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魂凝紫河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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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医。”一个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传了过来,正是张保尔的爷爷让去村子里找牛胰子的那个中年汉子,只见他满头大汗,手中拿着一条长条状的东西,这个东西上,不断的有鲜血滴下来。

    他一步抢着一步,来到了独轮车前,自己先吃了一惊,因为,他看到了老婆的肚子上高高的插着一根木块,木块还在随着他老婆的呼吸左右打颤。因为那个女子的肚皮肥厚,这情景多少有些令人发笑。

    张保尔的爷爷一看他手中的牛胰子,顿时将自己手中的烟袋锅在鞋底上磕尽烟灰,插回腰间,一把从那个汉子手中拿过牛胰子。(牛的胎衣)。他双手用力一捋,顿时,从侧面冒出浓浓的血水,中间还有一丝丝的血丝!

    小保尔看的头皮发麻,说时迟,那时快!也没有看清楚张保尔的爷爷怎么出的手,就听见那个已经回复神智的女子又是一声歇斯底里的叫声,同时,就见那个女子竟然在独轮车上突然坐了起来!

    坐起来本来没什么。关键是,这个时候,那个女人身上的那根青木针已经不见了,肚子上出现一个血口子,不一会功夫,鲜血已经渗透了衣服。而这个女子的脸色发出一种异乎寻常的白色,好像还带着一丝丝的银光。

    她的双眼之中,已经看不到一点瞳仁,全是眼白,还在不停的颤抖。上面的血丝清清楚楚的凸了起来,并且,一根根的,似乎还在不住的膨胀。给小保尔的感觉,这个人的眼球变大了许多。张保尔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只有愣愣的看着,开裆裤敞开,刷刷的尿了出来。那个女子晃动满头如鸡窝的长发,一伸手,就听见一声惨叫,张保尔看到,原来推车的半大小伙子脸上出现了三道血槽。

    这个时候,张保尔的爷爷终于出手,张保尔才看到,原来不见的青木针就在爷爷的手中,只见张保尔的爷爷大喝一声,手中的木针顿时从这个坐着的女子的胸口灌胸而入!能看到几滴鲜血甩了出来。

    那个女子又是一声嚎叫,有点像是野兽的嘶吼。就见张保尔的爷爷迅速的将牛胰子穿在已经穿过那个女子身体的青木针上。说来奇怪,本来还精神极度亢奋的女子,在牛胰子与青木针结合后,马上没精打采,整个人仿佛都没有了力气。

    张保尔的爷爷将牛胰子在青木针上不住的来回穿刺,几个人都不明白他搞什么名堂,可又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就这么注视着他爷爷操作。

    “虫虫,虫虫!”小保尔吓得大叫,他发现,随着爷爷的一阵穿刺,一些黑乎乎的块状物便会从牛胰子里掉出来。刚才还没有注意,现在一注意,想不到这些块状物一落地,不住的来回翻滚,不大工夫变成了一条条恶心的黑虫子。

    “乖孙子,不要怕!”张保尔的爷爷笑着说道……

:“这些东西非真非幻,说有则有,说无则无。”说完,对这这群黑乎乎的虫子吹了一口气,奇怪!他一口气吹过,眼前,一条虫子也没有了。接着,就听见他一声断喝。

    青木针、和牛胰子同时离开双掌,牛胰子带着腥风飞出去,高高的挂在地畔旁的杨树上。(关中的许多地方,比较干旱,所以耕地的小路旁,多栽有杨树、柳树一类植物)。张保尔扬起小脑袋,看那个飞出去的牛胰子,他从来没有注意过这种东西,虽然刚才已经吓得小便失禁,可是好奇心还厉害的很。

    那块牛胰子一挂在杨树上,马上就有血水不住的从胰子中流出来,只见血水流过的地方,顿时,杨树皮全部翻卷起来,看的张保尔的爷爷说道:“好厉害的力量,不会杨树也斗不过他吧?”

    那弟兄两个这时多少也看出了一些名堂,知道后面的事情,绝对不是自己弟兄两个可以搞定的,那个汉子有些迟疑的说道:“神医,这个,这个,这个我媳妇怎么样了?”

