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通往隐藏的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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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通往隐藏的密室

  段皓真知悉了明茜美的行动,正赶着回去学校。当他好不容易出了近来不容易、出来更难的热闹步行商街区后,赶紧穿到了一条繁忙的道路上,招了一辆出租车…「麻烦…到联合大学院的中学部西边分校,谢谢。」

  在车上,段皓真忐忑不安的,又拨打给了明茜美两通,但是有通却都未有人接…「可恶,我只能尽快了,并且祈祷不会有事…」他回想起了刚刚的那个通话结束前,明茜美说她找到破案的关键,还有什么…朝着传说和阴谋的交会点前进,就快要揭晓一切…以及关于一个古老的迷言,传说的对句,它隐藏着……?

  想到这,段皓真忍不住将对话的录音档案开出来,听取刚刚的通话录音,听到最后完了,他脑中回荡,同时也在口中念着那迷言…「…消没再尽头彼端,沉没在地下深处。…消没在尽头彼端,沉没在……」

  是什么意思?段皓真没得选择,只希望在只能干著急的车上,持续重复听通话录音,以期能够找出丝毫线索,并且间歇的拨给明茜美。

  ****

  在四楼最末的废弃旧实验室中,明茜美推断了之前从这跳楼自杀的关老师,是他杀!一切都因为…足迹!

  「窗台上…这死者最后的足迹,之所以这样简洁、平整、又只有一对,没有多余的脚步挪动或偏开的踏痕,只因这是别人所弄的,也就是凶手!也所以,他才会开门进入后,不慎踢倒已经放在门边些许日子的米白色料油漆桶,然后踩到翻倒流出的油漆;而死者踩到地上散开的油漆后,一路留下有点醉乱的脚印,来到窗边,上了窗台,跳下去…这段从地上的油漆脚印,能够大略推测的情节。全都是凶手做出来的!为了‘证明’…死者,‘确实’是从窗台跳下去自杀的!」

  「脚印之所以为假造,是因为当时、那老师是有喝醉的情况没错;而喝醉的人,要踏上高处、也就是窗台,留下的脚印能这样稳?」虽然,那坠楼身亡的老师当时的确喝醉,但纵使这样,又岂能就此断言…他踏上窗台的工整足迹,一定要是不稳的、又重复的呢?!

  要知道,要上这个窗台,通常人应该会扶着这宽大拱窗的两边壁沿,然后先踏上一脚,稳住后,另一脚蹬地一提身,便踏上窗台;由于有用到手,所以即使喝醉了,还是可能稳定上去的。明茜美刚刚自己也尝试踏上了窗台,她就是像这样上去的。

  那么,她如何断定这足迹仍不自然?

  「一般而言,这是四楼,前面、也就是窗外,就是楼下了,即使他有不小的醉意,但一般人又岂会这样轻易一蹬就上去,毫不畏怕这样的高度?而这窗户这么宽,手张这么开的扶着两边上去,一定更没安全感;那么酒醉的人又如何一蹬就安稳的踏上去,而没有多余的试踏和挪动脚印?反过来说,那老师当时并没有醉到离谱,醉到分不出这是几楼、多高;最好的证据就是他还知道他要自杀,并且平稳的留下这样简整的一双足印!若非如此,若那老师醉到烂泥一样,分不出几楼、就敢直接踏上去,那这些脚印就全都是假的了!不可能这样平整、一定会有更多的错乱!而我刚刚还多少有先踏了窗台的边缘几脚,才整个两脚踏上去;反观喝醉的老师所留下的,却是工整的整个印在上面的两个脚印!?」也就是说,一般而言,喝醉的人,更会把脚印弄得一塌糊涂,就算不会,也该留下许多试踏的痕迹;何况这是四楼,人要踏上窗台,更该有所惧怕的。

  明茜美的论证还有一个,也可说是最关键之一,她抬头看看拱窗的顶部…「最后,这拱窗最顶的高度,大约顶多180cm左右,那个男老师大约有174cm左右;154左右的我刚刚要上去,尚且还有点怕会撞到头,何况这是顶部是弧形的,中间最高、两边越来越低;也就是说,连我都有点这样的心理障碍;那么加个鞋子高度,头几乎要顶到最顶部的关老师,又怎能在不少醉的状态下,去安然、大胆、直接的踏上这个窗台,而没留下太过多余的调整、试验踩踏的脚印呢!?」这就是明茜美以合理的推论,去推定…关老师的脚印是假的,也就是说,他遭到谋杀,甚至于…其实此地并非案发当场,一切都是凶手做出来的!

