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皇帝 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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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落的骑士家族分家子弟,剑术与军略完全没有丝毫天赋的正常人,勉强靠勤勉的工作态度和还算聪明的头脑在贵族纹章院任职的小职员,财产只有仙度拉底外城区一幢小楼,并且带着一个儿子的丧妻男人。虽然仪表堂堂,在鸢尾花皇帝这样的主角身边却会迅速被背景化的一般NPC。这就是二十二年前,克伦威尔的老爸威廉。

    然而这还不算,为了自己能顺利出生,将傲慢与偏见的代名词,斯图卡特家的直系女儿黛丽和这个男人结合在一起的最大困难还不是身份的差距与偏见,不是个人的魅力与能力,也不是什么复杂深奥的政治问题或者变态纠结的家庭伦理关系。最大的困难是,他的老爸根本不愿意娶一个荣光的女儿。。。

    “别开玩笑了!我好歹也是骑士家的儿子,就算娶一个商人的女儿,也好过那些豺狼一般蛇蝎心肠的荣光女人一万倍!”好吧,也许威廉这个年龄仍然是个小职员并不是因为无能,完全是因为祖传的骑士家的固执和傲气。

    “。。。这么说太过分了吧,斯图卡特家起码是站在仙度拉底一边的。。起码现在啊。。”克伦威尔头疼得帮他老爸把酒满上。男人的话,喝醉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能扯出来的。

    “呸!这些荣光都是一丘之貉!否则这么多年来,斯图卡特为什么阻止我们讨伐那些不臣的外藩!借着我们的手赶走自己的政敌,就把我们当狗一样圈起来继续对贵族们发号施令。。以为没有人看出来么!”。。。这家伙还是有点脑子的,可惜酒量实在太差了。

    “可是啊,这不是那些女孩的错误啊。。。喂,那个黛丽可是如今贵族圈中最漂亮的女人,你真的没有兴趣吗?”这的确是听他母亲说的,嘛,虽然克伦威尔自己也不是很相信。。。

    “切,反正我又没有见过,谁知道真的假的。。”威廉晃着脑袋,“而且啊,贵族圈里最漂亮的女人又怎么样!仙度拉底。。不!这个大陆上最漂亮的女人,当然是闪光的玛莉安奴了!”

    呜啊。。你一提那个疯子我就想起自己被切开来的样子。。克伦威尔擦着冷汗。

    “哼哼,没见过世面吧!像荣光那种变态的家庭里能教育出什么样的女人啊!就算漂亮也不过是空壳罢了。成天把脸涂得和僵尸一样,讲话都阴阳怪气得。天天面对那种女人,真是受罪啊!”啊。。。原来骑士家的儿子们从小就是受这样的妖魔化教育的啊。

    “这么说,威廉是比较喜欢那种粗暴狂野,喜欢舞刀弄剑,全身肌肉,上窜下跳的骑士家的女儿了么?老实说,玛莉安奴虽然是漂亮,可是感觉很一般,那种女人到底有哪里吸引人的?”

    “哼哼,克伦威尔,你见过玛莉安奴是吧?也难怪,仙度拉底谁没见过她呢。。”威廉完全醉了,拖着克伦威尔的肩膀,喷着酒气,“可是你见过‘闪光的玛丽安奴’么?皇帝登基的时候我见过一回。圣母在上,那是。。那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圣景。。。”

    。。。那你也不用吐嘛。。。真的无法用语言形容啊。。。好了,鲁路修你赢了,我的父亲竟然也是你母亲的暗恋卫队成员。。。克伦威尔叹息着甩甩手把威廉脑袋拱到桌子上。真是头疼啊。。。完全没想到他的父母在结婚的这一年还不认识,而且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

    要不直接把威廉扔到黛丽卧室里把生米煮成熟饭?呀,还是不行,关键第一胎是吉安娜。这么做只能导致威廉被灭杀。他自己还是没有办法出生。。。总之,先想办法让这两个人见一面吧,说不定一下子就擦出火花来了!

