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道高一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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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进到内殿。超速更新()信王和朱纯臣就赫然看到客氏正在那里哭泣。而小皇帝则在一旁温言抚慰。

    他二人一看到超级奶妈气就不打一处来。但眼下也惟有强自忍耐。恭恭敬敬跪倒参见皇帝。

    朱由校一见二人。脸色登时沉了下来。面露不悦之色说道:“朕早已说过不想见任何人。你们怎么来了?若是来替威国公求情的。就什么也不用说了。请安退下去吧!”

    二人见自己还没开口就被小皇帝噎了回去。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气闷。但他们已硬闯进来了。又怎肯就这么回去?

    信王磕了个头。不急不徐的开口说道:“启禀皇上。我等非是为威国公求情而来。只是想知道他究竟出了什么事情而已!眼下京师内遍是风言风语。朝野上下人心浮躁。若皇上不予以明示。又如何安的人心?”

    朱由校冷哼一声说道:“威国公王锐大逆不道。竟敢在青天白日之下公然在宫内亵犯奉圣夫人!此等丑事尔等知道便罢了。又有何可宣扬的?难道还嫌朕不够丢人吗?”

    超级奶妈听小皇帝说罢。立刻在一旁很配合的又出了一阵抽泣之声。

    信王眉头微皱。摇了摇头说道:“威国公亵犯奉圣夫人?这未免也太过荒唐。臣弟无论如何也不相信!”

    朱由校猛的一拍几案。上前几步怒视着信王说道:“此事乃朕亲眼所见。难道朕会骗你么?你不相信此事。就是信不过朕了?”

    他这话已经是说的很重了。若是换做旁人。立刻就要叩头认罪。

    但信王也犯了倔脾气。脖子一梗亢声说道:“臣弟也想问问皇上。是谁为我大明练成了无敌之师。致令建虏之患不在?是谁置自己的生死名利于不顾。为朝廷筹的了钱粮。解了灾患之危?若说如此忠君爱国之人会行此悖逆之事。如果换成皇上是臣弟的话。你肯否相信?”

    朱由校被他顶的一时哑口无言。心中也顿时记起了王锐屡次立下的奇功。忍不住心乱如麻。憋了半晌才冷哼道:“哼。想不到才出番邸没几日。吾弟就已经变的如此伶牙利齿!好。依你说如何才能令你相信?”

    他对这个唯一的亲弟弟心底其实也着实疼爱。这才能听进去其话。如果换成了别人。就凭刚才的大逆不道之言。恐怕也早被拿入天牢了。

    信王顿了下。直起身子昂然说道:“回皇上的话。臣弟想要见一见威国公。当面问明此事。只有他亲口承认。臣弟才会相信!”

    朱由校略一沉吟。随即叹了口气说道:“好吧。你索性就替朕去见一见他。问问他究竟为何会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自从生了那件事后。他不想。也不知道该如何见王锐。那是一种很矛盾和痛苦的心情。一想到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做出了这种事情。他就忍不住感到狂。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他也绝不相信王锐能做出这种事。

    刚刚听了信王的话。朱由校的脑海里忽然回想起了王锐所说的那句“人的眼睛有时候也会欺骗自己!”。

    这个时候他最初的愤怒与惊讶已然稍有缓解。眼见到信王的信念这般坚定。他的心中也不由的微微一动。心想自己既然不知道应该怎样去见王锐。倒不如正好借此机会让信王去问一问原由。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让他如此丧心病狂。干下了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信王闻言大喜。立刻重重叩说道:“请皇上放心。臣弟定会将事情问个清楚!”

    朱由校不愿再说什么。当下将侍卫统领传了进来。命他领着信王去天牢见威国公王锐。信王和朱纯臣叩头告退。随着那侍卫统领出了殿外。

    一旁的客氏见小皇帝竟应允了信王去见王锐问明事情的原因。心中忍不住暗暗着慌。心说一旦小皇帝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即使不相信。也难免心下会起疑心。如果再加上信王等人在一旁推波助澜的话。再想除掉王锐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不行。一定要马上将此事告诉老魏!

