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仅凭我们三个是不够的，”段明的声音在莫远脑中想起。这是一个小型的灵能通信器，植入耳朵，在一万光年内可用灵能进行秘密通话。“如果让我训练，我有信心把地球人训练成合格的战士，再经过战火的考验，他们就能成为百战精兵。但现在最大的问题，不知为什么，地球人的身体素质对长期的宇宙航行十分不适应。米尔达人有一套生物催化剂可以激发人的潜力，但是地球人普遍会产生排斥反应。现在，能进入军队的只有我们三个，而成为星际矿工或其他奴隶工种的也只有几百人，如果大部分地球人无法适应星际环境，那么我们的计划就是海市蜃楼。所以我们必须想办法获取米尔达生物科技的情报，以便地球上的科学家研究，开发出适合地球人的潜能催化剂。”
莫远一边听着段明的分析，一边感受着何思清的飞行技术。他们三人谈话的地点是在旗舰“反击”号上，而莫远手下幸存的奴隶兵已经被送回了“征服”号战列舰。以莫远奴隶兵的身份是不能随意跨战舰行动的，所以由何思清送他回去。
未来的任务虽然繁重，前途虽然曲折，但莫远并不畏惧。他最害怕的是没有方向，没有希望。现在，他找到了可以托付理想的人，只要按照他设计的路线前进，地球的明天并不黑暗。
“这个，我可以叫你清清吗？”虽然是二十三岁的小伙子了，但莫远在男女关系上还是毫无经验的。在地球上的时候，居住在一个小镇子上，一共也没几家人，有限的几个童年玩伴都是从小玩熟了的，面对一个陌生的女人，他不免有点腼腆。
而且，清清这个称呼，似乎太亲昵了点，不过要叫对方的大名的话，又有点见外了。
“随便。”对方冷漠的回答。虽然隔着两层面罩，看不见表情，不过莫远想象对方肯定是一张标准的死人脸。
“你的飞行技术很好啊，有什么秘诀吗？”莫远诚心的请教，在蒂米Ⅳ星上发生的空战给他的印象太深了，使他对这个年轻的王牌飞行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当然，他更敢兴趣的是段明，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的年龄，怎么见识如此高明？
何思清沉默了一下，冷冷道：“你的技术也不错，以后有机会我们可以较量一下。”
莫远苦笑：“别了，那个超机动一做完我就直接昏迷了。我可不想再有下次。”
“是吗？你的灵能不至于受不了这点点强度，或许是你吸的血还不够多吧，红龙玉受过诅咒，没有鲜血的刺激是无法发挥力量的。”
提到这事，莫远的精神一振：“红龙玉受过诅咒？这是怎么回事？还有，我记得段明说过有五块古玉，那另外两个灵能者呢，他们是和我父亲一样隐居了吗？”
何思清道：“诅咒的事情我不清楚。不过当年你父亲主动和段明的父亲交换了古玉，可以说，段明一出生就欠了你一条命。你背负的吸血鬼命运本应该是他的。”
是吗？父亲还真是滥好人。莫远暗骂一句。
“怪不得他对我那么好，连血都肯给我吸。”
何思清嗤的一笑：“你以为他是个好心肠的人吗？这人可没有什么恩啊，怨啊之类的想法，他常对我说，世间最可怕的事就是为感情蒙蔽理智，人要做正确的事，而不是最富感情的事。”
莫远呆道：“那他为什么这样做？”
何思清道：“他的想法，别人怎么猜的到？他从小就是那样。”
“从小？你们认识很久了吗？”
“恩，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何思清悠然道，仿佛时间之河倒流，把她带回了悠远的童年。“他七岁参加特工处的工作，从小就显示了不凡的能力。每一个任务他都完美的完成，每一个敌人都被他消灭。他没有朋友，因为没人够资格做他的朋友，你永远猜不到他在想什么。他的每一步都思虑深远，他做的任何事都含有深意。他从不做无聊的事，业余时间他总是埋头做研究，思考政治军事问题。我想，段叔叔一定从小就让他为今天做好了准备，他的使命艰巨，而他付出的努力也同样巨大。”
莫远听了咋舌不已，自嘲道：“我七岁的时候只会玩泥巴，差距实在太大了。那你呢，你小时候是怎样的？”
“我？”何思清又回复了冷冰冰的语气，“我九岁杀了第一个人，十一岁第一次上天，驾驶的是J-17战斗机，十三岁取得第一个击坠记录，五年里一共击落十三架战斗机和二十架其他飞机，摧毁五十个地面目标，十九岁进入月球太空基地工作，参加了Z国第一代宇宙轰炸机的试飞，直到米尔达入侵，以奴隶的身份进入米尔达军队，因为战斗中的表现被提拔为飞行员，目前击坠二十七架，对两艘战舰实施了成功轰炸。”
“行行。”莫远汗颜的无地自容，和这样两个怪物共事，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悲哀。
“到了，你准备下机吧。”飞机缓缓划过巨大的舰身，闪烁的灯光指引着对接口的位置。驾驶舱打开，莫远和何思清脱下飞行服。对迎上来的卫兵出示了段明开出的通行证后，莫远在卫兵的指引下向奴隶兵新的营地走去。何思清则重新登上飞机，准备离开。
莫远的通信器里最后传来何思清的声音：“记住，别那么早死了，段明欠你一条命，我父亲欠你父亲无数条命，不要不给我报答的机会。”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