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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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琳已经走了,谟先却是在无奈之下,只能一身女装。最让谟先无法忍受的是这大红大紫的颜色,一路走来,不断有宣和院的学生对着他指指点点,他却是只能装出一脸的漠然和无辜,只是对着路人灿烂的笑着。

  面对着众人怪异的目光,正明却是坦然受之,他嬉笑着打量着谟先,笑道,“不错,不错。”而后又昂首阔步得向前走去。

  一路上,谟先开始打量这个大陈人才的摇篮之地,却是将众人怪异的目光给直接过滤了。

  宣和院不愧为帝国书院,建筑物用星罗棋布也丝毫不为过,但是,这里的建筑物多而不乱。虽然,没有登高远眺,但是他知道,这里的建筑物布置得极为讲究。

  宣和院分前院和后院两个大院。前院乃是学士教学之地,而后院却是整个宣和院的中心,所有的学士平时都会聚集在后院,根据学院的八部之分,学士也分为了八大类,而这八大类学士的研究中心就是宣和院的后院。

  而就在谟先走进宣和院的那一刻,他就感应到了一种阵法元素的特殊波动,虽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阵法,但他的灵魂深处竟是对这个大阵有着一点隐隐的畏惧之意。他知道,自己的灵魂深处还沉睡着另一个灵魂,但具体是什么,却是记不得了,只知道那是一个自己至亲的人,也知道,那个人的修为比自己高了不是一点半点。

  从他的记忆深处,他了解到,并不是所有的阵法都会有那种阵法元素的波动,阵法元素,其实就是游离在空间的神因子在阵法的特殊作用下,汇聚在一起,形成一种人力无法抗衡的神力。而谟先所修习的功法却是恰恰能令他感应到这种阵法元素的波动。

  这阵法元素的波动,恰恰来自宣和院的后院,那个曾被喻为帝国人才的心脏之地。

  “殷正明!”突然传来一声有些妖气的声音,“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殷家的人都是这种欺世盗名的伪君子吗?”

  “你再说一遍!”正明的语气却是在那一刻突然变得郑重起来,那俊秀的脸已经开始隐隐发红,而在那犀利的眼神的掩盖下是无边的怒火,他盯着那个有些妖气的男人,冷冷道,“你再说一遍!”

  那人被正明吃人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这个帝都之内有名的纨绔子弟,竟是有这么犀利的眼神,他突然好像被弓箭瞄准锁定的感觉,他感觉到了危险,那个人的眼神之中,竟是有着箭尖上的点点寒光。但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却是不能失了面子,他似乎有些倔强得抬起了头,理直气壮道:“愿赌服输,难道你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懂吗?你不守信,难道我还说不得?”

  正明却是冷笑着看着那人:“宣和院规,学生在院中所受一切惩罚,由伴读代受,难道,你不知道吗?”

  “你  ??你  ??”那人一连说了两个你字,那有些妖气的脸色显得更加红润了,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们都在这里干什么!”这时,从身后传来一个充满威严的声音。

  谟先转过身去,看到一个须发尽白的老者,却是荣光满面,说不出的精神。他给了谟先一个特殊的感觉,那就是和谐,似乎他已经和周边的一切都融为了一体,而这种感觉令他感觉非常清新。

  就在谟先在看老者之时,老者的眼神也是轻轻在谟先的身上带过,看着谟先奇异的装束却是没有多少吃惊的眼神,只是,就在他的眼神离开谟先的身上之时,谟先敏锐得从他的眼角捕捉到了那么一丝丝的惊讶,却完全不是因为谟先身上的装束,虽然,那丝惊讶老者掩饰得很好,虽然一闪即逝,但还是让谟先捕捉到了。

  谟先却是笑了,一种很含蓄的笑,用肉眼甚至没能看出来,而虽然,老者的眼神并没有停顿在谟先的身上,但谟先却是知道,他能感觉得到。

  “老师  ??”所有人都恭恭敬敬得弯下了腰,看得出,那老者的威望极高,因为谟先看得出,大家都很真诚,而也只有真才实学的老师才能真正得到学生的拥戴。

  “都进去吧,要开始讲课了!”老者的话不紧不慢,令人听着如沐春风。

  所有的学生都迅速往教室里走去,而刚刚箭弩拔张的场面就随着老先生的出现而消失于无形。

  谟先也随着人流往教室里涌去,只是,他还是能感觉道众人投向他的那丝异样的目光,但在那么多异样的目光中,他还是能过滤出那个老先生的慈祥的,似乎带着笑的,略微有些惊讶的目光。

  所有的学生都在教室里坐定,却是清一色的男学员,所有的伴读都站在主人的身边。而一身女装的谟先似乎便有了独树一帜的感觉。可是却是没有人敢往谟先这里喵一眼,所有的人的眼睛都聚集在了讲台上的老先生的身上。

  “你们都知道,书院设伴读的目的有二,其一是代主受罚,其二是给平常的百姓一个进入书院学习的机会。那今天,我就考一考你们这些伴读。”老先生的眼神若有若无得瞟向了奇装异服的谟先。

  “今日,我们论战!”

