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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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我没有,我没有那么想过,我没有啊!”

  蓝清儿心里好苦,心里的苦让她真的是有口难言,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哥哥要这么对自己?难道嫂嫂真的是带走了哥哥所有情了吗?

  “嫂嫂说过她要你快乐的,为什么你就不肯从那泥坑里出来,为什么你要这样?”

  “快乐?!没有……没有了,这一切是你所赐于的,是你让我有着这样不幸的人生。”

  冷酷绝情话言犹如五轰顶一般令蓝清儿不能动弹半分,为什么?她知道,从嫂嫂离开的那刻起,她就知道,一直都是知道的,嫂嫂的离去无疑是给疼爱着她的哥哥留有很大也很深地打击,可是他不可这样,将所的错推到她的身上,让她背有这样的重责,不公平啦,不可以这么来诬陷她!

  “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就那么讨厌着清儿吗?”

  那双如秋日天空里一样清澈的双眸里沾满了泪影,她没有那么坏,没有坏到哥哥要用言语来攻击自己。

  “我最大的错就是以前太宠你,太将你当作惟一的宝,所以昭昕才会离开,才会用生命来抗拒对她的不公。”

  蓝宗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是他是真的无法自控,无法再去承认自己既会伤了自己的子,也只有不停的伤害着身边的人,才会抹杀掉自己身上所背的罪责。

  “哥哥……”

  听到这样的话,蓝清儿痛呼着心里的那份心酸,这就是在这个世上最亲也是最疼爱亲人所给予的爱了吗?

  “对,我讨厌着你,为什么你要是我的?为什么你的存在要用昭昕生命来换取,为什么你的过错要她来替你背?为什么是她而不是你?”

  恨,那是恨!蓝清儿清清楚楚感受到了,也看见了,一直都是知道的,知道一旦哥哥失去了嫂嫂会不快乐,会很难过的,可是却不曾想这不快乐既会知迁怒到了自己的身上。

  “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来伤害我,我没有要嫂嫂用她的生命来背着我的过错离开,没有要用她的生命来换取我的存在,我比谁都希望你们是开心生活,和灵儿一起,一家人一起到白头。”

  蓝清儿那绝的脸上布满了伤痛,她不懂啊,不懂哥哥那深沉的恨意那噬人心魂的恨意既全发泄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可是自己最不可能承受的就是他留给自己的伤痛,最不堪的也是他的诬陷……他们是这个世上血缘最亲的亲兄啦!

  “是给我装出一副无辜受伤的模样。”

  蓝宗华毫不掩饰对生出的厌恶之情,他是有答应过不杀了她,也承诺过昭昕的他是不会失方,但……他没有承诺过要让她的日子过得舒心,既然她也是无辜者,既使她未曾做出任何对不起他们的事,但她的存在本就伤害了他们的生活,所以她必须背有这份伤痛,必须承担着这恨的主宰……

  “哥哥,你不可以这么对我,这样是不公平的,你凭什么给我胡乱安此罪名,凭什么要说是我的错。就算错你总该说一个所以然来,别让莫虚有的罪名扣在我的头上。”

  “你……”

  怒火攻心的蓝宗华失去了一向引以为傲的自持力,高举起那长年累月练功如铁一般坚实厚沉的掌,十分力的狠狠地记了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扬起,四周静了下来,落枝的昆鸟儿们也被惊吓着无法挥动着翼翅。

  痛,除了痛,蓝清儿没有了任何感觉,脸上那火一般灼感令她强忍的泪水再也无法忍心住倾泻而下。为什么要给她这么一巴掌,为什么要如此破坏着他在她心里的形象,为什么哥哥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疼她包容着她爱她的哥哥,为什么又给她安上如此莫虚有的罪名?

  “我讨厌现在的哥哥,我讨厌你。”

  蓝清儿所有的委屈如火山爆发一样涌冲而上,然后她转身头也不回地朝着被止的“昕忆园”方向奔去……

  蓝宗华看着离开整个人彻底的清醒过来了,他难以置信看着自己的手掌,刚才他做了什么?又对这个他从小宠到大的说了什么?回想起她那伤心绝的神情,他的心也好痛,他并非有意,真的,他本未想过要伤害这个惟一的,从小到大他是那么宠着她爱着她,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的保护着她。可是一想到他心里的那份秘密,想到因这个秘密而离开自己的昭昕,他就失去了平日里最引以为傲的自持力像是个疯子一样四处乱咬人。

