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幻之峡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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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幻之峡谷

  序:

  大陆上有一片群山蟠绕的高原地,座落在远山中的一片树海,较南方的当地人称之为‘精灵花园’,以往有传说是精灵的乐土。而生活在这片较平坦地区的人们,以耕种与畜牧为业。

  一天,村中一少女前往较高地势并较密之树林采集蕈类与野果,其时为秋季。

  少女沿路采着,她非常的专注,乃至斜阳闪耀仍继续她的采收,夕照是由拥有茂密树丛的西边群山所射来,秋风由她后方略带凉意的轻拂着少女的长发。

  由风所传来的呼啸,也微微的触醒少女的思考,令少女感到时间晚了…

  她也便决定归返,但忽然她听闻到风中所传来的细微声音!那是一种略带尖啸的声音!这表示风穿过着一道狭窄的隙缝…而且应该是相当大的裂缝,所以能产生很大的呼啸声;虽然视线内无任何怪异之处,但听得出裂缝就在不太远的某处。可是,这是没有道理的呀!

  这座山丘只有这片小树林,别说是来过不知几次了!光看也知道附近没有山壁、山谷,不该有这种声音出现。何况少女昨天也有来,并没听见任何奇特的声音!

  于是,她凝神倾听声音,确实是有尖锐风声,由北方传来;少女心中略感惊讶与害怕,她决定赶紧回家。毕竟,太阳即将被群山所遮蔽了!

  回到家后,她几乎没向任何人提起,因为连她自己都觉得那是错觉吧!毕竟这种事从来都没听说过;而且她去过那里那么多次,唯独今天听见了如此细小的奇异风声。她心中认定…是她听错了…

  时间,走到六年后…

  ※※※※※※※※

  一.河床奇景

  在村子的大路上,一个面目清秀但稚气味脱的十五岁少年正摆着张臭脸,忿忿不平的走向一户人家。那户人家有个女儿,名叫‘莉薇’,十九岁,她一有时间就读书并探究各种事物。她已经可说是村中学问有独到的人了!今天她正在看着有关植物方面的学问。

  少年用力的甩开了门并大叫:“莉薇!”

  莉薇坐在客厅,平静的阖起了书:“不用那么大声吧!”

  少年直走到她面前激动道:“我看到了!那是真的…”“看到什么?”莉薇淡淡的问道。

  “我今天看到…绿色的河!大家都不相信我…”“哦!在哪看到的?”莉薇平淡的问。

  “你根本就不相信我说的!”少年大声吼道,然后他便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我没说我不信,我知道你不会胡乱撒谎。”莉薇开口。

  “那你态度为何那样冷淡?那可是奇景耶!”“喔!奇景呀…你先说来听听吧!我愿意听。”“那你相信??”少年缓和了许多。

  “你是要自己相信呢?还是别人相信?”莉薇轻轻问道,少年大声说道:“当然是自己…!”“那就是了,说吧!你所坚信的事实。”莉薇微笑着摆手势请蓝述说。

  少年呆了一下,然后坐了下来准备叙述…莉薇也早已备好了纸笔欲将之记下,少年见状而满意的微笑…

  而莉薇素来喜欢听闻各种奇闻轶事,也有将之记载的习惯。

  少年是今天一早出门,往北方一带的山区去,并没有什么特殊之目的,只是他生性好动而按耐不住。当他走到一个地势较低之山腰处时,他听到潺潺的水声…“什么!怎会有水?!”少年陡然大惊!

  虽然这一带不能说是自家花园,可是也算是颇熟悉的环境,他很清楚…这附近没有水源!至少,没有河流…

  那水流声又是什么?他深感疑惑,便寻声而找…当他翻过二重小丘后,竟看到…那是不可思议的惊人景致!一条山谷…!应该说是峡谷!就在眼前不过二十多公尺处。

  那峡谷之间距很窄,大约只有七公尺不到而已,但却攸远绵长,直通数十公里外!乃至因视力或地形之不可及…“这是…不可能的!”少年瞪大眼睛的走向前去。

  “我四天前有来到这附近,别说这峡谷了,连水声都没有听到啊!”他心中极度惊异。他走到这裂谷前,但却看到更惊人的一幕…河,绿色的河!那样地潺潺流动着…

  河水是碧绿色的,在那样的朝阳中闪耀着;河水不深,河底大约仅离崖边十五到二十公尺不等;而且河中竟然可见小鱼悠游着!河水虽绿但仍清澈!

