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可怜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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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螭吻见众人皆去,忽地“嘿嘿”一阵怪笑道:“嘿嘿,你们是什么人,竟敢使禁法禁我,可是活的不耐烦了?”身子一晃,忽地化回蛇形,张开血盆大口,向张百忍等人咬来。

    鳝力士道:“二太子,不可,这是小公主的驸马。”螭吻道:“嘿嘿,小公主的驸马也不行。”鳝力士见他如此,吃了一惊,心道:“若是二太子吃了驸马,他是龙王的儿子,自然无事,我难免要被问一个守护不力之责。不如仍将驸马关入那困神阁中,那里有九太子守护,出了事也问不到我。”念头及此,向一众虾兵蟹将挥了挥手,众人摄了张百忍等人便走。

    螭吻末料到鳝力士竟敢在自己手下抢人,大喝一声,一口咬去,登时将两个虾兵咬死,其余虾兵见二太子发怒,心下惊惧,却是飞的更快,转瞬间已到了困神阁,急叫道:“九太子,快开门,有几个犯人送来了。”饕餮被禁在张百忍枪上,看得清楚,心下大是惋惜,心道:“这两个虾兵真元浑厚,老二既将之咬死了,却又不吃,真是暴轸天物。

    椒图远远地看的清楚,见是张百忍等人,心下甚喜,暗道:“这人怎地又被捉了回来?”他先时查觉这困神阁中进了生人,匆匆赶回,却不见有人,细细查找一遍,并无外人进来,这才放心,还道是自己神念不清之故,此时见张百忍等人被捉了回来,心道:“这次无论如何不能再让他跑了,否则我这面子可往那里搁,以后众人再见了我,一定会说,九太子,你不常说你的门守的最是严密,只须你往那门上一站,任他千军万马也休想进去,怎地却总被人逃走?那时我这张老脸可往那里搁呀?”当下开了门,让鳝力士将张百忍抬了进去,远远地见螭吻形貌骇人,急追而来,心道:“不好,方才老五他们来一闹,走了驸马,如今老二又要来闹。”急急闭了门。

    那螭吻慢了半步,追到时,正巧椒图闭了门,螭吻喝道:“老九你这是干什么?还不快快开门?”椒图笑道:“老二,我知道你来干什么,想必是要找驸马的麻烦,嘿嘿,咱们兄弟各有分工,我负责守卫这困神阁,你负责这水晶宫的警戒,这驸马一进入这困神阁中,便是我的人了,你却管不到。”

    螭吻怒道:“老二,你再不开门,可休怪我不客气了。”椒图似是对这位二哥并不如何放在心上,笑道:“你便是不客气也不能为你开门。”这人脾气倒是极好,绝不发怒。

    螭吻大怒,化出原身,大嘴一张,便向门上的椒图咬来,只是那椒图贴在门上,如何咬的到,金猊连咬数次,总也咬不到,更是大怒,忽地向后退了几步,尾巴一屈,蹲坐在地上,抬口向天,一声闷吼,口中忽地吐出一道红气,径向椒图面上喷来。

    原来,这螭吻天生异像,不独目中有异光,能看清一切邪崇阴秽之物,而且更有一门喜好,天生专爱吸取那邪崇阴秽之气,又因他身属水性,善能灭火,龙王便命他镇在殿脊之上,查看四方神气,本来这龙宫中布置巧妙,四方所来,尽是天地灵气,只是有时候也免不了杂入一丝邪崇阴秽之气,有这金猊坐镇,吸去阴秽之气,那龙宫中灵气自然更加纯净。

    这螭吻不断吸食邪崇阴秽之气,天长日久,却也炼成一门本领,肚中却炼成一口毒气,对敌时,只将这口毒气喷出,自然便迷了对手,椒图素知金猊之能,见他喷出毒气,暗道:“不好。”忙身子一晃,化回原形,只将螺壳紧紧闭住,然虽是如此,那觉一阵头晕目眩,不敢再看,身子一转,转到门后,任那金猊在门外使法,只是不理。

    螭吻素知这椒图天生螺蚌之像,却有一门本领,自来门户守的极严,只要他往那门上一站,不论是金甲神兵,还是邪鬼阴魂,再也休想进出,一时无计,又听得龙宫中喊杀声四起,心道:“什么人这等厉害,竟能闯入龙宫?”只是这念头只在心中一闪便逝,也不十分放在心中,心中只道:“那些人以禁法禁我,此仇岂可不报?”心中念头转了几转,忽地思得一计,当下将那肉身端坐不动,却将元神出窍,迎风一变,化做龙王模样,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向椒图道:“老九,还不快快开门?”

