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一个人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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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黑暗的观众席上,不知道是谁在欣赏这一幕一个人的戏剧,恍如深渊的黑暗中,灯光打在我的身上,我又有了身处井底的错觉,白色的光柱,无边无际的黑暗,这场演出是否成_38605.html功又有谁在关心呢,前途早已经注定了……

    山村贞子用心地念着一句一句的独白,每一句都倾诉着心底无限的绝望中那不老不死的希望,就象在井底那些暗无天日的朝朝暮暮,脑海中总有支离破碎的画面不停不停地轮回,――那如此不堪的生,那不能接受的死,凶灵的心中是什么如此的不能平静,不能安息……

    ――哗啦!安静的剧院里响起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打断了贞子的独白,剧院的那一端亮起了一盏灯光。

    ――那里,就是剧院的音效室吧,该来的还是来了啊。我在心底叹息……

    音乐嘎然而止,喇叭里传出一个人声嘶力竭的喊话声:

    “山村贞子,你的情人在这里,你是要他死还是要他活!”

    剧院那头音效室的窗玻璃被打碎了,两个人的身影出现在那里,后面一个身材高大,手里拿着一把微型冲锋枪指着前面被他抓在手里的那人的头。

    贞子的头一下子低了下去,没有去看音效室那里,我只觉得心底一片冰冷平静,此刻,我的感知和贞子的渐渐合为一体……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属于我的,得到的一切都是镜花水月,美好的会变得丑陋,丑恶的想要离弃也离弃不了!连死亡都是奢求,漫长岁月的黑暗凄苦中,生存是如此的残酷和卑曲!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心――在极度的压抑和痛苦中碎裂成粉末,血液涌上了嘴里,沿着唇角慢慢流淌……

    ――啊!

    我仰头长啸,剧院顶上的灯光一盏一盏地亮起,又在噼哩啪啦地爆响中碎裂成一片,灯光骤明骤暗之间,音效室里,那个手持微型冲锋枪的高大背影身后又多出了一个人影……

    赤峰左手抓住远山的手臂,把他的身体压在音效室的窗台上,右手握紧了微型冲锋枪,头上青筋暴跳,一双赤色充血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舞台上那个长发黑衣女人的身影。

    忽然,中 文首发他的脖子后面传来一种冰凉的触觉,来不及再有其它的感知,随着咯地一声轻响,赤峰的脖子向后旋转了180度,他的左右手依然一手持抢一手抓人,脸却朝向了自己的背后,瞬间放大的瞳孔里映出了一张男人的脸……

    ――张南――队长……

    赤峰脑海里最后的一缕意识中飘过了这个名字,然后所有的知觉都飘离了他的身体,赤峰高大的身体慢慢地向地面倒了下去……

    远山转过身,惊魂未定地看了看脚边倒下的陌生男子,再看向身后,一个身材瘦高的男子低垂着头,浑身散发着萧索的气息,不言不动地木立着……

    ――好熟悉的感觉,远山急忙又回过身向舞台上看去,剧院的灯在刚才贞子的一阵发作下爆裂了大半,零星几点幽暗的灯光照亮下,舞台上,贞子已经恢复了平静,低垂着头一动不动地站着……

    远山心底冒起一股凉意,――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感觉这么象贞子啊,他又回头去看身后,音效室里空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什么男人,要不是脚下还躺着一个双目圆睁的死人,刚才的一切就象是一场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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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吧――都出来吧!――

    怨念充斥在我的胸臆之间,杀人的愿望是如此的强烈!双脚轻轻一顿,舞台的地板发出一阵爆响,木板块块飞起。一头灰色的大狼马上撞破了舞台的支架向我扑来,我身体不动,凌空向后急速退去,李露跟在大狼的身后跳上了舞台,双手急扬,一粒粒手枪子弹呼啸着在我眼前飞舞。退到了舞台的边沿,我双臂平展,身体直直向下倒去,掉到了舞台下面。

    晦暗的灯光随着我的掉落渗透到了剧院的观众席间,舞台上的枪声停止了,寂静中倒抽冷气的声音夸张的响起,我转过身去,――观众席上座无虚席,一色的白衣似雪,长发飘垂,全是山村贞子――的复制体!

    看着阴暗幽深的剧院里这么多的白衣黑发,扭曲的身体,盖住脸颊的枯涩长发,我的背后也不由得一阵发冷,微一呆怔间,脑后有尖厉的风声传来,耳边响起一声惨叫:

    “贞子!”

    一个人猛地向我扑了过来,把我压得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我趴在地上,看到观众席上的“贞子”都站了一起来,一个个延着走道向舞台上走去,白色的裙裾和没穿鞋子的光脚一个个走过我的身边,舞台上李露的无限子弹手枪响了,这些被藤田俊的新病毒速成催熟,又刚刚成形没多久的复制体就象普通人一样脆弱,没有什么防御能力,一被手枪子弹打中要害就倒地死去,眼看着一个个的“山村贞子”倒在我的身边,李铭轩的咒语声又在舞台上念响,我拼命地挣扎起来,压在身上的重负终于歪到了一边,我刚坐起身,还来不及站起,一眼就看到远山倒在我的身边,双目紧闭,面白如纸……

    远山――我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顾不上去看那些前仆后继往舞台上走去,又相继倒了一地的复制品们,忙扑过拉起了远山,心里有莫名的慌乱和疼痛。

    远山的身体沉重软弱,我扶在他背上的手只觉得湿漉漉的一片,我把他拉过来一看,――一把闪着银光刻着繁复咒语的匕首就插在远山的背部,刚才他躺过的地面上已经流了一大滩暗红色的血液……

    是张南,刚才他偷袭我,被刚刚赶过来的远山看到,用他的身体帮我挡下了这一个致命的攻击,可是――

    看着垂死的远山,我只觉得心底山村贞子的怨念正在点点飞散,越积越多的却是满腹的柔情和痛彻心肺的哀伤……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