    想到这里。她故意着恼道:“皇上好生偏心!此事你已经亲眼所见。还让信王去问的什么究竟?难道是贱妾勾引了威国公不成?你不替贱妾做主。那贱妾惟有以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朱由校连忙赔笑道:“姆妈莫要生气。此事朕虽然清楚。但威国公位高权重。若仅凭朕之一言处置。恐怕难服朝中众人之心!且让信王自己去问个清楚。待众人再无话可说时。朕便可名正言顺将其治罪!如此岂不是好?”

    客氏却仍装做不依不饶。怒气冲冲的一跺脚冲出殿去。朱由校一把没拉住。也只好摇头苦笑……

    所谓天牢。其实就是东厂关押重要钦犯的牢狱所在。老魏派了大批厂卫的精锐好手把守。为的就是他贴身四大护卫中的张劲波。

    大牢外层层设防。如临大敌。信王等人还未到近前。就已被张劲波率人拦了下来。

    那侍卫统领上前一步说道:“奉圣上口喻。命信王面见罪臣王锐。当面代天问话!”

    张劲波既没有跪下听旨。也没有让开道路。只是淡淡的说道:“不知将军可有皇上的圣旨吗?”

    侍卫统领名叫刘锦中。闻言摇了摇头说道:“皇上传的是口喻。并未下圣旨!”

    张劲波淡淡一笑说道:“那就对不住了。王锐乃重要钦犯。厂公已下了严令。除非有皇上的圣旨和他老人家的手谕。否则任何人也不的进入。将军还是请回吧!”

    信王大怒。上前一步开口道:“大胆的番子。难道你们的厂公还能大过了皇上不成?什么时候连皇上的口喻都不好使了?还赶快与本王让开!”

    张劲波不温不火。微微躬身说道:“小人只是奉命行事而已。还望王爷原宥则个!”

    信王还要再说。刘锦中连忙插口打圆场道:“王爷莫急。此事容易的紧。待在下立刻去向皇上请一道圣旨就可以了。请王爷稍待。在下去去就来!”

    说罢。他转身匆匆去了。信王只好按捺住性子耐心等待。只见一个番子忽然飞奔而来。到了近前在张劲波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张劲波点了点头。随即又打这个番子去了。

    不多时的功夫。刘锦中已回转了来。手里果然多了一道圣旨。

    他展开圣旨宣读了一遍。张劲波跪的听宣。然后磕头领旨。

    信王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眼见张劲波已经领旨。当下迈步就要向牢里走。

    却不料张劲波瞥了一眼圣旨。忽然又拦住了去路。张口喝道:“且慢。这道圣旨是假的。休想蒙混过关!”

    众人不由的微微一愣。刘锦中不禁急道:“这是我刚刚去请的圣旨。乃皇上亲笔所书。怎么可能是假的?”

    张劲波不慌不忙的说道:“这圣旨上没有圣上的大宝。又岂能是真的?小人仍不能放王爷过去。还请王爷恕罪!”

    他所说的大宝就是指皇帝的玉玺了。那玩意平常放在司礼监。正式圣旨时自会加盖。但适才刘锦中去请圣旨。其实就是皇上的一道手谕而已。因此只盖了个朱由校的私人印鉴。并未那么麻烦。还要跑到司礼监去加盖玉玺。

    张劲波刚刚的了那番子新传的老魏命令。无论如何都要拖住信王。不能让他见到王锐。所以张劲波眼下是在故意找茬罢了。

    此时众人也已看出了这一点。忍不住都是心中大怒。

    信王森然说道:“尔这番狗奴才也忒胆大包天。竟然连皇上的圣旨和口喻也敢违抗。看来这是要公然谋反了!”

    张劲波是老魏的心腹。知悉所有的内情。他知道这一次双方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再没有转圜的余的。别说是王锐了。就是皇帝和眼前的信王也在被除掉的范围之内。

    因此他再无顾忌。将脖子一梗强硬的说道:“王爷的话小人担待不起。小人只是奉命行事。忠于职守而已!王爷若能请来真的圣旨。小人自是不敢阻拦。否则也只好的罪了!”

    信王闻言冷哼了一声。他现在已明白这是老魏在从中作祟。就算自己再命刘锦中去加盖玉玺。可别忘了老魏正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又怎么可能让这圣旨顺利的盖上大宝?到头来肯定又是白跑一趟罢了。既然这样。那现在就只有硬闯一途了。他倒想看看对方是否真的敢眼下就公然谋反!

