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得而失


本站公告

    往后我会想起我在这儿的一生,最快乐的莫过于这些个月了。

  我知晓他爱看我舞剑,我便一次又一次地舞给他看。然后倒在他怀中,不停地撒娇。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怀抱总能令我安心,“羽....羽....羽.....”

  他也不厌其烦,一遍遍唤我,“虞儿.....虞儿.....虞儿......”他喜好拥着我,告诉那一天他很是快活,人宝马,皆得。

  他真的是个很尽职的将军,总是阅兵书直至深,我伴其左右,红袖添,倒也乐此不疲。他也是个深谋远虑的军事家,这宋义是个文人,在这行兵打仗的地方毫无价值,却偏偏执拗的很。偶均是紧急,项羽每每先斩后奏,连累我总想出个万千理由为其开脱,他倒像个没事人似的拥着我......

  我以为我真的会如历史那般,陪他至最后一刻。只是,命运在笑我,太傻.......

  就是那么一个晚,与以往所有晚毫无两样。大营之中只有稀稀疏疏的百人卫兵看守,他们都出去作战了。然就在那个晚,楚怀王熊心被持。来者孤身一人,武功却平平。

  我被营外混乱从梦之中打扰,有些焦躁的去看个究竟,呵!熊心被持。我正回去重回周公,猛地一个激灵打醒,“若熊心被持一事穿上战场,那他们决无心恋战,这场战役是他策划了好久,只许胜不许败。我不能让他计划被破,此事应速战速决。”

  我一个箭步冲上去,双手作揖,“壮士,不知壮士挟持楚王是何目的?”

  “自是平定叛乱,怎么?你一个子还想救他?”来人看不清面容,更不知他是何表情。

  “如此说来,壮士乃秦国之人?”“是又如何?”

  “不瞒壮士,我也是秦国之人。”此话一落,众卫兵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哦?”来人将信将疑,“你也是被派来刺杀楚王的。”

  “你猜?”我顾不得其他,只想着如何将这熊心救下,“你现已身受重伤,要想从这出去是不大可能的,只要你把熊心给我,我放你走,这可是头功,你别想跟我抢。”

  “哼!你就能从这出去?”那人不屑地看来我一眼。我环顾四下,百人卫兵矛头直指向我。“我自有办法。”

  “我凭什么信你,我要自己动手,死也无憾。”那人说着就把剑往熊心脖颈上加深了几分。

  不好!若他动手,熊心必死无疑,“我来!”我说着一把抢过身旁一卫兵的剑,众卫兵立即把矛头架上我的脖子。

  熊心怕得要命,瘫坐在地。“虞姑娘,求你看在和项将军是老相好的份上,饶了我吧!我,我会给项将军封加爵的。”为等他说完,我就一剑刺进了他的胸膛。

  只一剑,我知道,我已经死了。

  奸细刺杀楚王,楚王生命垂危。这么一条传上战场,他的计划终究还是被破坏了。

  我倚在军帐口处,神情涣散,目无焦点,不去想我那么做是对是错,也不去想他回来之后,该当如何。只是那么静静的,呆呆的倚在门上。百人卫兵包围了这个军帐,他们持刀随时做好防卫,神警惕地盯着我,也不知从哪冒出一声,众将军回来了。我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托起步子,倒在上,他,回来了。

  首先进来的是范增。他率人来擒拿我,一招手,“把这个不祥之人给我就地处决。”用上几名卫兵,正处决我。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范师父。”是他!范增“呸”了一口,骂道,“项羽,你还想护着这个人!”

  “不!”坚定,“我只是想亲手杀了她”听到这话,范增又看了看他脸上坚决的表情,这才将信将疑地退了出去。他一定,想立马杀了我。

  果不其然,他怒不可遏地冲过来,一把抓起我,吼道,“你到底在干什么?这么做到底是什么目的?”