    天亮了么,稀里糊涂得第一天就过去了。必须开始行动了!但是。。。克伦威尔刚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很重要很关键的问题。这个年代,他的母亲,斯图卡特家的黛丽现在在什么地方呢?新天鹅城堡?老庄园?乌鲁克?或者其他什么家族房产?严格来说,他只是这个年代的访客。再次面对完全陌生的世界。想要短时间内找到一个荣光的大小姐,实在是太困难了。。。恩,也许也不是很困难。

    玛莉安奴,不,加百列的话,应该是知道斯图卡特家族关键成员位置的,要在仙度拉底找到那个‘闪光的灯泡’的话,应该不会很难。。。吧?

    “城东的马场”“城西的军营”“大剧院”“图书馆”“皇宫”。。。。。。。。。。

    啊!!!你是个跳蚤么!!

    “呵。。。呵。。。”克伦威尔绕着仙度拉底跑了一整天也没有见到那个‘闪光的灯泡’。

    这个女人就没有静下来的时候么?为什么每问一个人,他都记得最后是在什么地方见过玛莉安奴,而且话说就没有一个人认出他是个皇帝啊。。。不行了,这样下去恐怕又要天黑。

    现在只有去最后一个可能性最大的地方了。

    中墙外的内护城河畔,这条繁华的水巷是仿乌鲁克建筑。远处辉煌的宫廷金顶遮蔽了夕阳的余辉。笼罩在阴影中的巷子早早进入暮色。整条街开始点起灯火,仿佛流淌于陆地的银河。空气中充斥着各种香料和脂粉的气味。佳肴美味,美酒佳人的销金窟,无论什么时代,什么文明,什么国家,什么城市都不会消失。

    站在街口的克伦威尔神色复杂得看着这一街的妓院。昨天早上走出来的时候还没有很深刻的感想。可是入夜时分,真的很可能被这无限刺激着感官的景象所俘获。沉醉把雪白的肩膀和大腿露出窗口的女人们的怀里。

    怎么说呢,身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说对这种地方没有一点期待是骗人的。不然他也不会特地等到晚上开张的时候才来这里找人了。说起来,以前,不,未来的克伦威尔不是公事繁忙,就是有人伺候,还真没有逛过窑子。现在难得到有机会来逍遥一回。。咳咳,不,来找人,恩,是为了找加百列才来这里的,所以进妓院不是他的错。。。啊嘞?昨天是在哪家小旅馆的?晚上一开张就想不起来了。。。

    “少爷,进来用餐吧~~”“主人,人家好想你哦~~”“殿下~~”“哥哥~~”呜啊啊啊!不行了不行了!那就一家家找过来好了!冲锋!鲍温德!

    片刻后,某酒吧[[[CP|W:215|H:300|A:L]]]“麻烦,再来一杯。。”正雕花般仔细擦着杯子的酒保抬起头,无奈得看着那个紫发的女人。

    “美杜莎,你也差不多打起精神来啊,虽然让你在这里接客,可是这么整天醉醺醺的趴着,没有男人会主动送上门的。”花街里最不缺的就是漂亮的女人和不幸的女人,像这个美杜莎一般走投无路的女人,就算是这种犄角疙瘩里只能靠常客勉强维持生计的小酒吧,也见得不少了。

    “呵呵呵。。关心我么?”美杜莎支着下巴,淡紫的眸子扫过酒保的喉咙,丰满的胸脯在黑色的紧身胸装束缚下,几乎要跳出来一般。

    “没。。没什么,只是担心你这个月的房租。。”酒保也见了各家店的不少花魁了,可还是顶不住美杜莎一个眼神。按理说,这种极品的女人勾勾手指不知道能诱惑多少王公大臣,要不是她整日整夜的喝酒,没钱的时候才偶尔接一下客。恐怕美杜莎这个名字早红遍仙度拉底了。

    “恩。。嘛,正好来了,这个月的房租。”她微笑着透过杯子的倒影,看着推开店门走到里间那个金发的青年骑士。

    克伦威尔黑着脸点了些小菜,真是可恶啊,他才刚找到一家环境挺不错的。。旅馆。然后看了一眼帐单,只能在女人们鄙视的视线下抱着脑袋逃出来。KUSO!威廉这个家伙为什么这么穷!连逛窑子的钱都没有,怎么可能泡到一个大小姐。。。恩?