  明茜美多凝视了这位在教室外侧最末的拱形大窗台上、那个浅白的脚印一眼,彷佛是那个她断定该是被谋杀的男老师之亡灵、所留下的足迹,因为这足迹不够自然,如像是对能够察觉到这点的人昭告……这是谋杀、而非自杀!

  她便转身看着身旁的角落,教室的最后端角落,那有两只大铁柜和三个小书柜,全都靠着后方的墙壁,两只大柜并排靠在最角落,三小柜又上下交叠、紧靠着较外的那口大柜子,还有几只破旧扫具倚放在最里面的那大柜子旁,柜子中则有一些凌乱脏旧的书籍和毁损器材,俨然是个待汰废区般。

  明茜美的目光盯到被夹在最里面、也就是最靠拱窗的那个大柜子,这柜子的书也最多,心道:「之前来这时,我就曾经特意把书拿下来,将这柜子给挪开了。没想到柜子的后面,竟然有那样出乎意料的……!但是却…不能打开!我便又将柜子给挪回了去,把书摆回去。不知道是刻意隐藏还是巧合,这些的柜子,刚好掩藏了它;或许一开始,就不希望有学生去开、去发现它吧。而这口柜子最靠里面,书也最多,同时书本、东西往里面挪,空出其它柜子的空间,这也是很多人都会做的举动没错,但这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人蓄意的……」

  明茜美开始去翻找书包…「但是这些,都暂时不重要了。这次我发现窗台那脚印的异样,可就严重了!那脚印是‘假’的!也所以的,难怪呀难怪…当时那个坠楼的老师,他的脚上,并没有鞋子,两只鞋子都落在旁边。凶手一定拿将他的鞋子印完这些脚印,才又丢下去!」换句话说,所有的油漆脚印,全都是凶手用死者的鞋子、去‘做’出来的!

  「而上次来不能打开这,那就算了,这回、可不一样…」她从书包中,拿出了一只…钳子。接着她,挪开扫具,开始将那位在最角落的大柜子中的书本一一取出、尤其是比较高的,放置在地上,周围也开始飞飘些许堆积的尘埃;很快里面的书不多了,她开始挪动一旁的另一口大铁柜,并且将内侧的那柜子逐渐拉挪往外…渐渐地,柜子出来了,明茜美更一鼓作气将柜子大力拖拉,终于将柜子拉出。

  柜子的后面,也就是教室最后面角落的墙壁…竟然是一个咖啡色的平面,一扇木门!这就是封藏久矣的未知密室了!

  「同时,这里面,或许就有……案、发、现、场!」明茜美盯着木门,微喘着气,有着这样的自觉,她的心跳也更加快速了。

  木门看来状况其实不大好,很老旧,锁柄在现在正对木门的茜美右手边、也就是偏离角落的位置,所以门轴在左手边、是逆时针往左推开的。门锁并非喇叭锁之类的,只是门板简单的钉个可旋扣条,壁边钉个有孔金属片,这样门的扣条只要转到壁边,使扣条的活动旋条面上的开缝穿过壁边突出的有孔金属片,门就等于是关起来了,再让一个锁头贯穿那个孔,门就锁起来了。

  明茜美看了看门边,想:「果然!从这门的残旧来看,我上次来,本来还以为已经封闭很久了,当然都没人去开。但是现在仔细一看,门的颜色、状况都这样古老,连锁都这样简陋,显示这门已经很久了、也很久没人开过;但是,现在真正仔细观察,我发现门边黏的脏旧、还呈现灰色的一些蜘蛛网,竟然都是被弄散过的,有点往下掉的感觉…」

  一般而言,不论多脏多旧,如果某处有比较完整的蜘蛛网、但没有蜘蛛,这表示这蜘蛛网还没被破坏过,而且已经有相当时日了,因为蜘蛛已经不在;如果没蜘蛛,但蜘蛛网像这样…完整结在关着的门上的话,表示门很久没被开过;但如果有蜘蛛网又有活蜘蛛的话,只能表示从蜘蛛来到此处后,蜘蛛网在短时间内(可能几小时到大半天)没被破坏过,也就是门没被开过了。