    椒图听的是龙王的声音,心下微奇,暗道:“龙王这老家伙怎地亲自来了?”便道:“父王来此,不知何事?”龙王道:“我听得龟丞相说,如今月老已经请来,便请他成全我儿与驸马的婚事。”椒图道:“我听得外面喊杀声四起,不知是什么人闯入了龙宫?”龙王冷笑道:“不过几个小毛贼,你母后已带人去了。”

    椒图见螭吻仍远远地坐着,一时不疑有他,将门开了,忽地心道:“龙王大驾来此,怎地只有孤身一人?”念头及此,及待闭门时,已自晚了,只听螭吻哈哈大笑道:“哈哈,老九,怎么样,我还是进来了吧!”椒图气道:“你竟敢变做龙王的模样来骗我?”既见螭吻进了门,一时也无计可使,便道:“也只得由你了,只是你要害驸马,老三末必同意。”话声末完,却听头顶上那狴犴阴阳怪气地道:“他有本事,便自管害了驸马,又管我什么事?”椒图心道:“老三被驸马所降,输了一阵,此时心中尤还生气呢!”便不说话。

    螭吻原本也惧怕狴犴威猛,听得他如此,登时大感放心,身子一晃,已到了鳝力士身边,张开血盆大口便向鳝力士咬去,鳝力士大惊,心道:“这九个太子个个稀奇古怪,偏偏又得龙王宠爱,若是被他咬死了,龙王护子,死了只怕也是白死。”念头及此,也顾不得张百忍了,身子一晃,化道青光而走。螭吻冷“哼“一声道:“算你走的快。”一众虾兵蟹将见鳝力士走了,那里还敢逞强,登时四散。

    螭吻驱散了虾兵蟹将,身子一幻,化做小山般大小,便向张百忍吞来,他却要将众人连雾团一道吞进肚中,再慢慢炼化,以报被禁之仇,眼见得张百忍便要被他吞入肚中,便在此时,只见黑影一闪,一道黑影快猛绝伦地向螭吻喉头咬来。

    螭吻大惊,急向后退,闪过那黑影一咬,抬头看时,却是饕餮,微微一怔,道:“老五,你这是干什么?”话声末完,却见金光一闪,化出一人,正是张百忍,奇道:“你怎么出得来那雾牢?”

    原来,方才张百忍在那雾牢中看的清楚,见螭吻一口咬来,便脱开了饕餮的禁法,他自己虽破不开这雾牢,只是饕餮却有破这雾牢的咒语,饕餮见螭吻一口咬来,便连自己也要吞了,心下大怒,便破开雾牢,反向螭吻咬去,眼见得一口便要咬中,这次可要尝一尝龙肉的滋味,没想到那螭吻千钧一发之际,竟尔躲了开去,心下大呼可惜。

    螭吻见是饕餮,心中一惊,道:“老五,你怎么在这里?”见张百忍便站在一边,喝道:“好小子,你怎么出来了?”他到此时尤不知张百忍是如何破开禁制的,轻喝一声,口中吐出一道红光,便向张百忍喷去,张百忍知他那红光厉害,暗中将宝石祭起,轻喝一声“变”,不想那螭吻天生异像,眼光最好,张百忍方将宝石祭起,螭吻见那光闪的古怪,已知不好,身子一晃,竟躲了开去。

    张百忍见螭吻竟躲过自己宝贝,也是心中一惊,暗道:“这龙王九子各怀异术,果然非同小可。”暗中念动咒语,又将宝贝祭起,仍是罩那螭吻不住,只听那螭吻笑道:“你这小小宝贝,又能耐我何?”话虽如此说,眼见那光芒古怪雄浑,心下却是暗惊,暗道:“这人这不知是什么宝贝,光芒浑厚灵动,竟似不再龙王龙珠之下。”

    张百忍见宝石无功,收了宝石,手中金枪一引,向那螭吻刺去,螭吻身子一摇,化回原形,乃是一条长着鹞尾的大蛇,翻翻滚滚与张百忍战在一起。

    椒图,狴犴知道张百忍宝贝厉害,见螭吻与张百忍恶战,便只做末见,饕餮在旁看了两眼,便知螭吻不是张百忍的对手,心道:“嘿嘿,老二明明不是驸马的对手,我便是上前助他也是不成,驸马那宝贝厉害,嘿嘿,倒不如我仍助驸马,杀死了老soudu.org二,倒可尝一尝龙肉的滋味了,那时两个老家伙怪了下来,须怪不到我头上,是驸马杀了老二,嘿嘿,我只不过随手捡了口龙肉吃,反_4460.htm正扔了也是扔了,挺浪费的。”念头及此,身子一晃,又附在张百忍枪上,看得准,一口又向螭吻咬去。

    椒图见饕餮如此,猜知他心意,心道:“老五可是馋的狠了,便连自己兄弟也不放过。”抬头向狴犴看去,只见狴犴双目似开还合,也不知看见了没有,并不做声,心道:“老四是怕了驸马的宝贝,故意装糊涂。”见老四如此,便也不理,只做末曾看见,心道:“是老二自己巴巴前来送死,我不让他进门,他自己要进,死了倒也怪不得我。”

