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夜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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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微的开门声传入耳际,收我看拾起不知所措的心情离开书房,一切事情等将来再说。映入眼帘的是爸妈一起提着两手的菜肴走入大厅,我颓唐地叫道:“爸,妈,你我看们回来啦。”二人抬头看了我一下,老妈有些咤异地道:“星扬,怎么在家里?不出去走走?”老爸把手里的菜放到厨房里,又过来接过老妈手上的,笑呵呵地道:“还真转性子了,整天都呆在家里的?”我一边下楼一边回答:“没呢,上午出去出过,买了些衣服。”随即又奇怪地问道:“不过,今天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老妈笑了笑,道:“工作完了,当然回家了,我先去洗个手。”老爸往沙发上一坐,冲我叫道:“星扬,来,给我敲敲,干了一天活,累死了。”我听话地帮他敲着背,老爸眯着眼,舒服地道:“嗯,星扬,几年没见,这手艺可没拉下。”我重重地敲打了一下,没好气地道:“也想忘了啊,不过这一手让你从小就养成了,忘不了啊。”老爸呵呵直笑,也不言语。唉,我这一手,从小就学会了。那是老爸一下班回来,就嚷累,要我给他敲敲,一不小心,就无师自通,学得了炉火纯青的了。不过,那时我还小,当然贪玩了,不想帮他敲,却让他用零花钱给我诱惑了。从此,我坠落了,一敲背就想到钱字。唉,中毒太深了。不过,看这么久没回家的份上,今天就不收钱了。老妈笑看着我们父子,也靠在沙发上,书斋开心得很。我见状,便笑嘻嘻地道:“妈,要不我也给你敲敲。”说完,转移阵地,丢下一旁哼哼的老爸,细心地帮老妈敲起背来。老妈闭上了眼,对着老爸说道:“我说老李,咱儿子就是好,这么孝顺,也不知道将来有了媳妇还会不会像今天这个样子。”我汗,额上冒出黑线,老妈还真行,敲个背都能想到这么远,佩服哪。嘴里连忙讨好道:“看妈说的,这不远着嘛。如若到那时候,媳妇敢不对你们好,我便跟她急,老婆哪有老妈亲。”老妈笑而不语。老爸冷哼道:“孝顺?我看这小子邪着呢,老是动歪脑筋,和我我看抬杠。再说儿子就是再好,咱们也不能夸,一夸他就上天了。”汗,还亏我刚才卖力地给你敲背,下次收钱了,亲父子也得明算帐。

    “蒋姐,还真享福哪,你儿子还真孝顺,要我那疯丫头有他一半就好了。”其乐融融之间,一个声音闯了进来。我停下手,看看是谁。门口进来三个人,一个戴着眼镜挺着个大肚腩的胖子和一个中年美艳少妇,还带着个女孩子。嗯,那女孩不是早上给我带路的,叫晓琳的那个。连忙对她发出个迷人的微笑,我不是见她漂亮才笑的,而是对于帮助过的人当然要有善意的笑容。可晓琳却对我翻了翻白眼,拉着她妈的手,不依道:“妈,你怎么这样子说人家,我什么时候不孝顺了?”美艳小妇连忙告饶:“是,是,孝顺,咱晓琳最孝顺了。”纳闷,我什么时候得罪她了?想不明白。老妈迎了上去,笑呵呵地道:“对,晓琳这丫头最孝顺了,我看着就喜欢。来,到蒋阿姨这里来。老康、小娟,快进来坐。”众人随着老妈到客厅坐下,晓琳则陪坐在老妈那里,一个劲地挑好听地说,捧得咱老妈都美上天了。小丫头,看不出来,还真嘴甜,不过我就怎么听得感觉有点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老爸则给我一旁引荐:“这是你康叔叔,那是你王阿姨,这是他们的女儿,叫晓琳,你们早上见过了。”我礼貌地道了个好,静静地坐在一旁。康叔叔对着老爸笑道:“我说老李,是不是我那丫头和你那儿子性子对换了。我那丫头没个女孩子样,你儿子却这么文静。”老爸连忙说道:“老康,你别让那小子迷惑了,他呀,比猴子还皮,我头疼哪。”我一听,翻了翻白眼,我这招谁惹谁了,有这么介绍自己儿子的。康叔叔打量了我一番,道:“嗯?还真看不出来。”我为了自身的清白,分辩道:“康叔叔,时间会证明一切,我爸的话权作参考,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诚实文雅的一面将会一一得以验证。”老爸用眼神和康叔叔交流了一下,意为你听到了吧。康叔叔笑而不语,也用眼神表示对我的话将作保留,等待参考。随即老爸谈兴大发,和康叔叔论战一团,而老妈那边也是笑声不断,只剩下我一个在数手指,被遗忘了。