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探监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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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桂平县的县衙位于在县城中心地区,大牢则在县衙的北侧一条巷子深处,独门独院高墙深筑显得格外的惹眼,附近没有一户人家,像是与世隔绝一般。(估计大多人都嫌做它的“邻居”晦气,所以都搬走了。)跟现代监狱相似,那年头的大牢本也是规定开放时间的,不过无奈“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你舍得花银子,或是认识什么达官显贵,由他们发话的话,便能随时过去探视了。

    此时大约是辰时三刻(相当于北京时间8点半左右),顺着县衙大牢的方向的大道上隐隐传来一阵车轱辘滚动的声音,越来越近不久后出现一辆有些老旧的马车,别看车身有些旧,收拾得倒很整洁,想见得赶车的也算是个比较勤快的人。车厢外厚厚的紫色车帘直直垂落,将里面遮得是严严实实,让人看不到里面坐得到底是男是女。

    古代的马车按路程可以分两种,一种是短途,一种是长途,短途的就是只在县城内或邻近的郊区跑跑的那种,这类马车,通常都只用一匹马来拉。而车夫一般都是不能上车的,而是随着车走,边走边赶着马,当然相对速度不会太快。

    还有一种就是跑长途的,这种马车最少是有两匹及两匹以上的马来拉的,而车夫是可以直接坐在上面来驾车的,速度当然也要快很多。

    看来的这辆马车,赶车的人是随着车走,显然是属于前一种了,车夫是一个年纪大约在三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头戴着一顶旧竹笠,身穿土黄布的长衫,腰系黑丝带,两个衣袖高高挽起,露出粗糙黝黑的皮肤,满脸风霜显得要比实际的年纪老很多,但一看就知道是那种规规矩矩老实巴结之人。

    马车顺着巷子进去,径直来至在县衙大牢门口,车夫挥动手中的鞭子轻轻一打马,马车顿时戛然而止。

    车停了,车身仍是由于惯性晃了晃,车厢内的人显然感受到了,随即传出一个男子的问话声道:“老哥,是到了吗?”这声音亲和浑厚富有滋性。让人一听就觉得格外到舒服。

    别看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问话,赶车之人听在耳中却觉得心内热呼呼的,他们职业本来就属于“三教九流”中“下九流”之一的“走卒”类,(注“下九流”的职业包括:师爷、衙差、升秤(秤手)、媒婆、走卒、时妖(拐骗及巫婆)、盗、窃、娼。)在那个年头“下九流”的社会地位极低,光看看就能明白试想都跟“小偷、骗子、妓女”列在一起了,地位要是能高才怪。

    据说一般的平头百姓都瞧不起他们这几类人,通常他们要是娶媳妇或是嫁女儿的话,也只能找同属“下九流”的人家。车夫和雇主之间只是纯粹的雇佣关系,反正是付了钱,当然用不着客气了,通常雇主不是对他们冷言冷语就是大声吆喝,今天难得碰上如此客气的雇主,俗话说得好:“暖语一句暖三冬,恶语一句三冬寒”。车夫心内多少还有点受宠若惊,但仍是习惯性小声答道:“回爷的话,是到“地方”了。”

    车夫话音刚落,车内的人像是已经等不急了,车帘一挑,从里面猫腰快速钻出一个大汉来,飞身跳下马车,伸伸胳膊踢踢腿舒展一下后自说自话道:“我的娘呀!总算是到了,可憋死我了。”说着又冲车厢内喊道:“胡大哥、东方兄弟、萧兄弟还有杨家小阿妹,你们还不快出来!”这大汉个子高声音也宏亮,听在耳夫耳里,不亚如天上响起闷雷相仿,震得车夫直捂耳朵,听声音,显然之前在车厢内说话的不是他。

    就在大汉的呼喊下,就看从车厢内又鱼贯而下四个人,分别为三男一女,三男中二个也是身高膀扩的大汉,要说车夫的身材在一般人中也算高的,可是跟先后下来三个大汉站在一起比了下,却如同是矮了一大截,不由在心中嘀咕了一句:“高,实在是高!”