  少年就这样吃惊地俯瞰着河底,直到强猛的一股劲风自河谷涌上,把少年吹了清醒! 他赶紧跑了回去,要告诉大家这件怪事!然而少年一向不喜欢约束,言行古怪;在村人眼中是个一无所成又游手好闲的小子。所以,是故没人相信,甚至懒得理会。人,总是很主观、很有成见的…

  ※※※※※※※※

  二.揭穿

  莉薇大致记完他所说的经历,略作整理,并沉思…一会,莉薇才开口:“你说,你四天前才到过那一带?”“没错!竟然在短短四天内产生那种裂谷!”少年心急着答。

  “你确定四天前什么都没有?”“当然,那种剧变很容易就察觉了!”“你说河里有鱼…确定?”

  “是啊!它们就那样自由自在地游着…”少年答。莉薇闭起眼睛吐了口气:“小蓝,你真是个天真的人!”少年名叫‘蓝’。

  “什么?”少年搞不懂地问。莉薇便微笑道:“你编的故事虽然有意思也很吸引人,但…”她话还没说完,少年便瞪大眼并脸色发红:“你也不相信我!”“不,不是那样…”莉薇正欲解释。

  “不然你说我说谎。”少年气愤道;莉薇却娴静的道“我有理由判定这是假的…”少年于是瞪着她,等候她的分析…

  莉薇解析:“第一,最近没有发生地震或什么异象…;第二,那样的变化如果有,也应该早就被人发现了!”

  蓝急道:“当然不,那是这四天内发生的…”

  “第三,就算忽然产生那种裂谷,应该也不会马上有水!而且那附近根本少有水源,又如何让水川流不息呢?”“那可以是老远的地方流过来的呀!”少年急辩。

  莉薇扬眉:“不,你忘了,最根本的…那山丘在附近地带并不低,本身也没水源,旁边也并无紧邻着的更高山脉,如何有水涌出?”“所以才说是这四天内产生的呀!刚好水因裂缝流出来,还没流完呀!”

  “呵呵,这是强辩!第四,那水中还有鱼耶!即使是涌泉也很难带出鱼来吧!怎么各种巧合都跑来啦?”“就是那么巧嘛!”少年、蓝,发起急了。

  “还有,水草生的那么茂密,实在不是几天能办到的事!也就是说,你的谎言很矛盾并…”“谁跟你说有水草的!?”蓝打断她说话。

  莉薇奇问:“碧绿色的水,不就是指满河的水草吗?”“哪是!是真的…水是绿的,水草我还认得出呀!”“既然如此,我倒真想看看。”莉薇浅浅一笑。

  “好,你跟我走,我带你去!”少年蓝坚决说道。莉薇“我才不去呢!你把水带些回来,我就相信并去研究。”“好,你等我,我马上就去取回!”蓝说完便夺门离去。

  被蓝这样搅扰了一下,莉薇却有点心神难定,而她向来知道蓝是说一不二的人,个性倔强、直接。她一想到此,便不禁开始认为蓝说的可能是真的!而蓝是如此的认真,她很确定这点…

  而且怪事总有所闻,甚至自己曾亲身体验;蓝的也是怪事,只是规模异常巨大!自己为何就不相信呢?并且将之以理性来分析…

  可是却忽略了最根本的…奇遇难以用常理来解释。她又细细回想了蓝整个叙述中的每个细节…水声、崖谷、绿水…她将蓝所述说的种种情景以想象力仿真,仿若身在其境…稍久,仍没什么发现,只是她认为…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一种莫名的不快感令她感觉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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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惊人的推论

  屋外传来敲门声,“谁呀?”莉薇问。“是我,晶敏啊!表姊…”屋外一个女孩声。

  莉薇忙道:“小晶吗?快进来呀!”门便打了开来,出现了个活泼的女孩嘻嘻地笑着,她提着一篮的野浆果,放在莉微的桌前:“请用,新鲜的喔,刚采的。”这少女是莉薇的表妹-晶敏,十八岁。

