豫,他深知余晓波已经了解到了球队的情况,也知道这个球队实际上是一个破败到没有任何实力的球队,为了球队以后能走上更长更远的路,着足实际,他谙许了余晓波的条件。

    教练无条件宣布余晓波为校队队长,DORIMIFASO这几个人闻言仍然表情神肃,神情泰然,目空一切,就连基本的掌声都舍不得给。

    余晓波见这几个人假惺惺得装深沉,他露出诡异的笑,然后他索性大摇大摆走路,支配一只手叉在屁股后,一只手向上指,颇有领导风范得来回踱着步子说道:“你们知道人生莫大的悲哀是什么吗?就是把男的当女的,女的当男的了。”余晓波言毕,用眼角瞅了瞅着几个人,发现他们依然神情端庄,不露丝毫笑意。于是余晓波又伸出一只手指头道:“知道为什么悲哀吗?”他们摇摇头,余晓波笑道:“笨蛋,当然是全世界全部是同性恋了。”

    DO终于忍不住了,放肆得抱住肚皮哈哈大笑,然后MIFA也随即被DO的笑声传染,笑的躺倒了地上,只有RI和SO依然沉默

    之后,RI不由自主跑到余晓波身边说:“队长你好,我叫萧剑。”,然后他扬了扬剑眉,转个身向更衣室走去。

    余晓波望着萧剑深沉的背影,脑子里有说不出的疑惑,本想在背地里骂他傻帽,但是心底里总是有一股强烈的感觉抑制着自己,迫使自己的喉咙滚烫到说不出话来。

    然后SO也随着步子走到余晓波身边,道了下自己的姓名,露了露淡淡的笑,然后转身向更衣室疾驰而去,他说他叫吴文斌,很显然,从两个人性格上的迥异可以看出他和萧soudu.org剑是一对挚友。余晓波没有深入研究这两个人的关系,待这两个人从更衣室出来与他擦肩而过后,余晓波用残余的眼光瞅了瞅他们后张扬而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