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黑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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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海和梁子名走出来,关切问:“你怎么样,喝了那么多,没事吧?”

  三人又赶到周云飞家,一进周云飞的小屋,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

精彩内容结束  “林风,别拦着我。”张洛不知深浅,非要跟鲍二好拼命。

  林风一把抓住张洛,怒道:“当我是兄弟的话,这事就算了!”

  “你没看到吗,他打我。”张洛的脸都已经肿了起来,看来鲍二好下手非常的狠。

  林风也很心疼,毕竟张洛是他的好兄弟,不过为了不惹下鲍二好这个大麻烦,林风还是坚持的说:“听我的,不要打了。”

  “你到底是我兄弟还是他兄弟?”张洛几乎都要流泪了,声音嘶哑的叫着。

  鲍二好冷冷的看着纠缠在一起的林风和张洛,他的腰后别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他已经打定主意,要是这几个小子真的一起上,他就豁出去捅死几个,然后带着怀孕的女朋友逃去外地。

  林风的突然出现,让事态出现了缓和,鲍二好也略微的冷静了下来。他很清楚,一旦真的混战起来,谁也得不到好,尤其是刚刚结束劳教的他,如果二进宫的话,这回可就没那么容易再出来了。

  “小豹,我们走吧。”鲍二好的女朋友杜梅在身后喊他。

  鲍二好回头去看,杜梅的肚子微凸着,他虽然才十八岁,却已经要当爸爸了。当了爸爸,就有了更多的责任,不能再好勇斗狠了。

  鲍二好这么一犹豫间,欧阳海和梁子名也都冷静下来,去把张洛拉住。

  张洛狠狠的瞪了林风一眼,抛下一句:“以后我不认识你!”愤愤的冲出人群,不知去哪里了。

  周云飞和沙宝庆犹豫一下,跟着张洛去了,欧阳海和梁子名虽然留了下来,可看林风的眼神明显带着一些异样。

  林风心里叹一口气,心说再过一年,你们就知道我这么做的苦心了。退一步海阔天空,有的时候一个冲动或许就会毁掉一生,为了这一群同学们的未来,他宁可暂时受点委屈。

  转回身,林风走到鲍二好的身前,冲他伸出手去说:“我代我同学,跟你说声对不起了。”

  鲍二好看了看林风,确认他没有敌意,也收起斗心,不过却没去握林风的手,冷淡的说:“算你识相。”

  林风一笑:“冤家宜解不宜结,大家都是年轻人,没什么说不开的。不如这样,一会我请客,给你的女朋友压压惊,如何?”

  鲍二好犹豫着,却见林风脸上挂着一团微笑,好胜心顿起,心想就算是鸿门宴又如何。他这样想着,便满口答应下来:“好,我就给你这个面子。”

  经过这么一闹,大家也没什么看灯会的心情了,在林风的坚持下,欧阳海和梁子名他们不情不愿的跟着一起来到一家饭店。

  林风把餐单递给鲍二好说:“随便点。”

  鲍二好也不客气,打开菜单,张口点了七八个菜。

  欧阳海沉着脸,看来很不高兴,林风也不好说什么,招呼服务员说:“上一箱啤酒。”

  鲍二好却摆摆手:“不喝啤的,来点白的,怎么样?”

  林风看到鲍二好带着些桀骜,心知对待这些心黑手狠的家伙,一定得不卑不亢,还要表现出实力来,否则只会被看不起,不但化解不了恩怨,还会留下麻烦来。

  “那就来白的,两瓶北大荒。”林风说。

  鲍二好瞄了林风一眼,见他斯斯文文的样子,脸色白净,不像是能喝酒的样子,便冷冷的没说话。

  很快酒菜都上来,林风和鲍二好都倒上白酒,林风举杯说:“我叫林风,你呢?”

  “鲍二好。”鲍二好的秃头在灯光下显得更亮,头顶的伤疤如同一条大蜈蚣,吓的几个女同学都不敢直视。

  欧阳海和梁子名也心里揣揣,心想己方虽然人多,可对方样子还真是凶悍,刚才如果真的打起来,实在难说胜负。

  “老话说,不打不相识。咱们能在那么多人里面碰到,也算是缘分。我看你比我大,我就厚着脸皮叫你一声鲍哥,这杯酒,就当作赔罪了。”林风说着,将二两半的白酒一口饮尽。

  北大荒是黑龙江特有的一种烈性酒,六十度的酒口感辛辣,劲头很足。林风将酒喝下,只觉得胃里腾的冒起一团火来,顺着食道直冲上喉咙,烧的心都跟着颤抖。

  这点程度的烈酒对十几年后的林风来说不算什么,尽管如今的身体还很稚嫩,可胜在年轻,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鲍二好倒是吃了一惊,眼看林风又倒了一杯,终于点点头道:“好,你很豪爽。”他说着,也一举杯,酒到杯干。