  “又去西方小山一带啦?”莉薇说着取了个野果;晶敏答:“嗯,我都是去那采的啊!”“喔,我倒是比较喜欢北小岭那里的种类和风味呢!”“那里?喔,我已经好久没去了,所以也习惯不去了。”晶敏皱眉道。

  “嗯!…话说回来蓝他今天好象真遇到了奇异的事了…”莉薇吃着果子道。晶敏:“哦!那个啊,有听说,大家都当他是胡说的…什么绿色的河和大断崖的!”“不过,我倒是逐渐觉得他说不定没说谎喔!”莉薇随手又取了一粒野果放入口中,她又皱一下眉,道:“总觉得我好象遗漏他叙述中的某个关键…”

  “哦!真的有可能吗?说来听听…”晶敏稍感兴趣。

  莉薇想了一下便道:“他今天一早就去北方山域一带…,然后他走着,在大概是偏东吧!我也不太清楚哪边…”“嗯,然后呢?”“他听见流水声音…,可是…那地方不该有那种声音,那附近是没有水的…”突然地…“啊!”晶敏陡地大叫了一声!莉薇惊问:“怎么了?!”

  晶敏张大眼答道:“我想起了那件事…因为…很像…”莉薇呆了一下,问:“是指风的啸声那次吗?”“嗯,都是一样…听到应该是没道理的自然现象的声音,我听见流过狭窄地方般的风声;而他听到…”“啊!”莉薇也如同之前晶敏般的大呼一声!“怎么了,莉薇?”

  莉薇兴奋说:“我知道啦!我一直感觉遗漏掉的重点就是这个,我想通啦!你们两个所碰到的都是却有其事!他没骗人;你没听错!我之前都一直用想象景物的方式去推想,却忽略声音的存在了!”晶敏不解的歪着头看着她。

  莉薇继续兴奋的道:“正是如此,你当初是在北小岭一带采集食物,而听到那古怪尖锐的风声…因为那一带并没有能产生如此尖啸声的地形,所以你觉得诡异,故此以后就不想再去那里了!”晶敏点着头:“没错,但是跟他的奇遇有何干系?”“他是前往北方,而他看到一道狭长裂痕出现在地面上!那裂痕很长,而且地点似乎离你当时听到的风声处并不太远!”“也就是说…我听到的怪异风声是那裂痕引起的?!”晶敏有点沉思般地问。“正是,而且他还看到裂痕底有绿色的河…”莉薇却忽然顿住了,才又道:“不对!这样的话,裂痕应该六年前就有了!可是他说四天前没有!就算他错了!也不可能会六年后的今天才被他发现呀…!?”

  沉默一会,晶敏突然道:“我想…有没有可能…”“怎样?”莉薇凝视她,等待着回答。

  晶敏吸了口气才道:“有没有可能…那裂缝只有今天打开?”“什么?!”莉薇大惊一下,又问:“理由呢?”

  晶敏语气不大坚定似的缓缓道:“因为今天是…10月3日,也是我六年前听见那风声的日子…”莉薇像是出神般地望着晶敏:“如果真是那样…,那裂缝应该是近几年才开始的吧…”“应该是,不然早被发现了!”晶敏附和。莉薇忽然站起叫道:“遭了!”“咦!?”晶敏微微吓到似的。

  “如果真只有今天打开…那也会关闭吧!人进去一个即将闭合的峡谷那会怎样?!他说要去取绿水来证明那是真的耶!”“什么!?天啊!”晶敏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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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日落

  莉薇与晶敏迅速的动身…“时间不多了,我看我先赶去那里找他吧。”莉薇道。

  “我…我跟你去。”晶敏担忧地说着。“不,你不是不太喜欢那里…?你别去吧,如果有什么意外,你再通知村人吧!总要有人留下。”“…好吧!但千万小心呀,表姊。”晶敏真挚地说。“嗯!”莉薇转身便走。

