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有归无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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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走了几天几夜,我们终于抵达了这个地方的中心——有归城!

    有——归——城?!我点着城楼上的三个大字。哥,什么叫做有归城?!仓生问我。

    我点点脑袋,思索着,应该是可以回去,一定可以回去,每个人都要经过的城吧。

    哥,这些地方,怎么都是怪怪的?!

    我们边走边说,一会便进了城,我说,这次我们被无缘无故的卷到这个地方来,我还在莫名其妙呀!……

    仓生嘻嘻的笑了,哥,要是我们能够天天在这里,你说好不好?!

    我看着仓生,她正一脸正式的望着我的眼睛,眼中是美丽的涟漪在游荡。

    仓生,我们还有事情要做,不可以在这里,如果能够回去,我一定会去,你不想回了吗?!我问仓生。

    哥,你去哪,我都跟着你,仓生甜甜的说,我挂挂她的小鼻子,走了。

    城里的人行色匆匆,一看就知道是见过世面的人,对我们这两个金发小孩也无有太大惊奇,我拉着仓生随着人流移动,这些慌慌张张的人正在跑向同一个方向,那里听说有一个巨大的竞技场!传言,竞技场是这座城市的标志性建筑,罗行拱坐一排排的列在竞技场的周围,一直高到数层,可容百万人静坐观看表演,人若身在其中,仿佛,茫茫大海中的一朵小浪,那样的微不足道。拥挤的人群比肩接踵,举袂成荫,在这样强大的人潮中,我和仓生摇摇晃晃,支撑不住了……哥,哥,仓生唤我,哥,……快啊,我的脚,哎呀,我的脚被谁踩啦,哎呀,我的头发,哎呀呀,哥哥,哥……救我,救我……我看着阵势,比大屠杀还要来的凶猛。仓生被突然涌来的人群挤来挤去,伸手死命的抓着我的手,我看到,自己的双手又被捏的青紫!仓生,我喊,你什么时候来的这么大劲?!什么?哥你说什么?!……哦,想来我喊破喉咙仓生也是听不到的,也就不自讨没趣了。

    我迅速打开空间界,拉着仓生钻了进去。

    再出来时,我们已经立在了竞技场的沙地上。经过长时间与当地人接触,我们已经掌握了他们的语言,也可以随心所欲的与他们交流了,不过让我们欣慰的是,所有人都友好的对我们微笑,无论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不过,这里好像没有我们认识的……他们很善良,从没有欺辱我们的意思,这些人,把所有的事情都看的简简单单,似乎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也认为这样是理所当然。他们美好,美好的好似不真实。

    一声啰响。拉回了我的思绪。我和仓生安坐在台前,抬头仰望着人群,一排排,只见黑压压的一片,晃来晃去,实在眩晕。到处坐满了观看竞技的人,他们都很兴奋,坐在拱坐上呐喊着,此起彼伏,轰隆隆的声音砸得的我耳膜生疼!

    先生们,女士们……礼仪士从辕行门中走了出来,竞技场上对应着有两个辕门,是作为进出口用的设施,再看礼仪士,我和仓生都忍不住笑了,富态的人,长的圆圆胖胖,很可爱的样子,笑起来眼睛就不见了,很讨人喜欢,就是嗓音也滑稽幽默,他喊,先生们,女士们,请安静……请安静……密密的汗珠从他脸上滑落。万众哗然。

    先生们,女士们……礼仪士的嗓门又提高了一个分贝,请安静!安静!这次,仿佛魔法一样,在他手臂落下的那刻,沸腾的观众停止了喧哗,安静着瞪着雪亮的双眼一刷刷的望向礼仪士。礼仪士走到场地中央,扫视一圈后,满意的笑了,请听我说,请听我说……他拉开了长音,胖胖的脸蛋起起伏伏,上气不接下气的喊。哥,他会不会休克?!仓生担心的问我。瞧着吧,应该不会……我嘿嘿的笑着。

