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惨淡的白饭，一双痴呆的筷子，两碟黯然的小菜；哒哒地，酒从小杯里倾泻出来，不是倒进愁肠里，却是洒在了灰尘的土地上。
“好酒吗？赵高，想当天你要我陪你喝我却逃了出去让你自己喝；如今想陪你喝了，你却躺了在这里长眠，不陪我喝了。”
给赵高的坟敬了三杯酒，智发拿起小酒坛，把酒倒了在杯里，一饮而尽。然后又倒了一杯，才想喝，却把酒倒回了坛里，干脆提起小酒坛往嘴里灌。
“你知道吗，赵高？你真的很烦人！可是……没了你，真的很寂寞。”
说着又灌了些酒，“大王他日理万机，爱民如子，却偏偏内乱一大堆，这回打山贼，却送了大将军蒙武的命……”
又喝了口酒，用袖子抹抹嘴说：“你在天上啊，要好好地庇佑着大王，庇佑着我们大秦，让我们大王早日统一天下，让天下黎民都能像秦国的子民般幸福啊。”说着又提起酒坛，往嘴里倒酒。可是酒已饮尽，最后两滴也落到了他的舌上。把酒坛放下，他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哟，天师，我从来都没见过你这么愁眉苦脸的。怎么啦？没了小赵寂寞了吗？要不要我给你找个新的宠儿呢？”
智发闻声，本来半蹲的他立即就边用袖擦嘴边站了起来，向说话那人行礼，那人正是秦王。
“大王，怎么……怎么您也到这里来？”
秦王微笑说：“我一大早到诉天殿找你，却不见了你的影子。要是中午的话，你还有可能去了醉凤楼骗吃骗喝的，早上能去的地方，除了这里，我还想不到你能到哪儿去。”
智发脸有点红，问：“大王，没偷听我刚才讲的话吧？”
秦王笑说：“你说你寂寞，想小赵陪你喝酒那些？没听见。”
智发立即脸红得低了头，解释说：“大王别误会，我没有喜欢赵高，真的没有，只是把他当知心好友罢了。”
秦王哈的一声，说：“我有说你喜欢小赵吗？不用解释了，我有时候也会来祭他，毕竟到这里来，心情会平静一点啊。”
说着望了望周围的环境，虽然是一片灰灰的，草儿随着风而摇摆，似乎也是缄默的。
“天师想小赵庇佑大秦庇佑我，我倒是听到了。”
智发又是头一低，秦王接说：“天师的心意我感受到了，小赵他在天上，肯定会按你的话去办的，放心。倒是现在，你孤伶伶的，他在天上看到也不会安息。”
智发问：“不然怎样呢？别的太监来侍候我我总是觉得不称心，还是自己一个吧，想看书就看书，想吃东西就去吃东西，多自由自在啊。”
秦王说：“天师，这样别人看在眼里，还以为我大秦穷了呢，职位高如天师，却连个下人都没有。这样吧，今天有一批新的宫女进宫，本来是给月儿选的，如今让你先选吧。免得老是太监来侍候你，迟早把你变成真的龙阳癖了。”
智发摇头耍手说：“不要不要，女的更不方便，带去哪别人还以为是我夫人呢，大王又会认为我跟她有肌肤之亲，然后笑话我，不要不要。”
秦王皱眉说：“你这是在诬蔑我呢，还是在讽刺我呢？哪一条都是死罪。”
“不不不，微臣不敢，微臣实在感激大王的好意，但是，真的不必了，我一个人活得好好的。”
“真的不用？“
“真的不用。”
“那好，祭祀得差不多了吧？我们一起回宫去，边吃早饭边商量事情。”
“什么事情？”
“还不是国事吗？难不成跟你谈家事？”
“微臣事事关心的，大王尽说便是。”
“不用你操心，你这好事的家伙。”
说着他们便回宫去了。
进了宫门，走过后花园，在去御膳房的路上，撞上了一个鬼祟的小宫女。
“给我站住！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秦王一声把那宫女喝住，那宫女吓得全身发抖，头低得完全看不见脸。