  目的?傻子都知道我是奸细了,他却问了这么个问题,果然是被气昏了。他力气本大,又是在气头上,力道有多重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我被抓得生疼,接不上话来。

  项羽现在哪里顾得上注意对方,只一个劲地怒吼,“你现在达到自己的目的了,你满意了?”猛地,将我摔在地上,“我从来没想过你会骗我。”他也瘫坐在地上,疲惫不堪,话语间愤怒不止。

  “你信我吗?”良久,我才缓缓开口。“信你?”他再一次暴怒,“你耍我耍得还不够?”之后,我俩无言以对,就这么瘫坐在地上。

  然我在以后闻言他手刃熊心之时,幡然醒悟,他怒的是感情。

  一会儿,一个卫兵才进来通报,“范师父,在门外恭候将军触觉这个不祥之人。”那个卫兵看到这个情形,腿肚子直打颤,连说话都颤颤栗栗。“我知道了。”项羽面无表情地回答。语毕,那个卫兵逃也似地走了。起身,他就往门外走,走了一会,停住脚步,“要逃就快逃,否则,我亲手杀了你。”又往外走去。期间,不曾回头看我一眼。募得,我嗤笑了一下,心知肚明,就算我不逃,你,忍心吗?我,绝不令你失威。

  帐外,范增渺渺道,“你怎还未杀了那个人。”“我在等你去杀。”

  “你......老朽去杀便是。”范增一甩袖子,转身近了军帐,却又立马冲出去,“项羽,人呢?”

  “人,不在吗?那自然是逃了。”

  “你.......”范增一口气接不上来,“给我无比擒回那个人。”一声令下,百人卫兵搜营,另有百人追出营地。然过了大半天,连个人影都找不到,只得怏怏而归。

  范增大叫,“项羽,字头上一把刀,红颜水啊!”

  “范师父是想对在下进行说教?”项羽一个箭步与范增对视,眼中杀气毕露无疑,在场的人知此时不妙,纷纷退避,无视之范增。项羽这才轻蔑一笑,回到帐中。范增怔了好一会,这才平下了心。话说这范增都七十多岁了,什么市面没见过,只是项羽刚才的眼神不令他胆寒。还有那虞姬,功夫倒是俊得很。

  项羽回到军帐中,空空荡荡。想要好好休息一下,累了。就在他无意间触碰枕头的时候,感到枕头里好像有东西,撕开一看,是一封信,虞姬写给他的。

  “羽,希望你还能让我这么叫你。你是个有大谋略的人。还记得吗?我说过你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务必为己谋取前程。并且,我要提醒你,提防刘邦。”

  短短几行信,尽数忤逆之言,项羽猜不透她的心思,看这墨迹,应是自己还未回来所写。什么都没说,项羽转身烧掉那封信,烛光跳跃,也不知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深,项羽在营中巡逻,自怀王遇刺,营中防卫加强三倍之多。碰巧看到军医为怀王煎药,项羽便上前打听了下怀王伤势。

  只见军医作揖道,“项将军,怀王伤势并无大碍,还请将军宽心。”

  “并无大碍?”怎么可能?他明明伤及要害。

  “哦,是这样的。”军医解释道,“伤口看上去是伤及要害,实则偏离要害十五寸处,虽深却并无大碍。我们也为此倍感疑惑。可能是,她,不小心刺偏了。”军医原想说奸细,想了想又转换成了她。

  这是什么情况?叔父之死,夺权之痛再次涌上项羽心头,军医见项羽脸之变甚是担心,“项将军?”项羽抬手示意他下去,步伐虚渺。走回军帐之中。

  那晚,又是一场大醉,虞儿........

  “你还知道回来。”咸阳宫内,行十娘缓缓从帘后走出将我逮了个正着,“大不中留,果然。”我自明理亏,死死地低着头,半天说不出话来。

  “那项羽倒是俊朗的很啊!”

  我惊讶地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行十娘眼神犀利语气尖锐,“你日日在宫内作画,心无旁骛,无暇其它,还来问我怎么知道的!”我咬紧了下嘴唇,不知如何是好。“楚营不好玩来吧!等他们要杀你了,才知道回来。”

  “你!是你.......”我顿时命令一切,愤怒不已,“是你派人挟持熊心,故意设计陷害我。”

  “是又如何?”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哼!几年前是谁信誓旦旦地跟我说永不动情的?”

  “我......我.....”身体抑制不住颤抖,好冷。“可是,了,我就是了,了怎么办?”泪水滴落,泣不成声,据说真正的哭出来悄无声息。

  行十娘有所动容,轻叹一声,“你谁不好?这命你比我更清楚啊!”

  “命,这命无法改变。”我蜷缩在角落,喃喃道。

  “我心中于你有愧。”行十娘又是一声叹息。

  我不明所以地追随她离去的身影,留给了我读不懂的哀伤,写不完地惆怅........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