    螭吻独战张百忍已自颇落下风,此时又见饕餮一口咬来,吃了一惊,忙向旁跳开,喝道:“老五,你干什么?”饕餮只是不理,心道:“才不理你呢,只要一搭上话,总是亲兄弟,这龙肉便吃不成了。”

    张百忍见饕餮如此,也自知他心意,将枪法使开,他本便稍胜一筹,此时又得那饕餮之助,更见威猛,刹时间螭吻已连遇险招,螭吻大怒,口中恶骂不止,只是那饕餮一心要尝尝龙肉,其他的一切都不甚放在心上,那螭吻虽然骂的难听,他却也只如末曾听见,在他眼中看去,那螭吻已变成了一堆肥美的龙肉了,至于骂的是什么,那是全然不曾放在心上。

    螭吻骂了数句,见那饕餮只是不理,反倒是自己迭遇险招,心下狠狠不已,却又无可奈何,觑了个破绽,身子一晃,向外便走,饕餮那容他走,自后追去,只是那张百忍颇不愿与龙王结仇,螭吻自行离去,那是正好,便停枪不发,饕餮追了两步,忽地省悟,我怎么下来了,这般追去,被老家伙看见了可了不得。忙忙身子一晃,又附回张百忍枪上,心中暗道:“这人明明已自大胜,怎地不剩胜追击?”眼见到口的肉又飞走了,心下惋惜不已。

    张百忍只听外面喊杀之声越来越响,心下暗惊,椒图见张百忍脱困而出,本有心喝止,只是惧于他宝贝厉害,又有饕餮相助,一时倒不知该不该现身相斗,抬头向狴犴看去,只见狴犴双眼仍是似闭还合,宛如已沉沉睡去,心道:“龙王要老四和我守护这困神阁,我只管守门,老四却是管理犯人,老四既不管,那我也不管。”当下学着狴犴的样子,双目似闭还合,倒如睡着了一般,只如末见。

    张百忍心道:“如今龙宫大乱,还是快快找出赤白二帝,早早离去为上。”想起月老那红线,不自禁的心中发怵,左手神枪一震,一枪刺在困陆吾的那个雾牢上,只听“当”的一声大震,却只将那雾牢刺下了一个小坑,心下喜道:“我如今腾开了手脚,能使上劲,果然便能刺动他,照此下去,只须十余下便能将这雾牢刺穿。”念头末完,却见那雾牢上的小坑忽地又慢慢长了起来,转瞬间已自没有半点痕迹。

    饕餮看得清楚,心道:“驸马一被龙母擒获,连我也被封在那雾牢中,倒少吃了许多美食,倒不如放了他出去,岂不又是一场厮杀?嘿嘿,那岂不又可吃个痛快了?”想到这里,心下大乐,向张百忍道:“这雾牢的雾是龙王用龙珠配合秘法炼过的,若无咒语,似你这般蛮干,只怕再过一千年也休想打的开。”

    张百忍道:“这倒说的也不错,这雾粗一看与别的雾也没什么两样,只是却强硬坚韧之极,以我这开天神枪之利,竟然也难以打开。”饕餮甚是得意,道:“你不解其中诀窍,自然难以打开,看我的。”话声中,双手拉着困有书仙的那雾牢使劲一扯,登时便将那雾牢扯做两半,书仙身子一直,自里面跳了出来。

    饕餮双手不停,随抓随扯,便好似撕纸一般,转瞬间已将众人都放了出来,椒图见饕餮如此,心道:“这岂不是吃里爬外吗?”待要喝止,抬头看了一眼狴犴,见狴犴双眼微闭,便如末见,椒图向来主意不多,见狴犴如此,便见样学样,也不言语。

    一时间饕餮放了陆吾等人出来,众人都道那雾牢好厉害,又见那屋中层层叠叠堆满了雾牢,心道:“可不知赤白二帝关在那里。”正在这里,只听喊杀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似是正往这边而来,陆吾微微一怔,道:“似是有人正向这边杀来,咱们倒要快些找着赤白二帝才好。”

    雾牢中锁着的精怪见饕餮放出了陆吾等人,登时有不少叫嚷起来,都道:“大仙行行好,也放了我们出来吧!”饕餮道:“好啊!便放了你们出来。”走到离的最近的几个雾牢前,伸手一撕一扯,登时放出了三个精怪出来,张百忍神眼如矩,看的清楚,只见那三个人一个乃是个水蛇精,一个是个母蚌精,还有一个乃是个蛤蟆精,都是些水中之物。

    三个精怪本乃是海中的精怪,只因犯了错,被龙王困在这里已有数百年,此时得饕餮放出,各自大喜,又怕饕餮反悔,也来不及道谢,各自急忙忙的向外便走,却听饕餮轻喝一声,身子一晃,化回原形,伸出大如栲栳的脑袋,轻轻一吸,登时已将三人吞下肚去,旁观众妖见饕餮如此猛恶,登时个个禁声。椒图叹了口气道:“可怜,可怜。”也不知是说那三个小妖可怜,还是说那饕餮如此贪吃而显的可怜。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