    而余下的那个男子则是中等个子胖子,又看下来的那个女子,车夫只看了一眼,眼神就如同被磁铁吸住了一般,再也移不开了,看此女生得是娇小玲珑美艳不可方物,下得车来带着一阵奇异幽香,秀目灵动间,自有一股摄人的魔力。

    车夫自付做这行也有十来年了,也算是见过不少大家夫人、小姐或是小家碧玉,不过跟眼前这位女子一比,那些人简直联替她提鞋都不配。车夫平常素来不相信这世上有“仙女下凡”一说,可自打见了此女后,他真的信了,尤其是这女子下车后用“电眼”无意间扫了他一下,车夫差点幸福得没晕过去,脑子顿时只剩下一个字“美”。

    来着不用说正是刚从焦家老店过来的东方亮等人,东方亮的“神医”之名经那几个病人及其家属添油加醋一传播,顿时造成轰动效应,本来等在楼下看热闹的病人们都纷纷要上楼请“神医”为他们瞧病,但焦家店内伙计声明神医一天只看三人,病人们那肯信都赖着不肯走,有些甚至拿出很多元宝表示不惜重金,还有的悄悄给伙计们塞银子,让放他们进去,不过东方亮的早有严令,伙计们硬是顶住了“金钱”诱惑,任凭楼下的人磨破嘴皮,也休想上楼。

    楼下的众人斯緾了半天,见真的没希望了,才没办法的一个个垂头丧气的离开。其实他们不知道,在他们和店伙计“磨牙”的功夫时,东方亮等人就准备按计划去探望大牢中的冯云山了,几人明白就这样出去的话太显眼,他们晓得一般的客店最少有前后两个门,大的客店则更多,还有什么“旁门”、“侧门”之类的。焦家老店自然也不例外,萧朝贵让小三子去街上雇了辆马车停在后门处,客店中的伙计大多“八面玲珑”,对他们来说雇辆车那还不是“小菜一碟”的事。

    小三子答应一声,人已如风般刮过,飞快下了楼,没片刻,小三子就又如同一只小兔子般窜了回来了,告诉东方亮等人,车已在后门处等着了。几人下去一看,对小三子的办事能力赞不绝口。

    就看在焦家老店的后门处,已经停着一辆马车,样式老旧不很显眼,众人看了很满意,先后上了车,东方亮是最后一个,他前脚刚上,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又抽身走下车来,将小三子拉到一旁低声问道:“对了,小三子,你认得黄玉昆吗?”

    小三子不明白东方亮怎么会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题,还是老老实实的答道:“请问东方先生,你所说的黄玉昆,可是本县的那位大名鼎鼎的黄“师爷”?”得到东方亮确认后,小三子一脸自信道:“要是他的话,我们这店里没有那个不认识。”

    听小三子一说,东方亮心中就有底了,他让小三子代为嘱咐伙计们,如果黄玉昆或其家人来求诊的话,要这么这么说…(具体如何,所谓:“天机不可泄露”,后文自有分晓。)小三子边听边联联点头答应下来。东方亮这才放心,重新上了马车。这就是以往之事。

    再说县衙大牢门前胡以晃下车后,白了秦日纲一眼道:“我说日纲,告诉你多少遍了,不要总咋咋呼呼的,像什么样子。”

    “胡大哥,你别生气,你看我,一时高兴就忘了,下次一定注意。”秦日纲还是很听胡以晃的话。

    胡以晃听他这么说,也就没再理他,回身准备把车钱给付了,可萧朝贵已抢先一步拿出一块银子挮给了车夫道:“有劳,这位老哥了,这是点小小心意,收下吧!”

