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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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远没有在路上停留,满脑旋出刘小海话后的幕幕。回到老杜家,见爸爸妈妈都在,更惊讶杜鹏程不在高档酒家吃着喝着,怎么跑了回来。爸妈显然听杜鹏程讲了任远拿奖一事,嘴咧得差点气吞山河。杜鹏程满身酒气,化酒气为神气,在任父任母面前夸他自己的功劳和教学方面的进步,任父也因儿子的获奖,认定高徒出自名师,对杜鹏程歌功颂德的,亲近的改“老杜”为“大哥”。

  任远和父母一旁谈最近的学习和生活,当任远拿出有八百元的红包时,任母激动的流了泪,问任远如何用这些钱,任远说:“还没有打算,让爸妈拿着买点有营养的东西吃”,任母更激动,想儿子终于长大了,知道了体贴孝顺,说:“这些钱还是你自己拿着,买些生活用品和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自上次回家,任母说任远瘦了以后,天天为任远的生活担扰,好几次要专程来看任远,都被任父拦住,说杜鹏程这人会照顾好儿子的,别去打扰。这次是杜鹏程打电话报喜,夫俩名正言顺提了东西来,给任远买了几大盒高钙片和维C片,还有黄金搭档、脑白金什么的一大堆营养补品,说学习是苦差事,身体是本钱,不能不保本吧!

  任父任母没在杜鹏程家住,于当晚就回去了,走时仍不忘向杜鹏程致谢,杜鹏程又改神气为义气,拍胸脯保证:“老弟,尽管放心去吧!你的就是我的—”任父连连点点头,杜鹏程又拍一下,说:“可—我的还是我的。”任父无所谓笑之,自结以来,就知道杜鹏程酒后不仅会失态,连做人都会失败。

  杜鹏程被其范氏扶去睡觉。任远躺在上碾转难眠,内心翻云出历史剧里描写百姓流离失所的片影和饥寒交迫的绝境,历史中的幕幕是因为战争所致,除了生灵炭的伤亡就是流离失所的迁徒,而当代中国的贫穷,逼迫像刘小海这样的农家子几近将死,不能说不是中国的国情所致,贫富的差距假装没看见,这个时代是悲哀的。任远越想越睡不着,心越乱。。。。。。

  起去卫生间冲澡,沐露的清让任远暂时忘了烦恼,但洗完澡后,一切纷沓而来,任远是个爱幻想的孩子,是人们眼中的绝对幻想主义者,但是面对生活时又绝对的现实,现实的自己都吃惊,不相信自己会对眼前发生过的事耿耿于怀地想去担当些责任—任远认为人活在世间,伸出手去帮助别人,不仅是种爱心,更是种责任。

  任远穿好睡衣,走出卫生间的第一眼,就见到父母送来的大堆东西,灵机一动,想这些营养品很适合刘小海,应该送给他。自认为身强力壮地鼓了鼓肱二头肌,怕一拳下去能打死虎,用不着这些补这补那。主意定下后,如释重负,想自己这份爱心送的够大,不对接近一千块钱的那些东西多望几眼。

  翌日清晨,任远和杜鹏程夫讲了自己的决定,两老久久不能从震惊中脱离出来,最后终于脱离了出来,痛惜地看了那堆高价商品,仍质疑一句:“全部都—”

  任远说:“决定了,炮轰不动,这些东西应该适用于真正需要它的人,中国的造物是针对人之需,不是用来浪费在不需要它的人的身上。”

  不知是杜鹏程大杜,还是理解了任远话中的道理,痛惜锐减,僵硬地表示支持,但眼神中仍模棱两可,说要打电话告之任父任母,任远不允许,明白如果父母知道了儿子的义举,虽不至于遭拒,但爱恨交织的骂难免。

  杜鹏程受了感染,想生犹如此,师何以堪,抽出一张百元叫任远代他给那学生送点温暖,着重强调一定要说这钱是他的爱心。任远极其意外,杜鹏程平日里守钱如守贞操,这回贞操要献,看来是动了真情。

  没想到老孔、王飞儿也颇有爱心,有钱的出钱,没钱的捐物。中午时候,任远三人找到李元庆,四人将各自送的东西直接送到刘小海宿舍,刘小海绝然没想到四人送来的爱心多的像汽车装得超载,沉甸甸的令他说不出一句谢意的话,刘小海下了平生第一次跪,活脱脱一个历史历代朝延“谢主隆恩“的姿态,大家承受不起,忙扶他起来,寥寥几句就离开了他的宿舍。

  任远已把刘小海的事情详细讲给了校长李鸿明,杜鹏程也一大早向李鸿明反映了此事,李鸿明正策划着怎样倡导全校师生搞爱心捐款活动。李鸿明不愧领导,大刀阔斧地就事造事,要将这次活动组织成一个教育项目,让电视台现场录制,放给全县公民看,让大家共同关注社会主义公益活动,共同参与。并且还拟订了“教育项目”公映的主旨,是:唤起人人心中的爱心。