    张保尔的爷爷看了对方一眼说道:“我看危险,因为,她的这个邪胎不像是简单的邪胎,弄不好和那些精怪还有些瓜葛,要不然怎么会不服木阳之气。”那个汉子哪里懂得他说什么,除了苦笑就是苦笑。

    张保尔的爷爷无奈,看着已经无精打采的那个女子问道:“女子,给叔说细一点,越详细越好,记住,这关系着你的生命,不敢胡说啊!”看着这个女子点了点头,这才问道:“你当时解手的坟堆旁有没有树木或者活着的动物?”

    那个女子本来已经鸡窝的头发现在更乱,她思考良久才有气无力的说道:“好像有一颗柳树吧,柳树上绑着红绳子,我看看柳树下有一张大纸钱,就顺便用了!”看着这个女子虽然没什么精神,说话还很有条理。

    “这就不好办了!”张保尔的爷爷说道。随着他的话语,就见挂着牛胰子的那颗杨树,突然间无风自动,树叶哗哗直响,就像是一个站立的人在那儿鼓掌一样。而且,无数的突起渐渐冒出树身,就像瞬间树身上长出了许多的眼睛一样。“人都死了,还搞这么多的怪!”张保尔的爷爷有点不太高兴,从旁边的地上拾起青木针,一针刺进了杨树。

    杨树一阵哗啦啦的震颤,接着不再动弹。张保尔的爷爷扭过头来,对着三个人说道:“我给你们说,现在,我暂时的压制住了你婆娘身上的鬼气,可是,要想完全的将鬼气驱出来,解铃还需系铃人,你们找到那个坟墓,将那棵柳树认个义子吧!”

    那个壮年汉子不明白什么意思,问道:“还要认什么义子,干什么名堂都不明白。”爷爷一笑说道“你如果相救你老婆的命就必须这样,知道这个方法的人只怕没有几个,这就是抽马之术。……

我短暂性的将你老婆的鬼气转移到了这颗杨树身上,可是,她现在已经是魂凝紫河车,回天乏力了!”

    “这是什么意思?”

    “告诉你!你老婆怀着身孕,不过,能不能保得住,我实在不知道!”张保尔的爷爷说道,“如果我判断的不错,这个孩子,还是一个男孩子!”张保尔的爷爷叹息道。那个壮年汉子还没有说话,就听那个萎靡的女子接过话来:“神医,真的是个男娃?”

    张保尔的爷爷有些不高兴,他哼了一声,就听那个女人说道:“神医,你给我一个办法,我已经三个女儿了,如果是个男孩,你让我好歹将他生下来,这样,我死也瞑目了!”

    张保尔的爷爷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根本不了解许多事情,你有了身孕刚好与鬼气相冲,而你扶着柳树,顺应了甘为子侄的天理,更何况这家去世的人肯定人丁稀少,所以结绳为记,将那棵柳树认为义子,你们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去将这棵柳树降服,只要它没有灵性,不生事端,你们母子平安,要不然。。。。”

    “神医啊,我们怎么去降服那棵柳树精啊!”这话壮年汉子总算明白,听说坟地里的柳树可能成了精怪,马上两腿一阵发软,那里有半点胆子。

    “一物降一物!”张保尔的爷爷说道,“像这种魂凝紫河车的事情,一辈子难得遇到一次,如果救不了你们我多少脸上无光。是这,我给你一样东西,你带回去,埋在那棵柳树的旁边,可以暂时的保证你将儿子生出来,不过,以后就没办法说了!”那位躺在独轮车上的女人马上就要对张保尔的爷爷行礼,可是,张保尔的爷爷从烟叶袋中留下一个东西,抱起了还在发愣的张保尔,已经向回走去。

    壮年汉子拿起那个东西,眯着眼睛一打量:什么东西,就像是一个干枯了的树叶子的标本!这是什么道理?他哪里知道,这个东西并不是他以为的树叶子,而是一种像极了树叶子的蛾类翅科的一个物种!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