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教室内的两方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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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教室内的两方思算

  优等班-B班,教室内、课堂上,生物学的课程正进行着…“…在人类纪元踏入21世纪不久的公元20……”

  这是早上的第一堂课,在这教室中,段皓真坐在中间偏右的一排,从前数来的第二个座位。他刚从晨清洁区域返回,原本还在想着遇到谭之泉的事,现在却正凝神倾听着…

  “…自从Mokele-Mbembe在中非洲刚果的丛林流域,被一支堪称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奇兽探险队发现后,确凿证实了‘恐龙’这样的远古动物,仍旧存在于这个小小的地球上,人称此Mokele-Mbembe之为the Living Dinosaur,也就是远比所谓的活化石更为真切的活体古生物…活恐龙!公元1938年,‘腔棘鱼’于南非被科学界发现,被珍之为…活化石;但是在七十多年后,超越这‘活化石’代表的‘活恐龙’,更是震惊了世界!”

  “这支探险队先前也曾成功拍摄到树海野人和深湖水怪的片段踪迹;这次中非的大成功,更已然在科学界建立绝大威信,其先前所拍摄到的各种珍奇影片,连带受到了极大瞩目,并且将………”

  B班的才女明茜美,就坐在转校生段皓真的右后座位,边听边开始想到一些事…“非洲…!?怎么…这么多怪事都在非洲出现…!”她想起昨天在导师办公室内发生的事…关于转学生失踪的考卷…“…以前那次失踪事件是因为…被覆盖了,所以无线电的讯号也中断了。而我昨天推测是老师无意中将考卷塞入桌垫下,这竟然没中……?那考卷到底去了哪里?”她想着,也不住看着段皓真右后侧的背影、卷发。

  生物老师继续读着:“…这支探险队是由许多杰出的各色人种所组成,对于活恐龙这样的新世纪大发现,他们作出如下的发表感言:‘我们很高兴这样的成果,这是最好的了;但我们不会因此自满,因为这只不过是早该公布、却一直未被发现的生物而已!从古至今,Mokele-Mbembe一直有人目睹、尤其是当地居民们,就像腔棘鱼也会被该沿海居民捕来食用一般,平常的很。这活恐龙之所以迟迟没被发现,只因人们未能竭心尽力去做深入探索而已,没有组织良好的探索策划;我们不过是将应有的计划和决心拿出,重视并相信不断增加的目击传言,然后追寻真相,将该让世人知道的动物给发掘出来,让孩童们见到真实的恐龙梦罢了。而这取代了非洲象、成为陆地最大动物的African Mokele-Mbembe和腔棘鱼比起来,决定性的不同、就是更加的不可能!因为它是陆地动物,不像鱼类在水中。假如六千多万年前,有直径超过两百公尺的陨石撞上地球,那么在满布烟尘且低温的地表上空内,除了恒温动物外,最可能的,就是水中生物能够存活,这也是今日的恐龙-鳄鱼,能够残存至今的主要原因。相比陆地爬虫Mokele-Mbembe存在至今的意义和价值,我们的发现和公诸于世,全然是不足道,而且是…极为迟来的发现,不足道哉。’这支团队,真的相当努力且谦让,让人对他们怀抱着绝大敬意和期许,他们的下个目……”

  段皓真听得入神,心中念着:“这…这是爸爸,爸爸做的吧!即使说是迟来的发现,但也只有他那样头脑的人才有这样的能耐呀!这支探险队功绩这样显著,正因为有爸爸无所不能的智能所领导。还有这番看似谦辞的感言,很明显是他隐藏性地嘲讽学界许多的无能和消极、注重形式、名誉,而且这只有少数聪明者能听出内藏的深意;但是,爸爸他,确实有傲笑世界的资格呀…同时,名字没有公开,这确实是他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一贯风范…”

  老师的朗读继续:“据说,这支探险队的幕后,是个让人信服其智能的男人,有着过人的头脑和分析能力……能经由深度思考和推理,极准确地预测可能发生的情况,对他似乎轻而易举…,简直像是生物学界的…Holmes(福尔摩斯)……有人认为,这简直像是小说的人物和情节!但它却是确实发生在这世界的………”

  段皓真有点出神,细声的喃喃道:“…是…爸爸!果真是他…,超越爷爷、无人可比的天才……果真是爸爸做的,你现在又跑去哪了呢?”