  任远开始刮目相看李鸿明,不追问到底他是不是由衷或纯粹只是假惺惺,但他毕竟要去做,已太难得,不像现在有许多位居高的人,连假惺惺都不愿装。从刘小海宿舍离开后,任远全身轻松,前所未有的。想起央视一则公益广告台词—“关心别人快乐自己,”委实不假。

  老孔他们也有同感,任远四人说好一块踢场球再吃饭。任远在球场上疯狂地跑疯狂地叫,最后累瘫在草坪上,看见乌鸦飞过,皆整齐地振翅,很。任远跳起来抢过足球,猛一脚踢到了外太空,大喊:“呀—”

  很快由李鸿明组织的献爱心捐款活动展开了,全校师生捐钱捐物,没有一人没有参与,任远暗自佩服李鸿明整个工作做得接近完,果然有电视台来录制,摄像机四面八方地扛采访声不绝于耳。

  任远是个爱慕虚荣的人,他从来不相信有七情六的人中,没有不爱慕虚荣的,他要让木彦知道这项公益活动的背后,还有他的部分功劳,他要让他深爱却不一定爱自己的孩知道他其实是个有道德有爱心的社会主义建设者。--也许说得太冠冕堂皇,平实点说就是希望得到木彦的认可和默许。

  其实才往往都败在比她更有才华或等才却多了份善心的男孩下,任远以为抓住了绝对真理,忙写信一封给木彦,叫沈玲玲带给她。任远买了块巧克力贿赂沈玲玲,想是非成败全在她这信使身上了,不讨好不行的。沈玲玲满脸不悦,任远以为一块巧克力不够,说“信送到后再加一块。”

  沈玲玲怏怏而去,任远觉得无事可干,便去杜鹏程那里要了一份木彦获奖大作的复印稿,预好好保存,通篇看了三遍,仍爱不释手,总感觉别人的就是比自己的好,自己的那篇,连内容都将淡忘,仿佛伯乐叹九方皋。

  路过高一语文办时,任远看到那个不让自己去比赛的身材魁梧的人,想起那段她让自己难堪的往事,顿时怨气徒升,冲动地想进进去唾沫淹灭她,所幸任远克制力强,硬是忍住了鲁莽,但仍要报复,任远又折回问杜鹏程要了一份自己的获奖作品,敲门都省了直接走进那人的办公室,那人记忆尤佳,仍不忘任远曾差点被她逐出赛列,赔礼质地笑,以为任远找她是来请教问题的,任远不客气,赶鸭子上架地把作品狠狠甩在桌上,漠然无语地扭头就走,把门摔得像炮弹地响,在门外,任远得意无语地扭头就走,想报复成功万岁万岁万万岁!就不知门内人会不会从惊愕中苏醒后,把任远的作品撕个粉碎再贱踏两脚然后抱头痛哭,独自体味被报复的苦涩。

  任远在办公楼门口见到沈玲玲,忙打听木彦的反应。沈玲玲说木彦有信回复,急得任远恨不能去掏沈玲玲的口袋。木彦的手一定巧,叠的信马由缰让人无法拆封,当世孩尤喜这么把信叠得像是全面防护的堡垒,让拆信的人要挥着拆房子的手,尽心思去拆这张纸。任远一时没有打开,然读信迫切,恨不能撕开,沈玲玲抢过去代劳,拆之一半任远想木彦肯定写了很多,这么大张纸,可写千把字内容,木彦怕是被感动得一塌糊涂,要盛赞我,沈玲玲将拆完的信交给任远,任远一看之下,只“我知道了”四字,顿觉如坠深渊,自己豪情万地冗繁拨序,没想只换来四个字,吃亏大了。

  沈玲玲嘲笑说:“热脸贴在冷屁股上的滋味不好受吧!”

  任远爱面子,不幸面子丢了,就索捡都不去捡,说:“真不好受—”

  “任远,你这人的缺点就是,太根据自我思想去做认为接近完的事了—这不,碰壁了吧!”