    车夫一听萧朝贵的声音,就是一阵激动,他听出朝贵就是之前在车上问话的那个人,再一看他手上的银子,足足一两有余,有点不敢相信,言不由衷道:“爷,有散碎银子,赏我点就好了,您这么大一锭的银子,小的我实在找不开。”

    萧朝贵满脸含笑道:“老哥,俗话说得好:“深山苦竹根联根,天下穷人心联心,这银子不用找了,算我请你喝茶了”。虽说萧朝贵在山上只是二当家,可论人气却要强过山主杨独龙,山民对杨独龙只是畏,对他却是敬。正因为萧朝贵为人嫉恶如仇豪爽大方,与平民百姓贩夫走卒又格外的亲近,也算是与“贫下中农们打成一片”,故而人缘极好。(说到这里,也许会有朋友发出疑问了,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杨独龙怎么会把像萧朝贵这样威望胜过自己的人留在身边呢?其实道理很简单,主要因为是萧朝贵为人洒脱,从不抢当“红花”,只甘当“绿叶”,且又精明能干,像这样的既能干又没威胁的“下属”那个领导会不喜欢呢?)

    车夫也算阅人无数,所遇的客人,大多是一些斤斤计较一毛不拨的人,偶有大方者也只是略多给几给铜板而以,那见过像萧朝方这么出手阔绰的主,当即愣在那里,打心底仍是不敢确信,带着一脸胡疑道:“这位爷,你莫不是拿我逗趣不成。”

    朝贵知他还是不放心,便直接将银子塞在他手里,车夫拿着银子,才确认萧朝贵是出于真心,心中感念道:“没想到,这位爷不仅说话客气,人又如此大方,看来我是出门遇到贵人了。”自是千恩万谢后才赶着马车走了。

    看着萧朝贵的举动,听着他那掷地有声的话语,东方亮等人都心潮澎湃,胡以晃捋着胡子,不由得感慨道:“常听人言大黄江杨、萧二位当家,一位智计无双、一位宽厚仁义,我只道是江湖之言多以讹传讹,但见萧兄弟所作所为,才知传言不虚。”

    秦日纲也咧开大嘴道:“这次随胡大哥过来,能认识东方先生和萧兄弟…,(他抬头发现忘了还有杨云娇,忙更正道)还有杨家小阿妹是我老秦的福气,对了朝贵兄弟,你什么时候带俺老秦去大黄江走一趟,让我也见见杨大当家及山上的各位朋友。”

    萧朝贵免不了要谦虚一下,并用眼神示意杨云娇,杨云娇立时心领神会,代萧朝贵出言回答道:“秦家阿哥,这当然没问题了,只要你们愿意,等这边事一了,你和胡大哥就随小妹一起上山玩几日如何。”

    听着杨云娇的邀请,秦日纲也不和胡以晃商量,已急不可待抢话道:“好好,小阿妹,只要你不嫌弃你秦哥,就在山上住一辈子也行。”

    胡以晃闻听秦日纲的话,就是一皱眉,拿眼睛狠狠的瞪了他一下,心说:“老秦,你说话之前能不能先走走“脑子”。”像这种有些“暧昧”岂能随便出口,尤其还是对像杨云娇这样未出阁的女子,很容易引起误会的。“”

    正如胡以晃预料的那样,杨云娇听在耳中,不禁芳心一撞,羞得小脸生出二朵红云来,好在她毕竟不像一般的女子那样扭扭捏捏,再说又知道秦日纲只是喜欢开玩笑,并非存心的,于是便大大方方道:“我家大哥素来好客,秦阿哥肯住的话,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胡以晃怕秦日纲又不知好歹的说出什么话来,插话道:“好了,这事以后再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进去看冯先生吧!”东方亮和萧朝贵都明白他的心意点头称是。