秦王和智发走上前去，还未作声，那宫女便口齿发震地说：“对不起，我……我是刚进宫的宫女，不小心丢了队，迷路了。”她一边说着，一面双手在抖，使劲地闭紧眼睛，却又站得直直的。
秦王正想斥责她为何不下脆，却见智发双手紧紧地握住了那宫女的手臂，激动地问：“赵高，是你吗？是你吗！”
那宫女吃惊地抬起头，眼睛睁得圆圆的，问：“谁是赵高啊？我不是赵高啊。”
智发看着那宫女的脸，激动得当堂就掉了眼泪，疯了般的抱拥着那宫女，直喊：“赵高，我太想你了，太想你了！你终于回来了！回来了！”
秦王打量着那宫女，确实是像赵高的，但也只有那么几分，说是赵高再生的话是硬扯也扯不上的，看来只是智发看到女人发情而已。秦王干咳两声，智发立即松了手，再捉紧那宫女的手臂，望了个一清二楚。
“干什么？别抓我，我很痛。”那宫女挣扎说。
智发捉秦王手臂说：“大王，看到没？赵高他回来了，他回来了，还……”
他拭了拭眼泪，续说：“还变了个女的，太好了，太好了。”
秦王冷冷地说：“看到了，那又怎么样？”
智发边笑边把已流到嘴唇上的鼻涕使劲缩回鼻里去，说：“大王不是说让我挑个新进的宫女吗？我挑到了，就她，就她，大王请您给我安排吧。”
秦王哼了一声，心里暗笑着，问：“你不怕不方便吗？”
“不怕，怎么会呢。”
“不怕别人以为她是你的夫人吗？”
“不怕，嘻嘻。”
“就不怕我认为你跟她会有肌肤之亲，笑话你吗？”
“不怕，这个最不怕，我最循规蹈矩的了。”
那宫女听到智发喊大王，立刻就跪了在地上，低着头不敢说话。
秦王又打量了那宫女一下，问她说：“你叫什么名字？”
“大王，别让她跪着说话吧，让她站起来吧。”智发打断他们的对话说。
秦王瞥了瞥智发，对那宫女说：“站起来回话。”
“是……是的大王。”那宫女说着站了起来，头还是低着的，轻声说：“我……我叫瑾儿。”
“哪里人？”秦王又问。
“咸阳城外郑家村人。”那宫女回答说。
秦王问：“你愿意侍候这个人吗？他可是我们大秦的天师，只是有点经常嘻皮笑脸，行为有点不正经，有时候出入烟花之地，平常看的书我认为绝对跟春宫图无关，他也应该没有私藏美女裸女画像的习惯；侍候他通常是给他吃的喝的，最复杂的大概也只是陪他睡睡，服从他的无理要求而已，你愿意吗？”
那宫女听得有点呆了，颤声问：“请问大王，我可以答不愿意吗？”
秦王看了智发一眼，对智发说：“听到了吗？人家不愿意，我们不能勉强人家做不愿意的事情吧。”
智发点了点头，指着那个宫女大骂说：“大胆宫女，你第几天进宫了？这么快就敢忤逆大王的说话？你知道这是死罪吗？不是你一个人死，是你全家死，全家族死！还不快跟大王说愿意！”
那宫女吓得慌忙连说三声“我愿意”。
“大王，您听到了吗？她说她愿意，这样您可以替我安排了吗？”智发的嘴角笑得几乎和眼角黏起来地问秦王说。
秦王笑说：“你还真行啊，好吧，从今天起，这个什么儿的……”
“禀大王，是瑾儿。”智发纠正秦王说。
“这个瑾儿，就是专职侍候你的宫女了，可别亏待人家，知道吗？”
智发忙说三声“感谢大王恩典”。
秦王对那宫女说：“现在你就去内务处登记，以后跟着天师住在诉天殿吧。”
那宫女只知道害怕，慌怕连答几个“是”。
秦王又说：“新来的不知道内务处在哪吧？我看天师也不用吃早饭了，有你这宫女他就饱了，天师会带你去的。”说着秦王长袖一摔，就松容不逼地往议政室走去了。
只见智发垂涎三尺地看着那宫女，不知道那宫女会否当晚就被他吃掉了。
秦王在议政室里翻着奏章，心情并不沉重，因为雍城山贼一事，在秦王心中，已有满分的把握可以顺利解决：身经百战的将军蒙骜，武艺高强的罗志，鬼神莫测的砍头三人，势如破竹的机关弩，还有五万精兵；对方只是三千乌合之众，纵有高强的秘密武器，顽强的斗志，也不可能击败秦国这支无敌的军队。
