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错漏的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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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错漏的环节

  所谓的推理…

  往往是,建基在线索不足的状态下,而经过相当程度的逻辑探索、决定过程,最后于脑中所形成的一条路线。是对、是错,除非能得到证实;不然就是要状态与解答已经非常明确且唯一了。

  否然,就只能算是推测。其所得的答案一般具有参考价值,或也有复数解的,而这样自然是欠缺证明。除非能得到更多线索;或是更加缜密的不断推敲,将疑惑之处找出答案……

  ……

  自解决了校内的灵异杀人疑云后,段皓真经过几天来的思量,利用仅有的情报不断找寻新的出路,终于做出了一个迟来的决定…他决定跟一个对手、一个隐藏幕后又确有其人的人物,正面摊牌!

  回顾事发的几次……第一次的星期五,是明茜美坠楼。第二次的星期五,是皓真与大卫陷入水牢。第三次星期五,是同真凶面对面。第四次星期五,就是今天!

  又是星期五的周末,距离上周五与导师江雪黛正面对峙,不过过了短短七天。身体恢复许多而本要修养至下周一始来上学的明茜美,这天却应段皓真的要求,于下午提前来到学校。

  放学后,明茜美利用自己住院这期间与身为班长的外皮作为借口,牵制了某个事物……

  她在老师的办公室内询问着许多近日来的进度,似无意中,对原先的副导师、现在顶替离职江雪黛的新任导师王?苓,探问了关于突然辞职失踪的江雪黛的消息与日常……

  「那么,江老师她这几天教课的状况,有没有什么异常呢?」

  王?苓反问:「这和你的学习进度有关吗?」「人家想知道嘛……」

  王?苓摸摸自己有点黄的俏脸,道:「倒没有……应该说,她上课我又不是坐着听的,我哪知道!你应该问我们班的其他同学才是吧。」

  明茜美又道:「如果说周五那天呢?她有没有什么异常?」王?苓奇道:「周五?周五怎么了?」

  明茜美想起只有他们四个自己才知道周五与江雪黛发生的事,便道:「没有…呃,因为周五是江老师最后一次上课,想说她会突然离职,会不会就是周五那天发生了什么事……」

  「那天……」王?苓略皱眉的沉吟一下,道:「没有吧,早上来的时候,她一如往常。至少我看不出有哪边不对…」

  明茜美以右手食指贴着脸颊,拇指与中指则前后贴着下巴,像是思考,才又道:「那么说,事情不是发生在周五、也就是周六或周日,或者说…事情发生在周五放学后……」

  王?苓扬了扬眉,道:「干么,当侦探啊?你怎么确定她发生什么事了?」明茜美吐了舌头笑了笑,道:「没有,我只是听说江老师有些怪异的举止,像是会在放学后跑去四楼那边……或是出现在一些奇怪的角落……」

  王?苓闭了一下眼睛,吐了口气,道:「茜美班长,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看了一些奇怪的读物影响的,但你成绩就是好、也没人可以说什么。不过如果?是想打探一些怪事的话,你会不会找错对象了!我是老师,不是记者或是喜欢打探人隐私的怪人……」

  「可恶,段皓真那家伙要我做这种……」明茜美心中感到难为,表面上仍勉强挤出了笑脸,又道:「老师,我只是好奇而已。一方面江老师很照顾我,我想知道她究竟去哪了而已。别介意,我也不认为老师是专门探听一些小道消息的怪胎;会来找你,只因为你和江老师共用这办公室,如此而已。」她赶紧委婉的安抚王?苓,心中又想起今天要求自己过来学校一趟,并要自己来这打探江雪黛下落的那个可恨的段皓真……

  突然,明茜美也想到了段皓真所结交的谭之泉,便赶紧转移话题地道:「其实我倒是有听说我们学校有人专门探听各种消息的,好像是我们某个学生……」

  王?苓沉默一下,淡淡的道:「你是说一个二年级的女生吗………?」

  明茜美假意喜道:「啊对对对,老师你也知道她啊,哈哈、哈哈!」王?苓看了看她几眼,才道:「你今天是哪跟筋不对了,不会是头脑撞坏了吧!」

  「有吗……」明茜美只能勉力地露出像是纯真的笑容,心中却是暗骂:「可恶的死段皓真!竟然害我被当成异类!」

  二、三小时前,段皓真是这样慎重交代的…「班长,你记住,只能先假装问课业,越久越好。然后慢慢带入…打听关于江老师的下落…千万不能露出马脚,不能泄漏口风出关于你知道些内情这点!懂吧,总之尽量问多一点、撑多久算多久。」

  当时,明茜美反问道:「怎么了?王老师会知道些什么吗?」「只能说或许,毕竟她是和江雪黛在一起的!这很重要,甚至可以说…事关生命!」

  问着问着………王?苓突然直看着明茜美,明茜美有点心虚,道:「怎么,老师我脸上有痘子还什么的吗?」王?苓道:「感觉很怪……班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的?」

  明茜美心头大惊,已经有点慌忙的否认:「没有啊!哪有!」王?苓站了起来,道:「果然有!班长,别怪我怀疑你,自己招出来吧!关于江老师失踪的事,?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明茜美慌了,道:「老师,我真的不知道啊!」

  「是的,老师,关于江老师的事,班长她什么都不知道!」门一开,一个男生出现在门口,也就是段皓真!