    几人这才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县衙大牢,见厚厚的石墙,墙体有些老旧,可能多年没有翻修了,石墙墙角处遍布着绿苔鲜,而中间是一人来来高拱形黑漆铁门,门板显得有些残旧,板上的黑漆已脱落不少,露出很多斑斑点点来锈渍,门上刻着“县衙大牢”四个大字。

    那样子那像县衙大牢,倒像是荒宅相仿,众人又感叹一番,叹毕,朝贵上前打门,开始没反应,朝贵又加大了力度,等了老半天,才从里面传出脚步声,同时说话声响起。“今天是什么日子?要不来都不来,要来就一批一批的来,还让不让老子睡觉了。”听得出来,声音中带着老大的不情愿。

    话音刚落,门一开,出来一个戴着圆锥形瓜皮帽,穿着“狱卒”服饰打扮的人,估摸着年纪在四十以内,五短身材窄脑门宽下巴,扫帚眉下一对蛤蟆眼,这位仁兄可能刚才还在做美梦,两眼似睁非睁,很浓的睡意写满了脸上,苦着脸像是一副谁欠了他钱不还似的。

    他刚一露头,朝外面望了一眼,蓦然间两眼直勾勾的盯在门口,露出恐惧的表情,身子机怜怜一哆嗦,张着大嘴想叫又叫不出来,好久才发出刺耳的尖叫声,看他的样子仿佛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一般,之后就见他像“卡带”了一般反反复复念着:“无头鬼…无头鬼…无头鬼…。”

    东方亮等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吓懵了,特别是杨云娇,再怎么说人家也还是个小姑娘,最害怕WWW.soudu.org的就是鬼啊怪的,更是吓得“妈”了一声,像极了受了惊的兔子相仿,一下子躲到东方亮身后,双手紧紧捉住东方亮的衣服,头靠在他背上。整个人缩成一团瑟瑟发料。

    面对这意想不到的“艳遇”,东方亮心中没有一丁点惊喜之情,反而觉得脑袋“嗡嗡”的声响,脸颊越来越烫,谁也想不到,他的第一反应竟是“幸好南宫小慧不在,要是被她看到这一幕的话,虽说自己是被动的,但是肯定有得罪受。他回身安慰了杨云娇几句,杨云娇虽不像之前一样害怕,可仍是紧紧贴在东方亮身上,弄得东方亮都不好意思起来,又不能将杨云娇推开,只好由她了。

    萧朝贵和胡以晃看在眼里,脸上都露出会意的目光,秦日纲则是一脸沮丧,看东方亮的眼神既有羡慕又有妒忌的成份。

    东方亮也发现众人看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笑意”,他忙紧走几步绕到了萧朝贵的前面,杨云娇就像“小尾巴”般的紧紧相随,搞得东方亮哭笑不得,他来在狱卒面前道:这大白天的,那有鬼,我说老哥,你是不是你眼花了。”东方亮说话声音柔和带着暖意。

    狱卒看着东方亮后,他的心多少平静了一些,不过目光一触到东方亮身后,身子又是一抖,颤颤巍巍伸出手指道:“你骗…骗人,无…无头鬼就在…在…你后边。”

    听他一说,东方亮和杨云娇都勾起了好奇心,顺着狱卒手指的方向回身一看,立时如同发现“新大陆”一般眼前一亮,随即放声大笑,笑得其他人如同置身云端相仿不明所以。

    东方亮从几人的表情中读出他们心中的迷惑,强压住笑意对萧朝贵道:“我说朝贵,这位老兄把你当成了“无头鬼”了。”

    “原来朝贵身高近八尺开外,(按现在的标准相当于近一米九左右)而狱卒身材矮小,还不到朝贵腰高,加上睡眼朦胧,眼睛出现了盲点,才会把朝贵看成“无头鬼”了。

    “哈哈,你看看我像“无头鬼”吗?”经东方亮一提醒,萧朝贵等人马上恍然大悟,想想都觉得忍俊不禁,不由得也随之捧腹大笑,朝贵边笑边说道,说罢,还矮下身子故意让狱卒看清楚。