    “晚上好。。。”美杜莎水蛇一般盘腿靠到克伦威尔身边。丝丝得吐息。

    确实是美人,身材和相貌都是极品中的极品,可是话说回来。“喂,女人,脸靠得太近了!”

    紫色的长发顺着克伦威尔的肩膀流淌着,完全没有因为他的冷淡后退。

    “今晚,寂寞么?”喔~~单就这个声音就能勾魂了。

    “今晚没钱。”太小看人了,克伦威尔也是见过大世面的!

    “那种事一眼就能看出来,可是。。”美杜莎修长的手指挑弄着克伦威尔的衣领。脸近到克伦威尔连她眯起的眼睛下的泪痣都能看清,“今晚,我寂寞。。。”

    。。。。哈――?

    “好啦,不要害羞,我会好好得,仔细得,让你享受享受天国的滋味。。”美杜莎的手滑入克伦威尔的内衣,舔了舔他的耳垂。

    克伦威尔的自尊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

    虽然穿过来就没什么好事,被路人化,被砍死三次,被喊叔叔,差点被老爸吐了一身,被耍得满城乱窜,被妓女鄙视没钱。。。可是啊!最无法忍受的是,他克伦威尔,有一天会被人泡!!

    “我说你近视吗?还是遇到每个男人都要把脸凑这么近!”美杜莎还没反应过来,克伦威尔已经挣脱了她的手。

    “还有啊!贴着我你不热啊!对面没有位子么?这么靠着你是什么?墙壁吗?窗帘吗?雕像吗?堵在这里我连厕所都没法去啊!”

    。。。那个白痴是GAY吗?酒保呆看着发作的克伦威尔都快无语了。

    “咦――!渺小!何等渺小的气量!”美杜莎一甩头发站起来,她的身高不比鲍温德差多少,猛得瞪着眼跳起来有一股逼人的气势。。。“你这样的渺小,还称得上我期望的男人吗!”

    “诶、啊嘞?我认识你么?还有那种理所当然的气势是怎么回事?被骚扰的是我诶。。”难道这个时代的男人不应该监守节操么?

    “失望!太失望了~!在你这样没有气度的男人身边我一分钟都不想呆!”喂!这么走了么?和刚才的表现差太多了吧。。

    “多谢光临。”酒保无奈得看着莫名其妙的克伦威尔,别人的话起码能和她过上一晚。

    “喂!这帐单上的酒水费怎么会。。。啊!被耍了么!”

    可恶的女人!

    克伦威尔这回真的怒了,必须要让那个狡猾的女人知道,世界上的男人分成可以当成白痴耍和不可以当成白痴耍这两种的!以为长的漂亮就没有人敢动手收拾你么!

    “放手,渺小的男人!”恩!这天仙。。啊,恶魔一般的声线!

    克伦威尔冲到大道上,正看见那个骗了他酒钱的紫发高个子女人被一群贵公子模样的人围在中间。哈,恶有恶报啊。。。

    “没想到偶尔超近路回家,能在这种三流的妓院碰到这么极品的女人啊!”为首的是个很拽得冷着脸的小胡子。周围的青年虽然服饰也很华贵,却如同保镖似的把这个发色金棕相交的青年胡在当中。

    克伦威尔靠墙立在一旁,皱着眉头看那个首领细长的眼睛,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低级的男人!只会用暴力折服女性么!”美杜莎一样冷冷得看着围着她的贵族少年的头,月光下冷艳得不可方物。

    “哼。。。极品,真是极品,这样的身材和相貌,我的女奴中能比上你的一个都没有。”青年的眼睛也如蛇一样盘绕在美杜莎修长的双腿与饱满的胸脯上。“高兴吧,以后不用流落街头,侯爷我收留你了。带她回去。”

    哦,恶霸强抢民女么?穿来第一次见到这样经典的小说剧情,真是兴奋。嘛,看起来那个贵族挺变态的。这个女骗子可有得受了。克伦威尔在一旁特别的欢乐。

    “切,恶心的爬虫。”美杜莎扫视了一眼淫笑着凑上来那些男人,猛得转过头,瞪着靠墙看戏的克伦威尔,“小器的男人!你要看到什么时候!”

