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琪琅山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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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的时候吉喆突然睁大了眼睛,烛光下他的眼神显得格外明亮.

    “难道真的有野人?难道真的是野人干的?”,吉喆在心里默默地问自己,脑子里的思维机器此时开始快速地运转起来。

    假如琪琅山真的有野人;

    假如野人真的来过学校;

    ……

    一幕幕荒唐而又离奇的画面频频地在吉喆的眼前闪过。

    试想,如果凌含笑真的是被野人劫持的话,那么房间敞开的窗户和门前的两只大脚印就有了很合理的解释,野人先是翻窗而入,然后将凌含笑击晕或吓晕,再将她掳上琪琅山。

    至于敬老院的目击者,因为事发时光线很昏暗,加之老人的视力不佳,试想如果野人将凌含笑扛在肩上或者背上,再用雨伞遮挡,那么在当时那种复杂的天气环境下,目击者的确有可能会做出错误的判断,误以为是凌含笑独自上了琪琅山。

    目前所有资料上关于野人的描述均有“遍体生毛”的记载,黑色或者是棕色,在当时那种阴暗的环境下,野人很容易被忽视,而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凌含笑则最为显眼,所以老人们才做出了错误的目击判断。

    想到这里的时候吉喆大惊失色,转念一想之后又喃喃自语地说道:“不可能,不可能……”。

    “吉老师,你说什么?”,杜鹃好奇地问道。

    吉喆冷静地说道:“我还是不相信,假如真的有野人的话,那它为什么要劫持凌老师?动机何在?其次,野人有那么高的智商吗?我想凌老师在那晚应该已经睡了,即使野人打晕了她,那它是怎么帮她穿上裙子的?而且还知道要带上雨伞,这太不可思异了吧?”。

    “是,你说的对,所以我才迟迟没有将大脚印的事情说出来,因为即使我说出来的话也会被人当成疯子的”,杜鹃点头轻声说道:“但是,吉老师,如果你听过‘琪琅山鬼’的故事的话,那也许你会有另一种想法,说出来你可能更不相信”。

    吉喆微皱了一下眉头后说道:“琪琅山鬼?就是琪琅山野人,对吧?”。

    杜鹃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传说山鬼是山神的使者,受山神派遣来管理山中的一切事务,在许多山区都有类似的传说,在琪琅山一带,关于山鬼的故事也不胜枚数,而传说中‘琪琅山鬼’最明显的特征就是------与人交合,用以繁衍后代”。

    “什么?这,这是真的吗?”,吉喆顿时目瞪口呆。

    杜鹃对此也颇为疑惑,她也不清楚传说的真实性到底有多少,长叹了一声后幽幽地说道:“这一点我是听这里的村民说的,据说以前村里有几个进山的女人被野人劫持过,一段时间后被村民找到,但发现她们已经怀孕了,后来生下了一个人不象人、猴不象猴,浑身……

是毛的怪物”。

    “猴娃?也不对啊”,吉喆立即想起了著名的神农架“猴娃”曾繁胜,虽然他一度被风传是野人与人杂交的后代,但后来经过中科院对其遗骨的研究表明,曾繁胜只是一名小脑症患者,与传说中的野人并无干系,只是他的一些形体特征、生活习性与猿类有些相似罢了。

    杜鹃:“其实我也不敢相信,但这里的村民说得有模有样,据说还有几个目击者,当年亲眼目睹了这种杂交出来的怪物,而且村里也的确有女人神秘失踪的,据说是被野人下山抓走的”。

    “这怎么跟天方夜谭似的,野人真的有那么神奇吗?人兽能交合这一点我相信,但如果说繁衍后代,这个好象缺乏科学依据,难道琪琅山野人的基因已经进化到现代智人的水平了?对了杜老师,你说有人亲眼目睹过,那那些生下来的‘猴娃’呢?活着还是已经死了?如果死了葬在哪儿?有没有经过科学检测?”,吉喆又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杜鹃苦笑着说道:“据说敬老院里有几个老人看见过,那些生下来的‘猴娃’都被送到了山上的琪琅庙里,说是将孩子交还给山鬼,还要举行一个隆重的供奉仪式呢,据说后来有人偷偷地到庙里看了看,结果发现孩子没有了”。

    “没有了?我想应该是被山上的野兽叼走了吧,再说这种供奉本身就是一种封建迷信,和古代用来祭祀的童男童女没有什么区别,对吧?”,吉喆还是非常怀疑。

    “但怪就怪在这里,据村民们说,琪琅庙周围并没有发现血迹或者是衣服的残片,如果被野兽叼走的话,不可能不留下一些痕迹的,你说呢?”,杜鹃也是满脸的困惑。

    吉喆点头说道:“对,野兽是不可能会有怜悯之心的,但关键的问题是这个目击者的描述是否真实可信呢?还有,如果真的生下了‘猴娃’,那么‘猴娃’的父母亲呢?村里有没有这样的人呢?”。