  但现在,门上只有很久以前留下的残破蜘蛛网,而且没有活蜘蛛和较新的蛛网;也就是说,无法推断这些很旧的蜘蛛网是何时被弄破的,可能是一年前、三年前、五年前…等。

  但明茜美却可以断定某些关键…「我上次来并没有特别多留意到门上的蜘蛛网是被破坏的、因而呈现下垂的景象,现在才注意到。如果能有新的、较白的蜘蛛网而没有蜘蛛,而且这新蜘蛛网又被破坏,就能证明最近有人开过门,也因此蜘蛛网被破坏,蜘蛛吓跑了,所以没去补网…但现在并没有。但是,仔细一看,这门已经封闭很久了,很旧的蜘蛛网很可能是自从门最后一次封闭之后,里面和外界的接触太少,蜘蛛网相当于是封起来,蜘蛛得不到多少食物了,所以从此这里再没有蜘蛛会结网。所以,封闭以后,很可能连同蜘蛛网,没人再去开过门;但现在,这很久以前的蜘蛛网,却是被派坏的!这显示,在封闭之后,还有人去开过它…期间,可能已经七年、十年,无法确定时间;但这也证明曾有人去开过!而最后一次,极可能就是…不久前…那个坠楼的老师那时候!要是我上次来,打开来看,早点发现、多想到这点,不就好了!只怪我观察力不够好…」她此时脑中,却是浮现一个人影…是段皓真,彷佛她心中认为段皓真拥有更敏锐的观察力…但实际上,段皓真那次来,却连这柜子都没去检查。

  明茜美稍作冷静一下,便拿起了钳子去转门壁间的有孔铁片…「但是现在,最后一次的打开,又要刷新了!」是的,明茜美没有钥匙,也不需要钥匙,她已经准备好了这次可能会需要打开这扇门,所以带了这大钳,打算直接用钳子、硬转开破坏这种简陋的扣片。

  终于,锁扣被她弄开了;她轻轻慢慢的将门打开…门缝那,传来一点异味;接着她大力的将门推开,赫然见到里面乌暗的狭窄空间、不过一米出头的深,高度很低,甚至要低头弯腰才能进去,但最惊人的是…在右手边,她看见了…阶梯!

  「这…这、这…就是这个隐藏已久的密室的真相!?…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已经几乎能够确定…!」她心中已经隐约串连一切疑云地想到了许多后续了!真正的案发状况…,就在这、就在这阶梯上去之后…?!

  她收起钳子,拿出手电筒,开始探照里面,只见这约一公尺平方或许都不太到的小空间中,墙壁简陋粗糙,右手边的小阶梯更是窄小,而且每梯级的踏脚裕度很小,或许才二十厘米,甚至必须微踮脚尖,但是每阶的高度却又高达三、四十厘米。

  「有点要用爬的上去的感觉…」明茜美曲腰,提手护头,走进这密室去。

  她踏上第一个阶梯,手电筒也同时往上照去,看到前上方不过约一米多的距离,便是这密室小楼梯的尽头,但左边似乎还有个回转去处,也就是还有楼梯。

  「哼,只能硬着头皮上去了。」她狠下心,咬牙走上去…

  头皮还真要硬一点咧,她才走个一两步,头就稍微顶到上面,幸好有用手护着。但是她却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这有楼梯,但这已经是最后的教室了!而这教室后墙的另一边,就是…也是楼梯,通往顶楼的楼梯!」她回想起自己也曾经稍微看过这教室末端、走廊尽头转角的那个上行楼梯,往顶楼的;但是她从没发现教室和往顶楼楼梯间的墙壁很厚,换句话说…「这是…这里是…往顶楼的楼梯的内部!?」

  是的,就是这样,这个密室的空间和小楼梯,本身外面就也是个楼梯…的内部!一个更大的楼梯内部,也就是走廊最末的转角、往顶楼的楼梯内部!也所以,一般的楼梯下方,都会留有很多空间,若人站在楼梯中,由下往上看去,只要上面还有上楼的楼梯,也就会看到一样是斜的、上势的顶部,也就是楼梯之间的走向也是平行,只是倾斜罢了;谁一看这种斜面的顶部,都知道那上面就是另一个楼梯。