    诶?克伦威尔僵硬得看着突然敌视得看向他的贵族们。关我什么事情啊,你们继续好了。。

    “诶!这样也算我看中的男人么!这样毛都没长全的小屁孩有什么可怕的!”身位仙度拉底荣光各家的新一代,被成熟御姐叫成‘毛都没长全的小屁孩’实在是天大的耻辱。

    啊!你、你这个女人!克伦威尔冷汗。

    “哼,相好么?还是个骑士啊。。。真是碍事,打他一顿就算了。”领头的小胡子一挥手,小弟们就向克伦威尔围了上来。

    “喂喂,等一下,我只是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看月色好出来打酱油而已。。”克伦威尔非常不想被这个女人利用。

    “快上啊,小气的男人,你不是说有一天要单脚踏翻整个荣光么?”这一句立刻让那些贵族少年的眼神变色了。

    你、你这个女人又冤枉我。。。。克伦威尔脸都气歪了。

    “哈!”小胡子猛得一笑,脸色因愤怒都扭曲了,“踏翻整个荣光!?就凭你这杂碎!!”

    “诶。。这个声音确实听过。。”克伦威尔挠着头,这小胡子是谁啊。。。

    “抓起来给我吊死!”本来帮老大抢个路边的妓女对荣光的继承人们来说只是消遣。可要是涉及到持续三百多年的骑士与荣光贵族的斗争就是大事件了。只要有理由有机会,两边都不会留手。

    “真TMD的红颜祸水。”克伦威尔欲哭无泪,连闪带跳的把那些‘小屁孩’踹到河里。

    “杂碎!!”小胡子看着那个骑士玩一样得收拾手下,已经忍不住了,“叫人!给我叫人!”

    “吁――啪!”

    “真的假的啊。。。”克伦威尔无语得看着那个烟花信号弹爆出来的双蛇,“你斧头帮啊。。”

    “给我把那个黄头发的砍翻!”小胡子一声令下,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的家丁和仆从就扑上来了。

    “那是谁啊,这么有影响力。。。啊!你这个女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美杜莎已经趁着混乱,跳到河里的花船上了。看到被围在中间的克伦威尔大眼瞪小眼得盯着他,也毫不吝啬得送一个飞吻,“努力啊,小气的男人!”

    可恶啊。。我为什么净遇上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克伦威尔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无限茶几了。

    “那边什么时候冒出来这么能打的家伙。。。”小胡子眼见这么多手下奈何不了一个人,气得直发抖,顺便说一句,他早把要抓那个女人的事情忘掉了。

    “小侯爷!小侯爷!您消消气!消消气。。”碰上这种乱斗,最惨的是这些妓女和老鸨。克伦威尔可不在意别人的损失,正好今天被好几家妓院鄙视着赶出来。闹得鸡飞狗跳更好。

    “滚开!笨蛋!从后墙爬上去包抄他!”小胡子被刺激到了,眼前的景象,几十个荣光尾追,砸翻了好几家酒店,楞是抓不到那个同龄的骑士。丢脸!太丢脸了!

    “小侯爷!城西的都过来了!”血气方刚的少年们遇到这种打群架的事情都特别的兴奋,很快住这一片的,全穿着睡衣翻墙跳窗得冲过来支援。

    “给我上!!把这个胆敢贵族家风的杂碎抓起来!”

    “荣光――――!!!”

    “真的假的啊。。。”克伦威尔站在房顶上,远远看见不知道多少人拥过来,腰都快闪了。他现在的实力要在宙斯之上。对付这些小家伙根本不成问题。可是又没有什么特殊的大招吓退他们,也只能拳打脚踹。虽然可以用时间静止那招直接抓捕那个领头的小胡子。可是那招对身体负荷太大,实在不划算。原本以为这种街头乱斗一会儿也就结束了。谁知道会闹得这么大。

    “有破绽!”“没有啊。”克伦威尔头也不抬,一脚把那个蹿上房顶的家伙踢下去。看来这样也找不到加百列了,先逃出去再说好了。

    于是,当拿着锤子酒瓶桌子腿的荣光们气喘吁吁得冲到屋顶,只看见那个骑士脚一区,轻轻在屋顶上一点。然后琉璃瓦“哗――”得一声全碎裂开来。地面的少年们嚎叫着抱头鼠窜的同时,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家伙像鸟儿一般跃出十几丈,落入另一家酒楼。

    “开玩笑吧,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到。。”一时间鸦雀无声。

    “你们在等什么――!”小胡子都快气疯了,“今晚抓不到他的话,几代的脸面都要丢尽了!!”