  明茜美也入神的看着段皓真下,突然惊觉回神,心诧:“…爸爸!?我好象听到…他刚刚说了…爸爸…?!”其实她并没有听到,但是,她却在段皓真说第一次‘爸爸’时,眼中恰好见到段皓真那时略往右边偏的侧脸,无意中读出这唇语,然后将视觉混淆成听觉。她惊讶之余,也稍微回复,心想:“爸爸?什么爸爸的…他在说什么…我多心了吧…”

  这节课下课,段皓真随便出去走走,又四处晃晃,看看班上几个男生在一角玩起了扑克牌。这是后面座位靠后门的角落,有三、四个邻近座位的男生成为了打牌集团,他们个子当然比较高,还有个是坐前面的矮个儿特地跑来一聚盛会。大伙正玩得兴高采烈…

  段皓真心想:“坐在后面的学生通常比较能鬼混,也比较爱玩,不过他们也太夸张了点吧!这桥牌局都已经打到了末段,分明该是从下课前就开始的了!慢着,这是优等班,像这类调皮爱玩的学生,通常都非常聪明,而且兴趣广泛、鬼点子一堆;所以他们的思考力、计算力、反应力、短暂记忆力,通常都几乎不错,所以也可能玩得比较快!”他又观察一下,发现他们玩牌的速度也没有特别快,根本不大快!

  又想…“原来如此,这些家伙聪明谨慎,死命计算、思考,追忆已经出现的牌,和对手可能有的牌,所以玩得反而慢了点。这么说来,他们果然从下课前就开始玩了!看他们想得这么仔细,还会伪装没好牌来诱骗敌人,真是太有心了!他们,到底算是认真的学生,还是散漫的学生?”…确实,他们,玩得,非常认真。

  上课钟响,段皓真又看了几眼便往座位走,他走在自己和明茜美座位的两直列间走道,刚好看到人不在座位的明茜美桌上有本阖上的书。“通信构造志…这什么,谁在看的啊?”他便出手去翻。

  才翻没几页,突然他感觉到有个人停在这座位的另一边、也就是右手边,他抬头一看,就是班长明茜美!正用着有点凶的眼光瞪着自己。明茜美口气不善的道:“你干什么!?”“没有,我只是看看这什么书而已。”段皓真赶紧撤手。

  “……”在眼镜之后,明茜美的犀利双眼依旧狠狠的盯着他;段皓真又尴尬的补上一声“哈哈”的干笑,然后不知道是不是有缓和作用,明茜美才道:“上课了,你快回去坐好!”

  他忙答:“喔,好。”心想:“哇咧!想不到班长座位就在我右后方!”他连忙坐下,又想:“唔嗯…不愧是人称才女的班长,竟然在看那么难的书!她真的是超猛的!”

  明茜美也坐下,盯着段皓真后脑,心想:“搞什么啊!我干么理他那么多,同样的事情我也可能做,干么对他这么凶?”

  这堂课是历史,历史老师‘魏泰德’,是个高壮魁梧的汉子,大约快四十岁,穿着随兴的蓝底白纹休闲衫、一件有口袋的运动短裤,他的两肩上有只白褐纹的松鼠在那左右奔跑,时而立起嗅闻空气,打探各种信息…。他的出现,几乎全班都为之瞩目,连那群打牌的边缘集团都不例外。这当然啦,有哪个老师会带着一只松鼠上课的?段皓真初次见到,尤为惊奇。

  魏泰德也注意到了眼前这卷发而稚气似是多了些的段皓真,正用惊讶的神情看着自己和自己的宠物,便指着肩上的松鼠道:“同学,你觉得这小家伙怎样?”又笑道:“很可爱吧!人果然不能脱离大自然啊!”

  段皓真点头:“是啊,很可爱。老师,今天要讲什么地方的文化啊?”

  魏泰德道:“问的好!”然后伸出指头比一,道:“今天,我们就讲那片最伟大的土地…非洲。”

  “非洲……?”于是,又扯上非洲。

  明茜美皱了眉头,搞不懂非洲哪里伟大?但是她却开始观察了段皓真,发现他平时还算有在听课就算了,但有时候听到一些由老师外加的轶闻,尤其是关于非洲探险队的事,就会有点专注,然后像是进入沉思中,甚至会主动问关于非洲的探险事迹。

  她更发现:“他常常会有些小动作,好象手在抽屉内摸些什么似的,但是看都不看?是这样吗?”

  之后,近中午,快要下课了。段皓真抽屉内突然亮了,并且有点细小的声音!这让明茜美马上大为注意,而就在段皓真将身子往后些,探手并且低头去看抽屉,明茜美也看到那是手机发的光!

  明茜美就在定睛关注下,看见段皓真手机上显示的字幕…“谭学姊”!