    请听我讲,欢迎各位嘉宾来到有归国竞技场,他脱帽致礼,然后直起腰接着说,有归国竞技场是最大的竞技场,它有着悠久而漫长的历史,它是由我们的先祖哗罗思大帝营建的,那时国泰民安,人民丰衣足食……接着嘛,就有了精神方面的需求……我嘿嘿的笑着,什么精神方面的需求,还不是没事偷着乐,哗罗思,哗罗思,我想肯定是再观看竞技的时候死的?!仓生看我小声嘀咕,问,哥,你在说什么?!哦,我在思索哗罗思为什么死的那么惨烈呢?!哥,你知道他们的大帝是怎么死了?!仓生不敢相信的望着我。恩,我点点头,是摔死的!我肯定的说,一定是摔死的!哥,怎么会,你在骗我,一代帝王怎么可能平白无辜的摔死啊?!这你就不知道了,那是在一场竞技比赛时……哥,好想你看过似得?!别打断我,我们坐在场地边上侃侃而谈,我说,那场比赛实在精彩……精彩的不得了,仓生等着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我。哗罗思大帝看的很开心,很兴奋,觉得太刺激了,所以一激动……然后呢?仓生问,然后就摔死了?!嘿嘿,就不亏是我的妹妹仓生,连哥哥想说什么都猜得到,嘿嘿,我轻轻挂着仓生的小鼻子,笑着。哥,你现在怎么这么爱胡言乱语啊,呵呵,不过我喜欢,能看到你的笑脸我就喜欢……哥,从没见过你这么开心的笑了,仓生突然很认真的说话,真想一直在这里。我把仓生拢在怀里,亲吻她额头,说,我们终要回去的!仓生点点头,哥,我知道……然后我就吃吃的笑了,想着哗罗思大帝,你不要不相信,仓生,他真的是摔死的,否者他怎么叫做,哗罗思,你听,滑落——死!那不是摔死的吗?!仓生也笑了,亲吻我的眼睛,哥,你真聪明!……

    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些小聪明也只要在仓生面前露露了……我打断仓生说,快听,听礼仪士在说话了,一年一度的有归国竞技始于两百万年……当时有一个小公主特别喜欢,每年……我哈哈笑了,他连着都知道,接着我就笑不出口了,他的开场白仍在继续,仍在继续,头顶烈阳高照,我看着昏昏欲睡的观众,自己忍不住想打瞌睡,等到仓生把我推醒时,太阳已经落山了,月光如水银一般洒在着万众瞩目的竞技场,我精神饱满的望着汗水淋淋而下的礼仪胖子,然后听到了今生最幸福的一句话,下面,请看竞技!

    观众为之一阵,再次沸腾了起来,那感觉,犹如春风拂面般温柔,接着是装饰精美的竞技车华丽登场,竞技车由四匹马拉着,马色一律纯白,马鬃扬扬挥挥,缓步入场,身后拉着一个金丝华盖车,徐徐前移。观众拍掌,震动月夜。我抬头望着顶端拱坐的人,真怀疑他们能看得到吗?!

    驶进的竞技车在我们眼前一亮,我和仓生抑制不住的站起身,所有人都欢呼起来,声浪一层高过一层,万千花瓣飘飘飞下。这是个注定不再安静的夜晚……我想。

    我和仓生站在最前方,观摩着这场精彩的竞技:

    首先登场的男子名唤乌获,是我们狼族的两倍大,就说我现在的模样,这能够得着他的壮腰。其人力大无穷,肌肉横突,紫色的血管几乎可以看到血液从里面哗哗流动,在想裂地暴狼那些狂武士,与他想比只可算作小菜一碟!他的面前放着一尊令人叹为观止的钟鼎,比他的身形还要高出一倍,他乌获向观众鞠躬致敬,然后绕着钟鼎走了一圈又一圈,最后终于停下,运气,全场屏息,几百万双眼睛哗哗哗的闪烁。乌获双手插肋,提臀,甩腰,慢慢的蹲下,手指紧扣鼎环,汗水潺潺而下,顺着他的脸颊,一滴滴的落在地上,万寂无声。我和仓生紧张的期待着,干涸的喉头上下滚动,仓生的眼睛瞪着大大的,双手默默的握在胸前,祈祷着

    啊!——只听乌获一声长啸,钟鼎轻移,轻移,然后便是拖地而起

    掌声雷动!