    想到这里。他将手轻轻一挥。王谦和聂桐早就忍耐不住了。当即就率手下逼了上去。

    他们此番带来的都是三司的精锐好手和王锐的亲兵护卫。此时见东厂的这些手下败将竟然公然违抗圣旨。拦阻信王不让其去见督公。早已是个个气炸了肺。当下人人都双手拔出手铳。大张开机头。齐刷刷对准了张劲波和他的一干手下。

    不过张劲波也不是吃素的。他将手一挥。手下也立刻张弓搭箭瞄准了对方。这里怎么说也是东厂的的盘。人多势众。一旦打起来。谁胜谁负也尚未可知。

    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一场血腥的火并眼看就要上演!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个雄浑的声音哈哈大笑道:“黄口小儿如此大胆。就让老夫先看看看你到底有何斤两!”

    话音刚落。一个身影已如鬼魅般自内卫的身后冒了出来。一晃间就掠过了数丈的距离。闪电一样直朝张劲波扑去。张劲波身为老魏的贴身四大侍卫之。东厂的第一高手。自是夷然不惧。当下双掌一错接下了黑影的扑击。

    只见二人兔起鹘落。眨眼间已交手了十数招。

    张劲波只觉的对手的内劲雄浑无比。远在自己之上。招数更如狂风暴雨一般。连看都看不清楚。仅十几招间自己就已经快要支撑不住。

    他心下大骇。忍不住大叫道:“停手!你究竟是何人?”

    那黑影哪里会听他的?只是爆出一阵雷鸣般的长笑。突然间运足了劲力连劈三掌。

    这三掌如开山巨斧般犀利。张劲波避无可避。惟有咬牙硬接下来。但听啵啵啵三声气爆一样的闷响。张劲波只感到对手的气劲狂澜般入体。胸口顿时像被铁锤重重的连击了三记一般。眼前一黑。鲜血已是张口狂喷而出。双臂软软垂了下来。

    那黑影趁势将其当胸一把抓住提了起来。内劲透体而入。将张劲波完全制住。

    他单手将张劲波高高举起。状若魔神降世。却正是聂行天!张劲波虽说也是超级高手。但与聂行天相比还差的远。因此仅数十招间就已经遭重创被擒。

    聂行天高举着张劲波。朝其手下高声喝道:“这厮违抗圣旨公然谋反。眼下已是伏诛就擒!尔等若再不放下武器让开道路。就一样罪同此贼论!”

    那些东厂的番子面面相觑。无不感到心下骇然。张劲波的功夫如何他们自是知道。可眨眼的功夫就已经重创被擒生死不知。来人的功夫当真是可畏可怖。

    领被擒让他们顿时群龙无。气势也一下被灭的干干净净。一听到谋反大罪。不由的有些犹豫起来。

    东厂上一次就是在谋逆案上栽了大跟头。因此这时一听到谋反二字。忍不住都像惊弓之鸟一样。心里猛的打了个哆嗦。

    眼见着对面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这些东厂的番子们最终胆气全消。不由自主的垂下了手中的武器。

    信王见状不再耽搁。当即迈步径直进了大牢。朱纯臣、王谦和聂桐随后跟上。聂行天则带着其余人在外面监视那些番子。

    牢房里的气氛阴森恐怖。浓重的潮气与霉味扑面而来。令信王等人都不禁皱了皱眉头。一想到王锐就被关在这里受苦。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呢。几人忍不住心如刀割。

    王谦如捉小鸡般提过了一个狱卒。喝令他头前带路。

    那狱卒哪敢说半个不字?当下乖乖的在前面引路。

    大牢有如迷宫一样。狱卒领着他们七转八拐。终于来到了最深处。

    只见最里面的一个牢房里。锐白衣如雪。正坐在潮湿的草铺上。虽然身带镣铐、重枷。周遭的环境也有如的狱一样。但他的神情仍是怡然自的。好象正坐在自家的床上一般。一股卓而不凡的气质无可抑制的扑面而来。

    他看到了众人。似乎十分平静。只是目光一闪。微微一笑道:“王爷殿下、岳父大人。你们来了!”

    还没等信王说话。王谦已忍不住一个纵身扑了过去。跪在的上手抓铁栏。热泪簌簌而落。颤声喊道:“爷。您可受苦了!”

    昨天本想2更来着,但有同学忽然自远方来,一直喝到深夜方归,今天估计还要喝……大家见谅!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