  但是这顶楼楼梯的下方,却可说是没有这样的空间,看过去就是平的、墙壁,因为它的楼梯下部、内部,还隐藏有其它空间;也所以这四楼到顶楼的楼梯,相较于其它从一楼到四楼的楼梯而言,是独立出来的,是位在走廊的最尽头才有,而其它一到四楼的三道楼梯,全都是在走廊的最前端。因为若不这样设计,任何人一路从一楼走上三楼,若从三楼看到四楼往顶楼的楼梯下半段竟然不是斜的,而是和天花板一样平平的,都会觉得奇怪!当然,主要也因为这密室空间的内楼梯是设计在末端教室的后墙中,而末端教室的后墙外边,是隐藏着内楼梯的往顶楼大楼梯,所以一切都是配合、依赖着的。顶楼楼梯下方空间被填起来,楼梯下没有空出一些倾斜的空间、避免耗材,这样的一个特异关键,却连当时曾经数度去顶楼楼梯那,并且也看过这情景的天才转校生段皓真…都没能看穿其异样。

  明茜美更惊讶:「慢着,这样的话,那么说来,这楼梯就不是通往顶楼的了吧!因为往顶楼已经有外面那楼梯了……那这…现在这特别隐匿的内楼梯、梯中梯,究竟是通往何处…?!难…道……」难道是…密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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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恶,怎么会这样?!怎会?」段皓真在出租车中,不断的心急,却又不知如何才好。他现在正面临了一个维艰的考验…「塞车了!怎么这样!」是的,现在这种时间,不但有下班人潮、放学人潮、外出人潮,当然也会有许多车潮……

  看着停滞难进的前方壅塞,段皓真还真的是只能干瞪眼。缓缓推进的车道,又过了六分钟,终于他启出了导航系统图,看了看路线,算了算距离……

  天色更暗…「到这就好,谢谢,这是车钱。」皓真终于痛下决心,下车。

  他收妥行装,估算:「设以时速9km去行进,能在10分钟后抵达吗……车子,交通、路线…不管了,算都算不完!」于是他便开始急奔起来,在热闹的街道、有不少人挡着、阻着的行道上。

  「不行,我不能太快;但是,又不会持续前进,有可能会碰上红灯…不过红灯也可以转别的道路走…嗯,要考量的因素太多啦!可恶……」段皓真心绪越来越是急躁、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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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室内梯中,明茜美小心地上了楼梯,走完前半段楼梯,来到转角、左转,手电筒一照,看到了后半段的上行梯和尽头,心道:「是这了,谜底就要揭晓了…只要上去。」她小心翼翼再度踏上阶梯,来到了最后一级,并且将灯光照往左侧,赫然见到一扇小小的旧木门,只有左边有个下摇的开门杆,看来没锁,门非常低矮、一米五不到,需要蹲低进入。

  她来到门前,阴暗狭小的这空间中,四面除了墙壁和阶梯,就只有这门了。她低手一扭门杆便稍开启了这小木门,一股微微怪异的气味也暗透过了来。

  明茜美心中乒乒的狂跳,左手举挡胸前,从开出些许的门缝,手电筒缓缓的照往前方些的地上,又缓缓的抬高光的角度,往更前面、更前面些许的地上,一些一些的探照去……

  即使遭周昏暗,但仍足以看出地上只是一般的水泥地面,她又往左照去,也见到如样的地上;她定了三、四秒,微微加深的吸了口气,鼓起勇气,用发颤右手握着的手电筒前端,去顶开门……

  更见到更大的空间,但地上还是一样的水泥地、没有什么东西,接着她终于逐渐往上照……看见这间空间中的前方墙壁、矮矮的天花板,约有四五米深、两三米高……

  她尽力冷静的判断:「虽然很低,但却仍比想象中宽敞!而且绝对不是顶楼,也就是……楼中之楼!」

  这密室,也就是废弃教室和顶楼间的天花板中夹藏的次半楼…4点5楼空间!

  好一会,茜美更加照尽她站在门口而能照到的,也看到位在右边的墙壁那,有着一对…窗户!左右成对的方形木质窗!而且微微透出些许光亮。

  明茜美看着看着那窗,心中思绪涌起:「窗户…!那是…那不就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