    狱卒也回过味来了,知道自己看花眼了,不过在大牢里呆久了,他早成了个“老油条”,他们怕鬼不怕人,因而丝毫不感到难为情,还自个给自个找理由道:“谁…谁叫他长得那么高!”听得东方亮等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对了,你们是过来探监的吗?狱卒多是一些“势利眼”,先扫视了一下几人,见东方亮等穿着打扮都不像一般人,晓得可能又有油水可捞了,满脸带笑说话的语气很客气。

    “废话,到大牢当然是探监了,难道还是来吃饭不成…”秦日纲在一旁憋了半天,忍不住又插嘴调侃道,胡以晃忙用力一拉他的衣服,示意他别再说话了,他才闭口不言。

    “你这人…”狱卒被秦日纲一抢白,心中十分不悦,脸上有些挂不住,没好气道,不等他说完,东方亮已含笑道:“老哥你别生气,我这位朋友好开玩笑,没错,我们是来探监的,借问一声,你们牢中可关着一位冯先生。”

    “还是这位爷说话中听,你老问得可是冯云山冯先生?”狱卒瞪了秦日纲一眼答道,“对对,我们想探望的正是冯云山冯先生。”东方亮的说着话盯着狱卒,就见他双眉紧锁一脸的愁容,东方亮的心里暗暗就“喀噔”一下,感觉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就听狱卒叹了一口气道:“你们来晚了,要是早一步来还见得着,可惜…”。

    狱卒不知道,他轻轻巧巧一句话不要紧,可对东方亮等人而言,如同是被九天霹雳击中相仿,他们根本没心理准备,一下子都失去了理智,联一向沉稳冷静的萧朝贵也不例外,他伸开那双超长的胳膊用蒲扇般大手,直接抓住狱卒的衣领,像提小鸡似的将其提了起来,大声叫道:“快说,你们把冯先生怎么了。”

    狱卒被朝贵提得两脚离地悬了起来,唬得体如筛糠料个不停,说话语无伦次道:“快…快…快放下我,不然把你们都抓起来。”

    这可是他自找苦吃了,如果他要是说几句软话,萧朝贵兴许就马上放他下来,谁让他一开口语出恐吓之言,朝贵本就在气头上,一听这话更加火冒三丈,嘴角带着一丝冷笑道:“好,你不是要你抓我们,我让抓…抓。”说着话双手一加力,狱卒就像一只被掐着脖子鸭子相仿,当即就感到呼吸变得极为困难,眼皮往上一翻,差点就要昏死过去,他仿佛看到死神正在向他一步步逼近。四肢拼命的乱动乱晃,想挣脱开来,那真是誓比登天还难。

    眼见得再这样下去,用不了片刻,狱卒就可能要一命呜呼了,也该着他命不该绝,恰在这时,小巷内又过来了一辆马车,就见这车来至在东方亮等前切近停住了,就听从车厢内传出说话声来道:“我说一大早,各位,这是唱得那一出。”紧接着车帘一挑下来一人。

    东方亮等人闻听都是束然一惊,忙急转身一看下来的人,几人顿时心头都是感到差异不已,刚才听传出来的说话声,很细并很甜美,几人还当来的多半会是一位妙龄女子,那知等这人一下来,他们才发现大错特错,没想到竟会是位堂堂须眉男儿。

    再看此人,长得是面如薄粉、眉分八彩、眼含秋水、琼鼻小口、肤如玉凝,好一副男生女相的样子,都说“什么样人才叫美,只有被同性或异性都认同的,才算真的美”。几人看到来人后心意相同,都在想:“我的天,原来男人也能长成这般俊美”,别看杨云娇算个标准美人了,可这位仁兄要穿上红妆的话,那绝对不亚于杨云娇。