    没错,今天的事情传出去,几十个人抓不到一个骑士的话,荣光的脸面就在仙度拉底彻底玩完了。

    “敌在本能寺――!”

    “荣光――!”

    “把街巷出口统统给我封锁――!”

    “荣光――!”

    “叫人!给我叫人!”

    “荣光――!”

    呃。。不是吧。。克伦威尔刚走出酒楼‘本能寺’,迎面正撞上一波刚从家里跑出来的新战斗力。

    “可恶啊,我算是体会到火烧修道院那晚上城卫部队面对这些蟑螂一样的荣光小子的无力感了!”克伦威尔一边吐槽,一边夺路而逃。还能怎么办呢?他现在可是鲍温德,总不能把自己的臣民都杀了吧?

    可是这条街也真是,怎么这么复杂啊!克伦威尔在屋顶和阳台间蹿来蹿去,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东南西北都搞不清楚,怎么逃出去啊。。。

    “小侯爷,小侯爷您高抬贵手,不能再打啦!!”现在妓女和嫖客受到牵连,有的被赶出来,有的干脆和那些火气正旺的荣光子弟大打出手。整条街乱成一片。

    “可恶。。。在嘲笑我么。。竟然绕着这片兜圈子就是不出去。。。(克伦威尔:TT我迷路了!!)”小胡子牙齿都快咬碎了。

    “小、小。。侯爷。。。”从来没人想过一两百人抓一个会抓不到。

    “拆。。。”

    “诶?侯爷。。您说什么?”

    “给我拆楼――!!”

    “荣光――!!”

    “哈。。。。。。。”克伦威尔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原以为这么跑来跑去的把见到的都揍趴下的话,对方会累得退走,结果反而把人家的火气打出来了。所谓,因为年轻犯的错就是这个么?

    “荣光的那帮小杂毛,都在干什么呢!”城卫队这个时候才出现,也不得不出现了。这要是把妓院都给拆了,不是要人命么!

    “少废话!谁也不准管!”小胡子面色狰狞得把诚卫的军官瞪回去。

    “喂喂!在干什么!真的开始拆了!”原本河边的声色场都是些木制的仿乌鲁克式建筑。此时已经稀里哗啦得被推倒了一大片。

    “不要命了!”城卫长官手忙脚乱得把不满的手下拉住,“也不看看领头的是谁!那可是斯图卡特家的小侯爷,文塞特少爷!”

    “可恶!”斯图卡特可不是简单的地方荣光,普通的士兵也只能维持那些逃出来的妓女的秩序了。

    拆楼的行动持续了整整一夜,进行过程中还在持续零星的战斗。不过,可能是因为这些荣光的少年们所有的行动都是一边做,一边大声喊出来的。最后竟然没有出现人员伤亡。

    “文塞特!做事情不知道个限度吗!”最先赶到现场的胜利骑士代表是伊布林的巴里安。

    “少罗嗦!所有的损失我斯图卡特家一肩承担!可是胆敢对我荣光出言不逊的杂碎一定要教训!”文塞特背负的家名和荣誉,使得他面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可以落丝毫下风。

    “你这个!”“巴里安!”从内城赶到的老将曼施坦因满脸憔悴得制止副手,皇庭的主人也不晓得又跑哪里去疯了。而麾下的强藩宗主却有如此惊人的号召力与胆魄,非国家与社稷之福啊。。。

    “曼施坦因!斯图卡特家自从辅佐初代皇帝即位以来一直忠心亘亘,然而挑拨两家关系的谣言却从来没有断绝。现在竟然出现了胆敢在我的面前扬言要一脚踏翻荣光的大逆不道之徒!难道你们就是这么遵守亚瑟与兰斯洛特的盟约的么!”文塞特绝对不是粗鲁之人,他有继承家主的合格才干与魄力,只是从小拒绝失败,个性强得要命。