  “什么!”这让明茜美大为惊讶,而段皓真接着将手机取来,在那稍低头按弄着;明茜美更紧接着便想:“他才刚转来,今天是他第一天真正上课,而这是欧洲的一所独立学校,最大且罕见的华人社会,他也显然是刚来此地的外来者;但是,他竟会认识什么学姊的?!不,也有可能,是他以前的学姊…但是不论如何,一般一年级的初中学生,怎会认识什么学姊的?算了,这不是很重要…”

  一分钟后,下课钟声响了…

  明茜美正要拿出刚刚的那本通信构造志来阅读,视界中却见段皓真起身,她往他看去,更见他手中拿着手机,离开座位!她想到:“如果,他是要去见那个‘谭学姊’的话!如果是这样的话…还有,那通话是快要下课时打来的,这个下课就是午休,时间很长,如果真是要约来见面…这点,就很有可能!”眼见段皓真出了教室门,明茜美好奇心也已经大起,竟然也站了起来!但是,当她想要走出座位,却又理智的回神:“我干么那么在意他,他要和谁见面,是他的事,而且我也不应该想跟探他人隐私的。”

  她便又坐下,但是,她此时却想到…“对了,我是今天的值日生呀!要去办公室拿今天的便当,和我一起值日的是…”她站了起来,并且往教室最前头的大白板看去,两个值日生的号码分别是…21、43!

  这班上原本各22、21个的男女学生,女生是1到21,男生是22到43。所以值日生是这样配的…1号和22号,2号和23号…然后男女各自轮回来,但是又有错置和变换,总之今天轮到…

  “21、43?不是昨天的吗?今天该是我1号和22号男生了…啊,难到…”1号的她,想到了,新加入的段皓真,一定是补到44号!“44、他,刚刚跑了!”

  于是明茜美满是莫名怒气的走往职员办公室,见到了又在喝牛奶的王?苓老师、还吃着巧克力,王老师丰腴俏艳的脸上仍然满是浓妆粉底,而笑道:“唉呀,明同学你来啦,今天的午餐只有十三盒,辛苦你啦!嗯,另一个呢?”

  明茜美忍着怒意道:“他跑了!段皓真!”王?苓愕了一下,问:“是段皓真?他不知道自己是值日生吗?”“哼,他一下课就溜出去‘约会’了!”“约会?”

  明茜美一愣,像是说溜了嘴,便道:“没什么,自言自语罢了。”王?苓看了看,道:“不急,看他待会会不会过来帮忙;我先告诉你一件事,说到段皓真啊,知道吗,他昨天竟然和你做出截然不同的假设耶!”

  “什么假设?”明茜美困惑。

  “就是昨天你发挥EXP的时候啊…”副导王?苓说着,便开始把她今早从导师江雪黛那听来的,关于昨天段皓真继明茜美之后、对他自己不翼遗失的考卷所做的推测,都告诉了明茜美。明茜美听了,大吃一惊,愣在那,脑中想到:“对了,还有这可能呀!地上找不到、桌上翻不着,考卷必定落在两者之间!然后因为掩盖住,所以没人发现那是考卷,被打扫的直接拿去丢了!因为考卷若掉入这盒子,正好会是反面朝上朝外的!…以前那事件也类似这样,失踪的人,被落下的沙土所掩盖住,没人发现…又是、非洲!”

  明茜美接着来到段皓真所推断的那处蹲下,看着那夹在两桌子底座间的废纸集中盒,看着上面的灰尘,心想:“段皓真看了上面不是很明显的灰尘累积痕迹和状态,马上察觉这纸盒的近态,并且与之做出联想,这简直就像…”像是侦探一样!?

  王?苓道:“连你都这样吃惊呀,看来他这设想的想象张力,倒是瞒出乎意料的呀!”

  “想象…这不只是想象!而是…”她说着,突然又住口了,反而开始否定,道:“他这假设是无法证明的,只是幼稚的胡说八道!”

  王?苓:“确实,他这推断已经无法证明。”又想:“她反应也未免太激烈了,看来她有才女独有的高傲自尊,就像当年的我一样呀……”

  明茜美很快就离开,提着全部的便当,回到教室,却见段皓真已坐在位子上,在那发呆。她放便当在一旁,怒气冲冲的走上前去;段皓真一抬头便看见满是怒容的班长俯视自己,吓了一跳,不知道怎么她一跑来找自己、就一次比一次生气!

  皓真仰着头,看了一会,很勉强的挤出个僵硬似的笑容,道:“班长,你好。怎么了?”明茜美强忍怒气,口气却是难隐心情的道:“你约会约得很开心嘛!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今天的值日生!?”

  他愣着,道:“约会…!?我是今天的值日生?”他看了看,指着白板:“可是白板上面……”

  她语气不悦,伴着些许激动道:“那是昨天的!你是今天的值日生,自己都不知道啊!”“我…”这情况,他也没办法直接说出‘不知道’这三个字…

  段皓真又道:“没人告诉…我啊…”“我现在告诉你了!”“那我…知道了。”“你现在知道了!那知不知道值日生中午要去拿便当!?”