    东方亮看在眼里,心说:“哇塞,怪不得以前看古装剧经常会出现女子换上男装或是男子换上女装就能令周围的人弄错性别的情节,当时还在想要么是编剧在胡编,要么就是古代的人都超笨,现在一看才知道还真有些不好说,像眼前这位来者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像极了女子,只是无奈错投男儿身了而惟。

    不禁让东方亮想起了一个笑话来,话说武则天做皇帝后,身边有很多“面首”,据说其中最美者当属“超极美男”张昌宗莫属,这张昌宗美到什么程度,一日武则天集众文武在御花园赏荷花,张昌宗很迟才过来,(估计在可能在后面化妆了),只见他一身的白衣,飘飘有出尘之气,美得当场把满池的荷花都给比下去了,把包括武则天在内的众人都看痴迷了,有一位官员忍不住夸道:“六郎似荷花。”(昌宗行六,故称之为六郞)。各官员一听都觉有理,只有武三思力排众议道:“各位错了,不是六郎似荷花,而是荷花似六郎,”听得众官员无不叹服。从wWw.此天下多了一种荷花别称即“六郎荷花”。

    当然这一方面是各官员吹捧张昌宗,另一方面也不正说明张昌宗的何等俊美了?

    这人打发了车夫后,便径直朝东方亮等人走来,人未至,身上的香味已先到,不知怎么的,让东方亮想起了“笑傲江湖”中的“东方不败”来,别看这人举止女气十足,偏偏令人生不出半分反感来,看在眼里有种柔性的另类美。

    “哟,这不是胡以晃,胡大爷吗?”来人看了一下几人,一眼就发现了其中的胡以晃道,不仅外表像女子,说话的声音更是甜美的很。

    胡以晃也上下打量一下来人显然也认出了对方,过来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蒙得恩蒙老板。”说着又郑重向几人介绍道:“这位蒙大老板是本省有名的“彩调戏小旦”名角”,不论唱功还是身段,那都堪称“全省一绝”。

    “胡大爷,你太过夸奖了,莫得让人笑话哦。”这位蒙老板必竟是唱戏的,在说话的同时,又演起小女子般的娇羞来,真是惟妙惟肖,让人叹为观止,他虽和胡以晃说着话,眼神却有意无意的扫视一下东方亮等人。

    东方亮来到这边的时间虽不久,但对当地的风俗百艺多少了解一些,知道“彩调”是广西的地方戏,那不用说眼前这位什么蒙老板,大概就是俗称的“戏子”。

    “蒙…蒙…蒙老板快救命啊!”狱卒看到蒙得恩如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大喊大叫道。

    蒙得恩闻言一惊,上前一看狱卒的样子,笑道:“呵呵…,我说周头,你肯定是又说错话,得罪这几位朋友。”说着又对萧朝贵道:“这位朋友,能否赏我一个薄面,将李头称放下,有什么话好说。”

    “朝贵,你这样,他怎么说,快把他放下。”东方亮见狱卒满脸憋得通红,怕朝贵再用力的话,会把他弄死,也劝阻道,萧朝贵也发觉不妥忙轻轻把狱卒放了下来,狱卒仿佛在鬼门关走了一圈相仿,落地后大口大口喘着气,根本说不出话来,东方亮等人见他这样子,倒不忍催促。好半天他才缓过这口气了,随即闪退开与萧朝贵拉开有一段距离后,才道:“我说大个人,我跟你有仇吗?使这么大的力,差点没掐死我。”

    朝贵为了了解内情,只好忍怒赔礼道:“老哥别怪,我一时情急,多多见谅,不知冯先生到底怎么了。”

    狱卒听朝贵说得客气,气消不少,他又见识了朝贵的厉害,再也不敢横了,加上又认定萧朝贵等人是“财神”,谁会没来由和“财神”过不去呢?想到此,他立时表现的很通情达礼起来,他察言观色见几人脸色不善,知道他们急于想知道冯云山的事,于是不敢再多废话了,轻了轻嗓子开始说起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