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善良的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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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你的头上”,吉喆朝天一指。

    思琪惊叫一声又扑进了吉喆的怀里,她惶恐不安地抬头看了一眼,房梁上空空如也。

    “哈哈哈,又怕了吧?我是说当时野人的位置就在那棵树的树冠上,只是因为枝叶太茂密了,加上光线又暗,所以很难发现它”,吉喆轻拍了两下她的头安慰道。

    “哦,吓我一跳,我以为屋里还有一个野人呢”,思琪扁着小嘴巴嘟囔了几句,而后好奇地问道:“不过我真是想不明白,既然野人这么凶残,当年还杀死了那么多人,今天它又为什么要救我们呢?难道它已经改邪归正了?”。

    吉喆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如果当年的那桩血案的确是野人所为的话,那今天我们遇到的肯定是个善良的野人”。

    “善良的野人?”。

    “是啊,善良的野人,否则的话根本没法解释它今天的所作所为”,吉喆长长地舒了口气,后背有点冷嗖嗖的。

    思琪:“对了,你是怎么发现野人就在我头上的呢?”。

    吉喆:“一个是掷刀的角度,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当时钟阿大在林子里喊了一声,结果我发现树梢在晃动,好象有人在树上逃窜”。

    思琪细想了一会儿之后说道:“奇怪,野人这么厉害,连狗熊都怕它,那为什么姓钟的疯子一声喊它就会逃走呢?难道野人怕那个疯子吗?”。

    吉喆深锁双眉,紧盯着燃烧的火苗陷入了沉思,时而点头又时而摇头,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啊,我明白了”,思琪边说边用手打了吉喆一下,“你这个猪头,我被你骗了”。

    “骗?这话从何说起啊?”,吉喆偷偷地笑了起来。

    “下午的时候你根本就是装出来的,说什么你走不动路了,要留在山上过夜,我呸,你一定早就知道野人今晚会出现,所以才特意留下来的,对不对?”,思琪狠狠地揪住了吉喆的耳朵。

    “哈哈哈,行了行了,我投降,我投降”,吉喆连声讨饶不止,“其实这也是一种直觉吧,当时我捡走了野人的刀,我想它肯定看见了,虽然被钟阿大吓跑了,但我估计它可能会去而复返,你想啊,如果我下山的话,那野人会不会也尾随而至呢?如果真的让它下山,我担心村子里又会出意外”。

    吉喆说罢哀叹一声,小青的身影又一次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思琪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所以你才决定冒险留在山上,用这把刀做诱饵想把它引出来,对吗?”。

    吉喆:“对,我确实是这么想的,不过我没想到的是这个野人太难对付了,还有一点我一直想不明白,它为什么不肯与我交手呢?如果公平决斗的话,我根本不是它的对手,而它似乎只想拿回它的刀,完全没……

有任何的恶意”。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思琪满不在乎地说道:“这说明它很在乎它的刀,不想被你拿走呗”。

    “对,你说的对”,吉喆边说边摇头。

    “哎,你这人好虚伪,既然我说的对,你摇什么头啊?”,思琪不乐意了。

    “啊?哦”,吉喆抬头一楞,又如小鸡啄米般地点起头来,满脸都是异样的笑容。

    “你真是坏透了啊”,思琪又狠狠地掐了他一把,整张脸变得红通通的。

    “又怎么了我?”,吉喆委屈地说道。

    “我一直以为你受了重伤,没想到竟然是装出来的,看你刚刚那副活蹦乱跳的样子,和野人差不了多少,亏得我,我,我……”,思琪忽然用双手捂住了脸,快速地转过头去连耳根子都红了起来。

    “扑哧”,吉喆忍俊不禁。

    此刻思琪想起了下午的那一幕,娇羞的一幕,当时见吉喆的胸口在流血,又找不到绷带,情急之下她脱下了内衣,上半身几近全裸,毫不迟疑地为他包扎伤口,现在想起来就感到害羞,除了羞涩之外,心里也充满了怒火,从今晚吉喆的表现上来看,他的伤根本不严重,完全是装出来的。

    “你,你,你,我,我,我……”,思琪捂着发烫的双颊气得直哆嗦。

    “谢谢你,自从爷爷去世之后,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关心我了”,吉喆摸了摸胸口上带血的内衣动容地说道,一股淡淡的凄凉从内心油然而起。

    “不理你了”,思琪挥手打了他一下。

    “对不起,如果我不装得象一点,野人根本不会上当,今晚你都看到了,它实在太聪明了,如果当时被它看出来的话,我估计它肯定不会自投罗网,可惜的是让它溜了,唉……”,吉喆又从腰间拔出短刀,对着刀刃遗憾地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今晚你是想抓住它的?”,思琪惊讶地问道。