我想插上几语,可惜题接不上,只好转到老妈那里去。老妈瞪了我一眼,问道:“你不跟你康叔叔聊聊,跑不过来干嘛?”我干笑道:“呵,妈,我这肚子不争气,你看是不是能烧饭了,这天色也不晚了。”晓琳看着我的样子,在一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老妈看了看天色,嘀咕道:“就你贪。”又对王阿姨说道:“你和晓琳先坐坐,我去烧饭。”说完顿了顿,又对我说道:“星扬你来帮我洗洗菜。”说完,起身向厨房走去。我连忙跟上,去洗菜掏米也总比在这干坐着好。王阿姨连忙站起身子,笑道:“蒋姐,我和你一起去。”晓琳也跳了过来,表示也要帮忙。老妈推辞道:“那怎么行,你俩坐会,我一个人就行了。”王阿姨假装生气道:“蒋姐,你还怕我添乱不成,那我叫老康回家去。老康……”老妈连忙说道:“你看,这什么话,说好晚上在这吃的。那我们一起烧饭去。”说完,拉着王阿姨的手一起进了厨房,晓琳跟了进去,我自然不会落后,也跟了进去。而康叔叔茫然地望着王阿姨的背影,浑然不知什么事情,嚷道:“老婆,什么事啊?”见王阿姨不理他,便又做下,和老爸高谈阔论起来。不过,本来宽大的厨房一下子进了这么多人,显得空间有点不够。老妈看了我一眼,道:“星扬,出去,不要添乱。”我点头哈腰地道:“妈,刚才不是你下的旨意,让我来帮忙的吗?”老妈手一挥,蛮不在呼地道:“现在有你康阿姨和晓琳帮忙,人手够了,你回客厅去吧。”得,被开除了,不过咱也乐得个轻松,我去看电视行了吧。屁颠颠地离开厨房,隐隐听到晓琳那丫头在说:“蒋阿姨,怎么星扬哥这么逗啊?”“晓琳,星扬就这样,什么事都一惊一诈的,像个猴子”……笑声,说话声不断入耳,好像都在说我。由他去,声音左耳进右耳出,装着没听见,我回到客书斋厅。

    “星扬,来,跟你商量个事。”老爸向我招呼道。我坐到一旁,问道:“爸,什么事啊?”老爸一本正色地道:“嗯,星扬,等这个暑假过后你去上学怎么样?对了,老康,你看星扬这个我看情况怎么安排才好?”说是商量,可语气却是不容质疑。这是哪门子的商量,听你这语气是一定得去了。那也好,反正我现在都不知道做什么才好。康叔叔沉默了一下,道:“这事好说,给他安排个学校就是了。你放心,这事我给你安排,说星扬有事担搁了,直接去念高一。”我一听,那怎么行,我都十八了,怎么会再念高一呢。急忙说道:“康叔叔,这不行啊,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去读高一会让人笑话的。”话才出口,老爸就瞪了我一眼,道:“这叫什么话,什么这么大个年纪了,你毛还没长齐,说话就老气气秋横的。念几年级你就别操心了,我跟你康叔叔说就行了。”康叔叔也苦口婆心地道:“星扬,这也是为你好,要知高一是基础,高二是关键,高三就是冲刺了。你一点基础都没有,直接去念高三,那不好。”我刚想争辩,老爸就一眼瞪了过来,道:“你上楼去,一点都不懂事。”我连忙站起身子,堆起满脸的笑容,一溜烟似的跑到老爸身后给他轻轻地捶着背,小心说道:“老爸,消消气,你看这样行不?我读高一真的是年纪大了,真的会让人笑话的,一人退一步,我去念高二怎么样?高一的课我会跟上的。”老爸摇了摇头,坚决地道:“不行,星扬,我们都是为书斋了你好,这点你要知道。”“可是……”我刚想争辩,就让老爸打断了,他继续说道:“星扬,你先上楼去,这事我要跟你康叔叔好好商量一下,等吃饭的时候再叫你。”我不语,只是用不屈的目光望着老爸,我要抗争到底,我要用董存端舍身炸暗堡的勇气坚决反对。可是,老爸这暗堡太坚固了,硬得不成,看样子只能用软的了。我眼里闪过晶莹的泪花,可怜地目光一闪一闪地盯着老爸,哀求的内涵在目光里酿蕴。唉,老爸真是铁石心肠,无视我的目光,竟然无动于衷地说道:“星扬,你是别装可怜了,这可是都为了你好。你也别捣蛋,这样我和你康叔叔没法谈事情了。再说现在十八岁念高一的比比皆是,你就别自己乱想一通。我别无他法,只好用怀疑的语气问道:“真的?”老爸摇了摇头,道:“当然是真的,要不你问你康叔叔。”我收起可怜兮兮的神情,笑嘻嘻地道:“信,怎么会不信,老爸说的我都信。不过,康叔叔,现在大家都是九岁上学的吗?没想变化真大啊。不知道是不是大龄儿童容易教点呢?”康叔叔看了一眼吹胡子瞪眼的老爸,笑呵呵地道:“嗯,也对。”对于我变色龙般的言语,老爸显然无可奈何。不过,摆了老爸一道,我还是乖乖地上楼好,免得吃亏。我想到这,鼠窜上楼,先闪为妙。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