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血色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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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枪膛卡的很严重,一时之间不能处理,张正暗暗骂了一句,这段时间忘了教给张天抗枪支保养方式了。张正默默地看着于敏德那帮匪徒,他现在很希望对方没听到张天抗的那声忘情大喊。

  于敏德跑出五六十步,听到后面再没有响起那令人胆寒的铳声,慢慢停下脚步,一个跑在后面的匪徒气喘吁吁的报告:“大哥,我听到他们喊,卡壳了呀!”

  于敏德虽不知道这种术语,但看到张天抗还在那里拿着步枪反复的动作,好像在检查什么,也意识到了可能那玩意坏了,于敏德很聪明。他觉得自己的好运气又回来了,一举手止住了乱哄哄跑来的队伍。

  张正犯了个错误,他没有制止张天抗在那里摆弄枪支,现在连虚张声势,故作镇定都做不到了,任是傻子也能看出那杆枪出了毛病。

  于敏德和张正隔着五十步倾情相望,眼光嗖嗖的交流着,恨不得杀死对方。

  “左右包抄,上!”于敏德下了令。匪徒们小心翼翼的成扇面慢慢逼近。

  看到对方越逼越近,张正一脚踹倒拔去了堵头的大桶,汽油散发着浓烈的气味汩汩而出,瞬间流满了一地,然后张正又是一脚踹去,大桶骨碌碌的向对方滚去,随即他摸出打火机点燃,一扬手扔在一滩油迹里。“轰”的一声,一条火路追随汽油桶而去。

  “退后,撤!”失去了技术优势,张正的这十个人不是五十个彪悍匪徒的对手。

  张正带人飞速后撤,跑了二十几步,就听到后面传来一声炸雷般巨响,汽油桶炸裂了,一团惊人巨大火球腾空而起。

  于敏德的部下看到油桶滚来,纷纷避让,他们知道里面是脾气暴烈的火机油。油桶爆炸没有炸到他们,但巨大的气浪还是推翻了几个还站着的人。

  于敏德也被震个七荤八素,抖了抖身上落下的尘土,爬了起来,大声喊道:“追呀!别让他们跑了!”

  匪徒们紧紧追赶,终于有跑的快的追上了张正这方跑的最慢的一个人,格斗起来,张正被迫回身来救,追到的匪徒越来越多,双方不可避免的发生了混战。

  惨烈的肉搏开始了。

  张正高大强壮的身躯占了便宜,虽然有十数人围着他,但明显没有人冒进率先攻击他,毕竟谁也不想做那第二个刀下之鬼。

  张正瞬间被围,霎那间脑海中一片空白,不论前世今生他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危险的境地,看着那吞吐着寒光的矛尖,四周狰狞的面孔,心中无力的感觉涌了上来,“我就要完了吗?”张正喃喃地对自己说。

  张天越的一声惨叫惊醒了还在僵持中的张正,一种悚然的感觉猛然窜入张正的脑海,我不能这样,他们都是我的兄弟,我既然带了他们出来,就一定要完整的带他们回去,“不想死,就砍!”

  砍,我刺,我再劈,侧刺、立刀、正握、二段刺、龙破斩,张正僵直的身体一下子活了过来,张正被那声惨叫惊醒,疯狂地挥舞起长刀,漫起团团光圈,前后左右的身躯不断倒下,迸射的血流,残破的肢体渐次出现在他的刀下。

  张正的身边已经没人了,土匪们不是拼死向前涌去,就是忙不迭的后退到安全的地方

  张正战神一般地立在中央,四周躺满了鲜血淋漓尸首。

  在后面督战的于敏德脸色铁青。追袭战打成了硬碰硬的接触战,报销了十几人,其中被那个大个子就杀掉了7、8个。

  张正激斗中长刀已折,此刻他正拄着一杆长矛,兀自挺立着染成了一片惨红的身躯,血红的眼神逼向于敏德:“来吧!你爷爷我等着你。”激战使他忘却了恐惧,血色引发了躯体内隐藏的男儿本色。“大丈夫生当如此!”一股豪情霎那间充满胸膛。

  “真壮士也。”于敏德旁边的三当家巴乌赞叹了一句。于敏德横了他一眼。

  刚才油桶爆炸的巨响惊动了一群正在横穿南北官道的骑士,这群骑士俱着便衣。为首白马青年挚出千里镜仔细观察着火球腾起的地方。顺着道路他看到了于敏德的匪徒追上了前面正在后退的一小伙人,看到了随即发生的血火拼杀,看到了如同猛兽般奋力搏斗的张正。

  “缓步前进,看看!”白马青年手一指正在厮杀的地方。几十骑面色坚毅的骑士纷纷拔出腰刀,缓催战马慢慢地靠了上去。

  张正这方已经死了三个,张天抗重伤,还有两个轻伤,剩下的人被匪徒团团围住。

  于敏德已经举起了手,就要发动最后的攻击,一个眼尖的匪徒向后扫了一眼,看到了正缓缓逼近的几十骑,马上告诉了于敏德。

  于敏德转过身来,向着白马青年这一方远远喊了一句:“不知哪路朋友,我等在此报私仇,还望朋友不要打扰。”

  被围在中间的张正看到了希望,也远远地喊了一句,“远来的朋友,我等乃是良民,他们却是劫匪,还望朋友助我。”张正不傻,也赶紧求救。

  白马青年嘀咕了一句,马上就有一个骑士高声叫了起来:“我家将军有好生之德,双方放下兵刃,各自散开,我们两不相帮。”

  这句话把于敏德鼻子都气歪了,什么叫两不相帮?为什么还让我们放下兵刃?没见我正处于优势吗?不管了,先杀了张正这伙人给兄弟们报仇,我就不信那群人会救素不相识的人。

  于敏德不管这套,又冲上前去厮杀。这个举动把白马青年惹恼了,他双腿一磕,催动座骑率先杀奔过去,来到匪徒近前,一刀砍倒一个正在人群外围向里面捅矛的家伙。随后大队马队拥到,如砍瓜切菜一般追杀匪徒,于敏德率领的众匪悴不及防,被砍倒一片。张正一方压力大减,张正亦奋起神威,一刀刺倒于敏德。

  于敏德萎顿在地,手捂腹部刀口,口吐血沫,费力地质问白马上的青年:“我与你素不相识,为何杀我,他与你也素不相识,为何帮他?”

  白马青年微微一笑,道:“我乐意,管的着吗?”然后又看向张正问道:“兄台可曾受伤?”

  一时间,这番举动把于敏德和张正都弄得愣住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