    吉喆痛苦地点了点头。

    他确实准备活捉野人,虽然心里没有多少胜算,不过为了掀开琪琅山野人的神秘面纱,也为了解开困扰在心头的万千疑惑,他还是决定冒险一试,因为这样的机会真可谓是千载难逢。

    可惜的是野人的反应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从头到尾野人根本没有伤害他的意思,只是一味地躲避,这让吉喆颇为困惑。

    从野人悄悄进屋开始,它的一举一动都尽收吉喆的眼中,当野人的注意力集中在立柱上的短刀之后,吉喆立即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当时野人背对着他,而且完全放松了警惕,此时吉喆已经准备伸手拔刀了,这么近的距离,他可以在一秒钟之内掷出短刀,准确无误地插入野人的脖子,从而置它于死地,或者插入它的后背或腰间将它击伤,从而活捉它。

    不过他并没有出刀,而是选择了……

最次的战术------肉搏,这是非常冒险的,稍有不慎便会被野人打伤甚至是打死,这一点只要从下午那只狗熊的悲惨遭遇中一见分晓。

    做出这样的选择令吉喆自己也大感意外,他竟然动了侧隐之心,不为别的,就因为下午在林子里野人救了他们一命。

    “你这猪头,坏蛋,骗得人家好惨,不过算了,本小姐大人大量,暂且饶了你,以后再敢骗人,小心我敲破你的头”,思琪羞怯地说道。

    吉喆唯唯喏喏地点头称是,心里暗暗地嘘了一口气,好在思琪的思维并不发达,否则的话肯定可以看出他的另一重“阴谋”,想到这里的时候吉喆偷偷地看了思琪一眼,眉头又一次深锁了起来。

    “可惜了,刚刚太紧张,忘了拍张照了,如果拍下来的话,我就可以向爷爷交差了”,思琪不无遗憾地说道。

    “交差?你是说你已经解开了56年前的那桩血案之谜了?”。

    “难道不是吗?”,思琪反问道。

    吉喆摇了摇头:“我问你,如果56年前的那桩血案真是野人干的,那么我们今天碰到的野人和当年肇事的野人是什么关系?”

    思琪:“嗯,我想应该属于祖孙关系吧”。

    吉喆点了点头:“那我再问你,如果野人真的那么穷凶极恶的话,那么今天我们遇到的野人又为什么会这么善良呢?”。

    “改邪归正了呗,毕竟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难道不允许它们改过自新啊?”,思琪不以为然地说道。

    “我看未必,动物的兽性是天生的,不会单纯因为时间而改变,除非……”,说到这里吉喆猛地吸了一口凉气,他想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之前被他忽视了的。

    “除非什么?”,思琪连忙追问道。

    “除非有一个改变它的环境,一个让它弃恶从善的环境”,吉喆惊愕不已。

    思琪:“可是,野人一直都生活在琪琅山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环境呢?又不是在动物园,对吧?”。

    “对,动物园,动物园……”,吉喆猛地站了起来,圆睁着双眼在屋内来回踱步,进而跨出了庙门,站在夜幕中任由山风吹拂。

    如同这弥漫在琪琅山的夜雾一般,浓密的阴云也笼罩在吉喆的心头,无数疑问压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从现有的情况来看,琪琅山上确实有野人,而且相当凶猛,这一点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吉喆和思琪非常幸运,今晚他们看到了野人,而不象其他目击者那样发疯或者死去,这样的结局恐怕连他们自己都没有想到。

    但问题也恰恰出在这儿,两人今天所遇到的野人并不象山民们所描述的那么凶狠,那么嗜血如命,而是相当地善良,除了在危急时刻出手相救之外,似乎非常惧怕他们,在夺回自己的短刀……

后便逃之夭夭了,这一点吉喆到现在仍然是一头雾水。

    除此之外,钟阿大的一声大喊也能吓得它仓惶逃窜,这完全有悖于野人原有的形象。

    56年前的那桩血案、赵青荷与凌含笑的失踪,以及村民们所说的种种离奇现象,无一不在证明这群琪琅山野人并不惧怕人类,甚至敢于向人类主动发起挑战。

    两厢对比之下,确实让人觉得不可思异。

    56年前它不怕人类,敢于制造惊天血案,2002年它不怕人类,敢于下山闯入赵木匠家劫持赵青荷,强暴并致其怀孕进而发疯,而后又如杜鹃所言,2004年它又趁夜下山劫持了凌含笑,至今不知失踪。

    现在距离凌含笑失踪才过了半年,难道在这短短的半年时间里,琪琅山野人来了个惊天大逆转,真的改恶从善从此与人类和平共处了吗?

    吉喆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但如果不是,又该怎么解释两人今天的遭遇呢?

    难道野人群体中也有好坏之分吗?

    “吉喆,你听……”,就在吉喆陷入冥思苦想之中而难以自拔的时候,思琪突然间跑出庙门一把拉住了他的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