  对不起,对着天空抱歉着,也是对着已逝去的人儿说着这迟来的歉意,可是面对着清儿时,想到你的不甘心,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在地狱里的,我大概这辈子都只能是活在这人间的地狱里了吧!怎么也看不到路的踪迹,你在临死都不曾甘心,所以下了这世界最恶毒的蛊,任谁都化解不开的是你的恨,用此生的恨下的蛊,你所留给我的惩戒。如今我只能像只刺猬一样,不断地去刺伤着身边的人,只有这样才可以让你在九泉之下得到安息。所以……我不后悔,真的不后悔,至少这样我可以求得来生,和其有着来生相知相守,可是现在该怎么办?没有了明天,更不会有我遗弃你时那样的决心,会离自己更远些吧?还有灵儿,真的怕有一天,连她也在自己伤害磨的圈子时在,她们会离开自己吧,可这不自己所求之不得吗?所以……只能是在这矛盾里伤害,除了伤害我别无是处了,只有你会了解我的心,可是你却在临死的那一刻咒咀着我的众叛亲离,我会有那么一天吧,会有众叛亲离的那一天,你的愿望会实现的。

  忏悔着心里的那份蕴育的苦寒,清儿,灵儿你们还能忍受这样的蓝宗华到什么时候?而他又能忍受她到什么时候,快要崩溃了,可到底又是谁……到最后,蓝宗华只是苦笑着深深地长叹息着。

  蓝清儿站在“忆昕园”里某处较宁静的地方,那还未干的泪望着那座孤伶着一堆土,那是完有任何名讳的孤坟,谁都知道那里躺着的是谁,可是,谁都不明白哥哥为什么不给其名讳?

  可是她为什么会躺在那里,为什么不明不白的在那里?一直都是个谜一样的,带着那份疑惑,带着那份所有人都存有的怀疑躲在了尘埃之中了。

  只是她到现在还无法明了,嫂嫂的离开,是啊,她是离开了,只是她却留在了她和哥哥的身边,不断的制造着他们兄两人的误解与争吵,没有一个头似着。她该恨她,真的恨着吗?蓝清儿没有那个心,因为嫂嫂是除了哥哥以外对她最好的人,她们俩有着哥哥都会说出妒嫉的语言。情感的深浅再也无法改变她们任何的痛,她会不会选择放弃,放弃这痛的起源,她无力去分辨,除了用泪水来发泄洗礼的所有委屈,除了这……她没有任何可以去怨恨的冲动……

  “是不是只要是人都喜欢哭。”

  那特有的低沉磁男音里透露出一声无可奈何之意。

  “啊?”

  完全沉静在悲伤的蓝清儿,被突来的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声音给惊吓着,可是这声音有些不对头,少了些什么,却又多了些什么。带着丝丝疑惑,蓝清儿转身望去,当她看到眼前的那人时,猛得倒吸了一口气,脚不由向后退去,脸也变得苍白毫无血。

  “是看到了魔鬼了?”牵扯着嘴畔,讥讽嘲弄着。

  蓝清儿是怎么也没想到会再见到这个人,他们分别还不到一个时辰,怎么会如此快又再见了面,她不由暗自骂自己,就算再怎么委屈也不能毫不经过大脑就往“忆昕园”里冲,这简直就是自投落网的自寻死路了嘛!而且……四处根本无任何人可以解救她。

  “你……你还在啦。”

  努力安抚自己那紧张的神经,可明显的口吃的表现将她给出卖掉,也卸了她那发颤的底。

  “不然你以为呢?”

  不知道为什么?宇文少逸能再一次看到眼前的她时,心情大好。一个奇怪的表现和一个异样的心绪涌了上来,只是他并未在意这是什么,只是看到她那表情就忍不住想要逗逗她,更重要的是他既然想要拭除她脸上的泪珠。

  “那个……我……你……”

  被吓着六神无主的蓝清儿不知该如何去回应他了。

  “你,很怕我!”不是诚有怀疑,而是十分肯定的陈述着这样的一个事实。

  “有一点。”

  诚实是蓝清儿惟一所能表现出来的,那双犹如一泓清水的眸子真切地表露无迹。

  “是因为我曾动了要杀了灵儿的念头。”

  这是事实,他没有必要去澄清更加不会去盖弥章做一些他们两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实来。

  “不……不是。”

  蓝清儿知是无路可逃,最后紧急煞车的命令自己停下无谓的逃避举止。

  “那是……”

  宇文少逸不免有些惊诧她突来的回应。

  “你的身上有着灵儿所说的难解也是难言的痛。”

  这是实话,蓝清儿本不想说,可是看着他又忍不住说了出来,一个奇怪的行为令人惑解着。

  “真的有那么明显着。”深深的叹息着,宇文少逸不知该动气亦或是对她动念开杀戒,但不知为何又被心中一种莫名的坚持给强压了下了下去,甚至于他还有一种想要亲近着她的冲动错觉,对……是错觉,要不然像他这样冷血的人怎么可有这样奇怪的举止心绪。

  “对不起,我……”

  蓝清儿看见了宇文少逸眼里一闪而过的一抹寒光,虽快在电光火石之间那一瞬间,但是他还是看见了,这个男人并未表现出一个时辰前那冷冽无情。

  “或许吧!”