  段皓真马上站起:“我马上去!”便要往门口赶去,却听她道:“慢着!”他一转头,只见明茜美指着一旁已经很多人取走的便当,道:“你没看到我已经拿回来了吗?”“…喔…”

  明茜美又有点咄咄逼人的道:“而且你知道去哪里拿吗?”段皓真又要一愣之间,却突然想到、而不肯定的道:“…办公室?”

  “他怎么知道?!他刚刚表情明明还像是不知道的!”明茜美惊讶了一下,但是她强自将惊讶压下来,段皓真也没察觉;她好奇心起来,便问道:“谁告诉你的?”

  段皓真道:“我猜的。这里是三楼,有好多个便当,你回来的时候既然在气头上,当然马上找来我,但你看来完全不喘,所以我想应该是去、同样位在三楼的地方,那就应该是老师们的办公室、一带领取吧。”明茜美心中又着实惊讶:“又是精准的推测?!”

  “抱歉,班长,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大不了接下来我多做点,不,都给我来做吧。”段皓真道歉后,又道:“还有,班长,我刚刚只是去上一下厕所,很快就回来了;但是没想到你却不等我一下,一个人先去拿便当了。”

  明茜美此时也想到了自己因为看到了他手机的来电显示,接着推敲到那时间点,可能是对方那个‘谭学姊’正约他中午出来;所以她看到一打钟就离座走出的段皓真,便几乎认定他跑去见那学姊、不知道哪时才会回来,所以自己马上先去拿便当;却没想到他只是去厕所!现在他人也的确在教室内,这样短的间隔,的确不该是约会后又赶回来的。她便愣了一下,便道:“好啦,那就算啦。反正一个人拿也没什么。”

  段皓真道:“那就…谢谢班长,下午的值日生就交给我赔罪吧。对了,班长刚刚你怎么会说我跑去约会?”心想:“难道她因此才自己去拿,所以很生气,我抛下她、还跑去约会……”

  明茜美有点尴尬,赶紧随口道:“没有啦,随便说说。”“……”

  段皓真回到座位坐下,也拿了个他也有订的便当,却要吃不吃的,开始进入思绪中…“约会…奇怪,一般人看不到与自己值日的搭档,就算想不到对方可能是去上厕所,至少都会先等一下人、看看吧!而我也的确很快就回来啦。既然班长先去拿,一般应该是认为自己拿也无所谓的,那她回来就不该猛对我这样发火吧;而且,一般人会猜我不见了,是因为和人有约吗?何况我才刚转来,我认识谁啊我?!对呀,就是这样!太不自然了,我明明刚转来,她竟然可以一口咬定我与人有约!而我的确是和学姊约好了,我刚刚一下课就出去,就是想回复学姊约我一下课就出来一起吃午餐商谈的讯息,顺便上厕所。我回复学姊,等我吃完饭,12点20再去找她。”

  明茜美也在座位上暗暗观察他…“又来了,他突然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了!而待会,说不定他会去约会。怎么办?我现在倒真想跟踪他了,看看那谭学姊是谁……”

  段皓真又想:“…这样看来,班长似乎应该是已经事先知道我和人有约的了,所以才一个人去拿便当、才会说出‘约会’二字。问题是…班长她怎么知道的?慢着,她说‘约会’,一般‘约会’是指像是谈恋爱那样的;也就是说,因为她知道我的对象是女的,所以才会这样说?!难怪她会生气,因为她以为我抛下她、自己去约会;所以她很火大的自己去拿便当。那么,她怎么知道的?难道,是早上的扫除!如果,她偶然路过或是回来巡视,或从教学大楼某层看见我和学姊在谈话…以为我和她有什么交情,所以才会那样说!这样说来,班长应该是今早见到我和学姊在交谈了!只是,她怎么知道我中午和学姊有约呢?她何时听到的?不可能,别说我们没先约好中午要见面了,就算有,班长也没道理听到我们早上在草埔那的谈话啊!”即使过程并不是完全正确,但是转学才子奇特的思考方式,仍旧推测到明茜美很可能知道自己一些事…这点。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班长似乎有点注意到我了。那我今天中午还要不要去…嗯,不去了,我们用微型计算机交谈也可。”段皓真临时做了这决策。

  明茜美则想:“他又在想什么了?从刚刚的问话中,难道他已经发现我注意到他有‘约会’这点?!不,怎么可能…慢着!”她一想到段皓真的种种表现,还有刚刚在办公室听到的他的假设,不禁开始担心,因为段皓真联想与推算的能力似乎太敏锐!即使她思绪中尚未真正认清这点,但却已经隐隐感到不对,因为她敏锐的直觉,清晰的感觉到,这样的表现,只有拥有极高智能的人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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