  村中今天正发生着一件怪事…莉薇,村中最文静乖巧且博学多闻的女孩,她竟然在大街上奔跑着!?虽然众人都投以惊奇的眼光,但她可没闲空停下来解释。

  莉薇虽并不擅长运动或跑步,但幸好她体型纤瘦,比较轻巧,易于持久跑。而此时的晶敏正不知该做什么…,她决定等待;好一会,莉薇终于出了村中的范围,来到了草原一带,但离裂痕处仍颇有距离;她稍微停下来,喘着气…“我太笨了!冲这么快,这样无法持续的…”莉薇稍微缓和了,她决定好好配速,期望能尽早抵达。

  ****

  而正当晶敏不安地在莉薇家门前来回踱步着…忽然间一个人出现在眼前…!“啊!”晶敏见状而吃惊大叫起来,然后她又叫道:“你怎么会在这里!?”那人正是发现狭长裂谷的人-蓝!

  晶敏怪叫:“天啊!你竟然还在这儿!快去那啊!莉薇已经去了!”“啊…发生什么事了?去哪?”蓝被搞胡涂了。

  “没时间解释了!反正你快去啦!莉薇出发了有些时间了!那个峡谷很危险,我们以为你又跑去那了!”“什么?!危险!?我正要去呢…”蓝吃惊的说,便立即转身起跑。

  “对了…要小心点!那个峡谷很可能会闭合起来!这是我和莉薇推究的结论呀!”晶敏在蓝后面大喊着。“知道了!”蓝应着,并朝北疾奔而去。

  ****

  莉薇来到蓝所说的北小岭一带,可是她并不清楚确切位置,便试着呼喊并按照蓝的叙述来找出裂谷;当她偶然听到晶敏说的尖锐风声时,她也知道离目的地不远了!但她心中仍紧张万分,毕竟这一带确实是没有那种地形能产生尖呼声的,自己正亲身体验着!

  蓝一路直奔峡谷,由于天色渐暗,有些草较茂密的路段,会令人延迟对地面踏下时的着力与判断力。因此,时间也多花了一点。

  当时他与莉薇争论结束,打算回家整装出发;由于从莉薇家到他家是与往峡谷的方向相反,而且也颇有距离;所以,正当他在准备携带用具时,莉薇已然出发。蓝路上则也早已抛去许多工具,一心只想尽速抵达。

  莉薇通过了蓝所述的两小山丘,也看到了峡谷!

  “原来是真的!”可是她也知道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她要尽快找到蓝;她又心想:“蓝很可能下到谷下了!”便一边大声叫唤着;当她走近谷时,也看到了河水…确实是绿色的!那样的碧绿耀眼。只是,与蓝所述稍有出入的是…谷的深度。

  照蓝的说法,应该是约十五到二十公尺深…;可是,现在莉薇所见却是将近二十五公尺了!难道变深了?!

  “怎样都好,得快点找到他!”莉薇便又继续呼喊。而谷的大致走势虽是直线,但每隔约十多公尺远往往会有一点拐弯,这使人无法看见更远处的景象。莉薇便只好沿着崖边寻找着并大声喊着:“蓝!快上来,马上上来,离开谷底,这谷很危险!蓝…”

  聪慧的莉薇弄错了两件事…,或者该说…,她并不知道吧!

  第一,在如此狭长的谷中,是很容易传播的,可以跑很远。既然没有响应,这表示着蓝应该不在谷底。但是这没办法,没住过那样的山谷?她不知道这种情况。

  (声音会持续折射,就像是扩音器的原理。)

  第二,这是最致命的!何以老远就能听见偶而产生的疾速尖锐风声?因为风势异常的强大…而莉薇正循着崖边走着!突然的一股强大风势卷起,莉薇只感觉像是被风吸了过去,又像是被后面的空气推了出去似的…她身体向前倾去,情势已无回天之可能,坠向谷底…

  (物理有学过:气流速度越快处,压力越小;越慢处,压力越大。而飞机就是利用这原理所产生之空气动力而起飞的。由于莉薇身后的大气并无太大之流动;所以,谷底之巨大气流马上产生强大之负压,将她给‘吸’了过去。)

  ※※※※※※※※

  五.日没

  蓝痛苦地喘息着气,终于赶到,此时已将近黄昏;伴随着落日的余晖,他迅速奔向峡谷…突然,他听见一声尖叫,那是女性的声音!“是莉薇的声音!”蓝心中一惊!