    万万观众齐喊,举起来,举起来……举起来——他们从座位上腾起,双手一致的左伸右划,及其滑稽,影子移动,我看到仓生也和他们做起了同样的动作,那个汗颜啊……

    我扭过头,张大嘴巴,望着乌获脚下的土地,那里,深深的两个大坑简直可以作为埋葬我和仓生的坟墓。乌获再次发力,月光轻轻的扫在他的脸上。啊——青筋几乎破皮而出!他大喊,钟鼎举过头顶——

    四座惊起,瞠目结舌。

    接着出场的是小个子都卢,他调皮的眨动眼睛,然后倒翻,挂上一根高可连月的长杆,杆子细又滑,极难攀援。都卢却像一个小猴子一样一窜而上,嗖嗖嗖嗖的顺杆爬行,动作敏捷,熟练灵巧。我们一起抬头,望着如盘银月中的一个小黑点唏嘘不已。忽一闪动,我们看到小黑点似雨丝一般滑落。不好——万人大喊,快去救他——要摔死啦!——仓生扭头,紧张的伏在我怀里,不去再看。我注意到所有人的喉头都在蠕动,一上一下,这一下,不烟消云散,可怕也尸骨无存了!

    都卢砸向地面时,只有我睁着眼睛,他朝我嘿嘿的一笑,安然自得的样子。他笑着,脚尖忽一勾杆,在滑落地面一线的距离停稳,百万双眼睛从指缝中看着这惊险的一幕。都卢一个海底捞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致高处,停在杆顶,我们看他,仿佛飘在月心一般。万众仰脸,无不惊叹喝彩!

    在都卢得意之时,冲狭已闪亮登场。这是个飘逸的男子,青丝系发,俊扬的眉毛下一双星样的眉目,潇洒翩翩,他一出场,便吸引了女性的欢腾,万千飞吻接连不断的抛洒而下,最有魅力的是全场男子也无一不欢呼雀跃。万众为之倾倒,冲狭身着白袍,丝质滚边秀衣,白带系腰间,脚踏白布长靴,轻轻点足,如墨黑发随风飘扬。冲狭跃至高空,青丝摇摇,衣衫摆摆,英气逼人,侧目睥睨,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是哗然一片,女子们早已丢掉淑女风范,拱坐跃起,挥舞手臂,口中不知乱七八糟的嚷着什么,我的耳朵嗡嗡一片,飞吻都砸到了我的头上。冲狭轻巧的在空中飞逸,忽溢彩神扬,忽闪身不见,英姿若行云流水,耳目为之一新。

    然后纷纷亮相是挥霍舞剑,跳丸散花。我和仓生兴奋的坐在沙地上,尽情的观望精彩纷呈的竞技表演,手掌拍得拔拔直响。

    忽然,全场鸦雀无声。

    月光所有的光辉,似乎一下子吸收到了出场女子的身上。这一女子,飘然悠出竞技车,衣袂飘飘,在空中翩翩起舞。手指轻灵携着长明丝带,丝带悠悠,仿佛连娟波浪。女子名唤女娥,手指浣纱,逸炫全场,惊人天人的女子在飞天旋舞,神态优雅自然,纯与天和。四周静悄悄的一片,默默的眼睛注视着女子的曼妙多姿,神驰目眩中,女娥落座高空。

    鼓乐声起,随之飘扬,竞技车中走出一头头猛兽,他们手中拿着乐器,身在女娥下方停住,然后悠悠,荡上高空,纷坐在女娥身侧。白虎鼓起瑟,苍龙吹起箶,花马敲起磬,散出金石之声,狂狮弹月琴,荡荡古之音……下面,三头花斑豹悬起身姿,挥舞戏摇。女娥坐而长歌,声音轻畅委蛇,仿佛脚底传来,直击心扉,又仿天籁有声,萦回脑际……所有人几乎停止了呼吸,碧暮若飘,歌声滑过,身仿落浮云微飘,有着清水绕山而过之感。

    我和仓生静静的走上前,万分崇拜的望着女娥,仙样的女子微微盼目,月光也温柔。仓生看我,我点点头,她便笑了,手指微屈,轻声唤着咒语,刹那间,云起雪飞,初若梨花飘飘落,后遂白雾靡靡飞……女娥和众兽微笑的看着我们,在飞雪中如真似幻的微笑着……

    女娥问我们,会什么?!仓生扬起小手,抬头对着女娥说,女娥,我们可以幻风御雪,冲火凝冰……可是我们不需要这些啊。女娥温柔的抚摸着仓生软软的头发,美丽的笑容荡漾开来。可是,我们可以帮助你们制作幕景,就像刚才一样,可以幻出好多好多,美丽的东西,装饰你们的表演……女娥满意的笑了,亲吻仓生的金发,多可爱的小女孩!他是我哥哥,我们一起帮助你们,女娥看着我,轻轻的笑了,是吗?!恩,我重重的点点头。笑了。场散了,我们便跟着女娥他们上了路。我们要去哪里?仓生问。四海为家。英俊的冲狭淡淡的说,走到的地方就是我们的家,我看到他的嘴角那一抹漂亮的微笑,仿佛哥哥般的微笑,心便凉了。