  “怎么,事情都这样了,还奚落呢?你还有没有—”任远及时悬崖勒马,怕自己后面的杀伤力极大的话会得罪沈玲玲,想她可是木彦的铁杆,像电学里的串联,损坏了一个就全都不亮。

  任远不敢得罪,心掩饰说口误,古语云:最毒人心,虽说沈玲玲毒未现,但也足够尖锐的,任远只有挨骂,不敢还口,沈玲玲淋漓酣畅骂了一通后,气喘地不胜力量,再不骂,帅任远喊:“木彦在西效操场,叫上我们过去感受校园晚景,你去不去?“

  任远连说“去”。校园的晚景真的很,一条卵石散乱的土路边沿,野幽,野的毗邻是野草,风华正茂,任远踢飞一颗石子,平时爱足球成,所以跑石子都用的是跑足球的脚法。

  木彦说:“别跑了,鞋跑烂了,还得自己买。”

  任远又踢了一脚,说:“鞋破了我告诉人家这是大嘴鳄鱼牌的,今年流行。”

  沈玲玲不再气恼任远,娇笑道:“鞋破了是说鞋张嘴了,言下之意是告诉你,它饿了需要粮食充饥。”

  任远反应较快,沈玲玲才说完,任远就跟了上来:“鞋破了是脚趾头冲破了‘闭关自守’的樊笼,要向社会主义挺进,去实现改革开放。”

  恐木彦词穷,手抓其挠腮说:“鞋破了就破了嘛!哪来那么多感想,不是鞋质量差劲,就是你的脚差劲,没福享受好鞋。”

  任远和沈玲玲抿嘴笑,木彦娇笑泛红,撇开任远和沈玲玲,兀自向着远方,诵:“柳丝衣,雨细,庭院深深深几许,情绵绵意蜜蜜,往事如烟难追忆,纵有柔情千万里,天涯何处酬知己。”

  任远以为木彦以作诗竞技回上回的失败,庆幸自己最擅长临阵发挥,边想边说:“告别昨日,今之来,相逢于此,天蓝蓝,人悄悄,不是相逢狭路,莫道黯然,再盼别聚之!”

  沈玲玲顿时语塞,痛恨自己往昔只顾四面八方玩,现在“老大徒伤悲”,除了丽的躯壳,就没有什么耀人处了,缄口不语。

  任远和木彦感觉出沈玲玲的变化,也不再吟诵,路拐了弯不远处,茅屋就赫然在望,它的存在与城市高楼形成了鲜明的反差,所以被充发到校园这个浪漫的一隅之地,成了学校有情人最愿意双双光顾的地方。看来这个学校还是有人发思古这幽情。茅屋的四周杂草丛生,树木不多,却排列地很紧凑,老孔曾说过,晚上来这能一脚踏好几具人体呢!

  沈玲玲提议去看茅屋,任远和木彦也同意。任远是个很细心的孩子,所以看得很仔细,惊讶这没人打扫的茅屋地面的干净和茅草上掸之无灰尘的“绝尘”,想是不是真如老孔所言,那些被脚踏过的人体迁到屋内来了,相对说,比杂草丛中安全,起码不会再被踩。

  木彦指着茅屋的南墙说:“相传这个地方曾经悬挂过一匾巨幅写的是“杜甫草堂”,可想,我们现在是站在老古人曾经憩居的地方。当年,杜甫被贬谪后,抑郁不平,含愤出塞,跋山涉水的经历重重险阻,终于能安然的决定自己的安居了,他亲自砍柴割草,结绳纳木,建成了这座“草堂陋室”,在这里,杜甫一手遮天写下了许多绵延千古的佳作。

  ‘天意怜幽草,人间重晚情’,乡里日居无定所的李白为寻杜,从东京洛了一路打探至塞外,终于‘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儿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李白见到杜甫时,两大佳才均已‘白发三千,胡子似个长’,两人就是在此间茅屋晤面的,李白一向豪放飘逸,当即提笔在茅屋南墙写了一匾‘杜甫草堂’,随后两个酒逢知己,诗遇良才,在这间寒酸的茅屋中义结金兰。

  在很久很久以后,北墙出现了一块碑文—是木刻的,刻的墓志铭入木三分,可惜,这块碑文早在宋朝宋微宗期间被毁,所以如今不复存在,至此以后,牌匾无,碑文亦无,再无人问津此屋。所以它只能孤单地立着—但德无孤必有邻,杜甫的品仍弥散在这屋内,所以我深深记下了这茅屋的历史和它发生过的奇遇。“

  任远知道,木彦只为搞活气氛,而一派胡言,知是谬论,不敢助纣,失声道:“在朕面前胡言蜚语,欺君犯上,厉法严惩!”

  沈玲玲十足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史学不佳,不知道杜甫还有什么草堂,听木彦讲的头头是道,信以为真,强行记下木彦的话,筹备知识在外人面前可炫耀,突然被任远戳破说是谬论,赶紧问阳说:“噢,原来如此—难怪我从未听过这则李白、杜甫与这间烂草屋的故事,木彦,骗人不好!”