  欧阳海和梁子名以前从没见林风这样喝过酒,两人硬着头皮也干了杯,立刻就酒劲冲上来,满脸通红。

  “少喝点。”鲍二好的额头上出了一层细汗,他的女朋友杜梅心细的要了一条手巾,给鲍二好擦着汗,还低声的劝着。

  林风看着羡慕,他知道鲍二好和杜梅是青梅竹马,就算他被劳动教养,杜梅也一直痴心等待。后来鲍二好尽管在穆河市呼风唤雨无所不为,可唯独在男女关系上从来不乱来,和杜梅相敬如宾。

  “没事,我随便喝点。”鲍二好抓住杜梅的手,难得温柔的说。

  “嫂子放心,我和鲍哥慢点喝。”林风说着给鲍二好又倒满,然后招呼着大家吃菜。

  饭桌上的气氛很僵,林风便担当起调节气氛的重任。他常年厮混酒吧和KTV,满脑子都是笑话,桌上有女同学,不好意思说荤的,不过也把大家逗的前仰后合,一来二去,气氛也就缓和了许多。

  转眼之间两瓶白酒喝的精光,欧阳海和梁子名都只喝了一杯,另外一瓶半都被林风和鲍二好分了。

  鲍二好喝的意犹未尽,对林风说:“再来一瓶如何?”

  “来吧。”林风笑说。

  转眼又是一瓶酒见了底,林风中间去了一趟洗手间,用手指在嗓子眼一抠,将肚子里的酒吐个一干二净。

  擦干净嘴,林风回到桌上,谈笑风生,一切如常,最后把鲍二好喝的酩酊大醉,头重脚轻,走路都有些不稳了。

  林风结了帐,将鲍二好和杜梅送上一辆出租车,还付了车钱。临走前,杜梅留下了林风的传呼号,这才离开。

  等出租车远去,林风被夜里的风一吹,酒劲冲上头,也觉得有头有点疼。

  欧阳海和梁子名走出来,关切问:“你怎么样,喝了那么多,没事吧?”

  “没事。”林风一笑,见两人的脸色还有点不好看,便一手抓住一个的手掌说:“你们都是我哥们,张洛他们也是,我不希望你们出任何的事情。鲍二好这个人不简单,能当朋友最好,就算做不成朋友,也决不要跟他为敌。”

  “林风,你变了……”欧阳海怔怔的看着林风说。

  林风苦笑一声:“我没变,只是我想的多一些。好了,也不早了,都回家吧,明天我去找张洛给他赔礼道歉,你们得跟我一起去。”

  欧阳海和梁子名分头送女同学,还剩下一个于黎就住在林风家附近,两人就打了一辆车回家。

  虽然已经很晚,可街上的人还是不少,车子走的慢。

  林风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头昏脑胀,他琢磨着一会儿下车把胃里的残酒都呕出来,免得明天早晨头疼欲裂。

  “林风,你没事吧?”于黎很少有说话如此温柔的时候。

  “没事。”林风昏昏沉沉的回答。

  于黎接着又说了很多话,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第二天早晨起来,林风却完全不记得都说些什么了。

  吃过午饭,林风叫上欧阳海和梁子名,一起跑去找张洛。

  张洛不在家,到处打电话去找,才知道他昨晚根本就没回家,跑去周云飞家里混了一夜。

  三人又赶到周云飞家,一进周云飞的小屋,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

  已经是下午时分,张洛和沙宝庆还躺在炕上,蒙头呼呼大睡。

  林风问周云飞,才知道他们三个昨晚喝了一瓶白酒,张洛骂了一夜的林风,说今天若是再看见林风,一定跟他拼命。

  “这混蛋……”林风坐在炕边,很是无奈。

  “放心吧,睡一觉醒过来,他估计都忘了。”周云飞说。

  “得了得了,他要是还小心眼,我就认他打,打到他解气为止,这样总行了吧。”林风说。

  周云飞忽然一努嘴,林风顺着看过去,就见被子下面露出张洛的脚,脚趾头还在蠕动。

  林风哭笑不得,一把将张洛的被子给掀开,却见这小子正瞪着眼睛竖着耳朵,看来已经醒了,正在偷听。

  一看被林风给识破,张洛挠挠头爬起来,挥舞着拳头说:“你说让我随便打?”

  “打吧。”林风站起身来转过去,指着屁股,“这里肉多,打起来不疼。”

  张洛笑骂了一句,一脚踢在林风的屁股上,大家嘻嘻哈哈一笑,这件事情就算这么揭过去了。年轻男孩的恩怨,往往就是这么简单,胜过人生中的相逢一笑。

  转眼间寒假就要过去了,最后几天林风躲在家里疯狂的抄寒假作业,连门都没出。

  一直到二月二十八号,开学的前一天,林风的传呼机忽然响了。

  他买了传呼机之后,这还是头一次响,林风抓起来一看,上面的信息显示的是“小兄弟,请你吃饭,有空吗?”

  落款是张先生,林风本以为是张洛,可看留的电话不对,尝试着回了个电话,这才知道找他的竟然是灯会那天管走马灯的络腮胡子。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