    仓生说,我再也不想拔自己的头发去生活了,哥,还是拔我的吧……呵呵,你的不值钱,人家不要!仓生总是在我们换取东西的时候笑着唤我说,哥

    跟去了女娥他们,我们再也不用拔头发了,仓生开心的跟我讲。哥,就算以后用,我也不会让你疼的——呵呵——哥,你怎么总是望着我,哥,我哪里不对吗,哥,哥……

    我亲吻仓生的眉心,低低不知所语

    竞技车里的人对我们很照顾,我们是小孩子,有什么东西,好吃的,好玩的,他们都会想到我们。然后看着我们开心的笑。都卢当听到我们要跟着竞技车时,开心的一窜老高……

    一行人,在竞技车中奔赴各大城市。用一句话来说,你见到我们的时候,我们在表演,你见不到我们的时候,我们在路上……这里好似永远没有尽头,我们从没有在回过同一个城市,每到一处,便是惊涛骇浪般的呼声和我们精美绝伦的表演,一阵阵的惊天动地吆喝声中,我们很快乐的生活。仓生有一天点着都卢的肚子说,都卢,我们都是月答安!

    都卢摸摸肚子,月答安可以吃吗?!

    仓生哈哈笑了,不可以吃。

    那可以拿来玩吗?!

    拿不出来!仓生捂着肚子躺倒了在了竞技车。

    既然不可以吃,也不可以玩,有什么好的?!

    就是我心中有你,你心中有我,我们的心连在一起,我彼此想着彼此……仓生站起来,认真的说。

    都卢眼圈红了,仓生,你是我的月答安……我一辈子的月答安!我们彼此不相忘,好吗?!

    恩,好,还有我的仓浪哥哥,你的女娥姐姐,还有所有我们竞技车里的人,都不相忘,哪怕有一天我们走了,还会记挂着你们!你们会走吗?都卢问我。会吧……我扭身走了出去,会吧……终归是要回去的,这里,不是我们的家,再好,也不是……

    有一天,我听到仓生的呓语,她的声音甜甜的,哥,她在梦中唤我哥,这样多好,哥,这样多好……真想一辈子在这里,没有烦恼,没有杀戮,只有我的仓浪哥哥……呵呵……呵呵……仓生惊醒,哥,你的眼泪流到我眼里了,哥,你怎么哭了……

    在一个乡间的小路上,我们下车休息的时候,仓生拉着我的手,惊讶的跑着,哥,那是什么,哥,你快看这些都是什么?!这里开放了数也数不尽的花朵那是——皎夜草!一朵朵七色的花瓣,铺成一片海洋,花在喷香,袅袅悠荡,这种在阳谷很少见的花朵在这里竟然漫地都是。阳光如水洒在上面,晶露灿灿,光色花丝闪亮夺目。

    我们陶醉着,张大嘴巴欣赏着,应接不暇的望着。突然,我看到花丛中有两个小黑点在移动,等我拉着仓生慢慢靠近的时候,才发现是两个和我们年龄相仿的男孩。他们在争吵:亚麻色头发的男孩说,看到你的帽子我就讨厌——

    帽子男孩接口说,嘿嘿,你是嫉妒——

    我才不嫉妒呢——男孩不屑一顾

    你就是嫉妒!

    不是!亚麻色男孩吼道,我讨厌那个黑色!

    帽子被摘下,又被重新戴上,帽子男孩笑着説,你还是嫉妒——

    不是!

    是!

    两双眼睛对到了一块,两人看谁也不服,绕着转起了圈,但是中间总隔些距离。

    你给我两个分币,我就说好。

    帽子男孩果真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分币,在他眼前晃了晃,想要吗?!过来拿!……不敢过来吧,胆小鬼!

    你把手伸过来,我就拿。

    看着渐渐逼近的分币,男孩激动的咽了一口口水。

    哗!帽子男孩快速的收回手,不怀好意的笑着,用脚尖在地上划出一条线,说,你敢跃过着条线,我就送你。

    两人又转起了圈,好似终于拿定了主意,男孩拳头一握,毫不犹豫的垮了过去。给我。

    不给!