  “莉薇!”他边喊着,更加快速、不顾一切地冲去…蓝终于来到崖边,他惊异于谷深明显增加!但现在没时间多管!他一直大喊着莉薇,但都听不到任何的响应;此时他心急如焚,发了疯似的一直找,却什么也没看到。

  他定下心来,沿着崖边细心视察,朝着莉薇叫声的来源搜索。

  不只河底,连崖边他也有留意,期望能找出什么线索;一不小心,他险些因自己的慌乱,和突如其来扬起的烈风而失足坠谷!“难道…这就是卷走莉薇的强风吗?”蓝心中愤慨且惊异地看着崖底!

  确实,这种风不吹则已,否则威力惊人!蓝刚才的确是被气压给推往山谷,但所幸他正低身探寻有无莉薇留下的踪迹,所以等于是作好了跳跃的准备!当时风一吹起,眼看无法回避,他本能的起跳,从彼岸到了对岸。

  “咦!”他猛然想起这谷宽几乎很整齐,谷壁也都是垂直的,而谷宽最少有五,六公尺的!何以自己能几乎不助跑就跳过!?虽然当时是挟强风之威力而起…不过,他也立即知道原因,谷宽已剩约仅四公尺不到!由于他先前专注于谷底和这崖边的蛛丝马迹,所以没注意到这变化。怎么会!十几分钟前他到的时候,明明与早上初次看到时无异呀!难道就这十几分钟之内,谷正在逐渐闭合!?

  蓝心中的惊诧已非早上见到这裂谷时所能比拟!他凝视着当初越过来的另一边谷崖,瞪大着眼睛的望着一会。确实,那正是在移动,在逼近着!他又眨眨眼的试着确认,没错!是真的,这峡谷正在合拢!他终于感受到一个该有的感觉…恐怖!这裂谷简直就像是个大嘴的妖怪一样,竟然会开闭!?

  “它为何要继续闭起?是准备要再吹口气,把我吞下去…?还是它打算要休息,因为已经吞了莉薇了!?”他也产生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念头:逃跑!当他正想转身,却又立即否决:“不对!莉薇姊掉下去了!我必须救她。”蓝再度提起斗志,但却不敢靠太近。

  天色昏暗,日暮低垂。谷的并合速度似乎又加快了!蓝试着大喊几声,仍是毫无动静,只有狂风低啸的咆哮声像是在威吓他…

  他明白这样深的山谷,虽然谷底有点河水,但掉下去仍将难逃重伤之势,更遑论哪还有能力生还并攀爬上来,何况是个纤弱女子?蓝心中万分自责,但更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眼见山谷渐渐并起,即使只是下去,大概也无上来之可能;若非事情因他而起,或许他早已逃离现场;不过还有个更大的原因…

  不久,太阳只剩下一点薄光,蓝走到崖边,俯视着闪动幽暗光彩的绿水…当他的泪水落到河水上时,他也轻挪双脚,对着河面上激起的涟漪,纵身而下。而天色终于暗去,太阳再次没入远方的地平线与群山之后。

  ****

  莉薇和蓝直到夜晚都没有回来,晶敏当下公布事情经过。村中的人在听了晶敏所述说的经过,并回想莉薇的举动和蓝的言行,都逐渐愿意相信却有其事。但由于已经入夜,他们认为这样诡异的怪事非人力所能解决;也为避免去搜救的人,因暗夜而失足坠谷;或另有其它怪异变化;加上目前气候尚不算太冷,当下决定再等几小时,清晨即出发前往救援。

  早晨,临时招集的搜救队抵达附近时,四处搜索,完全不见所谓的大裂谷。但却发现在该处有一道草纹构成的痕迹!宽约近七公尺,极为绵长,至少延伸十多公里;其痕迹之草较为稀疏,土较为干燥,明显而易见。这便被视为裂谷合拢后的遗景。

  搜索队也带回蓝一路上抛下的各种工具;两人就这样失踪了。

  ※※※※※※※※

  六.花的失踪

  离蓝和莉薇失踪的怪异事件已有一年多了!晶敏这些日子来,不断地惦记着这件事。她经常翻阅古老或神秘的书籍,希望能在其中找到一些文献记载;也着手调查与其可能有关之环节,但几乎一无所获…唯一的线索还是那裂缝残余的痕迹。