  宇文少逸打断了蓝清儿那歉意的言行,事实……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你在哭,为什么?”

  宇文少逸不想将话题放在了自己的身上,于是便将其话题又转移到了蓝清儿的哭因上。

  “啊!”

  被他如此一问,蓝清儿才忆起自己刚才哭过,而且还在一个外人的面前哭得稀里哗啦,虽然她并不知道,但还是哭了,如今那伤心事又再一次被勾勒出来,眼神不由的黯淡下来。

  “那里是你什么人吧?”

  宇文少逸一直有注意到她身后的那座无牌的孤坟,不免有些好奇,便开口询问着他此生第一次对别人的事感趣的事来。

  蓝清儿那隐出的惊恐眼神之中又多了一些伤感,她的伤心事不在于那里,而是脸上那隐约传来的刺痛。不由自主地将手触摸到那还泛着淡淡红印的脸颊上,轻抚着……

  “你……”

  宇文少逸也注意到了,心里窜出一道不知名的无名火来,他记得他们分开时,她的脸上还是洁净没有任何尘埃所污秽,怎就这一会儿,她的泪是因为脸上那道红印还是那座孤坟,宇文少逸既有一种摸不着头绪的混乱。

  “怎么不说话?”

  宇文少逸感到诧异,今天自己的反常,他既然有种想要窥视眼前这个对他来说要本完全是陌生的陌生人。他不否认眼前的她真的很,她有一种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神态悠闲、目流盼、桃腮带笑、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只是这里却透露着一种无言语的伤疼在里面。会是什么?好奇着想要再多靠近他一些。

  “她离开,也得到了解脱,却将所有的痛都遗留了下来,遗留给了在乎她的人,也在乎的人世里。”

  蓝清儿明白,眼前这个男人不会再伤害自己,他和一个时辰以前的那个人有着截然不同的气息存在,先前的摄人心魂的杀气既没有半分的存在,那是死亡才会带有的杀气,而如今,她好迷惑着,在同样的人身上既找不半点的杀气存在,这……太诡异了吧!

  “解脱……”

  宇文少逸不明白,也不出生的中的真义,因为他无法解脱,他的生命里是永远都不会有这两个字的存在。

  “其实,死去的的人往往要比活着的人更加自由无束着。他们永远不会烦恼活着的烦恼。”

  蓝清儿不懂,甚至于认为离开才是幸福的,才能得到,就像嫂嫂一样,哥哥会记得她,记得在嫂嫂以前,哥哥是有很多的人,然而却没有任何人可以在哥哥的心里停驻着,如今哥哥会记得她,是永远的,并为了她而伤害着她这个从小就被宠在手心里也从不说她半句的,所以……活着的人是永远比不得死去的人。只是她想要得到答案,哥哥既真下手伤害她的答案。

  “是这样嘛?!”

  宇文少逸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说词,如果说死去的人比活着的人快乐自由的话,那么多年来他精心策划的复仇又算什么?到头来他又到底在坚持的又算什么?还有那人……他的一切又算什么?

  “你……”蓝清儿听出来了,那声调像极了,一个时辰前,一种吓人的阴寒之心在这冷清的园林中流窜漂荡着,将这里衬托着更加阴森寒骨。

  “怎么了?”

  宇文少逸抬头之际,将那冷沉的眼神一抹异样的寒光隐去。

  “没……没什么?”

  不知是错觉,还是一时的神经不济所造成的幻觉,蓝清儿以为自己又看到一时辰以前的那个恶魔了。

  宇文少逸心时明白,却未追问着那隐藏在蓝清儿背后的未结的话言,只是若有所思的将目光再一次投向了那茂葢的林中深处。

  解脱……多简洁的两个字,可是它简洁到可以抹杀掉那仇恨留下的阴影吗?不能吧,他忍不住回头望着那张绝的侧脸,他是永远不可能从这恨的深潭之中得到解脱,是……永远,永远的不可……活着只是为再一次的毁世存在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