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我就是刘嘉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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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2、我就是刘嘉玲

  每月一千块,好大的口气。陈赛芝皱眉说:“要那么多的钱,我们这里工人一年才四五百块……”

  “陈小姐,你们大陆呢,就不能跟我们香港比。你知道,我们香港实行的是资本主义制度,资本主义社会的工资都是比较高的。过去大陆高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很多人冒着生命的危险偷渡到香港。有个女社员,偷渡的时候被抓住了,干部问他为什么要去香港,她说:‘在香港捡拾破烂每天也能赚三五块钱,我在生产队里上工每天才一角二分,一个半月才赚五块钱,我为什么不去?’干部说:‘我们这是社会主义,集体生产,没有压迫,没有剥削,是主人,你去香港为资本家和洋鬼子劳动,受他们的剥削和压迫。’女社员说:‘就是为洋鬼子擦屁股,我也愿意。’”蒋涛笑说,“现在大陆开放了,工资也没有涨很多,目前,我们香港的工资,最低也要三千块,我说一千块,还是看在我们的交情上的。”

  陈赛芝睁大眼睛听了半天,惶惶然,说:“蒋老板,这个我做主不得,还得请示我的厂长。”

  这个土妞,自己的谎言骗得了她,未必骗得了她的老板,要是不灵活点,只怕一分钱也难骗到手。

  “呵呵,陈小姐,我们交情也不错,这样吧,按照大陆的国情,我看三万块钱也难,就减少一万,两万,工资呢,就不参照我们香港,还是参照你们大陆的国情,也不要一千块,就一百块吧。”

  “喔……”陈赛芝笑了,“难得蒋先生这样讲交情。”

  “这样,陈小姐,你知道我很忙的,我们香港人讲究效率的,明天我就要去广州,你要办的话,就赶紧。”

  陈赛芝抛出一个眉眼挽留:“蒋先生别这么忙吧,总得留给我一个考虑的时间。”

  蒋涛一本正经:“陈小姐,我们在商言商,马虎不得,我说的是真的,眉眼时间等了。”

  无奈,陈赛芝提出晚上给予答复。

  来到邮电局,陈赛芝打了电话到武汉,王春彩接着的,听见是陈赛芝,没有好气地说:“张厂长不在,到重庆去了,你过两天打过来。”

  那边,张绪贵无法联系,这边,蒋涛催逼,陈赛芝思考良久,正好有几万块钱在手上,就取了。天黑了,按照约定到了海岸酒店,蒋涛一看陈赛芝的表情,就知道上钩了。

  支付了两万块钱,陈赛芝说:“蒋先生,你总要给个收条我吧?”

  “陈小姐,我跟你说,你知道,我们是在做违反大陆政策的事情,事情要做的天衣无缝,留下条子不是后患无穷?你我都是朋友,彼此要信任才是合作的基础。再说,我这个钱是用来疏通关系,办理有关证件的,留下条子我还要与你算账不成?露了马脚就不好了。条子呢,还是不能写的。”

  陈赛芝信以为真,娇声说:“那蒋先生什么时候办理好呀?”

  “这两天我很忙,过两天我从广州回来就办理。不过呢,你知道的,你们大陆的官员,工作效率低,要有一个过程的,你等着吧,我会通知你的。”

  商定,彼此分手。

  陈赛芝心中忐忑不安,等待蒋涛的回音,冷静下来,虽然觉得不太对劲,钱已经出手,只有傻等了。

  沿海办厂,陈赛芝在活动,虽然不指望她一定能成功,可是,这条路子是一定要走的。张绪贵一面处理工厂、批发部和饭店的事情,一面也打听有海外关系的人,以便借用名义办厂。

  偶然间听说重庆有家制造厂有积压的车床,张绪贵便带着莫玉箫前往重庆。

  重庆国营机械厂在郊区一个山区里,厂长带着张绪贵在厂里视察一番,张绪贵表示购买一百台机床。厂长感恩戴德,把张绪贵送到重庆招待。

  返回的路上,车行野猪沟,却碰见前面堵车。

  一看,原来是前面有一个小轿车压死了当地农民一只牛,家主要索赔五千块钱。车主不肯,双方吵起来。

  天色虽然不是很晚,但是,前面后面有许多的车子。这个时代也没有交通警察,由公安管理。也没有手机,通讯简陋,公安一时来不了。遭遇到这样的情况,往往就是车主吃亏,给一笔钱了事。