  可是早在一年多前就因为草的生长填满而不存在了;而去年的十月三日那几天,这里也没有任何变化。目前所知的情报短少,可说是…知道了反而产生了更多的不知道。

  就如绿水,这就已经不大能理解什么叫‘绿色的水’了?!更别说是如何产生的了。

  晶敏下定决心要解出真相而不畏任何险阻;她每个月都会非常细心的视察裂谷痕迹一两次,而且也都会带来鲜花呈上。尤其是莉薇最爱的…蔷薇花。

  虽然连她自己也不认为两人失踪了如此之久还能够生还归来,但毕竟没人亲眼见到他们的死;晶敏一直怀抱着奇迹的遐想。晶敏都把带来的蔷薇置于那小小的纪念碑旁,那是为追缅两人而设的。

  尽管晶敏那样的努力追究真相,但仍没寻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也只能任凭杂草生长而覆盖掉峡谷消失后所遗留的草之痕迹了。

  这天下午,晶敏再次来到了痕迹遗址前,她站在坡上,远望着峡谷痕迹处…却忽然发现到有某种异样的感觉!她快速地奔了过去并大略性的看了几眼,但却发现明明一切都一如往常啊!所插着当记号的竿子也还在呀…

  难道是她自己多心?!但她很快的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这是前所未有的真实感受!她开始紧张又兴奋了起来。

  那么,到底是有什么不同呢?她开始再次专注的检查,但似乎仍没有任何的不妥。她侧耳聆听,她嗅闻空气,她细看草地…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同的,但就是感觉异样!如果不是对自己的判断很有自信,她早就放弃并认为是自己神经质了!

  晶敏仍旧死命地检视,却就是找不出任何的不同处;三小时之后,她终于决定放弃…

  “也只有死心了…”她产生这念头而打算离去,当她走到之前的坡上回头一望痕迹遗址时,那股莫名的感觉再次强烈地涌上心头!这次她也知道是为什么了…影子!

  原来,现在已将近黄昏之时,那痕迹是在一个微隆起的坡旁,原本坡高并不足以在这样的夕阳中形成影子的,但现在却产生了一小条影子了!这说明着…那坡度微微隆起了!而且似乎是沿着原本的裂痕遗址的!正因为这里的环境、地形、日照等,她早已了然于胸。所以当时她刚到,看过去时才会因而察觉有异。

  但由于那时太阳尚高,所以并未产生…影子,这决定性的判别;又由于坡度只微微变高,所以在那搜索时虽一直感到不对,却又找不出是哪儿不对头。

  于是,晶敏兴奋的冲了过去,即使明知刚刚已经仔细检视过了,她还是必须再去一次。

  一个个念头涌现…“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地形会隆起?”“这和之前的裂谷有关吧!”“难道说…莉薇和蓝被裂谷所吞没?又将从这隆起的山坡被释出!?”

  晶敏心慌意乱的想了许多时…也已经接近裂痕的遗址了!当她再度踏到坡上土地,心头更是狂跳,极度兴奋与紧张,这和以往不同!比起十多天前,的确有着不同,它、隆起了!晶敏有如要将草地给看穿似地瞪大眼猛看着。

  但几分钟后,完全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晶敏绷得紧紧的神经,也舒缓下来;理性告诉她必须静观其变,这是唯一能做的;但此时太阳已然逐渐西沉,她必须回去了。由于发生蓝和莉薇失踪的意外,所以村人不赞成她常接近那里,可是晶敏坚持,便与村子约定必须在天黑前回去。这天,晶敏回到村中,并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

  因为她怕接着会因而被阻止前往;但她心中暗自决定,明早再去一次,务必有所收获!

  一大早,晶敏就溜了出去了;当她到达坡上时,吃惊地看到…应该说是没看到…昨天她摆的那束蔷薇花,已经…不见啦!

  她以往都将花束百得很好,放了十多天也从未被风吹跑的!也没理由会有人来拿…但既然不见,谁拿的?

  ※※※※※※※※

  预告:循线追踪失踪的花,与未知的东西对峙。一个生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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