  “是的,这样不好—”任远目的明确,心态也绝对是打假类型。

  沈玲玲不重轻友,关键时刻还是帮朋友,说:“拜托同志,有点格调好吗?木彦说这是‘杜甫草堂’,你就要说是;我说我昨天被武则天重薪聘请去帮她料理国事,你也要说是;我说这片广大天地是我和木彦开天劈地的杰作,你还要说是,知道吗?男人要带点格调,就如人喷点水—很可爱的事。“

  “男人带多了这种格调,到头来还只是男人就是男人,格调就是格调,就如人喷多了水,当水遮掩不了人身上的瑕斑时,最后只好人就是人,水就是水—所以那种格调,最好别带!”任远说,突然有了历史典故蹦出,稍作编撰说:“这个其实是诸葛草庐,昔年刘备三顾茅庐于此,终于请出了诸葛亮。事隔多年,现在就只剩这座破茅房,其余的都被活拆得骨灰都没了。”

  任远对沈玲玲说,自然在木彦面前儿科得不敢提,以为沈玲玲不懂史学,能骗骗她做笑柄,却忘记沈玲玲也是文科生,曾被逼硬背诸葛亮的《出师表》,知道南阳不在新疆,认定任远重演木彦骗人的故技,说:“男人啊!胡说八道是表现不出‘诚信’的”

  任远见缝插针,说:“意思是,人胡说八道,‘诚信’才能发扬光大?”

  沈玲玲说话不缜密,显出尴尬,木彦以为任远的话是在针对自己,蹬眼看任远,拉过沈玲玲,说:“别争了,人员数量上任远已输了—”说完拉着沈玲玲走出茅屋。

  任远不明白斗智与人数多少有什么关系,就如两方打球,胜败取决不了哪方观众支持率多,尽管任远知道这是木彦造台阶给沈玲玲下,但仍表斗志旺盛说:“什么逻辑!”

  “任远,喜欢童话吗?”木彦说。

  “不怎么热衷,却爱幻想自己是童话中的人。”

  “一定是让自己在童话中是王子吧!”沈玲玲调皮说。

  “其实做王子本身并不代表什么,比如权贵和奢侈,王子只是人们生活中的一个理想化的人物,是一个可以精神寄托的人,成天无忧无虑地笑看人生,对待事物总是乐观积极,认定了的事,总是执著去追求,从来不松懈自己的努力,还能对人承诺后,去真诚地履行誓言—所以,童话的梦幻中,我喜欢自己是王子。”

  “那你在自己的童话中,出现过丽、善良的公主吗?”木彦饶有兴趣问。

  “有过,所谓红与绿叶相辅相成,缺少谁都不完,王子对自己的臣民从来不压榨,从来都只是呵护与关心;而公主,总是在人群中代替天使,给人们带去平静安详,用纤弱的舞姿宣传和平,用一颗平和的心抚平有过疼痛的人的心伤—国度中需要这样的王子与公主,童话中他们的结合才最发乎情止乎理。”

  “你怎么看待王子的爱情?又怎样看待公主的爱情?”木彦问。

  “王子的爱情溢于言表,公主的爱情爱在心底,学上是一种对立的吻合。”任远仿佛在答记者问。

  “现实中你找到了童话里的公主吗?”沈玲玲问。

  她的表情显得极其迫切想知道答案的样子,尽管任远爱的木彦就在眼前,也恨不得立即说:“找到了。”但太显露说不好,这毕竟是学校,是社会唯一能称作净土的地方,任远巧妙而含糊其辞说:“童话始终童话,放在现实中,摸不到爱情的。”

  木彦说:“前些天我们开了辩论会,谈论中学生应不应该早恋的问题,我是正方,主张纯洁的早恋没有错。其实,离开学校后的爱情,都因沉浸了太多念和金钱权贵,而变得根本不单一,如果哪方受伤,不仅仅只疼痛,还会流血。中学生在踏入社会之前,真正用心去爱一个人是伟大的,涤清念的爱,是纯洁无渍的爱,在日后感情问题上受挫或受伤时,回忆起中学生活的恋情,仍会相信人世间是存在过真爱的,就不会悲观地去说—已不再相信爱情。”

  任远惊讶木彦看得远,自已连现在眼前压抑的爱都不知道怎么样去正视,她都想到日后的情感去了,佩服木彦的高瞩远嘱,任远为表符合80一代人的心理,说:“我也是这么认为。”

  沈玲玲好不容易有高论的机会,绝不放过:“早恋,可是会影响学习的,中学生自制力相对差些,爱得会迷途的。”

  “纯洁的爱是积极的,因爱而相互鼓励,使彼此做得更好,不但不影响学习,反而会让对方从爱中感受到责任,从责任中体会取舍都是快乐的,迷途的早恋是极度衰颓消极的爱,只为打发孤单寂寞,把爱看做是一种义务,而不是责任,这就是没有意义的爱,当然不值得提倡。”木彦说。

  沈玲玲满以为自己的高论织得密不透风、无懈可击,不料被木彦戳破,叹自己百密一疏,忘了木彦“早恋问题”前还有“纯洁”两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