秦王心里在想，要是秦军被打败了，问题也大概只会出于一个人身上，那就是古杰了，这个永远立功连带闯祸的家伙，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便在这时，一传令兵入室向秦王禀告说：“禀大王，戟兵伍长古杰求见。”秦王手心顿时冒了冷汗，放下了奏章，咽了口口水，对那传令兵说：“快传。”
“不是一想坏事，坏事就发生吧？若是战胜了，应该是禀告大军凯旋而归的，如今只是古杰一个人回来，不会又出了什么意外吧？”秦王越想越急，急得在室内踱来踱去。
“大王，太后被捉住当人质了。”古杰才走到议政室门口，就禀秦王说。
“什么？太后她……怎么会……”
古杰把雍城的大概情况告诉了秦王，秦王沮丧得大半刻说不出话来。
“丞相说，只要大王一声令下，就算拼了命，也保证把太后救回来。”古杰对秦王说。
秦王苦笑说：“我知道罗志是忠心报国的。现在蒙武将军死了，蒙老将军也死了，怎么可能让罗志他也冒险呢。”
“那让我来冒险吧。”一声爽快的声音说。
秦王往门口一看，在阳光的照耀下的那个身影，不是蒙恬是谁？
“阿恬……你已经知道……”秦王不敢告诉蒙恬蒙骜已战死的消息。
“爷爷他牺牲了的事情，我刚刚已经听到了。请容许我出战吧。”蒙恬入室下跪说。
秦王急忙把蒙恬扶起，但蒙恬却死跪在地上。
秦王为难说：“阿恬，我答应过你爷爷，不能让你冒险的。”
“不，身为蒙家军的后代，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还苟且偷生的话，会有辱先辈的美名的。请允许我出战。”蒙恬连头都叩下去了。
“你还是先起来吧，起来再说好吗？”秦王再扶蒙恬，蒙恬却连头也不抬，再叩到地上去。
“请允许蒙恬出战。”蒙恬斩钉截铁地说。
“阿恬，我实在是对不起你们蒙家啊。你们刚刚才回到咸阳，我却……却……”秦王已经无颜再说下去了。
他顿了顿，再说：“阿恬，如今是你蒙家的血脉，蒙家军能不能再继续发扬光大下去，这都在你身上啊，我怎么能让你去冒生命危险呢？”
蒙恬抬头说：“大王，蒙家军的威名就是建立于沙场之上的，如今大王您不让我出战，会让蒙家军颜面扫地的。况且，我还有阿毅这个兄弟在塞外，蒙家的血脉可以由他来继承的。让您让我出战吧。”说着，他的头响响地叩到地上。
“这……这……”秦王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大王，禀大王，宫外有一人自称有方法收伏雍城山寨，在恳求大王宣见。”一个传令兵冲到室外禀告秦王说。
秦王“哦”了一声，一手把死跪在地上的蒙恬提了起来，然后对那传令兵说：“宣，快宣。”
“是。”那传令兵急着步子跑了去。
“阿恬，我们姑且先听听那人怎么说，然后再决定让不让你出战，好吗？”秦王平静地对蒙恬说。
蒙恬被刚刚秦王一下子提了起来，心有余悸，没想到没见秦王几年，秦王的力气竟然如此的大。于是低着头说：“好吧，遵大王命。”
秦王微微的笑了笑。这时古杰就站到了门口，拿起插了在门外的戟，摆好防御的姿势。
“你这是在干什么？”秦王问他说。
“我怕那人是雍城派来刺杀大王的刺客，所以先准备好。”古杰一脸正经地说。
秦王笑了笑，说：“不必了，区区一个人，我们有三个人，你还怕他伤得了我？”
古杰严肃地说：“大王有所不知，那帮雍城山贼卑鄙无耻，特别喜欢用毒，趁人不在意就突然进攻的。所以不得不小心。”
秦王苦笑一下，对他说：“那你站在我身前防御吧，你站那么远，我连那人的样子都看不清的。”
“哦。”于是古杰挑着戟进了室，站在秦王身前摆了个很帅的防御姿势……