    “侯爵殿下,您毕竟是鸢尾花的封臣,既然只诸藩的领袖也要带头表率守护秩序。如果遇到这样的有损礼仪的事情,不是更应该上书陛下,请求公正裁决么?”曼施坦因统领群臣,现在还能勉强抑制文塞特的野心。

    “荣光的荣誉不劳外人操心!”文塞特蛇一般的眼睛死盯着这个圆滑的老头。

    “如此大动干戈不是更有损殿下的家风么!”巴里安硬声插嘴。

    “无礼者!没有你说话的份!”文塞特的怒吼气得巴里安差点拔刀。

    “殿下!”曼施坦因瞪着巴里安让他退下,“这里还是交给我们吧,如果抓到犯人的话,自然会严加处置。。。”

    “哈哈哈哈――!曼施坦因!你要怎么严加处置啊!”从废墟中大笑着走出来的那个金发青年,身上的骑士服甚至没沾什么灰。

    “小、小侯爷。。那个人是。。。”

    “怎么。。可能。。”

    “皇帝陛下!”鸢尾花的骑兵麻利得下马,单膝跪下。周围的人反应过来,立刻趴了一地。

    “哟,追了我一晚上,挺痛快的吧?”果然是你啊,文塞特舅舅,克伦威尔眯起眼睛。

    “鲍温德。。”怎么回事!文塞特浑身汗如雨下,他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身手!他不是个贪玩的傀儡么!一年间连皇庭都很少呆的家伙,怎么会。。。

    “恩。。我说,你怎么不跪?”现在站着的确实只有他们两个。

    跪?文塞特纂紧了拳头,声音从齿缝间发出来,“我是。。斯图卡特家的。。当主。。”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封臣嘛,为什么不跪?”鲍温德的声音清晰无比,不要说快被气死的文塞特,连跪在地上的骑士和荣光们都激动得浑身发抖。

    “我。。。是荣光骑士团的。。。”本应该对着他咆哮的,即使对方是沾满血腥的杀手,文塞特也从来没有畏惧。可是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甚至不敢面对那双墨绿色的眼睛。

    “所以说为什么不跪!!”鲍温德雷霆般的怒吼下,文塞特再也支持不住,单膝跪了下来。

    耻辱!!这样的耻辱!!

    “我不是说过么?”猛得,鲍温德一脚踏在他的肩膀上,“我要一脚踩翻整个荣光的,起得来的话试试看?”

    文塞特舅舅!没有想到吧!克伦威尔的眼睛中写满了疯狂,你不知道我向你下跪的时候,有多么想这么把你踩在脚下吧!!

    文塞特的面孔惨白得骇人,“亚。。亚瑟与兰斯洛特有兄弟之盟。。”

    “你是我的兄弟么!”克伦威尔猛一用力,将文塞特踩得趴在脚下。

    巴里安和曼施坦因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那个鲍温德!那个文塞特!

    “说,文塞特,你是什么人?”没有人能够想象文塞特此时的心情,分明是愤怒得要炸开一般,可是他跪在鲍温德面前,身体想要反抗一下都做不到。

    “说!”

    “是!是您的封臣!”文塞特大喊着。支撑着他脊梁的家名和荣誉已经被鲍温德彻底打断了。

    “恩,乖,其他人都起来吧。”克伦威尔满意得从文塞特身边走过去,跨上战马,居高临下得俯视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文塞特。

    “知道你的过失是什么?”克伦威尔还不尽兴。

    “冒犯了陛下。。”“愚蠢的东西!”文塞特在马匹的阴影下颤抖着,仿佛鲍温德一松缰神,自己的头颅就会被踏碎。

    然而马蹄并没有落在他的脑袋上,鲍温德用马鞭拨起了他的头,“你为了家名和威望,拆掉了几百个人的家。可是在朕眼里,一个封臣的名誉一个钱都不值!喝啊!”

    鲍温德策马扬鞭飞驰而去,他的骑士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文塞特久久跪在那里,十指紧紧扣入沙石之中,仿佛肩膀依旧被死死得踏着。因为他知道,终其一生,自己都将被永远笼罩在鲍温德的阴影之中。永远也翻不了身了,永远。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