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九节 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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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荷!”

  他急忙冲了进去。

  里面的两个人忙不迭的把自己包了起来。

  他一眼看到小荷,她正惊愕的看着自己,头发凌乱。

  而那个胖子正惊魂未定的往床里藏。

  李元江站了一会,垂下眼帘,转身走了出去。

  走到门外,他听见胖子叫了起来,要喊人算账,而小荷则不停的柔声细气的劝着……

  他再也不能听下去了,加快脚步跑了回来。

  关上房门,才发觉自己已经气喘吁吁,心剧烈的跳着,仿佛要蹦出喉咙口。它像个小火苗炙烤着唇舌,进而窜向眼睛。

  他抓起桌上的茶壶,可是手抖抖的根本就不听话,结果一茶壶下去只倒出了半杯水。

  这点水怎能浇灭内心的烈火?

  他愤愤的将茶杯摔在地上。

  茶杯发生生命中的最后一声脆响后,粉身碎骨。

  隔壁的声响一下子停止了,李元江仿佛看到墙那边的人正伸着脖子等待,猜测这是什么声响,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令人感兴趣的事。

  他的唇一咧,一声阴森恐怖的冷笑从胸膛里射了出来。

  他不停的在屋子里翻找,希望能找出一点水。在此期间,他已经把花瓶里的水一饮而尽了,而花却被他扔到了墙角。

  终于他找到了半瓶酒,这是前段时间暖香藏到房间里的。说是难得的好酒,准备留下来自己饮用。

  打开瓶塞,一股辛辣的味道冲向鼻腔,引得他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李元江犹豫了下,他从来没有喝过酒,不知道这其中的滋味,而且这味道也太……

  可是喷嚏过后,一阵舒畅的感觉从胸里透了出来。

  他晃了晃瓶子,酒水在瓶子里发出好听的声音。

  于是他头一仰。

  半瓶酒顺利的灌了下去。

  酒下了肚,渴的感觉更强烈了。不仅如此,他的五脏六腑都像着了火,心仿佛要炸裂一般。转眼,整个房子都跟着晃动起来,地面像水波一样的起伏。

  他小心的踩在这水波上,只觉异常的绵软,几乎站立不稳。

  他飘飘的倒了下去,感觉整个人都沉进了这片冰冷的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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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整个房子都在飞速的旋转,转得李元江头晕目眩,他只好又闭起眼睛,心想自己不是沉在水中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胸仍旧是闷闷的,沉沉的,好像昨夜燃烧的灰烬都堵在了胸口,让他难于喘息。

  他费力的深吸了口气,一股怪味随之溜进身体里,让他更觉窒息。

  这气味他很熟悉,聚艳亭外的那一滩滩各色的呕吐物就统一的散发着这种气味。

  酒真不是好东西。他举起无力的胳膊敲打着胸口,想要震碎这沉闷,却一下子敲到了一样东西上。

  有点软,有点凉,有点滑……

  这是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要不他怎么没感觉呢?

  他费力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胸前横着一条手臂,一条雪白的手臂。

  他忙眨了眨眼睛。

  幻觉?

  他赶紧循着胳膊看了过去。

  一对漆黑的眼睛,它们也正在看着自己。

  暖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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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香始终没有说一切究竟是怎样发生的,这让李元江心里留下了个永远的问号。他对这个问号的解释只能酒醉乱性。

  可是乱的不是别人,偏偏是暖香。

  虽然暖香只比自己大了十岁,但是这些年来吃她的住她的用她的,从捡到自己开始她就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而他始终不知道她为什么对自己照样好。

  虽然他没有叫过她一声“娘”,可是在心里她已经把暖香当作自己的母亲了。

  至于有人经常戏谑的说他是暖香的私生子,而开玩笑的人也的确认为这只是个玩笑,暖香便笑笑说他是自己的弟弟。

  聚艳亭里有比暖香年纪大的女子,但不管是多大,李元江一律称她们为姐姐,所以在外人面前他也称暖香“姐姐”,而私下里则只叫她“暖香”。

  而现在自己与一个既是娘亲又是姐姐的女子做出了这种事情,李元江总有种犯罪的感觉,以至于接下来的几天里看到暖香便觉得浑身不自在。

  暖香倒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照样细心的照顾李元江,让他觉得自己亏欠了她更多了,而失去小荷的痛楚此时倒在其次了。

  为了避免见到暖香,李元江开始天天在外闲逛,可是又无事可做。

  有天,他看到一个角落聚集了一群人,不知在鼓捣着什么,就好奇的凑了上去。

  他们围着一个人,那人站在一张桌前,桌上有三只碗。他将一锭小银子放到一个碗底,然后飞快的调换三只碗的位置,随后让围观者猜银子在哪个碗底。猜中,银子归他,猜不中,就得掏出二十文钱。

  这是一笔相当合算的买卖,于是周围的人竞相参加。

  李元江也兴致勃勃的观望,暗自猜想赢的几率。

  他盯住那只藏了银子的碗,看着它飞快的在其他两只碗中穿梭,最后停在中间的位置上。

  可是旁边的一个壮汉偏偏说银子是在左侧的碗下,结果自然输了。

  那人将碗一一掀开,结果银子果然在中间的碗下。

  周围人一阵惋惜,而李元江则暗喜。

  那人不甘心,又猜了一把,说是右边的碗下有银子,而李元江明明认准银子是在左边的碗下。

  结果壮汉只得不情愿的又掏出了二十文。

  仍旧有跃跃欲试者,可到最后都乖乖的掏了钱。

  李元江不明白,其实很简单嘛,为什么大家看不到呢?

  他实在忍受不了那人得意的大笑,因为他的牙齿又脏又不整齐,更忍受不了的是周围人的愚钝。于是他挤上前去,将暖香给他买书的钱袋里掏出二十文拍在桌上。

  碗又开始转动了,李元江看准了,用手一指。

  碗掀开了。

  碗下什么也没有。

  李元江一惊,奇怪啊,明明是在这个碗下的嘛,怎么会……

  不管他如何奇怪,二十文钱是归了人家。

  他不相信自己出了错,又掏出了二十文钱。

  碗又转动了,这回李元江集中了精力,死死的盯着那只看准了的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