    “有”,杜鹃肯定地说道。

    “谁?”,吉喆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凌山”,杜鹃毫不犹豫地说道。

    “村长?怎么回事?”,吉喆一听大呼怪异。

    杜鹃:“这是他亲口证实的,村里人也都知道他的老婆曾经失踪过一段时间,被找回来之后不久就生下了孩子,而后孩子便被供奉到了琪琅庙里,他老婆因受不了刺激疯掉了,上了琪琅山之后就失踪了”。

    “天哪,怎么会这样?”,吉喆痛苦地拍了一下脑门。

    杜鹃:“我不知道该怎么用科学来评价这样的事情,总感觉太过荒涎,对了还有,村里的确出现过少女在夜半突然失踪的情况,其中有一个后来在琪琅山上被人找到,但找回来的时候女人已经疯了,而且发现她有生产过的痕迹,只是由于家……

人怕家丑外扬,所以一直不敢对外公布”。

    “哦?”,吉喆倒吸了一口凉气。

    杜鹃惶恐不安地瞟了一眼窗外,整个人又稍稍往吉喆身旁凑了凑,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惊悚气息。

    “难道凌老师她也是……”,吉喆不由自主地握起了双拳,浑身上下透出微微的寒意。

    屋内突然陷入了窒息般的沉默之中,只能听见燃烧的烛火在“滋滋”作响。

    野人、交合、猴娃……

    少女无故失踪……

    两只离奇的大脚印……

    荒唐吗?很荒唐。

    可信吗?不可信。

    但你能拿出确凿的证据去推翻它吗?

    答案是:不能,或者说暂时不能。

    所以在一切都还是未知数的情况下,如果要破解琪琅山野人的谜团,原则只有一个: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用一句最最无奈的话来说就是“死马当活马医”。

    恍惚间吉喆的脑中闪过了无数荒涎离奇的画面,闪过了缠绕在琪琅山上的重重迷雾,浓密的阴霾在此时紧紧地笼罩在了吉喆的心中,无数丞待解开的谜团压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杜鹃微叹了一口气之后说道:“其实这也是我一直以来最担心的事情,但同时,也是我一直以来最为期盼的事情,我很矛盾,真的”。

    吉喆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极为苦涩的笑容,笑得比哭还难看,看了一眼满脸忧虑的杜鹃之后他说道:“杜老师,我能理解你”。

    “真的吗?”,杜鹃惊讶地问道。

    “真的,你担心凌老师被野人抓走,是因为你害怕‘琪琅山鬼’的传说是真的,你担心她被野人蹂躏,从而导致可怕的事情发生;你期盼凌老师被野人抓走,是因为只有这样她才有生存的可能,只要她还活着就有可能被找到,就有生还的希望,杜老师,我说的对吗?”。

    杜鹃:“对,其实不光是我,村里也有人有这种想法,因为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被掳走的女人虽然身心受到了摧残,但至少人还活着,可能这是一种最无奈的欣慰吧,尽管非常残酷,但我想活着总是美好的,你说呢?”。

    吉喆没有回答,神情变得非常复杂。

    寒风从缝隙里倒灌进了屋内,烛火在猛然跳动了几下之后无奈地熄灭了,黑暗中两人都没有说话,屋内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残酷,真的非常残酷,无论对于吉喆和杜鹃,还是对那些尊重和爱护凌含笑的村民们来说。

    一个纤弱的女子,上山半年不见踪影,谁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但如果真如杜鹃所见所想的那样,凌含笑是被野人掳走的,那么至少她还有一份生存的希望。

    “唉”,一声极度苦闷的叹息声后,吉喆收回了漫长的思绪,然后迟缓地点上了蜡烛。

    光芒再次照亮了小屋,尽管是那么地微弱,随时都有可能重新被风吹灭,但对于一个置身于无边黑暗的人来说,谁都知道这粒小小的火苗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光明和希望。

    “沙啦------”。

    门外突然传出了一道细微的磨擦声,象是有人在走廊上失足滑了一下,虽然声音很轻,但还是被吉喆灵敏地捕捉到了。

    “谁?”,吉喆一声长喝,撇下杜鹃几大步就跨到了门前,毫不犹豫地一把拉开了房门。

    一片皎洁的月光斜射进了门内,伴随着月光的侵入,地上印出了一个长长的黑影。58xs8.com