天气已经开始变凉了，雍城山上的绿树，不知是随着天气变凉而落叶，还是随着山寨盛衰而枯黄，满山都是枯枝，叶儿都凋零了。后山的山泉，从前每天都很热闹的，如今兄弟们都不见了，只剩下潺潺的流水和落到水里随水漂流的黄叶。
芳芳一个人站在山泉边，看着这幅景象，不由得叹了口气：“唉，一切都快要完了吧？我能到哪儿去呢？”
“你回家去吧。”郭雄慢慢走近芳芳说。
芳芳回头看是郭雄，也不逃避了，回应说：“回去？我能回去吗？”
郭雄说：“对不起，没能让你过上好日子，你还是回家吧，免得被我连累了。”
芳芳问：“你打算怎样？”
“我打算从此浪迹天涯，总比被押回去受死好吧。”
芳芳生气说：“你很自私，很不负责任啊！那我呢？你山寨里余下的兄弟呢？任我们自生自灭吗？”
“寨里的兄弟都会自己逃走的，而你，我不是叫你回家了吗？”
芳芳哼了一声，说：“你把我留在寨里那么久了，我还能回去吗？家人会怎么看我，邻居会怎么看我？我嫁不出去的了，也没人愿意收留我的。”说着圆圆的双眼泛起了泪光，却又坚强地拭去了泪珠。
一阵冷风吹过，让芳芳打了个寨颤。
郭雄马上脱了身上的兽皮衣，走近芳芳，披到了她身上，深情地看着她的双眼，双手捉住她双臂，问：“那你愿意一直留在我身边吗？”
芳芳看着郭雄有点憔悴的脸容，有点倦意却深情无限的双眼，感觉着她身上皮衣的温暖，似乎被郭雄打动了，低了头，轻轻地说了句：“嗯。”
“太好了，那我们从今以后就一起浪迹天涯，当对天涯侠侣吧。”郭雄拥紧芳芳说。
芳芳把郭雄推开，对他说：“我不喜欢不负责任的男人，你还是投降吧。等你赎罪以后，我们还有很长的一段人生啊。而且，我愿意跟你一起赎罪，好吗？”
郭雄别过头去，愤恨地说：“赎什么罪？这肯定是死罪，我不想死，也不愿你跟着我死。”说着双手紧抱芳芳，对她说：“跟我走吧！走有什么不好？我们从此再也不问世事，找个地方隐居，那不也很好吗？”
“郭雄，我不想你一直错下去啊。”芳芳柔声说。
“我没错，我根本就没做错，只是世界对我太不公平了！”
说着放开了芳芳，转身走了几步，也不回头，对芳芳说：“你还是回家吧。我爱着你，但是不忍让你再受苦了。走吧！”
郭雄激动地叫芳芳离开，然后就自己回到寨里。这时芳芳的心实在是痛极了，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走上了一条回不去的路，她，又能怎样？
郭雄回到寨里的大厅，看了看被绑在角落里的赵姬，冷冷地说：“哼，我好好的一个雍城山寨，因为你的好儿子，现在已经没了。我的兄弟没了，我的未来也没了！都是你！”然后气得过去踹了赵姬一腿。
却见赵姬“嘻嘻”地笑了笑。
郭雄愤恨地说：“疯婆子！要不是得靠你才能活命，我一刀就把你捅死了。不，十刀，一百刀，一千刀！”
只听赵姬“哈哈”地大笑几声，似乎也不害怕。
“哼！”郭雄虎视着赵姬说，“笑吧，现在就绑着你上路！”
说着拾起旁边桌上的一根大麻绳，把已经被绑起来的赵姬再绑了几绑，然后一手把她摃在了身上，后中央广场走去。
“疯婆子，这么重！我还真想把你给扔死呢！我一辈子只想抱芳芳一个。”
赵姬听着“哈哈”地边笑边用力踢腿。
“干啥了你！”
郭雄把她放下推倒在地上，踹了踹气，一掌把赵姬击晕了，然后再把她抬起，摃在肩上，腿向前方，往后山的山泉走去。
“芳芳，我还是想你留在我身边。”郭雄心里想着。
可是，山泉那里，除了寂静的流水声和枯黄的树叶外，哪里还有别的东西。
“是吗？对的。”
郭雄心里留着流，脸上郁郁不乐地说：“还是回去比较适合你吧。跟我这种人在一起，准会饿死的。”