    给不给!

    不给,嘿嘿,你能怎样。说话的明显大点。

    我打烂你的头!

    你干吗?!

    干!

    真的?!

    真的!

    嘿嘿,你怎么只说不做啊!

    我要打烂你的头!

    滚去吧——胆小鬼,吓唬谁呀,我看了你半天了,你的脚趾头都没动一下。

    好吧……告一段落。男孩屈服了。我不要了——

    真的不要了?!

    不要了,我有的是,谁稀罕你的那两个臭分币……

    嘿嘿,又嫉妒了,嗯——真香,真香,谁说他们臭了,嘿嘿,美死了……

    分币叮当落地。男孩没有掌握好分寸,抢到的分币落了下去,落在了两人中间……

    尘土扬了起来,两个男孩迅速的滚到了一块,手乱抓着,帽子滚到了一边,亚麻色眼睛男孩的衣服也给撕破了一个口子,两人打得热热闹闹,手脚并用,龇着嘴唇,踢着,抱着,一男孩拿起帽子,想跑,却被另一个男孩抓住脚踝,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帽子重新滚到了一边,两人在地上滚爬,撕扯,起起伏伏,尘起尘落,比竞技还要好看——

    等我们赶过去的时候,两人已经嬉笑着抱到一块,嘻嘻哈哈的不知谈论着什么,嘴唇边上满是灰尘,一个头上乱糟糟一片,一个头上歪戴着这件事情的导火线——黑色帽子!一人手中扭着一块分币,开心的吹着口哨。

    仓生在我耳边悄悄的说,哥,他们是不是有毛病?!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置可否。然后笑了,这明明就是两个兄弟吗。走进了才看到他们长的那么相似,两人都是亚麻色眼睛。我听到斜戴帽子的男孩小声埋怨着,哥,回去又该挨婆婆骂了,你知道咱那个婆婆,一开口就不会听,我们都遛出那么远了,还能听到她的声音,真不知道她再教训谁?!

    嘿嘿,婆婆耳朵不好使,只要我们每次遛的轻点,保管他不知道,更何况,婆婆也不是真的要教训我们。嘻嘻嘻……不过,你也好不到哪去,我的帽子回去还得我洗……哎,你等帮我洗洗,我就天天给你烧高香

    哥,我还没死呢,你烧什么高香,你诅咒我!男孩眼光一闪,我打烂你的头……

    你干吗!

    干!

    哈哈——哈哈——两人大笑着从我们身边走过,突然回头,咿——两个金发孩子,嘿嘿,把他们金发剪了,能买好多金币啊!我听到戴帽子男孩的颤音,贪婪的眼睛在我们身上扫来扫去。

    哥,仓生紧张的攥着我的白袍。

    你们从哪来,做什么的?!

    仓生眨眨眼睛,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们,当他们听说我们和竞技车一起的时候,兴奋的抱到了一块,哎呀,太好了,我们和婆婆都喜欢看表演,男孩说,尤其是婆婆,天天嚷着:竞技车咋还不来呢,咋还不来呢?……他学着老婆婆的声音说着这句话,把我和仓生都逗乐了,他学的惟妙惟肖,样子也滑稽可爱。

    他们拉着我和仓生,走,我带你们去找我婆婆!

    隔我们头发?仓生问。

    哈哈,吓唬你们呢!两个男孩嘿嘿的笑了,我们割了你的头发,婆婆不打断我们的腿才怪!帽子男孩吐吐舌头,这样一个天大的消息,如果告诉婆婆,就不用挨批了吧……两个人瞅着对方,嘎嘎嘎嘎的笑了。

    我们听着这阵笑声,一阵阵毛骨悚然。

    跟在他们的身后,我们看到了坐落在皎夜草中的一个小草屋,十分简陋古朴,我们走进,小草屋中很整齐很干净,但是太阳快要落山了,所以里面看到的比较模糊。那就是我们的婆婆,帽子男孩指着角落里的一个老人对着她喊,婆婆,婆婆,我们回来了……我们给你带来好消息啦!说完就跑了出去,嘻嘻笑着。

    房间很暗,我和仓生一步步走进老人,靠近时,唤她婆婆。婆婆抬起头,对我微笑,我却——呆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