  段皓真出现后,教室内两师生都注目着走将进来的他。他走到两人跟前,应该说走到江雪黛前面,停步而道:「王老师,?…果然知道关于江老师失踪的事!」

  王?苓表情有点小小恼怒似的道:「你们……放学怎么都不回家!明茜美、段皓真,你们在搞些什么,我实在要不能忍受了!」

  段皓真道:「老师,你装不知道是正常,因为我在搞……心理测验!」明茜美仍旧不懂的看着他。王?苓更不解的道:「测验,你在说什么?我真不懂,自从那次意外后,一个受伤、一个救人的你们两个,今天突然来和我说些奇怪话,我怀疑你们的头脑是不是出了什……」

  「老师!」段皓真打断她话,略高昂的道:「…你就不用装了,跟上周的今日一样,我们这次也要与身为老师的你摊开来说亮话!」他环顾四周,指着墙边柜子里生锈的三筒奶粉罐…「那个…」

  王?苓道:「哪个……柜子?」段皓真:「奶、粉、罐…!让我和王大卫起死回生的救命法宝!」至此,明茜美突然发出「啊」的一声,她终于知道段皓真这次针对王?苓的理由。段皓真又道:「时间发生在上上星期五…」…明茜美听到这,已经可以想到段皓真要说的,是哪件事!而她的目光又转往了奶粉罐,心中甚惊:「难道说,这奶粉罐,就是当时的奶粉罐!?如果这样,那王?苓难道是……」她想起了段皓真早前说到,今次这事…关及生命!

  「我和王大卫,被困在一个地下密室内,然后……救了我们的,就是这东西…奶粉罐!」段皓真道。此时,王?苓的眼光一飘;而这一切也在段皓真的观察当中了,他清楚这是王?苓在用目光寻找室外是否有王大卫的瞬间。

  段皓真又道:「你就是当时的那个人吧,老师!」明茜美心想:「老师就是那个将他们给关起来的凶徒!?」

  段皓真道:「那个…在大爆震后,救走了王大卫的人…王?苓老师!」「什么!」明茜美惊愕地高声道。是的,那次事件,除了受害者的段王二人,剩下的,就是那个吸烟的与黑色之脚的……两个不知身份的人物。段皓真道:「王?苓老师,?就是地下通道中,那双黑色的脚…的主人!」

  王?苓摊手,道:「要我说什么呢…我想现在我已经不用说什么了!」

  明茜美讶异的道:「那老师,你果然就是…」

  王?苓马上道:「对,我是,我什么都是!谁让我遇到两个重度幻想症的学生!」她说着,便提起了包包,径自往外走出,明茜美和段皓真也跟着走出来,王?苓便将门锁上,道:「你们赶快回去吧,不然我打电话跟你们的父母说你们胡言乱语。记住,你们尽快给我回家去,我会在半小时后打给你们家里,看你们回去没有。」当然,两人是没在在乎这种威胁的。

  明茜美跟着段皓真,而段皓真跟着王?苓走。段皓真在王?苓身后道:「老师,你继续装也没用,我已经确定是你了。虽不知道出于什么情况,但?这么做是帮助了大卫,我们很感谢你!谢谢。」

  走了一会,三人走往了通向后门的路线,沿途是无人的草地与小道。王?苓一路上头也不回,此时却道:「就请后面的人不用躲了!一起大方的跟着我来吧。」

  段皓真听了便回头道:「不用躲了,出来吧!」又道:「老师,你果然知道他们的存在,这证明?深知许多内情!」

  王?苓道:「你在说什么,什么他们?我只是想到,既然你的‘幻想’中,我跟王大卫有莫大关联,而且连他喜爱的明茜美都来了!那么这个王大卫绝对跑不掉的,只是还没现身,不会不出现在现场!而且你们三个人最近本来就关系密切。」

  段皓真道:「所以老师你也可以不用装了!能够想到这些,而且还将声称是我们的幻想的事情,用逻辑去推论,这证明你知道内情。再者,从刚才班长与你的谈话,我已经说过那是个‘心理测验’,当中你所回话的内容,我可以确定那并非毫不知情者会回答的话和方式,虽说你一直没真正露出破绽!不,正因为这样,我更确定你是,因为太精明了!能在潜藏的心理状态是知道内情之下,又不忽略不露口风的应对这点,你确实是个厉害的人物!也证明你深知眼前的班长是关键人物之一,所以非常的提高了警戒心,因此没有破绽!」段皓真要明茜美去与王?苓对话,就是为了从中找出破绽或判断,来加以印证自己的推测;但即使不中,即使王?苓的对话中没有丝毫可疑或隐藏,他还是会和王?苓正面对白。即使王?苓不认,也不会有任何直接的损失;最多就是王?苓知道他们已经探查出自己。