然后低着头，呆了半刻，就抬着晕倒的赵姬往中央广场走去，往山下走去。郭雄每走几步便回头一望，他在这个山寨里虽然日子不长，但谁愿意放弃自己的“江山”呢？看着中央广场的那些摊子，香气不再了，兄弟们也不在了，只余下一堆堆燃烧殆尽的炭和那些凌乱的桌椅，笑声似乎已不再属于那里了。走在下寨那条长石梯上，郭雄想起了当天与荣升一起踏着这条石梯，要潜入山寨，要铲平山寨。没想到之后竟然当了个山寨大王，更和山贼们称兄道弟起来。带郭雄上山的荣升已经不在了，帮助郭雄的吾耀阿核突也不在了。山寨真的被铲平了，余下的，只有郭雄一个。
还在郭雄满脑子过去回忆挥之不去的时候，他已经走尽了那条石梯，到了山下。而迎接他的，正是由罗志带领的，秦国的军队。秦军余下人数也不多了，只有几千人。按照伤亡人员数字来看，雍城山寨还是赢了。郭雄看着那几千人列成的队，只是一脸茫然，站在那里不说话，赵姬依然被摃在他膊子上。
“把太后放了，我们就放你走吧。”罗志冷冷地对郭雄说。
郭雄回过神来，哼了一声，应说：“把太后放了，你们就把我宰了吧？”
“切！”罗志咬牙切齿说，“那你想怎么样？带着太后亡命天涯？”
郭雄冷笑说：“我对这疯婆子才没兴趣，等我感到安全了，就自然会放她走。现在……”郭雄顿了顿，对着整支秦军大喝道：“给我让开！”
罗志的拳头已捏得啪啪作响，大力地举高了拳头，瞪着郭雄。郭雄抬头虎视他。罗志强忍着，把拳头松开了，成掌形，轻轻地挥了挥，示意军队让开。于是，秦军整齐地平均地分成了两列，而罗志、庞应、斩头三人则站在同一边。郭雄看看他们，又看看自己摃着的赵姬，心想他们也不敢耍什么花样。于是他把赵姬放下，改成头向前方，又摃在了肩上，然后就准备往队伍让开的路走去。
“慢着！”罗志一声令下，两列队伍同时把戈矛挥向中间，被武器挡住了。
郭雄心里一阵寒意，想到要是刚刚走在那里，岂不一命鸣呼？只是他还是那么的傲气，要走，就得从他们的队伍中穿过去，还得大无私样，从从容容的。
“什么？嫌她命长是不？”郭雄对罗志大喝起来。
“太后她动都不动，怎知道你是不是已经把她杀害了。”
郭雄冷笑说：“哟，你还真大胆，敢咀咒你们的太后啊？她烦得很，所以才把她给打晕了。把她弄醒的话，我怎么能安心的走路呢？”
罗志指着郭雄说：“少废话，快把太后弄醒，否则我们拼了命也不会放你走的。”
郭雄苦笑，深知不把赵姬弄醒，他是走不了的。他再看看秦军队中，那个他打不赢的古杰并不在场。他只好快快把赵姬弄醒，然后快快走路，不然就会生变卦了。
正在郭雄把赵姬放到地上的一剎，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让开，快让开！”两匹马从那条军队让出的路冲到了罗志和郭雄面前。
“噫！”一马上的人将马勒停，从马上跳了下来，此人正是古杰。
“怎么？来闹事的吗？”郭雄一见古杰便紧张起来，一手捏住赵姬的脖子。
罗志看见是古杰，心想秦王派救兵来了。再看看那个还骑在马上的人，一身青蓝色铠甲，再加上是匹白马，那不是蒙恬是谁？
罗志高呼说：“噢，原来是蒙恬将军和古杰将军啊？”
古杰疑惑问：“我什么时候当将军了？”
罗志苦笑，其实他这样说只是想吓吓郭雄而已，古杰真不懂人情世故啊。
“还有啊，这不是蒙恬将军。”古杰又说。
“什么？不是蒙恬将军？可别乱说话啊。”罗志吃了一惊，再看清楚那身铠甲和马，完全跟当天他们迎接蒙家三代将军时一模一样，他怎么会认错呢。
那马上的人低着头，不作声。
郭雄看了看那人的武器，冷冷地说：“阿板，是你吗？”
那马上的人，真的是李板吗？那么，他想对郭雄干什么呢？想要放郭雄走？还是要把他拿下？看来，大打一场是少不免的了。且看《盛秦英雄传第三十四回手足相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