  老先生走到了谟先的跟前,微笑道:“就从你开始。”

  谟先微微惊讶,想不到老先生这样直接就要自己说。而他望了望身边的正明。而正明却是向他投来一个鼓励的目光,然后朝着刚刚在门外那个有些妖气的男子怒目而视,只是,当他看到那男子身边的那个儒士时,却又有点失落。

  谟先却是笑了笑,对着众人微微一笑,而后朗声道:“古语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老先生令人不易察觉得点了点头。

  正明有些担忧的脸上终于露出微笑,原来,这个伴读不凡,说不定还真能论败那个阴阳怪气的王家少爷身边那个狗头军师。而王家少爷身边的儒士却是微微一愣,这个伴读有点怪!

  无论在官场,战场,或许是在书院,殷家和王家都在明争暗斗中,而此次的伴读比试,王家自然也是不能输了殷家。

  在王家少爷的示意下,那儒士突然站起身来,对着老先生微微一欠身,恭敬道:“学生有不同意见。”

  所有的学生都转过头来看着这个儒士,而当他们看清是这个儒士之后又都露出一个大有深意的笑,王家和殷家又干上了!所有的学生心中都有了同样的想法。

  老先生点头示意他继续。

  儒士走到过道之中,对着一身女装的谟先,微微欠身,但谟先却是清晰得从他的眼中读出了那丝淡淡的不屑。

  “夫唯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兵者不祥之器也,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  ??”儒士说完,眼神向着老夫子飘去,老夫子却依旧是一副古波不惊的神色,儒士的眼中微微有些失望。

  谟先却是笑了,他看着儒士道:“依你之言,我大陈应当遣散这百万之师了?”

  “君子当如是。”儒士点头道。

  谟先却是笑得更开心了,道,“天生五材,民并用之,废一不可,兵属金器,谁能去兵?”这几句话说得掷地有声,谟先继续道,“兵之设久矣,所以威不轨而昭文德也。圣人以兴,乱人以废,废兴存亡昏明之术,皆兵之由也。”

  听着谟先的话,众人不由得点头,都对这个一身女装的伴读刮目相看。

  那儒生却依旧是胸有成竹,他望着谟先道,“神农之世,男耕而食,妇织而衣,刑政不用而治,甲兵不起而王。由此观之,用战何为?”

  谟先却是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那儒生,儒生被他看得一阵不舒坦。

  谟先笑道:“神农既殁,以强胜弱,以众暴寡,故黄帝作为君臣上下之义,父子兄弟之礼,夫妇妃匹之合,内行刀锯,外用甲兵,是时变也。是以,一战去战,虽战可也;以杀去杀,虽杀可也;以刑去刑,虽重刑可也。”

  那儒生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惊慌之色,却是眼珠一转,朗声道:“战道,不违时,不历民病,不加丧,不应凶。”

  此时,谟先的脸上却是有了讥诮之色,他知道,他是在转换话题,他想把自己逼入穷兵黩武的死胡同之中。

  “我说,兵者,国之大事;却不是说,为国必好战。好战必亡,忘战必危。”谟先却是将眼神瞟向了那个老夫子,而老夫子却早已将眼神紧闭,没人看得出此刻他在想着什么。而后,他转过头来,对着那儒者微微道。“战道论时,天时地利人和。战机难寻,民病,若为战机,用之;丧凶,若为战机,用之,所谓哀兵必胜!”

  “一派胡言!”儒者怒道,“你那是小人之道。”

  “若能取得战争的胜利,小人之道又如何。战道,胜利才是王道!历史,永远是属于胜利者的。成王败寇,讲的就是这个道理。”谟先寸步不让。

  “为求胜利,不择手段,这就是你的战道,你的王道?”儒士冷冷道。

  “物竞天择,弱肉强食,这就是社会的法则,更是战争的法则!”谟先却是一副气定神闲。

  而老夫子却是微微睁开了眼,他偷偷看了谟先一眼,心中却是叹道,此子不凡,物竞天择,弱肉强食,这却是就是整个社会发展的法则,可是,他却没有太多的表示,在那微微一睁眼后,又是闭目养神,静待两人的后文。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