  一听一问,原来,车主是香港人,本来呢,本国的车子遭遇到这样的情况,最多敲诈一千,可是人家是香港的,农民就要五千块。香港人不肯,只肯给五百块。

  在国外,只听说国人的素质低,现在看来,实在差不多。人家是香港人,又不是洋鬼子,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张绪贵上前劝说,大道理,小道理说了很多,可是人家农民大爷就是不听,黑压压一大堆就是要五千块。

  张绪贵表示要让公安解决,惹怒了农民伯伯们,便破口大骂,有的更是推推搡搡。

  没有办法,张绪贵做起交通警察来疏通道路,表示赔偿的事情到公安局去,道路要畅通。

  车主们早就痛恨这些拦路打劫的农民,现在有英雄出面打抱不平,纷纷配合错车开路。

  农民伯伯眼看敲诈不成,迁怒与张绪贵,围攻之。香港方面也有挺身而出、不畏强暴者。混乱之中,也有受伤。

  机械厂厂长付先行竭力劝解,要张绪贵放弃,并表示愿意自己拿出五千块钱,奈何张绪贵主意已定,一口拒绝。

  最终,为了避免围殴受到更大的伤害,张绪贵表示自己留下做人质,坐在车子上等送五千块钱来农民伯伯放人,其他的车辆,包括香港人和车子全部放行。

  付厂长回到重庆,因为心里想着张绪贵购买自己的车床,带着香港人跑到公安局报案。公安局感叹事发当地野猪沟农民的野蛮,集中仅有的五名公安前往解救。可是,农民伯伯只认识钱,不认识公安。

  纠缠之下,两个公安被打伤,遭到围困扣留。

  其中一人跑回重庆回报。

  当时没有武警,除了公安,只有出动野战部队。

  公安局长不想把事情闹大,给上级留下不好的印象,迟疑不决,想出钱了事。

  付先行想起张绪贵的性格,生怕出钱惹闹了他跑了生意,于是找了当地的驻军部队。

  付先行的厂子是属于军方的,在很长一段时间生产主要产品的是军用枪械,最近两年机床才成为主要产品,与军方的关系很好。

  于是,付先行找了当地驻军师长。

  师长派出两个团一千两百战士包围野猪沟,一阵对天鸣枪,吓得农民屁滚尿流、四散奔逃,间或有被抓获的,一顿殴打,跪地求饶。

  凯旋而回,香港人惊闻抢救经过,急忙请求见识打抱不平的英雄。

  双方在酒店大厅见面,香港方面一个中年男子紧紧握住张绪贵的手说:“我做导演也很多年了,原来以为只有在电影和小说中看见侠士,没有想到今天在大陆碰见了,真是幸会幸会……”

  “哪里哪里,香港乃是我们的同胞,”张绪贵笑说,“为香港同胞两肋插刀是应该的,侠义精神一直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先生不比客气。”

  “张先生,我姓丘,叫邱家雄。”邱家雄自我介绍,又一一介绍,“这位是……,这位是刘嘉玲……”

  我的天,刘嘉玲!

  张绪贵再也不听后面的介绍,紧紧握住刘嘉玲的手,笑问:“你就是赫赫有名的刘嘉玲大明星?”

  刘嘉玲大方地笑笑,朱唇微开,口吐金兰:“张先生,我就是刘嘉玲……还没有拍戏呢,刚刚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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