  王大卫和谭之泉都过来了,段皓真道:「老师,我们的另外两个同伴就是他们,王大卫和二年级的谭之泉!」王大卫道:「老师,真的谢谢你,当时救了我,谢谢!」

  王?苓头也不回的道:「我想,你们还是赶快回去,别以为人多我就会把你们的无聊妄想当真!」

  「王老师,我想……如果是关于奶粉罐当中的东西这一点的话,你就没有理由再拒绝协助我们的‘调查’了吧!」段皓真缓了一下,又道:「经由连日严密推理所筛检的事实,我大胆的推断…奶粉罐是某种不祥东西的象征!」谭之泉、王大卫、明茜美听了,全都惊愕的看着他,他们事前并未听说。但这也是段皓真昨天才想出的答案!

  段皓真吸了口气,道:「那东西…就是某种迷幻禁药、也就是毒品!」

  此时,五人全都停下了脚步。在草地上、树丛边,现场进入一阵的沉默。好久,王?苓仍旧毫不回头,声音却平静的道:「你怎么认为的?」

  至此,情节有了重大的急转!除了王?苓、段皓真,余下的三人全都楞住了,他们事前根本不知道什么毒品的,但却也知道了现在事实几乎就是如此,从王?苓的反应几乎能确定了!

  地下水牢中被用来爆破、而救了两人性命的奶粉罐,竟是藏放毒品的容器!

  这点虽让人一时难以致信,但却是段皓真近日的反复思考中,最终断定的解答,而现在已经获得了证实。

  王?苓仰头看着天,长叹道:「呼…真让人吃惊呀!想不到一个刚转来的七年级学生,从破解自杀事件起始,直到现在,竟然还能紧追不舍的,找出隐藏在这学校内的另一桩犯罪!」

  段皓真道:「是的。这是我一直粗心漏掉的一个极重要环节!也就是当时比我晚出水牢的大卫,也比我晚更多才逃出那地下间,而虚弱不堪的我们,最后都吸到了奶粉罐内的(过期)毒粉所燃出的气体,因此产生了极重的睡意和错觉。只是大卫吸的比我重,因此就要失去行动力了…但他却被你所救。」

  段皓真道:「这也是有人在学校秘密活动的合理理由,因为他们从事毒品流通,并且能狠心杀人灭口!我很好奇,老师你究竟是什么人?奶粉罐究竟是从哪来的?还有,其实另外我还发现一宗实际上也是谋杀的自杀事件,我怀疑那与这毒品有关,据说那位溺毙的女学生,就是在追查某个事件的……」

  王?苓沉默半晌,道:「是么…要是,每个检察官、警长,有你十分之一的能力与追根究底的精神,那就真的太好了……」她说到这,语音听来却突然渐转悲伤起来。

  「啊!」谭之泉似乎发现了什么一样,道:「王老师,难道?和三年多前的那件案子……」王?苓却正沉默不答。

  王大卫悄悄问:「怎么了?」谭之泉道:「王?苓老师,我的情报网中,完全找不出她的来历。但现在,那个三年多前被溺死的女学生,她也姓王,但没有姊妹。如果,王老师是她可能因为某种原因而分开的亲人……」

  王大卫听着,指着自己,道:「我…也姓王!」

  王?苓转过身来,大家只见她眼中有着泪光闪动,她道:「没错,王大卫,这也算是缘份,因为我当时救的人、你,也姓王!」

  谭之泉道:「那么老师,你果然是那位已故王姓女学生的亲人……」

  明茜美虽不清楚这件案子,只听说过曾有女生溺死,但聪明的她已经了解状况,便对段皓真道:「原来如此,这就是你敢对王老师讲述这些实情的理由,因为你确信柜子无端放置了三罐旧奶粉罐的她,是王姓女生的亲人,而不是当时想置你们死地的匪徒。而这也是你断定她是救了大卫的人的理由!」

  段皓真诧异的看着她,道:「呼,你真的太过聪明了,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想到了这么多!」

  王?苓却道:「但不是的,我不是王同学的亲人!」

  段皓真道:「是的,不是的。王?苓老师,不是她的亲人,她本姓谢,是当时王姓学生的至交好友!」

  谭之泉大大的「啊」一声,惊楞当场!这情报最初就是她提供给段皓真的,原来当年于王姓女生死后不久、跟着失踪的谢女,竟然就是眼前的王?苓老师!

  王?苓道:「没错,我就是为了缅怀她,几年后回到这,才用她的姓氏的。救了同样姓王的大卫,也可说是冥冥注定的吧!」她转头问段皓真:「那么,你还有什么发现吗?」

  段皓真想了想,道:「没有了。剩下的就是我怎么知道?是那次爆炸中,那双黑色的脚的主人的推理……」

  王?苓道:「那么,我可以告诉你,其实,你还忽略了一样。那是你手中现有的线索中,至少可以推测出来的一点!」

  段皓真深深吸了口气,道:「真可惜,这整个连串的事件,我竟然还是漏了一环!」「不,其实你已经极度罕见了,是我世所仅见的侦案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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