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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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

  看一看世界的繁华,

  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

  如今你四海为家

  曾让你心疼的姑娘

  如今已悄然无踪影

  爱情总让你渴望又感到烦恼

  曾让你遍体鳞伤……

  单位中午休息的时光总是热闹异常,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足以让压抑了一个上午的热情得以无遮无栏的释放。玩游戏的,听音乐的、看新闻的、大家象曾经达成过什么协议一样,彼此互不干扰。

  电脑的音响效果这时总是很好,将许巍的一首《曾经的你》演绎的如痴如醉。这是周航喜欢的歌,欲分未分的时节,在电话,他对着她一遍一遍的唱。唱到呜咽。

  冬天的夜晚,她在宿舍里说话不方便,便偷偷溜到校园的IC卡电话旁,听他动情的唱歌。那时的夜总是很冷,站得久了,脚便是麻木的。

  让我们干了这杯酒

  好男儿胸怀象大海

  经历了人生百态世间的冷暖

  这笑容温暖纯真

  周航,他现在偶尔还会哼起这首歌吗?有时,他想她想到忍不住,就会偷偷从西安跑到北京来,到了再给她电话,她来不及拿外套,便急急地从楼上跑下来,看到他站在那株法国梧桐下,落寞却纯真的笑。

  天空明媚,阳光那么灿烂温暖。

  西安到北京的漫漫长路,有了思念,竟也变得这么有滋有味、丝毫感觉不到那旅途的无边寂寥。

  但是,寂寥还是存在了,实实在在地存在了,在分开的时间里,一遍遍侵蚀她依旧年轻的心。

  工作的繁琐和重复渐渐让人厌倦,表面没有什么异常,她还坐在那里一笔一笔地在键盘上娴熟的敲打着。但是心里却厌倦到了极点,。

  手里的工作从月初到月末都是重复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些讨厌的数字,不过就是从零到九这几个数字而已,却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变幻无穷。生出种种的不可预料的事端来。令汤米头痛,令她不知所措。

  有时仔细想来,她从幼儿园一直读到大学,学到的那些简单的、复杂的,立体的、平面的几何,高深的物理知识。在现实的生活和工作中统统用不上,能够用上的也不过是小学里学过的那些加减乘除而已。想想就有些受伤,有些挫败和无力感。少年的意气风发、无边无际的理想一遇到现实仿佛都变的虚无缥缈。好似一个一个彩色的易破的泡沫。

  9月份的报表已经快打印完毕了,结果还是预料之中的糟糕,沈一敏看着这些数字,头痛欲裂。仔细审核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她终于明白,再怎么样审核也不能改变亏损四十几万人民币的结局时。忽然有一种莫名奇妙的解脱的快感和颓然。

  其实汤米早就应该明白,会计和会计主管不管是谁来做,和经营的结果都不会有太直接的联系。成本的管控不是体现在想象上,目标成本再怎样的完美,怎样的利润丰厚,它也只不过是一个目标而已。用了价值将近10万的原材料,销售时仅仅卖了一千元钱。在怎样的妙笔生花也不能变出盈利的形势大好。

  她签过名字,证明这个资料她看过了,并且没有异议。站起身走过去把文件放到汤米的桌上,暴风骤雨总会来的,让它来得更猛烈些吧。

  这个工作可有可无。相信小苏也会很乐意让她在家安安心心地等待做一个妈妈。相夫教子有什么不好?只要她愿意。

  前几天,感觉有点异常的她悄悄跑到医院做了个检查,慈眉善目的女大夫肯定了她的判断:怀孕。大夫说都快两个月了,你还不知道?她羞红了脸,腼腆地象个少女。怀孕了,就这样做了小苏孩子的妈妈。刹那间,她决定留下这个孩子。她喜欢孩子,这种喜欢在25岁以后一天比一天更甚。有时,在公交车上,看到别人怀里,别人孩子那粉嘟嘟地小脸,她就不停盯着人家看。不停地看。一种母性的怜惜一点一点渗透到骨子里。

  小苏正戴了围裙在阳台上做饭,她走过去,站到窗户旁边仿佛漫不经心的告诉他,我今天去医院了,我怀孕了。声音很小,但小苏听得真切,他回过身来,满手满身的葱味,他飞快地印了一个吻在她额上,然后一把抱起她在阳台狭小的空间里快速的旋转。

  风轻云静,天还没有完全黑透,对面的楼群里,窗前,还有很多陌生人有意无意的眼神,有意无意地升腾着些许的暧昧。

  女人,所有的女人,不管承认不承认,骨子里对爱情都会有或多或少的渴望。

  渴望四目相对,渴望痴痴相望,渴望玫瑰的芬芳,渴望身边的男人对自己轻声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渴望哪怕是吵架也吵得缠缠绵绵,柔肠百转。吵成泪光里的相拥。

  女人想要幸福,或者就必须做个糊涂的女人吧,糊涂了,看到眼里一切便会有雾里看花的美丽。或者你就干脆做个什么都不在意的女人吧,在意多了,希望越多。希望越多,当然失望就越多。假如你不在意,收获来的一点一滴便全部都是惊喜。

  生活原本平淡、琐碎。

  为情困,磨折了灵魂。

  她的同学柳叶,前两天的一个深夜,打电话过来。柳叶属于那种小眼美人,眼睛细细长长,娃娃脸,1尺7的腰身,却丰满。基本属于男人眼里骨灰级的**。

  大学的生活清贫却美好,那时柳叶和她都睡上铺,面对面,常常,醒来了,两个人大眼对小眼先迷迷糊糊看上半天,才懒洋洋起来,把钱给勤快的室友带早点来吃。柳叶食欲奇佳,8片馒头片,1个鸡蛋包,还要喝上一袋牛奶才终于擦擦手,结束早餐。看得沈一敏目瞪口呆,心中着实羡慕不已。

  话说这样骨灰级别的**,一日,终于经不起他们班班长兼学生会主席金正阳的追求,缴械投降。会计专业,男生本来稀有,何况这个男生还是稀有中的稀有。才貌上乘,家世颇好。大学四年,心无旁骛。对她也称得上死心塌地,

  可是,沈一敏却不看好这段情,在她看来,金正阳圆滑,年纪不大,却老谋深算,善于逢迎。而柳叶,简单,单纯,象一弯湖水,清澈见底。

  可是柳叶终于一点一点陷了进去。那一日,沈一敏中午回来,刚进宿舍,就看到金正阳把柳叶挤在墙边拥吻。而宿舍里还有其他正在午休的同学。

  金正扬的自私终于在毕业临近的时候表现的淋漓尽致。他对柳叶说,我不能给你你要的幸福。我们不是同路人。永远都不可能是。柳叶来自江南,父母就她一个女儿,毕业了自然要回江南去。而他已经签了深圳一家不错的单位。那个单位不肯再因为他而接受柳叶。他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自然地柳叶就成了他背在肩上的一个包袱。背着吧,太沉,扔了吧,有点可惜。

  柳叶眼泪汪汪地听他说完这些。转身回到宿舍。大哭了一场。旋即放弃了要签的江南的那家单位。不顾父母反对,执意留在了北京。

  这个外表柔弱,内心坚强的女孩。终于明白了凡事都要依靠自己的硬道理。即使你是女人,柔弱漂亮的女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