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里闲反而镇定下来。
再世怎麽突然这样问？与其想自己哪里让他起了疑心，不如打消他的疑虑。
“什麽孤魂野鬼的，你在说笑吗？”
“我是不是在说笑你很清楚。”
如果他真的以为自己是一个普通玩家，为什麽要煞费苦心的去找鱼木树来录影给自己看？难道自己就不能下线去看吗？
唯一的解释是，他已经知道自己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无法走出这个游戏，亲眼看到这个世上哪怕是最平凡的东西。
自己一直不想让人知道的东西，原来早已瞒不了一直以来最想隐瞒的人。
连他唯一的一个朋友，也在欺骗自己。
“再世……”
忙里闲看著再世那麽难过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想要擦去他脸上的泪水。
再世一直往後退，始终不让他碰到自己。
“再世，是人是鬼，对你而言真的那麽重要吗？”
他的反应，圈里闲很伤心。
瓣无声无息的飘落，从两人的身体中穿过，却穿不过那因它而起的一堵无形的墙。
忙里闲间接承认了再世的质问。
他知道再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的欺骗，可是自己从来就没有欺骗过他，为什麽他要用这样的眼光看自己？
再世擦去脸上的泪，恨恨的看著忙里闲。
他是什麽时候知道自己的身份的，是从一开始，还是跟著自己的途中，他是怎麽知道的，这些再世完全不想知道，他只想知道，知道自己不是人类後，他到底是以什麽样的心态陪在自己身边，还能表现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不会害怕吗，还是他只当这是一次难得的灵异体验？还是说，他只是同情自己？
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他想要的。
我是那麽在乎你这个朋友，以为自己很了解你，原来我从来就不曾真正懂得你的心思。
“我们不再是朋友了。”
冷冷扔下一句，再世转身要走。
忙里闲挡在他面前，脸阴沈，再世从来没有见过他用这个可怕的样子看自己，但不肯示弱的他用同样倔强的眼神瞪回去。
“再世，你到底有没有真正把我当作朋友？”
忙里闲声音冷峻，手紧紧握拳，显然怒气频临爆发边缘，但他努力压抑住了。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一拳打醒这个自卑的笨蛋！
“到底是谁没有把谁当朋友？”
再世愤怒的吼回去。
“说得好，既然是朋友，为什麽要计较对方的身份？”
忙里闲怒极反笑，一句话问住了再世。
“还是说，你交朋友，交的不是心，而是人？”
“你和我交朋友，是因为我这个人？还是因为我的身份？”
再世无言以叮
忙里闲伤心失望的眼光让他不敢面对，只能低下了头。
我明知道他是真心当我是朋友的，为什麽还要这样对他？
再世不知道。
“你答不出来了吧？那你为什麽偏偏要我来回答你自己也知道的问题？我对你怎麽样，你难道不知道？我对你的好，难道都是假的吗？我发过誓无论你是人是鬼，也会永远当你是朋友，可是你根本就从来都没有相信我吧？！”
看到再世低下头，连看自己一眼也不肯，忙里辖说越伤心。
我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麽！
“不做朋友就不做朋友，你真那麽讨厌我，我走就是。”
嘴上说著要走，可是脚步却怎麽也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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